妙手天醫

911 母性

911 母性

911母性

沒錯,這個問題可說是問到點子上了。

金名樓歎了口氣,隻道出了兩個字:“催生。”

明白了,在謝小跡中蠱之前,那位苗疆姑娘還沒有身孕。為了救他,他告訴謝小跡,必須要和她成為夫妻。

謝小跡並不知道這樣做要以那位姑娘的性命為代價,便答應下來了。

答應歸答應,這中間也還有不少的波折。

謝小跡不喜歡被女人勉強,即便是這種送上門來的豔福,他也會躲得遠遠的。

所以那些日子,謝小跡就喝著美酒、品嚐著美食,等死。

溫書和金鍾樓他們都知道謝小跡的性格,知道他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時候寧願死也不會做一些在別人看來很簡單的事。

這樣的一個死局,最終還是那位苗疆姑娘給化解了。

她準確地算到謝小跡每一次蠱毒發作的時間,一路跟著他,最後將他給撿了回去。並且在這期間,如願和他在了一起。

這些事,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但他們都沒有傳出去,畢竟這件事並不算光彩。一個姑娘家,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種份上,可能會遭人恥笑。

就算他們不會這麽想,那位苗疆女子也不會在乎這些事,他們的品行操守決定了他們不會將這件事宣揚。

外界的人所知道的充其量就是名滿武林的謝小跡謝大俠,遭人算計,長了和女人懷胎一樣的孕肚。

其他的事便是一概不知了。

“催生?這太危險了,稍有差池,母子都有性命之危。”

金名樓點頭,“當時的情況很危險,謝小跡蠱毒發作,已經神誌不清。那位苗疆姑娘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丸吞了下去,孩子是生出來了,母親卻大失血。要不是六弟妹及時趕去,在那夜那姑娘就會死。”

路曼聲默然。

她還很少聽見這樣一位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連命都毫不猶豫舍棄的女子。

“即便暫時救回來了,她的身體依然虛弱,再加上母蠱一百日的期限,她仍然會死。”

“那段日子謝小跡應該很難熬吧?”

“他們兩人絕口不提此事,謝小跡陪她度過了最後一段平靜的日子。”

這確實是像謝小跡的風格。

事情發生後懊惱都無用,而是怎麽去彌補這種遺憾。

“那孩子怎麽樣了?”

“也過世了。”

“!!”

“那孩子先天虛弱,落地之後救回了謝小跡,不出兩日就沒有呼吸了。”

宮旬都忍不住皺眉歎息。

這樣的事聽起來太悲慘了一些,就連原先想要取笑謝小跡的意思都沒有了。

“那個姑娘在臨死前告訴謝小跡,她並不後悔這麽做,也讓謝小跡不要為他們母子的離去而傷心。她雖然不後悔,在看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的心裏還是有了動搖。因為她很想陪在她孩子的身邊,能夠多些日子。現在好了,她可以去陪他,謝小跡本來就是不屬於他們母子的,她不想束縛他,離開了他就能得到自由。”

“恐怕在謝小跡的內心深處,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那對來去匆匆的母子。”路曼聲是了解謝小跡的,看似風流浪子,其實內心最重情。

“但這些終會遺忘,埋在心底也會被塵封。謝小跡還是那個謝小跡,不管經曆多少事,他都會再次站起來,笑著麵對生活。”金名樓卻忽然道。

他抬起眸子,清冷逼人。

就像他說出的話,堅定中透著一絲無情的味道,卻讓人無法質疑。

“人活幾十載,謝小跡又在江湖飄,誰的心裏沒有一些隱痛和傷疤?如果因為一段痛苦便一蹶不振,謝小跡早就被打垮了。”

路曼聲心裏一震。

麵上雖然沒什麽大的表情,心裏的震動隻有自己知道。

是啊,一個人不管經曆多少的苦痛,總歸要活下去。你開心的活著是一種活法,每日都活在過去和痛苦之中不停地折磨自己,這也是一種活法。

既然無法改變,為什麽不讓自己活得開心一點,也讓身邊的人少擔心一點。

“起初六弟和六妹都很擔心他,以為謝小跡是強顏歡笑。畢竟那樣的事,誰都無法輕易放下。但第三天,謝小跡出現在鬆鶴樓上,和公孫極樂打了一個賭,吃光了鬆鶴樓裏一百五十八隻螃蟹,我們就知道他是真的沒事了。”

謝小跡再感傷,他也隻會給自己一段極少的時間來緬懷。

有時乘一葉扁舟,自己躺在船頭,任小船漂流,等到想通了就回來。又或許提一壺酒,到逝世之人的墳前,敬他幾杯好酒,讓他一路走好。

他看起來比誰都要快樂,但內心裏積攢了多少的傷?

隻有在夜深人靜或者是某些事觸動他時,眼裏才會一閃而過獨屬於他的悲戚。

這一些,用現代人的話來說便是故事。

一個人總有著各種各樣的故事,有精彩輝煌的,也有欲哭無淚讓人不堪回首的。

路曼聲低下頭。

比起這些人,自己還真是連普通人都不如。她隻道自己無法做到,卻連這樣的機會都不願給自己。

用她所謂的方式來緬懷過去,遺忘就是背叛。

事實上,換一個方法想,遺忘何嚐不是對離開之人的放手。放開了離去的人,也放開了自己。

隻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就像是那位苗疆姑娘,拚盡一切換來的這些,如果對方到最後連你的名字都記不得,就那樣地將你放下了,真的能做到心無怨懟?

“還是說一些開心的事好了,說是敘舊,若是害路姑娘心情不好,太子殿下該找名樓的麻煩了。”

“金大人客氣了,宮旬可不敢找金大人的麻煩。”

金名樓笑著搖頭,然後淡定地對路曼聲扔出了一個好消息。

“汪大小姐為西門莊主生了一位小子,這個路姑娘聽六妹說了嗎?”

“什麽?真的!這太好了,什麽時候的事?”乍聞這一好消息,路曼聲的注意力便被移開了。

汪大小姐和西門莊主的孩子,那一定很有趣。

一個是千年冰山,另一個

個自己還是個孩子,這兩人帶小孩,肯定鬧出不少的笑料。

“對了,他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

在問出這話時,路曼聲清楚地發現金名樓的嘴角翹了一下。

“有關於他們孩兒的名字,在我到這裏之前,都沒有定論。”

“何以會如此?”路曼聲微微一動,就想到了這其中的可能:“莫非西門莊主和汪大小姐在孩子名字上意見沒法統一?”

“路姑娘猜得沒錯。”金名樓沉吟,繼續開口,“汪大小姐在孩子出生後,堅持要叫孩子西門小寶,她認為這個名字很可愛。為此,她還說出了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當宮旬和路曼聲聽了金名樓說出的理由之後,著實樂了。

這種事,隻有汪大小姐會這麽想。

但仔細一聽,還是有那麽點道理。

身為西門若寒的兒子,他出生就注定了身在江湖,以後也很有可能會走上他父親同樣的道路。汪大小姐可不希望會這樣,至少不能和西門大哥一樣成為人見人怕的冰山。

要想有個可愛的兒子,就得從小培養。

而培養上麵,最好的入門方法就是從名字入手。

西門小寶,這樣一個可愛生動的名字,和冰山完全絕緣。他的仇敵在聽到這個名字時,也會生出幾分親切;而他自己,有這樣一個名字的人會選擇走詼諧路線,頂多像謝小跡和公孫極樂一樣,雖然這兩人都有著臭毛病,性格還算是可愛的。

不管是誰,比西門大哥那冰塊好太多了。

從這個名字就知道汪大小姐對西門莊主有多少的怨念了。但她還願意讓孩子跟西門莊主姓,讓路曼聲堅信果然汪大小姐最愛的還是西門莊主。

以她的個性,她會以為汪大小姐嚷著要叫孩子汪小寶,那確實沒有西門小寶來得動聽。

而且叫西門小寶這個名字,該不會是受了慕殊名字的啟發吧。當時溫三小姐就為孩子取名金元寶,這幾乎成了元寶永久的痛~

“那西門莊主想讓孩子叫什麽?”

“西門崢!”

“響亮是響亮,但這名字可算不上可愛。”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維不同了,西門若寒想讓孩子取一個配得上日後名號的名字。堂堂一個大俠,或是第一劍客,叫西門小寶,氣勢上都弱了幾分。

當然了,西門小寶這個名字,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比西門崢更有主角命。西門崢怎麽聽都有點配角的感覺,這樣的話路曼聲也隻是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宮旬卻沒有錯過路曼聲臉上那一連串的變化,不知道路禦醫這個時候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居然如此豐富?

難道路禦醫也很喜歡孩子?

金大人提到孩子,路禦醫一臉的神往之色,連眼裏都滲著笑意。這樣的神情,他能夠理解為路禦醫其實在內心深處也很想要一個可愛的孩子嗎?

…………

(剩下一點點內容稍後替換)

金名樓對路曼聲和宮旬說了不少大楊的事。

都是一些他們認識和關心的朋友,其中最有趣的就要數謝小跡了。

話說這謝小跡啊,不知道怎麽弄的,惹上了一位苗疆的女子。那女子說來也神奇,而且敢愛敢恨,自打喜歡上謝小跡後便一直跟著他。他離開苗疆之時也跟著他回到了大楊。

謝小跡紅顏遍天下,走在大路上也能遇到一車他認識甚至有過風花雪月的女人。

那苗疆姑娘受不了謝小跡的浪子多情,便對謝小跡下了蠱。

這蠱也不至於要命,她還舍不得。但這蠱厲害的地方在於它能讓男人生不如死,以後再也不好意思見人。

“那這蠱到底是什麽蠱?”別說路曼聲了,就連對謝小跡不太感冒的宮旬都很好奇有什麽東西能製得住謝小跡。

金名樓笑著搖頭,在六弟還未娶六妹的時候,那個謝小跡就喜歡帶著六弟去做一些危險的事了。雖然朋友之間不會在乎這些事,但作為兄長,經常性地因為謝小跡受到驚嚇,金家幾位兄長還是找著機會就坑一下謝小跡的。

每次逗那謝小跡,看著這公認的天下最聰明的男人犯傻,一臉小無奈的樣子也是非常帶感的。

而這時,金名樓也不介意將這件事有意的傳播一下,高大光輝的謝大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形象矮了幾分?

他想那是一定的。

“這種蠱,可以讓男人的肚子隆起,就跟十月懷胎一般,每過一段時間,肚子都會變大。”

到了十月,那肚子真的大得像個球了。想謝小跡風流倜儻,頂著個大肚皮,那也是笑死人了。

“噗!咳咳咳咳咳~”宮旬使勁地咳嗽了起來,嘴裏的一口水差點沒將自己嗆瘋過去。

“真的有這種蠱?”那給他來一打。

路曼聲瞥了一眼宮旬,太子殿下怎麽那麽興奮?他該不會想用那些蠱來對付他的兄弟們吧,和他爭奪儲君之位,不好下手,下個蠱讓他們不敢見人、也不敢再和他爭那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但這也僅限於想想,真的要這樣,恐怕會天下大亂了。

“是的,我們一開始也不相信,直到親眼見到謝小跡一臉苦哈哈地躲在滿香樓喝酒,見到我們跑得比兔子還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似乎能想見謝大俠那時的表情。”

“不過我還是好奇後來怎麽樣了?”這是路曼聲。

謝小跡的遭遇讓她忍俊不禁,雖然擔心了一把,但那個人是謝小跡,相信這件事最終還是得到了完滿的解決。

要不然金四哥也不會以這副輕鬆的樣子說出這件事了。

他們的打趣,可是很有分寸的。

“你說這種蠱毒就像是女人十月懷胎,男人當然不可能生下孩子,那到了臨盆那一日,男人中了這種蠱毒又會如何?”這種奇事簡直是聞所未聞,也不怪宮旬這麽感興趣,想知道個中發展了。

“男人當然不可能生下孩子,那蠱毒也不是開玩笑的,起初確實不會致命,但如果十月之內,還是沒有辦法讓肚子消下來,就會……”

“就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