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917 和談

妙手天醫 917 和談 全本 吧

917和談

宮澤以為自己可以完全忽略長公主的感受。

就算她再怎麽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可就在剛才,看見她倉皇的那一幕,他的心中居然隱隱作痛。

她應該是從宮外回來的,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讓她這麽狼狽?

宮澤承認,在推測到事情前因後果之後,他的心裏有一股變態的快意。他對付不了她,總有人能製住她。可當這股快意悄然退下之後,心中隻剩下了苦澀。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

“停車!”

“籲——”藍芳聽到車內宮澤的吩咐,連忙將馬車停了下來。

“去醉仙居。”

藍芳一愣,卻也沒多說什麽,調轉馬頭,徑自往醉仙居的方向而去。

經曆了這樣的一串風波,葉濃也是一陣後怕。

後怕的同時,更多的是愧疚。

金大人救了她,她卻給他添了麻煩。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有機會報答,以答謝他的恩情。

…………

(剩下來的稍後替換)

她這會兒直接愣住了,什麽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怎麽動作。

對葉濃的殺意,一瞬間也淡了許多。

“葉老板,你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我相信你承諾的事,會用生命去踐行。”

“是的,金大人,葉濃會忘記今日的一切,什麽都沒有看到,也什麽都沒有聽到。”

“既然如此,葉老板可以離開了。”

“她……”長公主剛要說話,金名樓回,對她搖了搖頭。

長公主咬了一下嘴唇,憤憤地轉過頭,卻也沒有再多加阻攔。

“公主,我要你答應臣,之後都不找葉老板的麻煩。”

在葉濃準備離去之時,她聽到金名樓這樣對長公主說道。

“本宮既然放她走了,就不會故意留難。”長公主不甘心的道。

金名樓何苦為一個無關痛癢的女人做到這種地步,她也不喜歡被一個人迫使著答應這種事。

“臣要公主起誓,如果做不到……”

“做不到金大人待我如何?”

“公主做不到,那就由臣接受懲罰。若葉老板今後出了事,也確認和公主有關,就讓臣遭受三刀九洞之痛,不得好死。”

“你!”長公主氣怒,她沒有想到,金名樓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葉濃,立下這樣的毒誓!

“金大人,你何苦要這麽做?”葉濃心中也滿是震驚,看著金名樓,震顫不已。

她知道今日即便讓她離開了,待金大人離去之後,長公主還是不會放過她。

她太了解長公主的性子了,知道了她的事,是一定要滅口的。更何況,金大人還當著她的麵多方維護於她,這對於嫉妒心重的長公主來說,是決不允許的。她得不到金大人,卻可以拿她撒氣。

葉濃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離去之後,一定要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可天大地大,對方又身份貴重,她能逃到哪裏去?

顯然,金大人也看出了她的顧慮,知道以長公主的性子可能真的會這麽做。就算她此刻答應放人,也難免事後不會後悔。

金名樓就幹脆立下這樣的誓言,哪怕做一回小人,也要保葉濃一命。

他也清楚,葉濃隻有確保了自己真正安全,才真心地願意守住這個秘密。

“公主,你還沒有答應臣?”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還不成?從以前就是這樣,你想要做什麽,總是有辦法讓我就範。金名樓,你所倚仗的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長公主傷心地衝金名樓吼了一通,便奪門而出。

在她離去後,房間裏隻剩下了金名樓和葉濃兩個人。

“對不起金大人,是我讓你為難了。”

金大人不可能讓公主以自己的安危誓,無奈之下他隻能用他自己的。不管他怎麽做,都會陷入兩難。

“葉濃姑娘,請你記住你所承諾的。”金名樓頷,緊接著也離開了房間。

葉濃轉身,看著金名樓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沉甸甸的,難受極了。

長公主傷心之下,直接回到了皇宮。

在宮門口的時候,二皇子宮澤的馬車就停在不遠。

“二皇子,是太子妃——”

宮澤回頭,就看見長公主騎在馬上,神色癲狂,疾馳著進入了大堯皇宮。因為守衛都認識她,誰也不敢攔她的座駕。

“太子妃這是怎麽了?”二皇子的貼身侍衛藍芳見到這一幕,麵上有著疑惑。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作為二皇子的心腹,藍芳卻知道太子妃對二皇子有意。不管在哪裏,隻要有二皇子在,太子妃總會第一時間看到二皇子。

可這一次,距離不遠,太子妃居然直接就這樣繞過去了。是真的沒有看見,還是故意為之?

宮澤則忍不住怔。

是他看錯了嗎?他居然在那個女人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深沉的悲傷……

“二皇子?”

“走吧。”宮澤上了馬車,壓下了心底一瞬間浮起的異樣,讓藍芳駕著馬車駛離了宮門。

隻是在馬車上,宮澤的腦海裏總是忍不住回想起在宮門口見到的那一幕。

在這之前,那個女人不止一次在他的麵前耍一些小手段,包括故意裝成被太子冷落的樣子,然後到他這兒尋找安慰。

宮澤心裏清楚。

在宮裏呆了這麽多年,各色各樣的女人他都見過。長公主或許是個殺伐果斷、城府極深的女人,玩柔弱女人的那一套,還是沒有宮裏其她女人駕輕就熟。

宮澤必須得承認,在過去所有認識的女人中,長公主是特別的。她不但出身尊貴,還手腕高端。能夠像一個男人一樣思考,許多時候比大多男人能做得更多。

宮澤打心眼裏是欣賞這樣的女人的。

他不是那種自卑的男人,越強勢的女人他就越喜歡。隻有對自己沒信心的人,才會看到這樣的女人就心生膽怯。

而能夠駕馭這樣的女人,那絕對是一個男人最值得驕傲的事。

但宮澤卻遲遲沒有行動,在和長公主相處之時也始終若即若離。

這並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因為她是太子妃,而是因為他現這個女人隱藏了不少他沒有現的東西。

在他沒看她的時候,她時常看著她呆。

沒錯,像長公主這樣的女人,也會有那種小兒女的情懷。

宮澤一開始還很自得,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心裏還是有著得意的。他一舉一動更加的優雅瀟灑,仿佛這樣能夠聽到那個女人越來越響亮的心跳聲。

他的院子平時少有人去,這個宮裏的人都知道二皇子不受寵,也不喜歡和其他人走動,愛清靜。

長公主是太子妃,理應呆在閨閣,不可與其他男人多加來往。但她似乎全然不在乎這些,說是讓他教她學琴,便經常來他的院子。

宮澤不知道其他人知道多少,有沒有說閑話,但長公主全然不在乎這些。他想,以長公主的身後,想要掩人耳目,並不困難。他這個地方很僻靜,院子裏的人又都是心腹,誰都不敢多言。

於是他就默許了這件事。

他也很想要知道,他那位三弟在知道這些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他一直猜測長公主和三弟之間的婚事隻是有名無實,如果長公主真的愛他,那就不會到他這裏了。何況,三弟的心思他們都清楚,他愛的女人是路曼聲,曾經為了那個女人要死要活,痛不欲生。

在那段時日裏,四弟和六弟都高興瘋了。巴不得三弟從此纏綿病榻,和那位女禦醫一起走。

隻可惜,路禦醫回來了,三弟還如願娶她為側妃。

三弟也絲毫不避忌,專心寵她一人,完全冷落了他的太子妃。

以長公主的身份,三弟當不至於如此糊塗,不顧及她的顏麵。於是二皇子就大膽猜測,這一切不過是長公主和三弟之前就商量好的。長公主的心思不在三弟身上,她也不屑於演那些蹩腳的戲法。

那麽是因為他嗎?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能為他做到這種程度,宮澤想著讓她成為他的人未嚐不可。即便後來有一天他真的坐上了那個夢寐以求的位子,也決不會因為他是三弟的女人就虧待她。

之前就說過,他欣賞這個女人。

在她初到大堯時,他就有了這些心思了。隻是那個時候,他謹記著韜光養晦之道,在這個宮裏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與三弟、四弟和六弟爭。

論出身,他比他們差一大截。論朝中的勢力,很少有得力的大臣願意輔佐他這位不受寵的皇子。

或許因為自己的出身,二皇子對血統和出身很看重。在他看來,長公主就是一個尊貴的女人,他無法理解他那三弟,居然放著這樣的一個正妃不疼,去喜歡那位沒有任何身家背景的路禦醫。

不可否認,路禦醫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但比起天生貴胄、尊榮無雙的大楊長公主,她還是差了不少。

長公主是宮澤理想中的伴侶,先不論他對她喜歡有幾分。

他的小院,長公主漸漸成為了這裏的常客。宮澤開始相信,這個女人是真的對他有意了。

但有一次,聽著他的琴聲,長公主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那一刻,宮澤的內心開始柔軟。

他拿起自己的披風,剛想為長公主披上,聽到睡夢中的她似乎在輕喃著什麽。

話說得很模糊,他好奇之下,便湊著耳朵去聽。

“……為什麽不愛我……那個女人哪點好……我好恨……”

她反反複複呢喃著那幾句話,聲音又悲傷又嫉恨,宮澤一下子便愣在那裏。

他這才意識到,長公主睡夢中所想起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是宮旬嗎?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宮旬,宮旬喜歡路曼聲,因為他而冷落了長公主。這個女人或許是想報複宮旬,接近他不過是為了利用他罷了。

他當時這樣想著,可給自己的感覺又有哪裏不對勁。

在正陽宮安排著他的眼線,他知道宮旬這麽多年都沒有和長公主有過肌膚之親。長公主對宮旬也很冷淡,他們兩人不存在真感情。

因為以長公主的性格,如果她真的喜歡宮旬,這麽長時間不可能沒行動,還放任宮旬將路曼聲娶回來。

不是他,也不是宮旬,難道在這個女人心中一直另有其人?

這個現讓宮澤很憤怒,他覺得自己被耍了。

一個他自認為已掌握在手心的女人,過去那段時間一直在欺騙他,把他騙得很慘。

他小小的還擊了一下。

第二天就聽到那個女人去了城中的倌樓,喝得酩酊大醉,差點便闖下了大禍。

得到這個消息時,他一度懷疑是自己理解錯了,誤會了那個女人。

但他請大堯第一神探打探的消息已經有結果了,他驚訝的現這個女人早在大楊,就有一個真正求而不得的男人。

甚至她一怒之下,主動請纓來大堯和親,也有可能是對那個男人的報複。

一個多麽理智的女人,竟然也會為了兒女之情這麽衝動,真是愚蠢。

宮澤在心裏瘋地嘲笑著這個女人,他認為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花費那麽多的心思,但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在諷刺對方的同時,心底卻有一個巨大的空洞,怎麽都填不滿。

他起初將這理解為是自己受到了欺騙,自尊心受損,才會有這樣的反應。慢慢的他知道,正因為心裏開始在意這個女人,才會這麽的在乎。

過去的他曾自得地以為他已將這個女人握於手中,他得到了這位全天下最驕傲的女人的心。後來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笑話,是一條可憐蟲。

他徹底地被這個女人玩弄了。

別人怎麽對他,他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他想要狠狠奚落她,笑話她,可就在他決定攤牌的時候,一個新的想法在腦海裏形成了。

她把他耍得這麽狠,怎麽可以輕易地就放過她。

他決定按捺不動,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在他麵前還能虛假到什麽程度。他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生,依然做著體貼的宮澤。

或許是因為她心愛的人來了,讓她完全分了心、亂了分寸,就連偶爾他露出的破綻她也完全沒有察覺。

真是個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