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967 阿呆

967 阿呆~

太子這一記軟刀子,讓六皇子措手不及。宮旬隻是動了動小手指,自己都沒有親自出麵,就讓六皇子栽了這麽多年最大的一個跟頭,甚至淪為了大堯的笑柄。

最讓六皇子鬱悶的是,他堂堂皇子,還是皇上親封的禮親王,年少英俊,身份貴重,女人投懷送抱都來不及,居然紅杏出牆,給他戴綠帽,這對他男人的尊嚴絕對是前所未有一個巨大的挑釁。

他絕對無法原諒背叛他的人,他一定要讓那對狗男女生不如死。

可宮旬將這一切都料到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得了這件事,更別說是極愛麵子、為人自負的禮親王了。他肯定會狠狠處置那兩個人,私下裏可能還會動用私刑。動點私刑也就算了,以六皇子的身份,暗中教訓一個小妾還有一個屬下,誰都不敢說什麽。可要是過了分寸,鬧出什麽人命來,那這件事他可就甩也甩不掉了。

不管宮旬對路曼聲如何,都改變不了他是大堯太子的事實。為了穩固自己的位子,解決掉那些對他心懷不軌的人,總是會不擇手段、機關算盡的。

而這個時候,就難免牽涉到一些別的人,或是將完全無辜的人卷進皇權鬥爭中。

千百年來,所有的皇權更迭還有儲君之爭,無不是如此。那些人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登上那個至高的位置,身下屍骨如山,甚至身邊許多親近和心腹都為此犧牲,這些則被他們認為成大業途中不可避免的犧牲和代價。待他們登上大位,論功行賞,賜予各種忠正頭銜。

聽起來有情有義,依然改變不了他們冷酷的事實。

宮旬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天生的政客與陰謀家,身在皇室,他學不來那些天真。他不先下手為強,就會被他們吃得骨頭都不剩。這樣的事情他從一出生就開始經曆,直到如今的習以為常。

他必須要擊敗所有的對手,成為那個大堯最尊貴的人,他才能守護他想要守護的人,用他的方式來治理大堯的百姓。他是大堯太子,他已經被推到了這個位置,無路可退。一旦停下不但意味著多年的經營將毀於一旦,還意味著他包括所有他這一陣營的人都會死。

他不能輸,也不能手軟。

在皇權鬥爭中,永遠隻有一個勝利者,也隻有那個人能笑到最後。不管這之間背負了多少,也得硬著頭皮狠下心堅持下去。

何況他的內心,早已狠絕如斯,要不然他也活不到今天。

但這樣的宮旬,是路禦醫所無法接受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尤為重視生命,要是知道他的計劃定然接受不了,還會不顧一切勸他打消這種做法。

要是其他人宮旬肯定不會放在心上,可麵對路曼聲不讚同的眼神,還有她的勸說,宮旬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那樣的他,如果讓她知道了,他會覺得自己在路曼聲麵前很陰暗,配不上這樣的路禦醫。

這對於過去的宮旬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從不會質疑自己在做的事,也絕不會後悔。可當他喜歡上了路曼聲,真切地了解了她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他開始隱藏自己,把內心危險的一麵鎖起來,不讓路曼聲發現。

盡管回複了記憶的宮旬知道路曼聲明白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她過去就是因為宮旬是一個極端自私而又罔故他人意願的人,才對他抗拒至深。

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在路曼聲麵前展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將自己的一切都與路曼聲分享,可他清楚這是不可能的。路曼聲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女人,某些事無法接受就是無法接受,不管她有多愛他,又或許過去多久,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正陽宮裏的路曼聲,在聽香兒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六皇子的事時,就在暗暗思索這件事是否和宮旬有關。如果有關,他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不得不說,路曼聲還是非常了解宮旬的,知道以他的做事風格,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會讓對手掉了半條命。

六皇子的一件糗事是絕對無法讓宮旬滿足的,他肯定是想從這件事入手,讓六皇子踏入他精心織就的網……

宮旬恐怕都想不到,他的路禦醫對他的了解程度已經達到了這種可怕的境地。在其他人都還在揣測著這件事背後有什麽深意,六皇子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又或許是哪位皇子對六皇子下手了。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奪嫡麽,牽涉的皇子太多了,這六皇子風頭正勁,又頗得聖寵,被誰惦記上是正常的事情。

路曼聲就不一樣了,她幾乎一下子就敲定了這是宮旬所為,而且連他下一步的計劃都隱隱看了出來。她遠比宮旬想象的要了解他,這一點連聰明的宮旬都意想不到。

可此刻的路曼聲並沒有因為宮旬為她“報仇”感覺到宮旬,她有些憂心忡忡,還有一股不安。

理智告訴她,不要插手宮旬做的事,裝作不知道。她就做一個簡單的傻女人,嫁給了當朝太子,就要學會去理解他,接受他整個人。

何況,他那個位置上的人,有些時候不對對手狠心絕情,那麽死的人就會變成他了。

如果因為她的‘婦人之仁“,讓宮旬最後失敗了,甚至遭到了對方的毒手,到時候她該如何承受?

或許人都是自私的,當你愛上了一個人,你全心全意就會為那個人著想,擔心他的安危。有的時候為了他,不惜去傷害別人,去放棄一些做人的原則。

她的心已經不似最初堅定不移,她害怕宮旬出事,她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策劃刺殺行動,不計代價也要殺了太子殿下。雖然這些宮旬都隱瞞得很好,更勒令見到此事的侍衛還有知道的宮中上下都不得談論此事,為的就是怕那個時候懷著寶寶的路曼聲擔心他的安危。

可路曼聲是知道的。

有一次,宮旬半夜回來看她。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其實路曼聲隻是習慣地在深夜裝睡,等著他歸來。

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和平時卻有些不太一樣。

當他躺到**,從背後摟住他,像過去經常做的那樣將她攬入懷中,抱著她入睡。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來過。但路曼聲清楚地知道他來了,而且他抱住她的動作和往日不同,護著自己的右手,單手環住。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掩飾著自己的傷口。

還有,雖然他在來之前已經沐浴過了,傷口也清理包紮過了,路曼聲還是嗅到了空氣中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那個時候,路曼聲還記得她差點就想轉過身,問他出了什麽事,現在情況好不好,讓她來為她看看。但到最後路曼聲都忍住了,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如果他不想讓她知道她就不知道好了,他這麽辛苦地瞞住她,她又何苦讓他的這腔心思浪費了?

就這樣讓他抱著,將自己的體溫還有安慰無聲地傳給他,然後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他分心分神,這是她這個妻子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路曼聲想到這兒,心情更加的複雜。

她在乎宮旬,也希望他會是最終的勝利者。不是她貪圖榮華富貴,亦或是想當皇後貴妃。

那些都不是路曼聲所求的,她隻不過是想看到宮旬能自這麽多年的宮廷鬥爭中解脫。因為輸了便意味著死,她不會那麽天真的認為大堯的太子殿下會有那個心情陪她浪跡天涯、過平凡人的普通日子。即便他肯,皇上也不肯,文武百官會挽留他,還有他那些對手也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便全身而退。

因為隻要他活著一天,有許多人就將寢食難安。

可是,不管她再如何了解宮旬,她也沒有辦法讓自己昧著良心是默認宮旬做的事,當這一切都不知道。

如果是其他的事,她當真不知,那另當別論。這一次,她明知道是宮旬幹的,那一對男女還很有可能麵臨某種可以預知的危險時,路曼聲就無法勸服自己當一個安靜的傻瓜了。

至少她希望宮旬無論在做什麽決定之前,都要謹記一件事。

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誰也不該就淪為誰的棋子,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她隻希望在他麵臨各種選擇的時候,能盡可能地顧惜那些無辜者的性命……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也希望趕在太子有所行動之前,她這位在傳聞中備受太子殿下寵愛的路妃娘娘,難得地向太子任性了一次。

她讓香兒去請太子回宮用晚膳,就算國事繁忙,也還是要回來。她不說理由,語氣也和以往不同。這通常都是刁蠻的小妻子的任性之舉,路曼聲是很少這樣說話的。

從傳統的眼光來看,路曼聲著實是一個體貼的好女人,她識大體、講規矩,也不需要丈夫經常陪著,散心或是解悶什麽的,一個人就能打發時間。

隻是有一點,路曼聲給人的感覺就是太疏離或是生分了。這種說法並不奇怪,對於路曼聲,哪怕是麵對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她都很少提無理的要求,或是做各種各樣無理取鬧的事來贏得他們的關注和在意。

她就是一個那麽安靜、你要是不找她、她永遠也不會主動來找你名為體貼實則冷傲的女人。

有些時候宮旬也忍不住想,什麽時候路禦醫也能像其她女人一般。高興的時候就對他笑,不高興的時候就對他哭,脾氣來了就對他發脾氣,說一些讓人頭疼又甘之如飴的小要求。

那樣的路禦醫,肯定很有生氣。

隻是每次腦海裏一想起那個畫麵,宮旬就有一種他的路禦醫被誰附身的錯覺,連他都完全沒有辦法想象。

故而當香兒按照原話一字不漏地告訴孟淩東,便收獲了孟淩東一個呆若木雞的表情。香兒還讓他就將原話稟告給太子殿下,這可是路妃娘娘親自囑咐的。

孟淩東反應很快,雖然在聽到這話時確實吃了一驚。因為他認識的路姑娘可不像是會說得出這種話的人,待反應過來之後,覺得很有意思。

他現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太子殿下的反應,不管是什麽樣的,那都一定很精彩。

果然,孟淩東進入了清心殿內,將這些話淡定地傳達給了我們的太子殿下。

然後他如願看到太子驚得手中的朱筆都掉了,過了半晌,宮旬問出一句:“路禦醫就沒有說別的?”譬如有什麽急事一定要和他說,又譬如

…………

(剩下來的稍後替換)

她讓香兒去請太子回宮用晚膳,就算國事繁忙,也還是要回來。她不說理由,語氣也和以往不同。這通常都是刁蠻的小妻子的任性之舉,路曼聲是很少這樣說話的。

從傳統的眼光來看,路曼聲著實是一個體貼的好女人,她識大體、講規矩,也不需要丈夫經常陪著,散心或是解悶什麽的,一個人就能打發時間。

隻是有一點,路曼聲給人的感覺就是太疏離或是生分了。這種說法並不奇怪,對於路曼聲,哪怕是麵對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她都很少提無理的要求,或是做各種各樣無理取鬧的事來贏得他們的關注和在意。

她就是一個那麽安靜、你要是不找她、她永遠也不會主動來找你名為體貼實則冷傲的女人。

有些時候宮旬也忍不住想,什麽時候路禦醫也能像其她女人一般。高興的時候就對他笑,不高興的時候就對他哭,脾氣來了就對他發脾氣,說一些讓人頭疼又甘之如飴的小要求。

那樣的路禦醫,肯定很有生氣。

隻是每次腦海裏一想起那個畫麵,宮旬就有一種他的路禦醫被誰附身的錯覺,連他都完全沒有辦法想象。

故而當香兒按照原話一字不漏地告訴孟淩東,便收獲了孟淩東一個呆若木雞的表情。香兒還讓他就將原話稟告給太子殿下,這可是路妃娘娘親自囑咐的。

孟淩東反應很快,雖然在聽到這話時確實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