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城

第27節

第27節

機場裏的人流很稀少,可能不是旅遊旺季的緣故,葉莎走在前麵,舒羽走在後麵。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葉莎是這麽認為的,她盼著這一天好久了。

“江莎?”舒羽突然破口而出,他多麽希望葉莎不要回頭,他隻希望他那天所聽所見都是一場夢。

葉莎回頭的那一刹那,她看到舒羽幾近絕望的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敗露了。

“舒羽,你叫誰呢?”葉莎極力想要證明剛才的回頭不表示承認她是江莎,這個姓可能會讓她一輩子也得不到舒羽。

看著葉莎走過來,舒羽的眼神變得空洞了,“你別過來,你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麽目的?但是我也不想知道,我不想跟江金洪的女兒扯上任何關係。”

“舒羽,你怎麽了?”葉莎自己都說不清舒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她,“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啊,你是說我是江金洪的女兒嗎?這怎麽可能呢?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怎麽會殺他?好了好了,沒時間了,我們過關吧。”

“葉莎,不,江莎,你認為我們今天還有可能會一起走嗎?”舒羽推開江莎,走出了機場。

“舒羽,這是為什麽?就因為我是江金洪的女兒嗎?我愛你,我想跟我愛的人一起生活,遠離這個地方,有什麽不對?”江莎追出來,眼淚已經劃破了她一邊美麗的臉頰。

舒羽低頭無語,繼續往前走著,完全不理後麵的人。

“你給我站住,舒羽,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你。”江莎有些氣急敗壞,得不到就毀就是她小的時候就受他父親的影響。

舒羽停住了腳步,駐立了兩秒,卻沒有回頭。

“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好嗎?如果你真的要殺我,至少在死前你讓我死個明白。”舒羽的話如同一把利刀刺在江莎的心上,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和她一起。

“舒羽,對不起,我承認,我是騙了你,但這並不影響我愛你,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江莎有些激動,完好無損的計劃就這樣破滅了。

“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告訴我,為什麽你要這麽做?江金洪的傷也是假的,對不對?”舒羽問這話的時候,心情幾近崩潰。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天你給我刮完胡子,我就睡著了,可是林杉回撥了我一個電話,我就醒了。當時我沒見到你,我本以為你去找林杉告別,就跟了出去,發現你在一棵樹旁東張西望,神神秘秘的,就跟著你,一直到了醫院。”說到這裏,江莎的表情已經疆住了,“我本以為你去那兒是去殺江金洪,以絕後患,可沒想到,你居然在他的病**喊‘爸’,他當時沒有起身,不然我早就衝進去殺了他。現在想想,真是後悔。其實我本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我想要你親口否認我所看到的,沒想到,事情真的是這樣。”

“舒羽……”

“隻是我想不通,為什麽他要裝死,然後把自己搞得這麽慘。”

“那是因為他是我父親,他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才想的這個辦法,等我們走了,他就重新開始。”江莎一直對父親的愛沒有一絲的懷疑,所以江金洪要她做的事她從來沒有違抗。“你知道嗎?我們的初次相識,我本來隻是為了阻止你幫陽啟生查我爸的事,可沒想到我會愛上你,所以在我爸命令我去殺你的時候我第一次違抗他的意思,經過了好長的磨合期,我爸才答應我的請求。舒羽,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那秦泉呢?他算什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嗎?如果不是你這個內奸和江金洪串通,他會死嗎?你簡直沒有人性。”舒羽的語氣很低沉,悲傷的調。

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因為不管江莎是不是直接殺死秦泉的,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已經是個客觀事實了。江莎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此刻的她更多的是懺悔,她對秦泉不是沒有感情的。正如以前的葉莎所說,秦泉一直像哥哥一樣保護著她,盡管此刻的江莎似乎已經不用那樣的保護了。

舒羽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對江莎說:“我多麽希望這一切都是江金洪逼你的,更希望這一切你也是被蒙在鼓裏。唉,告訴我,兩年前的們的相遇,也是江金洪安排的,對嗎?”

江莎整個人已經呆住了,事情衍變成現在這樣,她已經無話可說了。“是的,那次我被人搶劫也是故意製造的。”聽到這兒舒羽緊閉雙眼,抓狂的情緒已經直達顛峰,隻是在他的內心裏,他一個人感覺得到。此時的整個機場大廳的人依舊那麽稀少,在那些忙碌著的人看來,這無非是小兩口鬧鬧口角的的小事。

提到與葉莎的初次相識,至今舒羽仍能清晰地記得當初的葉莎是個柔弱可人的女孩。那是一個清晨,也是像今天這樣的冷,很大的霧,舒羽和秦泉像往常一樣出門,在一個人煙罕至的角落聽到葉莎喊救命,一個很常見的情景,劫財劫色。葉莎那張無辜美麗的臉和那雙哀求的眼神把所有的希望都傾注在舒羽身上。就是這樣,便有了如今的三人組。當時葉莎說自己家道中落,父母為了逃債都潛逃了,她來這個城市是來找親戚的,真是人有錢時,都來巴結,一旦陷入困境,就個個像避瘟神一樣了,真是世態炎涼啊!之後葉莎就跟著舒羽和秦泉,為了盡快地適應他們的生活,葉莎經常和秦泉一起鍛煉,秦泉也覺得葉莎的身子骨適應練武。他們倆的生活裏多了一個人,就這樣一待就是兩年多。

往事曆曆在目,隻是物是人非,舒羽現在的心情很淡定。

“開槍吧!”

“你,”江莎的手有些抖,“你真的寧願死也不肯跟我嗎?”

舒羽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很機械地。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心死,攤上這麽個朋友,一直都是這個“朋友”設定好的圈子裏兜來兜去,舒羽真的無話可說了。

“林杉,這一切都是林杉,告訴我,舒羽。”江莎突然變得有些失去自我了,從她的語氣裏,舒羽聽出了幾分懇求,但此刻的舒羽已經沒有任何心思理會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不是如果沒有林杉你就會喜歡我,是不是?”

舒羽一把甩開江莎緊緊抱住他的手,依舊沉默著。

“好,那你就別怪我對林杉做出什麽事?”江莎幾近瘋狂。

“江莎,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啊?”舒羽一臉無奈地回頭,“江莎,這不關她什麽事,你別難為她。”

“我也不想這麽做的,是你要逼我的。”江莎留下了一滴淚,似乎舒羽也並沒有在意這些。

“我求你了,別難為她。”舒羽的“求”字,似乎這輩子就說過這麽一次。

“好,你求我啊?跪下來。”

“好,如果我跪下來求你就放了她。”舒羽的這一跪引來周圍人的圍觀。

“滾!”江莎已經泣不成聲,在舒羽離開以後。一個這麽有自尊心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肯在自己的仇人麵前下跪,這就是死舒羽也不會做的事,而現在的舒羽偏偏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