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生猛日常

第九十五章 混蛋

第九十五章 混蛋(1/3)

周圍的人一片熙熙攘攘,全然沒有感受到阿珍突然停止了的哭腔,其實他們一直都沒法聽到阿珍的哭喊,因為所有人,都在嘲諷,嬉笑,落井下石當中,菜市場裏沒人要的那些爛菜葉和臭雞蛋,都變成他們的武器,一把一把的,被人抓起砸到了女人的身上。

阿珍沒有哭泣,她隻是那樣呆呆的看著已經快要路過的那個人。我看了一眼她所看著的地方,這才看到,原來是那個男人,那個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的男人,春子。

他冷漠的看著麵前的那一切,看著阿珍的鮮血順著繃緊的繩子一點點流淌下來,他看著阿珍蒼白如紙的臉頰,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們,還有四處飛過來的臭雞蛋,阿珍很狼狽,她就那樣承認著一切的痛苦和責罵,直到這一路走來,鎮長停止了腳步,所有人紛紛立定,麵前有一口井,不知道深淺,卻看出,沉入必定沒有生還的機會。

阿珍轉過頭,看著春子,春子冷漠的神情,絲毫都不像以往的那樣溫柔繾綣,絲毫沒有一點溫度的臉,就那樣微微擋在人群當中,露出了半個臉頰。

站在春子麵前的一位少女,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拿起自己手提的籃子裏的一把蘿卜,就那樣狠狠的砸到了阿珍的頭上臉上:“賤貨,幹嘛那樣看著我!真是惡心。”

阿珍沒有轉過頭去,就那樣看著他,沒有說話,身後有一間小小的旅店,中年男人從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春子又看了看阿珍,冷冷笑了幾聲,說:“真是作孽,臭小子真有本事。”

他說完這話,也不再理會外麵的景象,轉身進了小小的旅店,旅店和這口井的位置很近,井旁邊立著一個牌坊,當然不是什麽貞潔牌坊,不過是一處記錄著曆代以來不守貞德的女子投井以後的名諱和所犯的罪過,以此來警醒世人,不多久,這牌上麵,也將會刻著阿珍的名子。

阿珍的父母老遠的奔跑過來,卻被許多人攔住

了腳步,在離井很長的地方,痛苦而又悲痛的跪在地上,不忍看到這一幕。

阿珍這個時候終於又流淚了,她回過頭,對著阿爹阿娘大聲哭喊著說道:“阿娘!阿爹,我對不起你們,我愛上了一個混蛋,一個大混蛋!”

她說完這句話,被及時而又無情的投入了井中,最後帶著的那一抹哭腔,也被井中的水流打的破碎。

我仔仔細細的看完了這一幕,春子轉身離開,內容發現他的身影,我想,這個男人有些絕情,可是也說不定,他是有苦衷的,我這樣想著……隨後又打斷了自己這種想法,他能有什麽苦衷呢?什麽苦衷比此刻愛人死在自己的麵前,更讓人絕望的?

春子離開以後,阿珍的母親暈倒在了地上,我看著那兩個可憐的父母,有些同情一般的歎了口氣。

老吳的小旅店裏敲著算盤的手還在動作著,春子已經走了進來。

老吳冷冷看他,嘴角一副譏笑:“小子‘你真狠。”

春子蒼白的臉上,居然扯出了一個微笑,一個笑不如哭的微笑:“過獎了,老吳子。”

老吳斜看了他一眼,依舊笑著,不帶感情的說道:“這麽一個漂亮姑娘,被你毀的不錯,她懷了你的孩子?”

春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端著桌上的茶水,一口仰盡:“嗯。”

老吳仰天大笑了三聲,眼裏有淚痕隱約可見:“真是好的很,好的很啊,這個世界,這個肮髒的小鎮……”

他說著,伸出手,指著春子:“你這肮髒的人,肮髒的命,肮髒的血統,肮髒的魔鬼……”

春子更大的笑意展現在唇角:“隨你怎麽說,總之,我這髒命,本來就不該有野種,野種的孩子,隻配生野種,不是嗎,死了才好。”

我飄到男人的身邊,看著他十分冷酷的說法,嚇了一跳,這種人我從來沒有見過。

太過可怕,太過於冷血。

老吳又說:“是你讓人通知了鎮長,李阿珍懷孕了的事情對吧?連人都沒

來的及跑,就被這麽弄死了,可惜了可惜了啊。”

春子喝著茶:“死了好。”

老吳的雙眼一股惡毒的神色:“你也去死吧,死的盡快一些,省的害人,你的仇已經報了,李家不欠你什麽了。”

老吳看春子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怨恨,卻沒有絲毫的動作,春子置若罔聞的站起身,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桌上:“阿爹,你這麽恨我,我也活的挺沒意思,以後,我就不是你兒子了。”

老吳“呸”了一聲:“你本來就不是我兒子,我從來沒養過你,你死在路上被野狗吃了都不要和我冠上名頭。”

春子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出了門,畫麵一轉,春子在郊外的茅草屋被找到,許多人一擁而上,把他重重包圍住,為首的是阿珍的爸,他手裏拿著一把砍刀,對春子充滿恨意的說:“你這個狗雜種!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裏,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該死,為什麽死的不是你,為什麽!”

阿珍的母親並沒有來,在場的是十幾個健壯孔武有力的男人,他們紛紛站在李老爺的身後。

春子點點頭:“我確實是狗雜種,我娘當初未婚懷我以後,被人到處搜找,在這裏偷偷摸摸生下我,藏了我被人抓著去投了那口井的時候,我就是個狗雜種了。”

李老爺哈哈大笑:“天意啊,天意,你娘賤,你也賤,可是你為什麽害我女兒……”

他說著說著,泣不成聲起來。

春子笑了:“因為你們李家該死,你告訴鎮長我媽未婚生子,不就是害怕你會娶不到家大業大的夫人嗎?我是狗雜種,因為生我的狗是你。”

春子笑的嗜血,李老爺和那些侍從都一臉的震驚,李老爺退後了幾步:“不可能,你扯謊,你死到臨頭,還在害人,你……你,你該死。”

他說著手裏的砍刀朝著他落下,有很多人圍著春子,春子被製服在地上,生生挨了一刀,在肩膀上麵,十幾厘米長的血口,就這麽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