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什麽話不該說
可是這會兒，他的反應卻是平靜的，平靜得就像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是麽。”他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到了一張沙發椅子上坐下。
楊沫看到包廂其中一麵的牆壁是巨大的落地窗戶，從這裏可以把一樓大廳處的舞台看得一清二楚。
“這聚會是？”她問著。
“隻是軍事係的聚會，平時無聊的時候，大家會來這裏打打牌，放鬆一下。”君夙天道。
楊沫這才注意到，在場的那些她所認識的學生，果然都是軍事係的，“你也經常會來這裏？”她好奇道。
“不常。”他淡淡道，“我對打牌沒什麽太大的興趣，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來這裏坐下。”
她猶豫了一下，“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不答反問道，“你在乎我心情好或者不好嗎？”
楊沫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在乎。”
他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轉頭看著那透明的落戶窗，用著極輕幾淡的聲音道，“在乎就好。”
楊沫身子一顫，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問他，他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而這不好，是不是因為周曉彥救了她的那事兒。
隻是還沒等她開始問，便看到樓下的舞台處，開始表演起了熱舞。
激烈而纏綿的舞蹈，許多動作大膽體現著一種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欲/望，僅僅隻是這樣地看著，就讓楊沫有種渾身發熱的感覺，臉頓時變得燥紅。當看到女人拉開男人的皮衣拉鏈，低著頭親吻著男人的胸膛時，楊沫沒膽子再看下去，忙不迭的扭開了頭。
視線，驀地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楊沫怔怔地望著君夙天，當扭頭的這一刻，她才發現，他正在看著她。
是看了多久呢？！
1分鍾？五分鍾？十分鍾？還是更久？！
彼此的視線交匯著，鼻尖近乎抵上，她可以從他的瞳孔中，輕易地看到自己的臉孔。
該說點什麽，或者直接把頭扭開！可是，腦海中，卻是變得一片空白，隻能這樣呆呆地看著他，就好像所有的心神，都被他所吸引住了。
直到同是軍事係的五星學生王小禾笑嘻嘻地拍著君夙天的肩膀道，“玩一把怎麽樣？” 楊沫這才回神，滿臉的尷尬。
君夙天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了王小禾，淡淡地問道，“玩哪種？”
“既然楊沫也來了，那就來雙人的牌吧，輸了的話，就照老規矩，一瓶紅酒？”王小禾道。
“我不怎麽會玩……”可惜楊沫的話還未說完，君夙天已經點頭道同意了，“好。”
所謂的雙人排，其實就是雙扣，王小禾又拉了另一個五星的男生做搭子。一張方桌上，楊沫摸著牌，怎麽想都覺得有點怪異。
如果換成了一個多月前，隻怕打死自己都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會和五星學生一起打撲克牌。
與此同時，一個漂亮的女生走了過來，自發自動地坐在了王小禾的腿上，和王小禾調笑了起來。兩人動作親昵無比。
楊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隻能低著頭，專心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牌。
那女生視線有著好奇地朝著楊沫瞥了過來，她在這裏也見過君夙天幾次，知道對方是那個名門君家中的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帶著女生來這裏。
“不知道你怎麽稱呼？我叫麗兒。”那女生主動朝著楊沫打招呼道。
楊沫趕緊回道，“我叫楊沫，你好。”
王小禾在一旁笑道，“麗兒啊，這楊沫可是咱們君少心尖上的人呢，你可別輕易得罪了她啊。”
麗兒笑笑，卻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本以為君夙天平時看起來冷漠的樣子，對女人的眼光恐怕很是挑剔，但是當見到楊沫的時候，麗兒倒是一陣失望。
看來這位君少，找女人的眼光不怎麽樣麽！
“原來君少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啊，哎，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倒是可以把幾個姐妹介紹給君少呢，肯定……”麗兒剩下的話，全部都凍結在了喉嚨中。
隻因為她看到了君夙天正冷冷地盯著她，那雙鳳眸中，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陰冷，就好像，如果她再多說一個字，那麽她會遭遇到極可怕的事情。
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麗兒的臉已經變得一片蒼白了。
王小禾自然也注意到了氣氛的變化，“夙天，看在我的麵子上，算了。”
君夙天沒理會王小禾，反而轉向了楊沫，“沫，聽了剛才的話，沒有什麽想說的麽？”
楊沫沉吟了片刻後道，“沒有什麽好想的，如果你對那些人沒有興趣的話，那麽就算介紹再多給你，還是一樣的。”又或者在她看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去愛其他的人的話，那麽她也根本沒有能力去阻止。
君夙天似在思量著什麽，沒有再說什麽。
王小禾拍了拍麗兒發白的臉蛋，笑笑道，“這下子該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了吧。”
麗兒點點頭，噤聲不語，渾身僵硬地坐在了王小禾的身邊。
牌局在近乎無聲的情況下開局了，不過不可否認，王小禾就像是天生具有調節氣氛的能力，時不時地會聊些當下熱門的話題，甚至偶爾還會問道楊沫一些後勤係的事兒。
毫無疑問，王小禾是那種會讓人產生一種親近感的人，話到了他的嘴邊，都可以說得極漂亮，這樣的人，會很容易和人打成一團。
就好像此刻，王小禾笑著對楊沫道，“我說小沫啊，以後學校裏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事兒，直接說一聲就成。隻要不是讓我殺人放火，自殘自虐的，咱都幫了。”
楊沫嘴裏道著謝，可是心中明白，像王小禾這樣的人，就算麵兒上看著再好說話，可說到底，他也是一個五星的學生，骨子裏自有著五星學生們的高傲和冷酷，如果不是君夙天的關係，恐怕他根本不會和她說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