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淑媛【完】

【120】君夙天的到來

楊沫詫異地看著周曉彥,他在喘著粗氣,像是經過劇烈的跑動,黑色的發絲有些淩亂,頰邊甚至還趟著一絲汗水。這樣的周曉彥,和她以前所見的那種優雅閑適的那樣,截然不同。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身體密和地壓著她的身軀,迫得她的後背,完全地貼著牆壁。

“你怎麽會來這裏?”楊沫掙紮著動了動身子,卻反而讓周曉彥把她壓得更緊了。

“那麽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他反問著。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臉,比較著自己記憶中的那張麵龐。眉眼、鼻子、嘴唇……都依稀有著小時候的輪廓嗬。為什麽他沒有早一點發現呢?

為什麽他沒有在她一進學校的時候,就發現呢?!

如果早知道,她就是他找了這麽多年的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和君夙天……一思及此,周曉彥的眸子倏然沉了下來。

她沒回答他的問話,隻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禁錮,“你放開我!”

“楊沫,我勸你最好別動!”周曉彥冷冷地道,身體與身體的摩擦,讓他的身體起著某種反應,而當她的掙紮越劇烈,他的反應,隻會來得更快!

他言語中的警告口吻,讓她一瞬間聽明白了,臉頓時漲得通紅,可是楊沫卻怎麽也不敢再動了。

她能感覺到周曉彥此刻全身都好像緊繃著,如果她真有什麽掙紮的話,隻怕他會不顧一切地當場要了她。

昨晚的那種經曆,她絕對不想要再經曆一遍。

楊沫的身子僵直著,然後她感覺到扣著她胳膊的雙手鬆開了,緊接著,他的雙手,夾住了她的臉。

真正是“夾”,他的手心貼著她雙頰的肌膚,指尖在她的臉上一點點地撫弄著。他的眼,很仔細很仔細地看著她,就像是要生生把她整個人都給看透了一般。琥珀色的瞳孔中,印滿的全是她的臉。

“沫……沫……”他念著她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揚著。

她咬了咬唇,直接道,“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想要怎麽樣?”他的唇角,驀地揚起了一絲弧度,“應該是我問你,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才對吧。”就好像她根本就把以前的事情忘記了似的,就好像她的生命中,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

她的出現,輕易地攪亂了他的生命,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卻在問他想要怎麽樣!

“你說過,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如果是你的話,會去努力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活路,不是絕對非要一個人死的,也有可能在不拋下的情況下,兩個人都可以活著。對嗎?”他問著,而這是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楊沫楞了楞,沒有想到周曉彥會突然提這個,“是我說的。”

“那麽你這輩子,真的沒有在危險的時候,丟下過別人嗎?”

“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眸子眯了眯,突然抓住了她的左手,強迫著把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那麽你現在就好好地看著我,好好的摸著我的臉,然後告訴我我是誰?!”

手心中,是他肌膚的溫度,楊沫想要抽回手,可是周曉彥握得太緊了,然後,他拉著她的手,摁著她的指尖,強迫著她撫過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而他的眸子,至始至終都直勾勾地盯著她,“告訴我,我是誰?”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那麽執著於這個問題,可是眼前他的這個樣子,似乎她不回答的話,他就不會罷休。

“你是天懾學院的學生,周曉彥。”楊沫答道。

“就這樣?”他顯然並不滿意她的回答。

“是政治係的五星學生。”她又道。

可是這樣的回答,對他來說,卻不啻是一種嘲諷!周曉彥的薄唇緊抿著,放開了楊沫的手,臉逼近著她狠狠地道,“你對我的印象,就僅僅隻是學校裏的印象嗎?在你進這個學校以前,你到底有沒有見過我?!”

楊沫搖搖頭,在進天懾學院之前,她和他根本就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又怎麽可能會見過呢。

“那麽你對‘彥彥’這個名字呢,也完全沒有印象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吧,從此以後,他不再讓任何人這麽喊他,因為每多喊一次,就會讓他再多想起她一次。

彥彥?是他的小名嗎?!可是這個小名,在她的記憶中,卻是全然陌生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問,可是我沒有印象。”

她的回答,令得他的麵色徹徹底底地沉了下來,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記了她那麽久,想了她那麽久,也怨著、恨著她那麽久,甚至腦海中反複想過無數種,如果當有一天再見到她的時候,會怎麽地去報複她。

可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他記了那麽久的事情,對她而言,根本就是可以遺忘的!

“楊沫,你好!你很好!”他的眼神充斥著一股沉沉的戾氣,可是他的唇角,卻綻放著華美無雙的微笑。然後,他俯下身子,唇,輕輕地湊近著她的耳畔,一字一句,無比溫柔,卻又無比冰冷地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對我說的這些話的。”

而他,要看到她後悔的樣子,要她後悔不該丟下他,要她低著頭,對他說無數次的對不起!

她的身子一陣顫栗,他用著溫柔的姿勢,說著這樣的狠話!後悔?她又要後悔什麽呢?!

驀地,她看到周曉彥的視線似乎越過她,在看著她身後的某處猛,而他唇角的笑容,變得越加的豔麗。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楊沫轉身,就看到君夙天站在包廂的門口。

呼吸猛地一窒,她滿臉詫異地看著他。他的麵色,蒼白如雪,就連唇色,在燈光下都泛著一種隱隱的紫色,他的脊背挺得筆直,以著那種軍人式的站姿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