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抵不過的那一刻

“就像上次說的那樣，幫我朋友好嗎？別讓顧兵以後再報複的。”她看著眼前的人，喃喃地道。

是不想看著慕風風這樣毀了一輩子嗎？又或者，她潛意識裏會覺得，至少周曉彥，對她是好的呢？就算是勉強，她也會比風風好受一點的。

“好。”他回道，“沫，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嗎？”

他的聲音，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而他的臉越來越貼近著她。周圍圍觀的學生們，此刻已經是一片的寂靜了，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兩人的身上。

楊沫的雙手，靜靜地垂落在身側，迎著周曉彥落下的唇，沒有回避。

嘴唇的相觸，就像是一種虔誠的誓言似的，周曉彥的唇，不同於君夙天的冰涼，而是帶著一種溫溫的感覺，就像是在熨燙著她的心一樣。

“沫沫！”下一刻，她被攬入了他的懷中，“即使你現在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或許你會在心裏罵我卑鄙無恥，可是我已經等了你14年了，我放不了手，也不想放手了。”

他一直在等待著機會，縱使這個機會的來臨，並不是那麽光明正大，縱使，這個機會是她不得已而為之的，可是他也想要抓住。

這是他目前唯一靠近她，唯一可以慢慢占據著她心的方法了，如果放過這個機會，他可能會遺憾終身吧。

楊沫靜靜地靠在周曉彥的懷中，耳邊，聽到了周曉彥的呢喃低語，聽到了周圍那一陣陣倒抽氣的聲音，還有……彼此的心跳聲。

自私卑鄙嗎？其實她又何嚐不是呢，即使她是為了幫風風，可是這會兒，她所依仗的，不過也是周曉彥對她有著一份感情罷了。

月色下，不遠處站立著一抹頎長的身影，雙手死死地抓著心髒處的衣襟，漆黑的鳳眸，直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十幾年來滿月的疼痛，原來都抵不過這一刻的痛楚。當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另一個男人親吻著，擁入懷中的時候，心髒就仿佛裂開似的。

蒼白無血的臉上，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她可知道，他最終還是忍受不住心中的那份渴望，想要她，那麽地想要她，甚至於那種渴望，再一次地壓倒著他全部的高傲，全部的自尊。

所以，不管是等價交換也好，不管是他在她心中占據著幾分地位也好，他都想要她陪在自己的身邊，想要時時地看著她，想要碰觸她，想要親吻她……

然後告訴她，他有多愛她，又有多在乎她，她是他的命依，他這輩子不可能再會愛上其他的女人了！

忍著全身的疼痛，他跑來找她，卻寧可他不曾動搖過，不曾後悔過，寧可他還在漆黑的房間中一個人承受著血咒的疼痛，都會好過現在這樣。

原來，咫尺天涯，便是如此！

她明明距離他如此之近，可是他卻覺得那麽地遠，遠到他也許一生都會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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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沫和周曉彥的事兒，在第二天迅速成為了學校最熱門的八卦，周曉彥抱著楊沫的照片，被在場不少的同學都偷偷地用手機拍了下來，然後上傳到了學校的論壇上。

不過縱然意外，但是學校裏的眾人倒也沒有過分吃驚，畢竟，先前已經有一些跡象可循了，這會兒即使兩人真的交往了，也不算什麽。

不過倒是有不少人，尤其是軍事係的，紛紛為君夙天抱不平，明裏暗裏的指責楊沫。

對於這些，楊沫也不辯解什麽，突然覺得自個兒進入天懾學院以來，就像是經曆了一場人生的鬧劇似的，兜兜轉轉之後，竟變成了這樣。

周曉彥的辦事效率很高，顧兵當即沒再纏著慕風風了。慕風風逃過一劫，雖然心中慶幸不已，可是卻還是一臉嚴肅地拉著楊沫道，“顧兵改變主意，我知道是周曉彥的關係，沫沫，你真因為我的事兒，才和周曉彥在一起？”如果是的話，那麽她寧可沒有這份走運！

“別瞎想，隻是剛好周曉彥願意幫這個忙。而且像他這樣的人，本來就很招女生喜歡的，我會想和他交往，一點都不奇怪。”

“可是這也太巧了，況且，你之前不是才說過不想再談感情的嗎？”慕風風不信。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楊沫道，“風風，你覺得像周曉彥這樣的男人，我該放棄嗎？”

“難道你不愛君夙天了嗎？”慕風風定定地看著楊沫道，想從好友的表情中窺得一二。

“不愛了呢。”楊沫壓下心中湧起的那陣苦澀，搖了一下頭道。

慕風風突然抱住了楊沫，聲音沙啞地道，“沫沫，謝謝你！謝謝你肯這麽幫我……可是我希望你，無論如何都別委屈自己好嗎？如果你愛的不是周曉彥的話，那麽我寧願再被……”

“你說什麽傻話呢。”楊沫打斷了慕風風的話，“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況且，其實我是喜歡過周曉彥的，在我五歲的時候，我是喜歡過他的。”

隻是這份喜歡，被掩埋在了時間的記憶中而已。

當周曉彥帶著楊沫去參加政治係的聚會時，楊沫沒有拒絕。

聚會中，周曉彥牽著楊沫的手，而楊沫很是緊張，甚至覺得自己被周曉彥握住的手，都在冒著冷汗。而且聚會中，大多數的麵孔，她都挺陌生的。

可是對方瞧著她的那種目光，卻都像是認識她好久似的。

“你是在害怕什麽嗎？”周曉彥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她的耳邊。

“什麽？”她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卻見他那兩道劍眉正微微地蹙起。

“你現在的身子很僵硬，而且你的手……”他說著，把她和他交握的那隻手翻起，再從身上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塊藍白相間的帕子，細細地擦拭著她手心中的冷汗，“我讓你那麽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