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僅僅……如果
“沫沫選擇你，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你是她孩子的父親而已。如果沒了這層身份，你覺得她還會那麽快地決定要嫁你嗎？”周曉彥直視著眼前的人道，“君夙天，就算沫沫現在選擇了你，可是並不代表，她最愛的人就是你！”
這句話，就像是觸犯到了某種禁忌似的，下一刻，君夙天手中的槍，直直地抵上了周曉彥的腦門，“就算她最愛的不是我，可是也絕對不會是你！”
周圍，有人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傳來了倒抽氣的聲音。
周曉彥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懼意，有的隻是一種強烈的不甘，“如果我可以再早一些找到她，她最愛的人，未嚐不可能是我！”如果在天懾學院裏，他比君夙天更早遇見楊沫，更早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的話；又或者，在她離開天懾學院後，他早一些找到她的話，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可是……命運就好像總喜歡和他開玩笑似的，讓他每一次，都會晚一步。
一步錯，步步皆錯。
或者當初在山洞裏的時候，他就該無論如何，都和她在一起，即使是發著高燒，即使渾身無力，也該死死地把她抱住，告訴她，不可以丟下他，告訴她，他們該在一起的，一起等待別人的救援，或者一起下山去找人。
君夙天沒吭聲，一雙鳳眸死死地盯著對方，未嚐！未嚐！他想要反駁，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周曉彥和沫的那段過去，那種相依為命的經曆，是他沒有參與過的，也是沫放在心底最深處的。甚至，當他看到沫撫摸著脖頸上的項鏈時，會想著，她所想的，是她的父親呢？亦或者是周曉彥？
一旁已經有工作人員小步地跑了過來，一臉驚恐地對著君夙天小心翼翼地道，“君少將，您先把槍放下，你這樣……”
“這一次，裏麵沒子彈。”君夙天淡淡地道，收起了槍，“隻是想給周副局長看下槍罷了。”
“是啊，隻是看看槍而已。”周曉彥笑笑著。
工作人員這才鬆了一口氣，連連說著打擾，然後退了回去。
君夙天轉身，走了兩步，倏然地停下了腳步，“你之前說的是如果，可是時光不能倒流，所以你的如果，也僅僅隻是如果罷了。”所以，沫不會愛上他！
周曉彥看著君夙天離開的背影，手指輕輕地撫上了剛才被搶抵著的地方。這一次，裏麵沒子彈，那麽下一次呢？還是君夙天想要警告什麽？
如果……僅僅隻是如果……
因為如果……永遠不會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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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夙天回到公寓的時候，楊沫正在做晚飯，而君寧澤趴在客廳的桌子上埋頭寫著作業。
“哎，回來了啊！你幫小澤檢查一下作業。”楊沫在廚房裏喊著。
“好。”君夙天應道，脫下了軍裝的外套，解開著衣袖的衣扣，坐到了兒子的身邊。
君寧澤喊了一聲爸爸，隨即又埋頭繼續和他的作業奮鬥著，今天晚上有《恐龍大部隊》的特輯播放，君寧澤為此還特意和楊沫申請了要求延長今天的看電視時間。
楊沫答應倒是答應了，不過卻要求兒子在這之前，得先把作業全部做完。
君寧澤這才一回家，就急巴巴地做起了作業，當然，在做作業的空擋，君寧澤還是對自個兒老爸指出了一下哪些作業是已經做好的，可以檢查了，檢查完畢後，記得要簽名。
君夙天隨手拿起了兒子的作文本，看了看今天寫的觀察日記，然後圈出了兩錯別字。最近老師要求學生們寫自己種植植物或者養育動物的觀察日記。
君寧澤本想趁此機會養隻小狗，結果被楊沫投反對票給堅決哢嚓了這個念頭。楊沫哢嚓掉兒子念頭的言語也非常地簡單，隻是說了，“要養小狗可以，不過小狗每天都要吃狗糧，還要買專門的洗澡液、玩具、栓狗狗的繩子、指甲剪、小衣服，這些費用，小澤也需要承擔一部分，這樣好了，以後你每周5塊錢的零用錢，就隻發1塊錢，其他不夠的錢，媽咪會補上的。”
君寧澤憂鬱了，每周1塊錢的零花錢，這不是他幼稚園的待遇麽！思來想去，小家夥覺得隻有等到以後自己零用錢漲了，估計才能養得起小狗，於是和楊沫討價還價一番後，最後養起了小蝌蚪。
事後小家夥一打聽，班裏的同學，竟然有三分之二都養小蝌蚪。楊沫隻得感歎，看來多半也都是家長提議的吧，畢竟楊沫小學的時候，那班級裏要是寫觀察日記什麽的，可全是觀察小蝌蚪的。
總體來說，養蝌蚪方便省事又安心。
好在君寧澤也還是津津有味地養著他的小蝌蚪，甚至還經常和班裏的同學討論養蝌蚪的心得，為此還成立了一個蝌蚪小組。
君寧澤的作文，君夙天也看過幾篇，今天在檢查完觀察日記後，他翻著兒子以前的作文看了起來。周曉彥的話，就如同一根刺，紮在了他的心上，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著他某個事實。
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他以撫養權為條件，才會令得她同意再和他在一起。
如果沒有小澤的存在，也許她依然會不顧一切地從他身邊逃離著。就好像當年，在他們分手後，他幾次苦苦地去找她，去求她，她都可以冷靜地不為所動。
一頁頁地翻看著日記，當君夙天看到其中的一篇時，身子猛然地繃直了。日記上，那“SI生子”，拚音帶著字，可是組合在一起，卻讓他的瞳孔縮了縮。
其中的一句話，“媽咪和爸爸jie hun的話，那我就是合法的了。老師，我不是SI生子了，如果下次有同學這樣喊我的話，老師可fa他們給我買bang冰dao qian嗎？我比較喜歡吃紅豆bang冰，兩元一g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