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此夜

第79章 無名孤島

一輪紅日,逐漸沉入莽莽群山之間。

晚霞滿天,殘紅似血,光怪陸離的天色,宛似深不可測的人心。

一團黑影,自天地間穿梭遊行,迅疾如風。

一位老者,右肋之下,夾著一個少年,倏地墜落在一片山林之間。

“老丈,你……”

“不錯,是我!”

“公子,你為何會得罪無名島上的人?”

“什麽?無名島?!”

夕照林間的兩條人影,正是呂宋洋與那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呂宋洋正麵上俱是驚愕之色,望向那個渾身汙濁的老乞丐,將他自危難之中帶出的,竟是那個其貌不揚、又帶幾分瘋癲的窮苦乞丐。

“是的,無名島!”

那老乞丐語聲微頓,望了一眼滿麵驚愕之色的呂宋洋,接著道:“江湖相傳,北海之濱,有一山一島,山曰不周,島喚無名,其間高手雲集,乃是武林之中,人人向往的殿堂。”

呂宋洋聽到此處,雙目之中,俱是驚訝之色,目不轉睛的盯著老乞丐。

“為何武林之中的高手,皆甘心會住在這一山一島之中?”

隻見那老乞丐垂首掃了一眼呂宋洋,語速飛~長~風~文學快。

“百餘年前,當時江湖之中出現一位奇人,名叫武無涯,他四處雲遊,偶然之間,發現此二座山島。”

“時至值元明之爭,戰火不斷,武林之中,亦是紛爭四起,他不忍心武林之中,廝殺不斷。便將畢生所學之武功,分別藏於這一山一島兩個洞穴之中,山島之上,兩處洞穴皆被稱作無涯洞,他並將武林之中的高手,引至山島之中。眾人一見如此精妙武學,皆不願再離開,參悟其中武學。”

“眾高手之中,有善有惡,他規定善者依山,惡者傍水,稱若有能領悟其中奧秘者,便可統領江湖。”

“在山島之中,他在眾高手之中各指定了一個武功品行俱佳之人。分別負責不周山與無名島的秩序,依山修身,傍水養性,漸然這些人,醉心於精妙武學之中,忘卻了江湖恩仇,太平度過了數十年……”

那老乞丐神色凝重,語氣悠長的向呂宋洋講起這一段塵封已久的江湖往事來。

老乞丐語音頓處。呂宋洋不禁歎道:“此位武林前輩當真令人欽佩得很呐!”

老乞丐微微一頓,道:“是啊!”。

語聲頓處。麵色漸沉,竟又自歎出一口氣來,接著又道:“可是十年前,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無名島上,突然有一個人參透了島上無崖洞中武功的奧秘。他自稱‘無名島主’,將島中維持秩序的人,趕出了無名島,自從無名島成為了一座魔窟。”

他一言至此,麵色不禁變得悲戚。黯然失彩,又是長聲一歎,道:“唉……當一個人心中充滿**的時候,便會為之迷惑心智,無名島主的野心不斷膨脹,他還想上不周山看看,將山中的武功奪來自己修煉……”

呂宋洋歎道:“那位老前輩死後恐怕永遠不會料到自己留下的武功,竟會生出如此大禍來!”

那老乞丐麵色黯然,目光正凝視著天邊那一輪漸沉的落日。

呂宋洋沉默片刻,忽又目光一閃,抬首問道:“那不周山的情況怎麽樣了呢!”

老乞丐長歎一口氣,良久方道:“不周山中那些高手避居在山中,忘卻了是非恩怨,他們不再參悟那些武學,而是平靜死去,而那個被指定為執法的人,一直守護者不周山上無崖洞中的武學。”

老乞丐將目光自天際收回,又道:“後來這些事情,不知怎麽的,傳入江湖,江湖震驚,不周山中那個執法人被江湖中人稱為‘不周逍遙客’,江湖之中,陸續有人尋山學武,終究是一無所獲……”

聽到此處,呂宋洋心中一動,望了一眼悲戚的老乞丐,暗自忖道:“他也許不知道任前輩曆經千辛萬苦,找到了傳言中的不周山年,並得到了逍遙客的指點吧!”

老乞丐將目光自天際收回,幽幽一歎,道:“此刻無名島少島主上官明玉,驚現江湖,恐怕江湖之中,難逃一場浩劫……”

他語氣之間,皆是擔憂之氣,一言至此,又長歎一聲:“唉……”

呂宋洋此時不知眼前這個老乞丐為何會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又為何會對無名島之事了解得如此詳盡。

他心中雖有萬千疑惑,卻也猜不到其中緣由,隻覺眼前這個老人絕非尋常之人。

呂宋洋心中對老人身份生出幾分猜疑,卻也不便相問,隻道:“那無名島主究竟是在怎樣一個人物?”

那老乞丐目光漸沉,緩緩道:“那無名島主本是島中那執法之人上官樂天的師弟,名叫上官青雲,他癡心武學,費盡心思,鑽研島中所藏武學。”

“他得到無崖洞中的武學奧秘之後,便自封島主,讓島中高手皆聽命於他,反抗者被囚禁起來,折磨致死,他野心勃勃,不甘心屈於海島之上。”

“不久之前,他曾到中原一行,發信將武林之上正邪兩道的高手約至衡山之中,在衡山之中,一場血戰,中原十餘武林好手,皆被他擊傷,最後竟隻有兩人僥幸未死……”

一聽此話,呂宋洋不禁心頭一震,脫口道:“此二人,一個是天鷹教主司徒空,一個是不死老人孫道天……”

那老乞丐點點頭,道:“正是!公子為何會知道此事?”

呂宋洋心中思潮翻騰,猶記起那日於衡山石屋之慘狀,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淒楚,喟然道:“不久之前,小可於衡山之中見此一幕,何其慘烈,至今思來,猶是難忘……”

那老乞丐雙目之中。精光一閃,道:“那日山中之人竟是公子?”

他心念一轉,望著那老乞丐,道:“前輩為何會對此間事情了解的如此詳細……”

此時暮色四合,天際的雲彩,漸然失色。天地之間變得暗沉,老乞丐神色亦隨之一暗,歎道:“受人之托,負人之事,力不能及,負疚之身……”

話音未落,身形一掠,便消失在林木之間,唯有那聲聲歎息。兀自未絕。

呂宋洋望著老人吞沒在蒼茫夜色之中的身形,暗道:“此人武功不俗,對此間事情了如指掌,隻怕是無名島上亦或是不周山中之人了吧。”

他一念至此,心中又自想到一人,不禁脫口而出:“不周逍遙客!莫非此人就是不周山中執法人逍遙客……”

山風呼呼,林木瑟瑟,呂宋洋腳步沉重。走出山林,仰首望去。夜空之中,孤星綴月,更覺淒涼冷清。

他的心頭不禁浮起衡山石屋之中十餘名武林高手慘死之狀,心中頓覺一陣驚栗,無名島主、海外魔窟、武林浩劫,天鷹教主、不死老人、關外敵虜……

諸多事情。宛似利劍尖刀一般,一齊刺入心頭。

月華如水,照在身上雖涼,但呂宋洋的心頭又自掠起一陣暖意。

因為此刻他心頭又自浮起一個溫暖的名字,“朱書媱”。他隻覺一個倩影,在自己腦海之中浮沉起落,漸漸清晰,又漸漸模糊……

他心中一片愴然,眼中的倩影越來越多,他忽覺是朱書媱的身影,又忽覺仍是慕容冰清的影子。

多日的勞苦饑餓,情感的紊亂紛爭,內力的消耗,多情的愁苦……

他忽覺四肢一陣虛空,宛如在雲端失足,“噗”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黯淡的燈光下,一位絕色的女子手捧一碗濃濃的藥汁,輕輕地吹著。

**躺著一位少年,那少年昏迷不醒,口中卻喃喃念道:“瑤兒……瑤兒……”

那少年逐漸醒來,她顫抖著伸出手掌,輕輕地扶起他,顫抖著伸出手掌,將自己煎成的藥,一口一口的喂入他口裏。

“慕容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呂大哥,我將消息送到了關外,便急忙趕回來,我趕到沈府,沈大人說你並沒有去他府上,便一路尋你,卻在一片林中看了病倒在地上的你……”

呂宋洋突然想起林中那老乞丐所說之事,衡山之中,殺死碧水仙子何玉秋的仇人是無名島主上官青雲。

他本想對慕容冰清講出此事,但又想到無名島主武功高深莫測,恐慕容冰清報仇心切,終究還是忍住沒說。

黑暗過去,陽光再來,也許是加入了一片真切的心意,使得慕容冰清的藥如同仙藥一般靈妙,第二日午後,呂宋洋逐漸痊愈。

到了黃昏,他已可漸漸走動,慕容冰清輕輕扶他起了床。

連日的奔波,一夜的操勞,使得這風姿冷豔的女子,此刻看起來是那麽疲勞和憔悴!

呂宋洋的目光不敢望她,隻是垂首歎道:“我生病,卻苦了你了。”

慕容冰清輕輕一笑,柔聲道:“隻要……隻要你的病好,我無論做什麽都是高興的。”

這溫柔的話語,自這個素來冷傲的女子口中簡單的講出,聽來卻是那麽的動人!

呂宋洋麵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急忙避開慕容冰清溫柔的目光。

慕容冰清麵色一紅,亦自將目光快速移開,兩人的目光再也不敢落在對方的麵上。

慕容冰清輕聲道:“呂大哥,你此行可曾打探到朱姑娘的下落!”

呂宋洋麵色一暗,輕輕一歎,道:“瑤兒被無名島的少島主上官明玉帶走了,此時不知道身在何處。”

一聽此話,慕容冰清大驚道:“你是說北海之濱的無名島?”

呂宋洋望了慕容冰清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對。”

他微微一頓,麵露驚奇之色,又道:“慕容姑娘知道無名島?!”

慕容冰清一拂雲鬢,輕聲道:“曾聽師傅講起,知道一些,聽說島中有無上武學,很多武林人士,為此。苦尋一生,甚至連武林之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俱以能夠入島習武為畢生之榮幸。”

她講到此處,幽幽一歎,又道:“唉,這世間多少英雄好漢,為此迷了心智。痛苦一生,可悲的是他們始終不知那些所為武學終究隻是過眼雲煙,人生苦短,比這些更重要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慕容冰清目光自呂宋洋身上望了一眼,似乎她口中、她心中那些重要的東西,也包括了呂宋洋。

此時,她垂下頭去,麵上泛起一片紅雲。羞澀掩去了她內心的情感。

呂宋洋點頭道:“是啊,人生在世,隻要活得舒坦自在,又何必為聲名所累呢?”

慕容冰清沉默片刻,忽一頓首,問道:“呂大哥,你為何會知道是無名島少島主上官明玉帶走了朱姑娘呢?無名島遠在北海之濱,島上之人。與世隔絕,為何又會遠赴中原。劫走一人呢?”

呂宋洋道:“瑤兒確是被上官明玉帶走,而京城客棧之中的天鷹教的慘案,也是他們所為,他們遠赴中原,這其中緣故尚不可知,但可以肯定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慕容冰清微一頷首。道:“嗯,一路之上,我見武林各派皆有動向,進京途中見到許多不少邪派勢力,傾巢而出。如此看來,中原武林,必將會有一場血戰。”

呂宋洋歎道:“此時江湖之中,風起雲湧,關外滿人,更是蠢蠢欲動,瑤兒之蹤跡,尚不可知,黎民百姓又將遭禍,唉……”

一聽此話,突地慕容冰清目光一亮,道:“客棧之中,十餘名天鷹教徒之死是無名島少島主上官明玉所為?”

呂宋洋點頭道:“正是,他們從那些天鷹教徒劫走了一口裝滿珠寶的檀木箱子。”

慕容冰清驚道:“他們真是奪走一口寶箱!”

呂宋洋道:“是的!此事是我聽上官明玉親口所說。”

慕容冰清沉默片刻,忽又麵色一喜,道:“我知道朱姑娘的下落了!”

呂宋洋吃驚的望著慕容冰清一臉的疑惑,忽又目光一亮,急聲問道:“是真的麽!真的麽?”

慕容冰清嫣然一笑,道:“不錯,昨夜我連夜趕路來尋你,半路之中,突然聽見一陣衣袂帶風之聲,轉目一看,見蒼茫的夜色之中,飛速掠過兩條人影。”

“那兩人身法之快簡直驚人,當時我心中好奇,便追了出去,我追上前去一看,兩人扛著一口箱子,飄落京城西街之中一處燈火通明的宅院之中……”

呂宋洋截口道:“你可記下那處宅院的位置?我們現在便去尋她!”

慕容冰清輕聲道:“記下了,京城西街最末處的那一間,當時我還驚奇,那裏怎麽會有那麽豪華的一座院落。”

慕容冰清話音方落,呂宋洋便已然奔出屋內,直奔西街而去。

慕容冰清袍袖一拂,嬌軀一擰,亦隨之而去。

抵至西街末處,一座豪華的院落引入眼簾。

庭院幽深,其間更有不可揣度之深寒,朱門緊閉,甚是奇詭!

二人心中俱是為之一奇,如此院落,哪有白晝之日,大門緊掩之戶之理!

兩人駐足門前,隻見門前栽種著一株梧桐,葉片幾乎落盡。

呂宋洋腳步一抬,跨出幾步,上前叩門。

但聽“吱呀”一聲,出來兩個嬌美的女子,一紅一綠。

兩名少女目光之中,皆是驚奇之意,似乎對兩人的到來,甚是驚訝。

呂宋洋微一躬身,道:“請問二位姑娘,上官明玉是否住在此處?”

那紅衣女子嫣然一笑,嬌聲道:“我們公子不在,有急事出去,你尋我們公子何事?”

呂宋洋朗聲道:“在下有一事想問兩位姑娘,還請兩位姑娘如實相告。”

另一綠衣女子淡淡一笑,冷冷道:“二位有何事,說出來便是,我們自是不會騙你。”

呂宋洋上前一步,道:“敢問姑娘,不久前貴府是否來了一個姓朱的姑娘?”

那紅衣女子笑道:“幾日前公子確實帶回了一個美麗的女子,那位姐姐當真美若天仙,好似畫卷之中,走出的仙人一般,隻是不知道她姓什麽!”

那紅衣女子一言至此,掃視了呂宋洋與慕容冰清二人一眼。微微一頓,又道:“不過,不過……”

呂宋洋目光一閃,急聲問道:“不過什麽……”

那紅衣女子咯咯一笑,接著道:“不過今日清晨,那位姑娘便不見蹤影。我們少爺焦急萬分,出去尋她,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呂宋洋與慕容冰清一聽此話,愣了半晌。

“住嘴!”

那綠衣女子狠狠瞪了那紅衣女子一眼,截斷她的話語。

此刻她麵目之上冷如冰岩,她凝目望了呂宋洋一陣,忽又冷言道:“她迷亂我們公子的心性,還偷走了我們公子的增補內功的靈藥,若是讓我見到她。我一定饒不了她!”

一言至此,那綠衣女子的眼中布滿一線殺機,冰寒之意,逐漸化為凶狠的仇恨之光。

慕容冰清一見此人如此冷傲,她自己本是極其冷傲之人,又豈會受得住此番言語,冷言道:“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如此倨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不教訓你!”

話音一落。纖掌一掃,便朝那綠衣女子身上劈去。

那綠衣女子冷哼一聲。腳步輕點,身子倏地往後仰,輕輕一掠,便巧妙的避開慕容冰清這凶猛的一掌。

她腳步方止,口中依舊冷冷道:“姑娘好急躁的性子!”

慕容冰清突地仰首望天,冷冷一笑。嬌叱一聲,道:“倒是有兩下子,讓本姑娘再來領教幾招!”

但見她身形一轉,手掌輕輕拂出,又擊出一掌。掌風呼呼,直朝那綠衣女子胸口擊去。

那綠衣女子卻不避不躲,沉掌提起,隻聽“啪”的一聲,兩人十指相對,對擊一掌。

忽聽一聲嬌叱,兩人倏地分開。

慕容冰清被那綠衣女子的掌力推開一丈之遠,而那綠衣女子卻如釘在地,一動不動。

呂宋洋心中不禁駭然,暗道:“一個侍女的武功尚且如此了得,可見這無名島主的武功將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慕容冰清沒討到什麽好處,心中自是不服,揮掌便要與那綠衣女子再戰。

耳畔卻突聞那紅衣女子的咯咯笑聲,隻聽得她道:“這位你姐姐還是不要在打了,你打不過綠萍姐姐的。”

此話,看似關心的話語,更像一柄利劍一般,直剜爭強好勝的如慕容冰清的心中。

慕容冰清輕叱道:“笑話!”

話音未了,回身一掌,又朝“綠萍”身上擊去,這次她掌上已用了七成真力。

隻見“綠萍”身形一側,無比輕靈地溜開三尺,慕容冰清那一掌,竟然連她衣襟也未能沾到。

慕容冰清心中又氣又惱,哪裏肯鬆懈,縱身又擊出三掌,“綠萍”隻是將這三掌輕鬆接下,那紅衣女子依舊在一旁苦勸慕容冰清住手,嬌笑之聲,未曾停歇。

那笑聲更似一柄柄利劍,直刺入慕容冰清心底。

突地“綠萍”一邊與慕容冰清過招,一邊對那紅衣女子,道:“紅霞你休要再說了!”

語聲未了,突聽一聲厲喝:“住手!”

喝聲有如晴天霹靂,幾人心頭皆為之一震,喝聲未了,又有一陣疾風自天而降,一條白色的人影,如巨雕般帶著一陣勁風,“唰”地一聲,掠入門前。

“綠萍”一驚住手,急奔而去,紅衣女子亦展顏一笑,拍手喜道:“公子回來了!”

呂宋洋與慕容冰清的目光順著紅霞綠萍奔去的方向望去,但見一位白衣少年,卓然而立,衣袂飄飄,神情瀟灑,流轉的目光,總帶著幾分逼人的傲氣,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像是根本未將世上任何人看在眼裏。

呂宋洋目光落處,驚駭不已,那人正是自己那日在涼亭之中所見之人上官明玉。

此時,日近中天,上官明玉筆直立在日光之下,光芒落在他的身上,是他更加顯得光彩奪目。

他目光一掃,在呂宋洋身上滑過,麵色亦自一沉,左手衣袖,一拂衫襟,冷冷道:“朱姑娘已不在此間,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想再生出什麽是非,請你們速速離去!”

慕容冰清正欲張嘴說些什麽,卻被呂宋洋一把拉開,呂宋洋微一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

話音起落之間,便拉著慕容冰清飛掠而去。

朱門之前,白日之下,上官明玉望著二人遠逝的身形,佇立良久,突地回首,望了一眼身邊的紅霞、綠萍惡人,問道:“何事傳信?”

紅霞嫣然一笑,道:“老爺要來,傍晚便到!”

上官明玉麵色微沉,急聲道:“快隨入內我準備一番,近日之事,千萬保密!”

“遵命!”

兩人齊聲應道。

三人轉身,奔回屋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