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愛

0063 我寫的不是鬼故事(三).

0063 我寫的不是鬼故事(三).

事情已辦完,該向上級匯報了。胡編組織好語言,撥通了林特助的電話。

接到胡編的電話前,林特助正坐在看上去就很舒適的黑色皮椅上,然而他並沒有選擇靠在椅背上這種可以放鬆全身的舒適動作,反而將上半身的大部分重量都倚在擱在辦公桌的左右胳膊肘上。

金絲邊的眼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而他時常被人稱讚為“冷靜”的腦袋則由他此時交疊的雙手支撐著。

他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前方,那審視的目光好像在判斷一個人是否在隱瞞著什麽。林天佑的這種目光經常在商業談判中出現,可現在,他的對麵並沒有人,並且這間辦公室此時隻有他自己,出現在他對麵的是擺放在辦公桌上的筆記本,此時此刻他全神貫注地盯著筆記本的屏幕。

被林天佑如此聚精會神審視、研究的東西並不是什麽商業資料,而是一個人的資料。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胡編的電話。整通電話不過十分鍾,在這十分鍾裏,林天佑基本上是安靜地聽胡編說。從接電話到掛電話,他隻說了三句話,刨去客氣的說辭,隻有一句話是有實際含義的,那句話是——“韓一驍單戀蘇沫?”

這短短幾個字的問話包含了兩層含義:一是韓一驍喜歡蘇沫,二是蘇沫不喜歡韓一驍。第二層含義中的否定意味,想必韓一驍若是聽到了必定不快。

胡編不是韓一驍,所以他的側重點是在這個問題本身。電話的另一端聽到林特助疑問的胡編微微一愣,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無法給林特助一個準確無誤的答案,更多的是他奇怪林特助為什麽會想到這個問題。不過,雖然覺得奇怪,但胡編一如既往地沒有開腔詢問,而是將自己所觀察到的一些東西如實地交待了。

在舉了幾個韓一驍在意蘇沫的例子之後,胡編是這麽說的:“反正我們這些看在眼裏的人都覺得韓一驍對蘇沫有那麽點兒意思,但韓一驍這個小子比較花,身邊的紅顏知己不在少數,所以我們也搞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想和蘇沫有進一步發展,還是隻是把她當做眾多紅顏知己的一人。”

關於韓一驍的事,胡編說得曖昧不清,但說到蘇沫,胡編的語氣肯定多了,“而至於蘇沫,她對談戀愛這方麵根本沒什麽興趣,至今還是獨身主義的堅定擁護者。”

“胡編,麻煩你再辛苦一陣子吧。”——這是林特助的第三句話,意味著這通電話即將結束。

聽到這句話,胡編客氣了一句就趕緊掛了電話,電話的掛斷意味著由龍太子的那隻手所引發的小危機已經化險為夷。於是,為了等韓一驍的電話而忐忑了一天的胡編終於可以愉快地投入到工作當中了,埋頭苦幹的他還是感覺這種工作比較適合他。

胡編來電這一小插曲結束後,林天佑的目光又重新落回筆記本的屏幕上,他快速地瀏覽著:

韓一驍,性別男,未婚,畢業於法國巴黎高等商學院。畢業後成為圖南文化旗下專職作家,所寫小說為女性向,今年三月中旬起開始忙於簽售會,預定的途經城市有……

親屬:母親(法國人,死於難產)、父親(中國人,其餘未知)

經常接觸的人有:胡編、蘇沫(同事,韓一驍的寵物貓Crystal目前寄養在她家。順便一提,她居然是我最喜歡的小說《烈犬》的作者!原來還以為她是男的呢,真令人傷心,還有,到底什麽時候可以完結呢?兩根木頭,我上次推薦給你,你到底看……)

跟在蘇沫名字後麵的括號前括號與後括號之間因為容納了太多文字而相距甚遠,然而這些文字並沒有提供給林天佑任何有用的信息,純粹是提供這份資料的人的主觀感想。林天佑直接跳到了下一個人,從這開始都是和韓一驍有過接觸的圖南文化職工,也沒什麽特別的,粗略地看過後,林天佑又跳到了下一個模塊——相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