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愛

0077 還要呆多久【20160105修文終】

0077 還要呆多久 20160105修文終

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一個*著上身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機械地舔著一本雜誌,而他的腦子裏也在機械地詢問著自己上麵的那個問題。

雜誌,更為確切地說是一本商場打折促銷雜誌,上麵原本五顏六色的商品圖片此時已經被舔得一塌糊塗,這一頁上的很多圖片、文字都已經模糊了。而作為代價,中年男人的舌頭早已經幹得不行,上麵像是破了很多小口子,每舔一下都會在雜誌上麵留下幾絲紅色的痕跡。

中年人的上衣是自己脫下來的,正如他現在的這個境遇也是他自找的一樣。現在,他萬分後悔輕信了那個女孩子的話,招惹了一個這麽可怕的人。

中年男人用眼角偷偷往他左邊的位置瞄了一眼,那個可怕的人此時正坐在房間的沙發椅上,全神貫注地看著一本書,仿佛與周遭的事情隔離了。

盡管這樣,中年男人還是不敢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太久,因為這個房間裏不隻他們兩個,還有兩個人也在這間屋子裏,其中一個規規矩矩地站在沙發椅旁邊的位置,而另一個則是帶著墨鏡翹著二郎腿躺在**。

收回目光的中年男人想要咽一口唾沫,可是一直沒有喝水並不停舔雜誌的他實在是沒有多少口水了,隻是喉頭咕嚕一聲,並沒有多少口水咽下,嗓子的幹燥得不到絲毫的緩解。

“怎麽樣?”坐在沙發椅上的長發男合上書,起身走到中年男人旁邊,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這麽長時間的“成果”後,搖頭歎氣,“我這麽厚的一本書都看完了,這麽長時間,這麽薄的雜誌還沒有舔幹淨,你這可不行啊?你這可不行啊?”

長發男重複了兩遍的那句話澆滅了中年男人的希望,看來還是不能走啊。

可是,有可比性嗎?中年男人想到,一本是看的,一本是舔的,這麽比時間可一點兒都不公平。盡管他的理由充分,他也隻敢在心中想想,他可沒有膽子再惹怒眼前這個男人。

不過,這個房間中還是有人敢於揭露不公平的事。

“我可以說句話嗎?”那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此時側身支著頭盯著長發男,征詢意見。

“當然可以,言論自由。”長發男兩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這麽比也太不公平了吧,小少爺?”

“如你所見,我已經用書和雜誌的厚度不同來彌補了差距。”

“如果我和珠穆朗瑪峰比個頭兒,你隻給我頂帽子就夠了嗎?”墨鏡男反問。

“你還需要什麽?”長發男不再理會墨鏡男,這句話是衝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說的。

中年男人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可怕男人,他想要離開這兒,可是可以做到嗎?

正在他猶豫不決,一直沒開口的時候,俯視著他的男人衝他笑了,同時代替中年男人宣告他別無所求,很滿意這個比賽模式。

中年男人早已料到,他並沒有太過失望,要說真正被打擊到的那個人,卻是在他看來一直很悠閑地躺在**的墨鏡男。

“啊——”**的墨鏡男“咚”的一聲,整個人平癱在**,形成一個“大”字,語氣中無限的怨念,“還要呆多久啊?這麽長的時間,我的手都癢了,好想打通電話,找某個慈眉善目的老爺子聊聊天啊。”

“吃了吧。”長發男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對中年男人說完這句話後就又坐回沙發椅上。

雖然是墨鏡男在嚷嚷著要打電話,可實際打電話的卻是靠著沙發椅背的長發男,隻聽他對手機講:“喂?太無聊了,下回再幫我帶一個有意思的吧。酬勞我現在就找人給你送過去。”

盡管長發男並沒有許諾中年男人什麽,但中年男人還是決定照辦,之前的忤逆已經讓他遭過一番苦頭了,他盡力將紙撕碎一些,方便吞咽。

長發男在這通電話裏並沒有指名道姓,但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心中卻十分憤怒。他堅信這通電話的另一端一定是那個騙他的女孩子,此時此刻,他恨不得將那個令他陷入如此境地的賤貨扯成兩半。

當然,他也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實際上,一直折磨著他的是這個長發男,但他心知肚明他是沒有能力反抗他的。因而,他隻能找一個好欺負的人下手,將所有的怒火都燒向那個滿口胡話的賤貨!

長發男從腳邊的一個黑袋子裏麵拿出幾遝錢,遞給一直盡職盡責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吩咐他把錢給昨天酒吧裏那個女孩子送過去。

男人聽了吩咐就要走,可還未等出屋,就被從**跳下來的墨鏡男攔住了,“我去吧。”

被攔住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見老板沒有任何指示,他依然往門外走。可是,墨鏡男一直攔著他,他往左,墨鏡男就往左,他往右,墨鏡男就往右,始終擋著他的道兒。

男人又回頭看了一眼老板,見老板挑眉,被墨鏡男弄得不耐煩的他終於動手了,他一下子揪住墨鏡男的衣領,惱怒地問:“你什麽意思?”

“我就是怕你累了,這種跑腿的活兒,還是我代勞吧。”墨鏡男說完就掙開男人的鉗製,先一步開門出去了。直到門被關上,還留在屋裏的男人才發現錢都不見了,他罵了一句急忙要去追,卻被老板攔下了。

“別追了,就當打發要飯的了。”實際上,長發男心情相當愉悅,這麽點兒錢就能甩掉那個跟屁蟲,可是相當劃算。

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偷過來的墨鏡男當然沒有去找什麽女人,他的耳力很好,早就聽出了那通電話根本就是假的,電話的另一端根本就沒有人說話的聲音。

酒店裏沒有ATM機。

墨鏡男稍微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匯錢比較重要,他記得附近有個銀行,便轉悠到酒店外麵。

“黑豹,收拾東西,走。”墨鏡男剛出門不久,長發男就從沙發椅上起來,吩咐自己的手下。

“我離開之前,你必須吃完。”再次走到中年男人身旁,長發男冷聲命令道。

那個叫做“黑豹”的男人收拾東西很快,沒到幾分鍾就收拾完了。中年男人以為墨鏡男和他們是一道的,怎麽也得等墨鏡男回來,卻沒想到他們已經要走了。

“還沒吃完?”長發男人挑眉,瞪了中年男人一眼。

中年男人被長發男冷冰冰的眼神嚇了一跳,渾身一得瑟,連忙把剩下的紙一股腦兒地塞進了嘴裏,努力地往下咽,滿臉被憋得通紅。

長發男笑了,笑得異常燦爛,可那笑容絕不是照亮天空的陽光,而是從地獄裂縫中透出的異光,中年男人再也不會被那笑容蠱惑,反而被他嚇得渾身發抖。

所幸的是長發男人沒再開口,等中年男人反應過來時,屋裏隻剩下他一個人,癱坐在地上的他覺得這場從昨夜便開始的漫長噩夢終於結束了。

現在已經是深夜,街上沒多少人。長發男人和叫那個叫做“黑豹”的手下上車打算悄無聲音地離開這座城市,然而車子剛轉過街角就被墨鏡男攔住了。

看到前麵站在路正中央的墨鏡男,黑豹皺眉問:“老板,怎麽辦?”

這條路是單行線,隻能容納一輛車過去,車也不能掉頭,如果要是倒車的話,墨鏡男一定會追上來。

車窗外吹進來的涼風吹起了長發男的頭發,令他被頭發遮蓋著的脖子涼爽了許多,為了更涼快些,長發男人不僅把車窗大開,還催促黑豹開快些,“他要自殺,我們也沒辦法。”

黑豹得到命令,猛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筆直地衝向墨鏡男。可是當車子駛過墨鏡男站的位置時,什麽都沒有發生。

等大家都回過神兒的時候,墨鏡男已經跳上車頂,從打開的車窗那兒翻了進去,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令他安全地穩坐車裏。

墨鏡男歎氣,“我都不知道是誰送誰了。”

長發男對墨鏡男剛剛的身手很感興趣,連帶著對墨鏡男本身也有了興趣,“怎麽說?”

“都說送佛送到西天,我是抱著這個信念來送小少爺你的,可是啊,剛剛我才發現,差點兒去了西天的是我自己。”

“那還真是可惜,就差了那麽一點兒。”

“放心吧,就算我真去西天,我也會把你郵寄到家的。”

“我怎麽感覺我自己像是郵件?”

“還是屬於危險品那一類的。”墨鏡男補充。

盡管被說成是危險品,長發男沒有絲毫不悅,不隻很愉快地接受了,還說:“和我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吧,你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事兒。”

“不說!睡覺!”

墨鏡男拒絕了,為了送這家夥回家他已經好久沒好好睡一覺了,他打算趁著在車上這會兒睡一覺。

長發男知道他的心思,“這樣吧,你講點兒有趣的事,我就乖乖和你回去。”

“我怎麽能信你?”

“這是承諾。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不會打破它。”

“沒有一個人會比自己更清楚自己,即使是我也做不到。”墨鏡男邊說邊伸懶腰,等懶腰伸完後說:“好吧,你想聽什麽?事先聲明,我隻能撿些不要緊的。”

這個橋段有點兒像《一千零一夜》中的殘暴國王和講故事的少女,但墨鏡男很清楚自己是男的,就算不是,他也沒有什麽妄圖改變殘暴國王的意圖。因為他知道對方也不是什麽殘暴國王,至少,他現在還隻是一個王子。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一個月便過去了。蘇沫和龍太子的相處中,起初雖然狀況頻出,但隨著磨合,一男一女同住的日子終於走上正軌,在兩個人的小心注意下,已經很少發生可以挑戰他們二人神經的突發**,就連Crystal都很少再抽風作妖。

這一個月裏,比較麻煩的就是馬阿姨每周兩次的打掃,所幸龍太子每次都會把他的東西收拾好後放到蘇沫的書房裏,而他自己則出去溜達直到蘇沫給他打電話,他才會回來。當然,也有幾次馬阿姨突然到訪,這時候,他們就故技重施——龍太子帶著行李一起躲進書房。

雖然蘇沫立誌要努力寫文,但這一個月裏,她實在是沒有小吳看著她時那樣賣力氣。不過,多虧有大量的存稿,所以她絲毫沒有危機感。每天寫點兒玩會兒的,日子過得清閑。

因為蘇沫奮鬥得少,龍太子這一個月來也是很清閑,隻是每天按時替蘇沫發更新,買買飯,將蘇沫的手稿打成電子版(不用一個小時就打完了)。

與此同時,他和Crystal的關係也有了進步。雖然還是不讓抱,但Crystal不睡覺不吃飯的時候總是尾隨他,令他覺得Crystal還是喜歡他的,這令他很高興。

有高興就有不高興,令龍太子不高興的是他怕鬼的事情敗露了。不過,以後他再看到再聽到什麽和鬼怪有關的事情,他的腦海中也不再浮現那個恐怖的長發女人的形象,而是一種令他永生難忘的味道。

當然,這一切還要多虧了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