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劫變

第22章 情比金堅(一)

三日後,天氣陰沉,烏雲密布,整個天際好比被壓下了千丈,隻要抬頭就仿佛能夠到頂一般,沉悶的空氣厚重炙熱,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轟隆隆”幾聲驚雷炸響了天際,萬裏天幕瞬間被隨之而來的瓢潑大雨覆蓋,“嘩啦啦”打落在天驕城寬闊平坦的道路上,激起雨花之時,同樣奏出美妙的曲調。

雨幕之中,似如夢境,更像是一幅畫中之景,看那天琴宗中,湖水之上高高豎立一片巨石假山,假山之上建有一座別致清幽的小亭,那亭子屹立假山之上,迎著***,傲立仰首。

此時,秋歌伴著風雨悠閑的坐於亭中,在她素手之下橫放著一把古琴,麵向雨幕她嫣然而笑,同時彈奏著美妙的樂曲。

琴音下,雨水似乎被音波無形的操控著,時而甩頭,時而飛衝,又時而嘩啦落於湖中,激起層層浪花。隻是看似簡單的幾個音階,幾個曲調,和緩自然,可其中卻暗藏極強功法,已一般修者恐要耗費數十年都無法企及的無上巔峰。

正當秋歌彈奏之時,這亭子周圍突然出現異狀,隻見雨水紛飛,胡亂甩動,有幾次竟然飛入亭中,向秋歌撲去,可每每雨水將至的時候,又莫名的飛向了一邊。

異狀之下,秋歌淡定自若,似乎心裏很清楚這功法的出處,依然是靜坐在原地,彈奏著她喜愛的音樂。

突然,“嗡”的一聲一隻飛速旋轉的飛輪夾雜著與空氣摩擦的星火飛向秋歌,來勢洶洶,可謂出其不意,隻不過秋歌僅僅隻是巧手一撥,琴弦上發出的至強音波,便在她身前製造了一麵無色牆體,任憑那飛輪如何飛滾,擦出炙熱烈焰,那牆體卻是絲毫未損。

也許是暗處的那個不速之客看出了秋歌的能耐,深知如此交鋒下去,必定占不了什麽便宜,於是飛輪又是快速飛回,可僅眨眼的功夫,它又已同樣的速度從秋歌的身後飛了回來。

“嗡”刺耳的金屬聲響,鋒利的齒輪就好比一個絞肉機器一般,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可這一擊再次失手,一麵無色牆體阻擋了它的去路。

顯然,那不速之客並不甘心,此擊後,又一連向秋歌發動了多輪攻擊,盡管每一擊在力道上都會比前一擊強上一分,但最終的結果卻毫無懸念。秋歌,這位修者界的至強高手,僅僅隻是動用了少許的功力,便可以將對手玩弄於鼓掌之中。

也許是累了,飛輪出現的頻率漸漸變緩直至消失無跡,也就是在這時,秋歌突然停止了彈奏,而她則向前方無人之處,說了一句:“來都來了,還這麽鬼鬼祟祟的,怎麽無上宮都是這般雞鳴狗盜之徒嗎?”

一語過後,周圍未見任何異樣,不過片刻的時間,便從嘩啦的雨水中傳來短暫的笑聲,緊接著一個綠影破開雨簾,飛身閃到了亭中,隻見那人忙的拱手,道:“無上宮弟子楚林峰拜見秋前輩。”

雖說是恭敬,

但秋歌卻絲毫不理會這個不懂規矩,對自己大大出手的毛頭小子,隻見她低頭不語,用纖手細細擦拭著自己的古琴。

無奈下,楚林峰不得不在次,道:“無上宮弟子楚林峰拜見秋前輩。”

可是和第一次一樣,秋歌完全不理,這不,楚林峰又是一連喊了幾次,且一次比一次聲音放大,最終毫不濟事。

楚林峰本想走到秋歌身前,可就在這時,琴弦突然撥動,從古琴上發來兩道白色條狀光,那光芒猶如繩帶附在楚林峰手臂之上,將他牢牢困住不得動彈。

盡管使出渾身解數,可光帶卻紋絲不動,這等強大的功力,到是讓楚林峰大吃了一驚。

急忙中,楚林峰忙道:“秋前輩,您這是!”

秋歌緩緩起身,之後走到了楚林峰身前圍繞他轉了幾圈,這才伴怒氣,道:“好個狂徒,竟敢在我天琴宗行凶,別說你是無上宮弟子,就算是宇帝親臨也得給我個說法。”

此語一出,楚林峰頓感自己做事越了分寸,不過並未道歉,反倒是笑道:“秋前輩,我無上宮和鄙派並無過節,又何談行凶之說,隻是晚輩仰慕秋前輩已久,深知前輩法術的精妙,因此鬥膽在前輩麵前獻醜,不想前輩法力之深,實非晚輩所能理解,這了了薄力便將晚輩製住,實在令晚輩佩服不已。”

一番馬屁拍罷,秋歌當即一笑,似乎是很吃楚林峰阿諛奉承這一套,同樣楚林峰察言觀色,可這心中卻依然忐忑。

突然,秋歌笑容盡失,那素手輕輕一揮,便見楚林峰身形不穩,向後快速退去,借助真力,楚林峰勉強穩住了身體,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映,秋歌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他麵前,而那一隻素手“啪”的一下,已經緊緊的鎖住了他的喉頸。

楚林峰在大力下,無力抵抗,身體隻能被秋歌按壓在木樁前方。而這時,秋歌則怒聲道:“好一個油嘴滑舌的臭小子,當真不知天高地厚,我這天琴宗,豈是你能隨隨便便撒野的地方,今日你不來便罷,既然敢在我麵前賣弄法術,我便是取了你的性命,全當是替你師傅清理門戶。”

那一刻,楚林峰心瞬間涼了一半,心想此次性命不保,心中有萬千不該統統湧了出來,眼看秋歌那帶著強大功法的掌心將要拍打在自己麵門之時,楚林峰卻驚奇的發現秋歌不見了蹤影。

“驚愕!”那是楚林峰視線再次回到那張石製座椅的時候,他竟然發現秋歌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之前坐的位置,而壓製在他身前的強大真力也隨之消失。

顯然,秋歌並沒有殺死楚林峰的意思,隻聽她說道:“剛剛算是給你一個教訓,若有下次恐怕十個你,我也一並殺了。”

大難不死,楚林峰懸著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本想著上前到個謝,可這剛走兩步,突然又是一道琴波打在自己雙腿之上,“啪”楚林峰隻感到雙腿發軟,

“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楚林峰心中大為不解,不由脫口而出:“秋前輩,這!”

秋歌素手撫琴,不急不忙的說道:“無上宮和天琴宗素來沒有過節,這個我自然知道,隻是已你一個小輩卻有這麽大的膽子,公然敢在我麵前擺弄法術,若是沒有人指派,量你也做不出來,想必是那陸老頭從中搗鬼,在我麵前演了這麽一出好戲。”

秋歌話到此處,素手一停,突然目視楚林峰,問道:“楚賢侄,我可有說錯?”

楚林峰當即一愣,這心裏確是七上八下,好不自在,隻見他略低下頭想了想,這才回道:“不錯,正是家師命晚輩前來貴宗,特有書信一封,希望晚輩轉呈給前輩。”

“信?”秋歌突然來了精神,隻見她身子前傾,忙道:“信,是什麽信?”

楚林峰頓了頓,忙道:“這個,晚輩就不知道了,還是請秋前輩親自過目吧。”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本想遞上前去,可身體剛起到一半,卻又退了回去。

秋歌不解,問道:“怎麽又把信拿了回去?”

楚林峰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略顯滑稽道:“我,我怕秋前輩又是隔空一擊,我這身子板兒可吃不消您這般折騰!”

“原來是這樣。”秋歌輕聲一語,隨即將素手向前輕輕一揮,便見楚林峰手間信件飄悠的飛到了她的手中。接信後,秋歌又道:“你可以走了。”

“走?”楚林峰感到非常意外,心想秋歌一連多次為難與他,心中既有怒氣,但迫於功力相差懸殊,隻好認栽,但這麽輕巧的一句走,反倒讓楚林峰覺得有些不太自然,不過想來想去,既然事情辦妥,天琴宗又非自己久留之處,這也就應了一句:“多謝前輩,信盡然已經交到您的手中,晚輩這就告辭了。”

言罷,楚林峰轉身立即化為一道綠影,飛了出去,而秋歌則未在為難與他。

楚林峰走後,秋歌手握信件開始浮想連篇,隻聽自言道:“這陸老頭子到底賣弄的什麽玄虛,雖說我宗與他無上宮雖屬修界大派,可平日裏往來甚少,這突然讓這麽個混賬小子送來這麽一封的信,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想來無用,秋歌索性撕開信封,拿出信紙,這心中內容自是仔細看來,不過這一看,反倒看出了不尋常,看出了天大的意外。

“天哥!”秋歌口中輕聲吐出這樣的字眼,之後揮手架起那把古琴,隻見古琴“嗖”的一下飛出亭外,而秋歌則飛身躍上,與它一同化為一縷白芒飛了空明山的方向。

外邊雨越下越大,隻是依靠仙法,秋歌在身體周圍用薄弱真力化出一道屏障,那雨水縱然多麽凶猛,也是沾身不得。

仙法寶器,秋歌跨過層層雲霧終於飛到了清水山莊上方,憑著感覺她猜測到易在天此刻的位置,於是飛下雲端,徑直向斷劍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