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些惡趣味事兒
第17章 那些惡趣味事兒
青陌顧不得回答，仰頭就喝了好大的一口水，末了還不雅的抹了抹嘴，才喘了口氣說：“恩，聽那個楚暮晨說蘇洛帆以前也練過田徑！還是田徑隊的！”
夏小璿在在青陌的懷裏拿過一支水，衝青陌做了個鬼臉：“不管他！我回來拿稿，你們這邊寫得怎麽樣？隔壁二班的可在我們麵前威風了一把！說什麽她們班的就是爭氣，每次都送來三四十張，你們也爭氣點，我看這那**的就不順眼，一定要避過她！媽的……聲音像公雞叫的也能當個廣播！學校那些是瞎了眼去了！”
趁夏小璿沒有張牙舞爪前青陌已經跑開了，邊跑邊頂著亮直頭發的大腦袋回頭：“別再吐了，過一會兒我就給你送過去！”
夏小璿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見青陌已經跑得不見了人影，不由得嘀咕了句：“我是貓嗎？你也不是老鼠啊！跑得這麽快……”
青陌別的不擅長，編故事的本事其實還算在行。
在校運會開始的前一晚，她幾乎是通宵寫了好幾十份，以她往年來的經驗所得，寫稿這些事必定是落在她身上的，後勤的工作跑不了，離寫稿的苦命日子還算遠嗎？所以她很有自知自明的，提前將痛苦先嚐了遍。
所謂的寫體育稿莫非就是“x班xx同學矯健的身姿，揮灑著汗水，發揮了xx樣的體育精神，在這xx的操場上留下了多麽xx的印記，加油，xx班為你自豪”、再來就是“一年一度的校運會開始了，我的心情非常激動。現在進行的是xx圈接力。xx班運動員們加油啊，你們要賽出水平，賽出風格！為xx班爭光。”都是這個套路的，再不是就是富有些詩意的，例如“青春是一首歌，優美動聽。青春是一首詩，回味無窮。綠茵場上是你揮灑青春的舞台，紅色跑道是你書寫青春的卷章。加油吧！年輕的心，我們為你歡呼！加油吧！青春的你，我們為你自豪！”這些不需要埋頭苦寫，其實連跑步的人都看不到還要往死裏吹。
不知是誰喊了句：“哇！是目前當紅的偶像團體a-x啊！天呐……想不到他們也參加了！”
青陌趕緊跳起來，將手裏的稿子飛快的往夏小璿那裏送去，由於太多人趴在欄杆上了，她隻好學著別的女生踩著凳子過去。
青陌排除萬難來到廣播台，才發現夏小璿也學著其他人一樣趴在欄杆上，盯著操場上奔跑的人看的入迷。
青陌最後對校運會的記憶隻有這一瞬。
蘇洛帆在操場上奔跑，烈日照在他飛舞的發上，發梢變得熠熠發亮，他的號碼牌在胸前翻飛，臉繃得很緊，小腿卻爆發有力。楚暮晨估計是下一輪的，拿著水站在終點處等待著。
青陌見夏小璿也加入了隊伍，踮著腳，她圈著手在嘴上，第一次，大聲的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蘇洛帆的名字，她的大喊一下子融於全班幾十號人共同的聲音裏。
青陌默默的看著，就這樣，真的覺得這是最後一次的校運會了，最後一次寫廣播稿，最後一次給同學遞水，最後一次看他們在操場上的奔跑，最後一次為他們的呐喊，所有的最後一次，慢慢的都真的變成了最後……
校運會最後在曆史性的一刻以他們班絕對的領先取下了戰果，獎金有五百塊，同學們都在討論著要用這五百塊做些有意義的事。
而伴著校運會的結束，令人生厭的教育評估開始了，她們這屆為了響應號召，居然被勒令必須參加早晚自習，學校還特地為一個班安排一個教室上晚自習，還例行日日點名，人人必到。這就算了，早讀還分什麽優秀班、差等班。優秀班自然就是要負責讀英文的，差等班就光榮了，隻要是中國人都曉國語吧！那個時候倒是人人都恨不得變成差等生。誰願意天天對著那些蝌蚪文，簡直就是活受罪！
晚上的自習大家都沒辦法，所以有好長的一段時間隻要是晚上7點，每個課室幾乎都已經是坐滿了人，個個都隻好乖乖去教室坐著，即使是看雜誌也是得去坐著。
本來早上的早讀基本上是沒人想理的，大夥都認為校領導應該不會太變態一個個去查，結果偏偏太低估高層的力量了，他們不僅天天去了，還天天交換者變法，一天一點名，隔天來個軍訓式的報數，整死了一大班學生。
然後報仇的機會來得也快，就在教育評估完了不久，一個星期後上級拉風的來了個教師評估，這可不得了，正所謂那個時候沒有分什麽好壞，有仇必報才是君子，有仇不報就是白癡！
結果除了錦瑟的評估上沾滿了‘優秀’外，其他老師的評估上麵真真是比赤字還要難看，有一個優的老師，當時都要感動的哭出來了，那些個評估上全是‘差’或‘很差’的臉色比墨水還黑，至於那些在‘差’字後麵還附上了一些建議的老師，已經開始想著自己適不適合再做老師這個職位，被學生這麽**裸的批評自己，你能想象一下他們當時的心情嗎？
當你看到那些附言這樣寫著的時候：“老師，建議你在上課之前先戴個口罩，畢竟你那白花花的是口水而不是銀子，多了隻會淹死人而不會救濟人”或是“老師，你幾個星期沒洗頭了，那一一朵牛糞，盯著難受不？”再來還有“老師，你教了我們一個學期，我們就見你穿了一個學期的那一套衣服，你是沒洗呢？還是沒錢買呢？要是真沒錢，我們可以捐款的，畢竟貧困支助不一定就是學生！”
在高三後階段，又興起了一股典型教師的口頭禪熱潮。
夏小璿拉著青陌到她家上網，指著校園內的貼吧笑得跟拿了獎一樣開心：“青陌你看看，這人也太有才了，看這句‘力的左（作）用下的羊長象（延長線）’你說要加入動作和加強鄉音效果會不會更好？哈哈……”
青陌也笑到不行，她本來一開始覺得這個物理老師還算不錯，就是猥瑣了一點，然後就經常聽到他說：“謊（反）向，光一（關於），降（箭）頭，死亮（矢量）……”
鑒於這一次，青陌絕對認同其他同學的話，這個比起一般南方人來說普通話還要不標準的更適合做土生土長的南方人。
記得以前初中的時候他們也碰上這樣的老師過，最典型的莫過於是男生都喜歡逗弄的語文老師溫老師，花名‘溫吞吞’，說話總是細聲細氣的，像是一股氣不足一樣，卻又要不斷強調自己，比如：“講你就聽就好了嗎？，或是：一般來說，多餘的話就不要說，要保持我老師課堂的嚴肅性。”
往往這個時候男同學就開始起哄：“溫老師，你長得太喜感，我們想嚴肅也嚴肅不起來啊！”
她又會很認真的回一句：“誰打叉下課我跟他算帳！”到最後男同學還是會不斷起哄，而她還是會不斷說教：“打擾了我們的同學我就不客氣啦！”
可惜沒人跟她客氣過。
再來就是諸如此類的事太多了！每個老師幾乎都貼上了一句自己的代言口頭禪，比如……
班主任：有點感覺的感覺，為什麽這麽多為什麽，f，挨一挨就過去了，老是這個鬼樣子……
政治老師：誒，我國誒……人民代表大會製度誒。
數學老師：“雙層求導”就象脫衣服一樣，狗屁，自大狂。
化學老師：這道題怎麽做捏……
語文老師：去見鬼，死路一條……
二人就著這個話題又劈劈啪啪說了一通，比如哪個老師說過什麽最典型的啊……哪個老師最愛說那個詞……哪個老師最喜歡歎氣……哪個老師最唉重複又重複……
就這樣，高三最後一學期快到了，這個時間課業多得嚇死人，還很難，要是數學動不動就弄個俄羅斯奧數題來，一解就要一個多小時，語文時不時就來一推之乎者也……物理不是加速度就是向心力……化學夠變態的，除了誰與誰混合能產生什麽外，還是誰與誰生出什麽來。
那段時間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除了做題還是做題，正如那個他們數學老師最近新出的口頭禪：“第一，服從命令；第二，服從命令；第三，參考前兩條。”
如果你要討價還價的，那麽你的下場不會得到任何改善，隻有邁向更加慘不忍睹的地步，例如那天：這位劉老師剛布置完作業，他說：“好，這五題！”你說：“算了，劉老師，改四題吧！作業太多啊！”他笑眯了眼說：“好，再加個第8題，六題剛好籌三對！”於是，沒人再敢挑戰權威。
青陌很倒黴，在第一次班級月考就敗了，全班五人不及格，她居然榮登在五人裏麵，還是頭等位置。
這位劉老師就開始針對這原因發怒。他是這麽說的：“我跟你們講，你們以後要是考不上大學，就去賣紅薯算了，紅薯你們會烤吧？下次你們再考成這樣我就把你們的皮給扒掉！佟青陌同學，尤其是你，作業不好好做，成天就知道抄抄抄……考試不會考！你對得起國家，對得起養育你的父母，對得起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麽？不好好用功讀書啊，將來的下場就不是賣紅薯這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