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寵之鬼眼萌妻

10 什麽關係

10 什麽關係

“怎麽說呢,我總感覺最近學校裏老發生奇奇怪怪的事情,前陣子不是a班有個男生跟嚴景告白了麽,結果第二天他們班就有學生上課的時候朝老師扔書誒,還是個女生,立馬被停學處分了。”是日午休,兩個女生著趴在走廊的欄杆上閑聊,其中一個女生淡淡說道。

“嗬這算什麽,我跟你說我們班更奇葩!我們班的海棠她們那幫人,之前不是關係很好的麽,昨天突然在教室裏吵架,說什麽互相看對方不爽很久了,罵來罵去抖出了一堆秘辛好麽!原來那個海棠家裏這麽有錢居然還在外麵做援交啊!”另一個女生壓低了聲音捂著嘴巴開口。

“啊不會吧!是別個誣陷她的吧…”對麵的同伴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是真的!我跟你說海棠當場就承認了,還說什麽男人都是低等生物隻配給她玩弄,還說自己做這種事都一年多了好麽!真是無語啊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居然能承認這種事,然後今天就沒來學校了…”女生搖了搖頭各種難以置信。

“所以說各種奇怪啊,”身邊的同伴往欄杆上一趴輕歎了口氣,“學校最近是怎麽了,這麽不太平…”

女生幽幽的歎息聲傳到不遠處的男廁所的時候,廁所裏最盡頭的一間隔間內,一臉蒼白的晝雲白正死死盯著自己手中的紅衣人偶,氣息因激動和驚恐而異常紊亂。

他發現這個娃娃已經有幾天了,而從幾天前他就開始產生了記憶的缺失,每一天至少有一半的時間他都沒有任何記憶,不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麽事情!他直覺最近發生在身邊的很多事情都和這個詭異出現的娃娃有關,但是居然,他無論如何都丟不掉它!

第一天,他把它丟在了馬路邊的垃圾桶裏,第二天,他把它丟到了高速公路邊的稻田裏,第三天,他把它衝進了下水道,狠狠的衝了無數次水…可是無論他怎麽丟,這個娃娃總是會在隔天的早上出現在他的床頭,身上甚至還帶著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汙跡,就如同是有生命一樣!…

心裏想著如此可怕的念頭,晝雲白凝上人偶那張慘白的臉,隻覺得上麵的五官越來越生動它就像是忽然勾起嘴角來對他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下一刻再也承受不住的晝雲白猛地揚起了手裏的剪刀,狠狠絞上了布娃娃的臉!

“去死,你去死!不要再跟著我,不要再纏著我!你快點去死!”廁所的隔間裏傳出咬著牙的怒吼聲,一個男生剛走到廁所門口,聽見裏麵傳來的詭異動靜愣了一秒,扭頭逃走了。

隔間的地板上已是掉了一地的布料碎片,人偶娃娃被剪刀絞得支離破碎的臉看著愈發猙獰,晝雲白一個發狠把娃娃的頭整個剪了下來,再是將四肢一一剪落,最後實在弄不碎那塊銅鏡,才猩紅著眼把地上所有的碎片一把抓了起來丟進了馬桶。

衝水聲響起,晝雲白俯看而下的臉蒼白而猙獰,他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如今腦袋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擺脫這個娃娃,擺脫每夜糾纏不清的那個夢境,擺脫如今這個越來越不像他的自己!

望著馬桶裏白色和紅色的碎布旋轉而下,晝雲白方方才露出一個少許安心的表情,突然腦海裏就響起了一陣充斥著濃濃嘲諷的男聲——你這是幹什麽?就這麽想擺脫我?!嗬,你永遠不可能擺脫我的,因為,我就是你啊哈哈哈!

腦子裏那一瞬響起的男聲聽著陰毒非常,卻是,卻的確是他的聲音!晝雲白驚懼的一下回頭到處張望,腦海裏頃刻又是響起一聲嘲諷的笑,他才確信了那個聲音就在他腦子裏!

啊——!晝雲白抱著頭猛吼了一聲從廁所裏衝出來,感覺到手心裏的異樣低頭一看,那個微笑著的人偶娃娃居然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手心裏,臉上身上全部都是拚接起來的裂紋,腦海裏響起的那陣狂笑故意捏尖了嗓子,學著人偶娃娃的聲音笑道——雲白哥哥,你為什麽要傷害人家?人家好痛痛的~還是你喜歡這樣?你喜歡把人弄碎嗎,你想要我把你也弄碎嗎?!

細聲細氣的笑聲直擊耳膜,下一刻晝雲白將手裏的人偶重重往地上一摔,瘋子一般衝出了廁所。

“誒呦媽呀,那個人怎麽回事啊眼神超恐怖!”在走廊上聊天的兩個女生被跑過的晝雲白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逃走身後就傳來了同伴氣喘籲籲的吆喝聲:“大新聞,大,大新聞!晝零和嚴景的那個事,原來是真的!”

——

就在整個北豫初中因為一個匿名帖子再次掀起軒然大波的時候,同一時刻,一架飛往a市的客機上,坐在頭等艙臨走道位置的一個女人正繞著耳邊金燦燦的大波浪卷發,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坐在對麵臨窗位置的男人。

她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麽優質的男人了?長相,氣質,穿著打扮均是無可挑剔,女人曖昧的視線掃過男人的側臉淡淡落在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上,微微蹙了下眉,再是轉而望向男人剛剛打開的手提電腦屏幕,那屏保上的小姑娘…是他女兒?

啊,年紀輕輕就已經結婚生子了麽?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鬱悶,隨即卻又是亮晶晶的帶起了進取心,如今這樣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呢,不試一試就這麽放棄了,豈不是可惜?女人想著,優雅的揚起手臂招來了空姐。

“你去幫我問一下那邊那位先生,我可以不可換位置坐到他身邊去,這裏實在太吵了。”女人微微勾唇,說話間眼波輕掃過身邊睡得起了鼾聲的中年胖子,淡淡開口道。女人長得很漂亮,打扮得也很高雅,舉手投足間都是風韻,帶著十足的自信。

結果空姐卻是連幫她去問一下的意思都沒有:“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想那位先生應該不會答應您的請求。如果您實在不想坐在這個位置,後麵的經濟艙還有很多空位,需要我幫你安排嗎?”

望著空姐臉上四十五度角完美謙和的笑容,女人被拒絕得呆了一呆,隨即輕蔑一笑:“嗬,你不幫我去問一問就下結論麽,你們就是這麽服務客人的?”

空姐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恭順:“每一位旅客都是我們尊貴的客人,如果我能幫您安排的事一定會盡量安排。隻是那位先生情況特殊,他每次做我們航班都是買下兩個座位的票卻隻坐一個人的,所以我想他應該是不希望被人打擾,”說到這裏空姐頓了一頓,微微俯身,“不過如果您堅持,我可以現在就去幫您問。”

“那算了不用了!”女人看見空姐說完作勢就要過去,情急之下伸出手來拉了空姐一把,接著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悻悻收回了手,“算了,那就不換了。”

女人重新端回了之前高冷的模樣,再也不看空姐一眼煩躁的揮了揮手,空姐笑著應了起身離開,一直上揚著的嘴角彎得愈發明顯了——唉,現在真是什麽人都有,連晝焰行都不認識,還裝什麽名媛啊~

另一頭,坐在窗前的晝焰行對不遠處發生的這場小鬧劇毫無察覺,因為他此刻正聚精會神的盯著身前電腦屏幕上的那張網頁,神色冰冷。

晝嚴兩家姻親關係再現端倪,嚴家小少爺嚴景和晝家小姐晝零戀愛關係確立,兩家或將再結秦晉之好?

盯著網頁上的大標題,晝焰行微微蹙起眉來,長指滑動控製板,翻出了網頁下方配的照片。

那一組在北豫校門外偷拍的照片上,阿零和那個叫嚴景的男生各種親密,拉拉扯扯摟摟抱抱,最後還一同上了普天派去的車。照片一張張被點開,清冷墨瞳之中寒意一點一點積聚,晝焰行終於在一張照片上停住,那個眼神天寒地凍。

照片從兩人的側麵拍過去,照片上嚴景正低頭望著阿零笑得開心,阿零卻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凶凶的瞪著嚴景,整張照片呈現出的氣氛四個字形容就叫打情罵俏!嗬,晝焰行盯著照片上那張粉嫩的小臉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他怎麽就不知道小丫頭還有這種表情?

之後的照片晝焰行也無心再看,揚手關了網頁,屏幕上顯示出今早收到的一封郵件,晝焰行冷冷望上郵件標題上那“不看你表後悔!”六個大字,下一刻重重闔上了電腦。

——

北豫校區內屏蔽了一切熱點和信號,等到帖子的內容從寢室區傳到教學區,外頭早已是轉帖無數人盡皆知了。

周五的下午正值北豫社團活動的時候,校園裏隨處可見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同學翻著網上截圖來的帖子交頭接耳,趙璐氣喘籲籲一路小跑到位於教學區最南端的圖書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自習的孫清挖了出來。

“所以說,不,不行了…攔不住了,楊依曼這時候已經帶著方蘭去體育館堵晝零去了,我們快,快點趕去…”趙璐上氣不接下氣的把事情經過給孫清說了一遍,拉著她就要往外跑。

孫清翻著手機屏幕看了一遍那看似是祝福實則卻是滿滿挑釁的帖子,輕輕甩開趙璐的手,頓了一頓開口道:“趙璐,那一天楊依曼讓你去安排抽簽,你真的是親手把簽交到李慧珍手裏的麽?”

趙璐原本正急著往外跑,拉不動孫清驚異回頭,一眼對上孫清淡淡望來卻似能看透人心的雙眸,愣了一愣別開了視線:“這,這個時候怎麽突然又說起了抽簽的事情了…我當然是親手交給李慧珍的啊…”

“是麽?”孫清麵無表情,“你知道我現在在查那件事的吧,如果你有什麽實情跟我說了就好,否則如果我查出來你有什麽事騙了我,我到時候可不會幫你隱瞞。”淡淡說完這番話,孫清繞過趙璐便朝外走去。

趙璐回頭望上孫清的背影,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終於忍不住衝了上去,一把拉住孫清的手腕:“清清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就是擔心楊依曼知道了會生氣,嚴景就是因為試膽大會才和那個晝零熟起來的,所以我更加不敢說了…”

孫清被趙璐扯著回過頭,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也就是說那天其實不是你親自去送的簽?”

“嗯…”趙璐哀求點頭,“那天我男朋友過來了,學生會又遠我懶得跑,就把裝了簽的信封給了社團的一個後輩讓她幫我跑腿,我想著信封封口了那個女生肯定不敢打開…”

“是誰?”孫清冷冷打斷。

“初預a班的,叫陳希希…”

陳希希?孫清把名字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點了點頭:“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幫你瞞,不過後麵吩咐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好的,可以的!”趙璐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拚命點頭,“我以後什麽事情都跟你說,你要我做什麽都行,隻要不告訴楊依曼…”

提到楊依曼趙璐終於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有些猶豫的望向孫清:“清清我們現在是不是去救場,那個晝家不像是楊依曼惹得起的,萬一出了什麽事…”

“放心出不了事,晝零在跆拳道社你覺得楊依曼過去能撈到什麽好處?”孫清淡淡抬眼望了望室外,回頭冷靜安排,“等一下你過去就說找不到我,然後凶一點煽動一下氣氛,一定要讓晝零記住你是楊依曼一夥的,其餘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會安排。”

事實證明孫清的猜測完全沒錯,楊依曼帶著方蘭氣勢衝衝殺到跆拳道館,卻是還沒進去就被攔了下來,跆拳道社給出的理由是道館非社團成員不得入內,這是建校以來就訂下的校規,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楊依曼是什麽身份就是不能破了規矩。

楊依曼拽緊了手機在周圍同學看好戲的目光中狠狠瞪了方蘭一眼,方蘭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衝出去對著道館亂吠開了:“既然我們不能進去,那你們叫晝零出來,我們有話問她!”一句話方蘭惡狠狠叫來雖然聽著很凶,但是有吃閉門羹的窘迫在前,怎麽看都已經輸了一頭氣勢。

跆拳道館裏,指導老師徐斌摸著阿零的頭笑容可掬:“蘿卜頭你表怕哈,她們進不來,就讓她們在外麵叫好了,有本事叫到我們解散呀~”

阿零在徐斌狼外婆一般的笑容中往後縮了縮,避開了徐斌的狼爪子:“外麵的是誰?我出去看看?”

“不行,不能出去,出去了把人打傷了怎麽辦?就算沒有打傷人,打到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你就乖乖待著,讓你紮馬步你就好好紮~”徐斌笑得一臉嘚瑟。

道館裏社員們正在練基本功,聽見外麵滔滔不絕的叫罵聲隻覺得刺耳煩躁,阿零雖然不知道那個女生是什麽意思但是直覺也沒什麽好事,想了想萬一驚動辛朵就不好了,還是收了馬步向外走去:“我還是去看看,看她們找我什麽事。”

“誒誒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啊,我是你教練啊,擅自行動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你目無尊長啊…”

“如果教練你能表現得再成熟穩重一點我想我們都會更尊重你的。”這一頭徐斌還老太太一樣跟在阿零身後絮絮叨叨,突然身後傳了一聲輕聲擠兌,徐斌回頭將紮馬步大家看了一圈,陰險的勾了勾唇:“目無尊長,全體再加十分鍾!~”

道館裏傳來一片哀嚎,晝零已是走出了道館,光著腳丫子穿著一身白色的跆拳道服,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楊依曼冷冷抬頭望上那張白裏透紅秀氣可愛的小臉,眸中一瞬閃過一絲恨意,下一刻她的看門狗方蘭已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晝零你說清楚,你和嚴景到底是什麽關係?!”

方蘭說著就要衝到木階上拽阿零,卻被身邊的徐斌一個巧力擋了回去:“這位同學木階以上就是道館了,你請自重。”

“你!”方蘭怒氣衝衝的瞪了徐斌一眼,再是望上一邊一臉茫然的阿零,憤怒開口:“你怎麽不說話?問你話能你聽不見麽?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天天隻會縮在男人後麵裝可憐的虛偽女了,你有本事做得出搶人家男友的事難道就沒本事下來跟我們對峙?你有種下來啊,下來!”

方蘭脾氣火爆卻沒什麽頭腦,遇事隻會耍橫撒潑其實沒有一點點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氣質。周圍跟過來看熱鬧的好些同學都對張蘭投去了鄙視的目光,再是轉眼輕瞥楊依曼一眼,嗬,什麽醜事都讓別人上趕著去幫她做,最虛偽的人不是在這兒麽~

雖然很多人都不看好阿零和嚴景,但是討厭楊依曼的人更多,今天這件事楊依曼沉不住氣跑來質問就已經是輸了,她們跟來也就是想看看楊依曼還能不能更丟臉。

木階之上,被方蘭劈頭蓋臉一通亂罵的阿零瞪著一雙迷茫的大眼睛完全反應不過來,過了半天才從方蘭的一番喊叫中回憶出了一個問題。

她和嚴景是什麽關係?朋友麽,朋友之間是該友愛互助的但是嚴景老是欺負她又很凶惡,不該是朋友,那麽剩下的也隻有…“我和嚴景是同學。”阿零好好分析了一番,認真開口道。

阿零一句話落,四周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楊依曼身上,楊依曼望著對麵那張淡定的小臉,倏地冷笑:“同學?也就是說你否認帖子的內容是嗎?”

嗯?阿零還不知道帖子的時,聽見楊依曼的為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下一刻楊依曼卻是把手機狠狠往地上一摔,張口厲聲道:“嗬,晝零,我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居然可以這麽泰然自若的當沒發生過,你的皮是有多厚?!照片都拍到了,你還拉著嚴景每天中午跟你一起吃飯,你居然還好意思說隻是同學,你拿我們當三歲小孩子騙麽?!”

楊依曼一吼,許是用力過度竟然滑落一滴眼淚來,伸手狠狠一抹,楊依曼蒼白的臉上帶起一抹血色,看著很有幾分楚楚可憐:“而且你這麽說對得起嚴景麽,他明明那麽照顧你,再怎麽說至少也是拿你當朋友的,結果呢,一出了事你就往後縮,就算你要否認你勾引別人男友的事實,你也用不著睜眼說瞎話臉連朋友關係都不敢承認吧!”

楊依曼的一番話內容實質上和方蘭的沒什麽差別,都是指責阿零是挖牆腳的賤女人,還罵她敢做不敢當。但是楊依曼講話很有技巧,她並沒有承認阿零和嚴景的關係,而是給阿零扣了一個纏著別人男友不放的小三的形象,順便暗示了嚴景隻是拿阿零當朋友,解釋了照片的同時還往阿零身上潑了髒水,讓別人誤以為阿零是心虛才非要撇清和嚴景之間的關係,讓本來對阿零無感甚至祝福的人對她印象也不好起來。

一番話落,楊依曼偷偷打量了周圍的同學一眼,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容,反正今天她會找過來就是已經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了,能把晝零搞得更加不堪,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隻是楊依曼的險惡用心我們的小呆瓜阿零又怎麽可能會明白?明顯腦回路不同的兩人一個交鋒,楊依曼的一番話阿零字麵上也就隻聽懂了一半,想起那句勾引別人男友的話,阿零眨了一下眼,好奇開口道:“嚴景是誰的男朋友?”

直截了當的一個問題拋出來,四周再次陷入寂靜,這麽一個大家心裏想了三年卻是誰也沒有問出過口的問題突然被人沒心沒肺的問出來了,反而讓大家有些呆滯…

是啊,嚴景是誰的男朋友?三年裏嚴景可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和楊依曼的關係哩~隻是不承認也不否認,楊依曼也就像黑不提白不提的占上了那個位置,隻是麵子也不能不顧的楊大小姐,她真的好意思在男方還沒表態的時候就說出“嚴景是我男朋友”這樣的沒臉沒皮的話來麽?~不少人淡淡斜眼睇上楊依曼,眼神裏帶上了玩味。

被一句話堵在當場的楊依曼自是愣住了,她當然想不到阿零會問出這麽無厘頭的問題,還正中下懷,盯著對麵那雙清澈透亮就像是真的好奇才開口問了的大眼睛,楊依曼實在無法相信晝零是有心機到了這般地步一下就掐住了她的軟肋!

楊依曼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她判斷不好嚴景的反應,如果她挑明了,肯定下周就會有好事的人去嚴景那兒問,要是他直接否認了,他們維持了三年的曖昧關係就再也沒有餘地了…而楊依曼此刻之所以會擔心成這樣,就是因為她覺得晝零的出現給了嚴景第二個選擇。他本來就是為了嚴家才和她曖昧的,而顯然楊家能給嚴家的他們晝家都給得起,如果晝零真是有心要和她搶,她根本搶不過!

那一瞬軟弱的念頭滋生出來便是如同野草一般瘋長,楊依曼頓時就沒了之前那囂張的氣焰臉色一瞬轉為灰白。周圍盯著楊依曼瞧的好幾個女生都露出了鄙視的神情,嗬,沒想到楊依曼居然是個連競爭的勇氣都沒有的紙老虎,還是因為她真的太在意嚴景了,在意到連幻想中打擊都承受不了?

對麵問出這一句話的阿零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等了一會兒也就失去了興致。如果她是真的裝天真故意刺激的楊依曼,那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來一句“原來嚴景不是你的男朋友哇那我為什麽不能跟他在一起”這樣的話,就絕對把楊依曼徹底打落塵埃了~但是顯然誤打誤撞的小傻子一點這方麵的天賦都沒有,看楊依曼和方蘭一下子都不說話了,還以為她們已經沒事了,便準備回道館了。

這一麵阿零正準備轉身,突然一偏頭看見了正從樓上舞蹈室跑下來的辛朵,阿零看見辛朵一個分神,下一刻那蹲在木階邊等著給楊依曼報仇的方蘭突然一下跳起來,伸手拉住阿零的衣襟狠狠朝下拽去!

阿零站著的木階有半米多高,下麵是堅硬的水泥地要是頭朝下摔下去後果可大可小!一向對楊依曼崇拜加忠心的方蘭方才看見自己的偶像被阿零欺負成這樣一口惡氣怎麽能忍,拉著阿零不管不顧的往下死拽,還狠毒的故意將阿零的頭朝著水泥地砸去。

“阿零!”耳邊傳來辛朵的一聲驚呼,下一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阿零憑借著應激本能一把扯住方蘭的校服一個扭身翻上來,壓著方蘭重重摔到了地上。

兩個人的體重一瞬落地方蘭整個人都砸暈了,下一刻阿零拉起方蘭的一隻手臂一個反扭,喀拉一聲清脆骨響,竟是毫不猶豫就把方蘭的一隻胳膊扭脫臼了…

殺豬般的叫聲一瞬傳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盯著地上痛出了眼淚流了一地口水的方蘭和穩穩坐在她身上麵色沉靜的晝零,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你你你你,你怎麽能,怎麽能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同學做出這樣的事?!”

噤若寒蟬的圍觀人群中衝出一個人來,便是那被孫清吩咐了一定要露臉的趙璐,趙璐指著阿零哆哆嗦嗦喊出一句指責,卻是邊說邊往後退,完全不敢直視阿零看過來的眼神。

“阿零…”此刻辛朵也趕到了道場前,神色複雜的看著阿零也不知該說什麽,下一刻卻聽阿零淡淡開了口,對著趙璐的方向:“她還不是以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是還是動手了…或者說她就是以為我手無縛雞之力才動手的,不是麽?”

淡淡一番話落,阿零幹脆利落的把方蘭的胳膊上了回去,起身給辛朵露了一個讓她安心的微笑,然後一步跨上木階,頭也不回的進了道場。五年的時光,強身健體學習泰拳,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遇到壞人隻能任人欺淩的小姑娘了,所以對於必須反擊的人,她絕對不會心軟。

阿零徑直離開,餘下的人麵麵相覷,是呢,方才方蘭叫罵的時候,是罵了晝零是隻會縮在男人後麵裝可憐的虛偽女呢,感情原來小姑娘聽懂了啊…

周圍圍觀的同學此刻紛紛回過了神來,望向那離去的小小身影,眼神均是有些複雜。這個丫頭說她是單純好呢還是腹黑好呢?似乎感覺都不是呢,隻是剛才來的那一下,還真是挺帶感的啊!

——

今年的北豫中學,似乎從新生入學典禮以來就一直新聞不斷,今天的新聞還是校草的緋聞女友,明日說不定就變成校草的野蠻緋聞女友了…總之做出了讓大家大跌眼鏡的事再次將自己放入到了輿論中心的阿零卻是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自覺,當天參加完社團活動便早早的回家了。

結果回到家後欣喜的發現她家殿下居然已經回來了!

“不是說了要生日前一天才能趕回來的麽為什麽今天就回來了?是臨時的麽還是就不走了?是不是不走了?”阿零一邊脫鞋一邊連珠炮一樣發問,逗得一邊伺候的佘青笑得花一樣。

“是不走了呢我已經問過了,小主子你就放心吧!”佘青臉上擺出我是誰妥妥搞定的表情,伸手接過阿零手裏的小書包,“殿下說了要見您呢,讓您回來了就過去。”

阿零得令自然是直接跑上了樓,平時殿下的房間沒有允許是不能去的,有的時候就是在家也見不到呢!阿零有些小不滿的撅了撅嘴,隨即又換上了喜悅的笑容,跑到三樓一下推開書房的門:“殿下我回來了!”結果書房卻是沒有人…

其實如果放在平時阿零是不敢直接衝臥室的,但是今天有了召見還有就是很久沒見麵了實在興奮,總之娃娃頭腦一熱也沒多想就直接擰開了連通書房和臥室的大門,興衝衝的一下闖進去,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彼時還沒有天黑,所以還不能摘了戒指變身的某魔王,如果他回家之後想要換身衣服會怎麽做?是的,會脫…

於是某小朋友衝進臥室一眼看見都是那透著熹微光亮的落地窗前,她家殿下背對著她站著,聽見聲音之後微微轉身看過來的,半裸的身影…

阿零臉僵了,人也僵了,僵硬著她垂下眼來,低著頭拉著門把往後退,退到大門外輕輕將門掩上,轉身,下蹲,抱頭,臉一瞬爆紅。

阿零捂著臉發出小獸一般的嗚咽聲,人羞憤得要死,腦子卻是忍不住的一再回想。其實阿零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對異性已經有了朦朧的意識,平時在學校裏聊聊明星說說身邊的男孩子,身高長相身材個性自然是逃不開的話題。

阿零一邊羞憤一邊努力回憶,從後回憶到前,從上回憶到下,一路回憶到那一閃而過才看到了半眼的腹肌,小娃娃吸了吸鼻子,腦海中響起了李怡然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點個讚!

想完之後就突然鼻頭一酸,鼻涕滴了一下來,再一看,怎麽是紅色的?!

這一頭晝焰行還在臥室裏慢條斯理的穿衣服,在他看來無非是阿零傻兮兮的闖了不該闖的地方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不過看她年紀小就算了的事,根本想不到某小朋友在意成這樣還很丟臉的流了鼻血…總之當某人聽見書房裏傳來不正常的動靜皺著眉出去一看,一眼看見的就是阿零很艱難的踩在皮椅上伸手費勁的去夠書桌上的那盒紙巾然後把血滴得到處都是的狼狽樣子!

“別動!你別動!”晝焰行難得嚇到了,幾步跑過去把人一把拎起來抽起一張紙堵上鼻子。

唔——阿零發出痛苦的聲音扭著頭往後仰,被晝焰行一把掰正:“別仰頭,血會流到嘴裏去的,你就這樣,就這樣別動!”晝焰行邊說邊抱著人往衛生間走。

“唔,可是,血滴下來了,會滴下來!”阿零頭一正回來就看見老大一滴血濺在了臥室的長絨地毯上頓時各種難為情,剛想動就被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瞬間捂著紙巾不敢再動了。

晝焰行抱著阿零進了衛生間,把人放到水池上,抽出一張紙巾用涼水微微沾濕:“手拿開,頭別動。”說著便是扯下了那張已經被血浸濕了的紙巾,把捏成團的濕紙巾塞了進去。

“好了,你用嘴呼吸,不要吸鼻子,過一下就好了。”晝焰行微微歎了口氣,盯著對麵那張塞著兩個滑稽紙團的圓臉有些想笑,眨了下眼忍住了:“你怎麽回事啊,突然流鼻血?”

“嗯?”阿零微微垂眼不好意思再看近處那雙萃了揶揄笑意的墨瞳,望上了自己無意識攥上了衣擺的小手。這是她心裏緊張的時候常有的小動作,隻是阿零自己沒有察覺:“因為撞了,今天社團活動撞到了一下,不過不是很疼。”她這句話也不是完全的假話,她今天是撞到了鼻子一下,不過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前的事情的,她不覺得流鼻血是那個原因…

晝焰行垂眸望了望阿零無意識拽著衣擺的小手,微微勾了勾嘴角也不再追問,拿了毛巾把娃娃臉上的血跡擦了擦,等了片刻,把紙團揪了出來。

“唔,有點幹…”阿零吸了吸鼻子小聲抱怨。

“不要這麽吸,再出血怎麽辦?”晝焰行輕斥了一句,從手邊的架子上翻出棉簽來沾上水,探到阿零的鼻子裏小心擦了擦,“會有點難受,忍一忍。”

唔,阿零應了一聲,血止住了也沒剛才那麽尷尬了,望上近處那張許久沒見的容顏,她發覺還是她家殿下是最好看的,這個樣子已經很好看了,要是換上了長發金瞳的樣子就更好看了,比起李怡然喜歡的那些個名模美人什麽的,好看多了!~

這麽想著,小娃娃有些自豪起來,伸手嘚瑟的在晝焰行臉上碰了一碰。細滑溫熱的指尖在微涼的肌膚上輕輕滑過,對麵那密長的睫毛輕扇了一下,詫異之後某人笑了起來,微挑了眉梢輕笑著望上對麵娃娃紅撲撲的小臉,似乎那收到郵件直接翹班一路趕回來的鬱悶都在此刻淺淺消散了~

伸手輕輕捏上那圓嘟嘟的小臉,某人笑得惡劣:“嗬,這會兒又活回來了?幾天不見長能耐了啊,滴得我房間裏到處都是血預備拿什麽賠?~”

另一邊,小花癡正沉浸在難得看見的這個生動表情裏暈暈乎乎,下意識就伸長了手臂往前一撲,將將撲到了晝焰行懷裏被他一把托住摟進了懷裏。

晝焰行抱著娃娃往外走,微微偏頭說話的語氣差差的,阿零看不見的眉眼處卻是難得的好心情:“嘖,不要以為耍個賴就能躲過去啊,一會兒去你房間拿個計算器過來我們好好算一算,一筆是一筆。”

嗬嗬,阿零偏了偏頭往晝焰行的頸項處湊了湊,哼哼唧唧。她知道殿下一般不是這麽說話的,這麽說話的時候一般都是亂說的,她才不上當呢!這麽想著,娃娃突然賊賊笑了一聲,想到了最近班上正流行的一句賴皮話。

“反正我就這麽一個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那不如就拿我來賠吧…一會兒拿個秤來我們好好稱一稱,一斤是一斤!~”

一句玩笑話阿零糅合了兩句話的內容嬉笑著說來,眉眼裏滿是賴皮成功的小得意,晝焰行正抱著娃娃往沙發上坐,忽然聽見這麽一句頓了頓,眼底倏地有了笑意。

什麽都不知道的阿零自是不知道一句“拿我來賠”正中了某人的下懷,硬是覺得隻憑一句話契約關係就又是加上了一層的某魔王稍稍安了安心,對那突然冒出來的嚴景也不像剛回來時那麽有敵意了。

微微靠上沙發扶手,某人微微慵懶的神色,淡淡將身前笑眯眯的娃娃看了一刻,淺淺勾起嘴角來:“來阿零,我們來好好說說,你和那個叫嚴景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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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大家抱歉!錯別字沒來得及查,晚點上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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