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寵之鬼眼萌妻

42 雨夜求愛人白占便宜

42 雨夜求愛人 白占便宜

那一瞬,風中驟起的是異樣的靈力波動,那一雙眼,看得人遍體生寒。當墜落引發的氣旋散去之後,眼前出現的景象驚呆了所有人。

頭部彎若新月的黑色巨刃如同一把巨大的長柄鐮刀橫在了阿零身前,足足有三個她那麽長。巨刃的手柄漆黑發亮,上麵一雙雪白的小手交握,指尖隱隱環繞著戾氣。保持著半蹲的姿勢,阿零神色冰冷,一雙墨色大眼死死凝視著對麵兩人,一點一點,站了起來。

她腳下的冰麵也碎了,整個人被腳心下方的風穴輕托著慢慢懸浮到了空中。涼風浮動著阿零額前的黑發讓那雙萃了寒冰一般的眸子愈發的清冷,從未有過的表情眼神,憑空出現的寒鐵巨刃,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便是阿零在墜地的瞬間突然觸發了召喚咒幻化出了這柄兵器,隻是這真的是阿零做到的麽?眼前的這個人,除了長著一張同阿零一樣的臉之外,同她根本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伴隨著阿零的動作,風穴之中溢出的靈氣隱隱帶上了殺意。這是晝焰行第一次感受到阿零的殺意,那般純粹又凶悍的戾氣,對麵那雙墨色的眼眸裏是他從未見過的黑,裏頭混沌一片,已是映不出他的樣子。

他的阿零,已經不認得他了。

冰湖一端,洶湧的靈力正在不斷加劇碰撞,冰湖的另一端,愣愣看著風中少女的晝焰行和百裏容笙兩人,卻是遲遲沒有動作。

百裏容笙有些愣住了,從來不是隨心所欲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方才居然會突然做了攻擊的舉動,引來了如今這個難以預料的局麵。麵前的阿零,正是他方才腦中所想的阿零,冷酷淡漠,心智全失,她的身體負荷不了這樣的靈力波動,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而晝焰行的目光卻是凝著那柄寒鐵大鐮,眸光深沉。召喚仙器,操縱神兵,這並不是他千萬年來第一次看到此番的景象,而據他所知,這顯然不是所有的靈能力者都可以辦到的事。阿零唯二的兩次失控均和遭遇攻擊有關,先一次他不在,這一次,又將會是怎樣的光景?

冰淩紛飛之間,兩人若有所思,下一刻冰湖對麵的風穴一瞬碎裂,勁風侵襲之間墨瞳一暗,寒鐵大鐮已是攪動著毀天滅地的戾氣旋轉襲來!風湧雪飛的那一刻,子夜般烏黑的長發一瞬在風中輕散顯露出了金色的眸光,璀璨的色澤卻是盡帶了寒意,墨色衣袂一個翻飛晝焰行已是淩空躍上了重雲,袖擺一揚數條黑灰色的觸手一瞬襲出直麵迎向大鐮刀口,噌的一聲空中兩道光影一瞬交匯再是錯開,黑灰色的觸手在空中如同凍住一般瞬間化作黑粉,白衣黑發的少女在空中一個翻轉反身暴起,手中大鐮已是借著腰力飛甩而出!

瞬間的靈力碰撞,驟然的二次攻擊,所有的一切均是發生在彈指之間,百裏容笙仰首看著黝黑夜空之中交匯的兩道身影,擰眉正欲出手,下一刻眼角忽然瞥見身側的黑暗中紅光一閃,竟是襲來了一個火紅的光球!百裏容笙擰眉一個側身躲過光球,手中凝起一道光鞭一瞬淩厲擊出,光鞭抽上遠方的樹林將十數棵大杉樹攔腰斬斷,樹後一隻火紅色的巨獸猛然撲了出來,仰天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了驚天般的吼聲!

——火麒麟?!

百裏容笙難以置信的一個抬眼,正對上雲端那雙淡淡望下的墨色黑瞳。那片濃黑之中似有光亮一閃而過,他甚至不確定她是不是微微勾唇對他笑了一笑,下一刻卻見那抹紅唇輕啟,無聲下了一道指令——去!

火麒麟得令嘶吼一聲,揚蹄急速衝了過來!

半空之中惡戰還在繼續,大地之上人獸展開拚殺,夜空之中大鐮如同飛鏢一般回旋,晝焰行甚至沒有回頭,隻是隨意側了側身就避了過去。大鐮飛回瞬間阿零一個揚手接住,抬眼冷冷一個對望,正對上對麵那黑發雪膚映襯之下異常耀眼的金色豎瞳,一片濃黑的眼眸之中似有微光輕閃了一下,下一刻卻是映入了一抹淺淺淡淡卻又異常妖嬈的笑容。

晝焰行淡淡揚起了嘴角彎出了一抹輕笑,極豔的容顏在那一刻便似仿佛吸盡了周圍所有的明亮光彩為己所用,一片黯淡寂靜的背景之中,唯餘了那一抹亮色熠熠生輝,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說實話,晝焰行此刻的心情算得上不錯,眼前的阿零的樣子,若不是擔心她過度使用靈力身體會負荷不了,他一定會覺得非常有意思非要玩盡興了才好~凶凶的阿零,冷漠的阿零,居然能同時使用神兵還能讓大頭幻化成上古凶獸的阿零?嗬,他有時候真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真的是個變態呢,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他竟是有些激動起來,很久,都沒有感受過這般的,熱血沸騰了!~

想著,那抹笑容似又豔了三分,如血般的傀儡絲妙曼的繪上那清漣絕豔的容顏的那一刻,他淡淡揚了揚手心,頃刻幻化出了那柄糾纏著劇烈閃電足足十幾米長的巨大魔刃。

魔刃,對上神兵,最好不過的搭配了。

眼前豔致的笑容一閃而過,下一刻魔刃已是斬斷時空瞬間攻到了眼前!阿零在那一刻反應竟是慢了半拍沒能來得及出手,直到洶湧的戾氣迫到了眉梢才慌忙舉起了大鐮奮力相迎!就像觸手撞上神兵隻能粉碎一般,阿零手上的神兵顯然還不是魔刃的對手,相抗那一瞬間大鐮的刀鋒便是頃刻粉碎,如同黑雪一般從空中散落了下來!

虎口處碰撞的震痛還在,巨大的戾氣產生的衝擊波將她整個人猛的向後壓去!墨瞳之中泛起一絲驚懼瞬間映上魔刃之上閃電的藍光,那一瞬的色澤竟是漂亮得如同琉璃星月一般璀璨奪目。望上那抹光亮,金色豎瞳之中閃過一絲微暖笑意,下一秒所有的戾氣一瞬盡收,晝焰行伸手一下摟過身前丫頭的腰身,化了所有衝擊將人整個擁進了懷裏。

清冽的冷香鋪麵而來的那一刻,阿零還完全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心底油然而生的一股暖意和喜悅,讓她愈發迷茫。她還沒有恢複神智,身體卻是本能的熟悉和喜愛著這個懷抱,微涼的觸感帶來的卻是全然安心的感覺,阿零僵著身子愣了愣,晝焰行微微偏過頭,感受著懷裏丫頭有些僵硬卻並不推拒的動作,淺淺揚起了嘴角。

“玩夠了麽?”

淡淡冰涼的聲線在耳畔響起的那一刻,便似有實體一般濕濕冷冷的像是一瞬鑽入了耳廓一般。這樣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即像是害怕,又像是歡喜,四肢全身在那一刻一瞬起了一身戰栗,阿零終於愣著推開了那個懷抱,直直對上了那雙燦若星辰的雙眸。

他們仍在下落,沒有采取任何防護措施掉落速度非常快。半摟的懷抱,他們離得那麽近,手心下觸到的是那墨色長發如絲般的柔滑,讓人不願鬆開。阿零愣著抬眼,感受著耳旁的風拂過微熱的臉頰揚起了上方那墨色的發梢,那眉眼盡顯青雋的金瞳是那般的勾魂攝魄,裏頭淡淡含著的笑意,又是那般溫暖人心讓人心悸…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東西…

心頭一點一點積聚的情緒,映成了墨色瞳孔中一點一點彌漫的華彩。望著那青黑眼底絲絲恢複的清明,晝焰行直覺丫頭估計是快醒過來了,彎了彎嘴角揚手正欲張開一個結界,下一刻下方的阿零卻是一下傾身上來環住了他的頸項,驟然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他們早已習慣了親密,對於彼此任何的親近本能的第一反應都是接受。毫不設防的狀態下,直至那抹溫暖輕柔如同羽絨一般的觸感輕壓上唇瓣的那一刻,金瞳之前長睫忽的一個輕扇,帶起了眼底驟然而起的一抹震驚。

鼻息之間,是他最熟悉的軟香味道,眼前一片雪色之中墨色如翼般的睫毛闔著,正微微驚顫,一瞬又一瞬,輕輕掃在他臉上。前一秒,時光靜止,後一秒,空間停滯,心髒驟停的那一下,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某人驚得一瞬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向了眼前那毫不熟悉的放大畫麵,竟是沒有來得及在第一時間把人推開…

輕淺的一個吻,發生在毫無征兆的一瞬間,綿軟的觸感在唇上一個輾轉氣息交融,下一刻娃娃伸出舌尖貓一樣在那有些微涼卻是弧度極好的唇角輕舔了一下,意猶未盡的抿了抿唇,仰首止了動作。

全然生澀的舉動,完全本能的反應,親過之後某丫頭居然很正經的對上了麵前她家殿下已然僵硬到了無以複加的臉,羞澀的垂了垂眼,非常靦腆的抿唇笑了一下…清亮的眼眸可愛的表情,白皙粉透的肌膚微微促狹的鼻息,那雪白之上淺淺泛起的一抹粉紅誘人得就像初熟的水蜜桃般散發著甜甜膩人的清香,耳邊風聲呼嘯之中晝焰行呆愣到了最後一秒,才一個奮力轉身將眼前的各種旖旎擊碎在了一聲巨響冰淩飛濺的碰撞之中。

毫無防護的狀態之下兩人直接觸地,就是因為方才最後的時刻丫頭該死亂來的那一下害得他竟是連結界都忘了張開!晝焰行死死咬牙一把按住阿零的腦袋,在最後時刻急急改變了兩人的位置翻身下去摟著阿零以背部重重砸到了湖邊的地麵上。湖邊的地麵全是凍土,上方凝結的薄冰砸上去碎成無數尖刀一般鋒利的冰渣,轟的一聲響,兩人一瞬在冰冷的凍土上滑行了足足四五米才勉強停住,又冷又硬又濕又刺的感覺難受得要命,待到亂飛的冰渣終於停住,晝焰行一睜眼,竟是看到那悠遠長空之中將將從雲層後方探出頭來的一輪彎月。

新月如鉤,霜降露凝,四周一瞬幽冷的氣氛仿佛讓之前的那場激戰和意外都似化作了夢境一般,變得不真切起來。微微喘著氣,晝焰行平躺在濕冷的地麵上感受著身下冰渣寸寸融化沾濕了衣衫長發,懷裏惹出了一堆事端的小丫頭此刻倒是很會挑時機的暈了過去…心中無奈一聲長歎,待到冰雪終於將周身的熱度褪去,晝焰行冷冷咬牙猛地坐起來,毫不客氣的伸手狠狠掐上了娃娃的臉。

——到底是誰同意她隨便親了的?!

還有,她到底知不知道方才摔得那一下她媽的有多疼!

——

融雪飄飄的一處湖泊,湖麵之上堅冰已經開始重新凝結,微微的燭光從臨湖木屋的窗口隱隱透出來,隻有一處暖爐可以取暖的木屋之中,阿零被裹在厚厚的毛毯裏塞到了離爐子最近的地方,另外兩個角落,晝焰行和百裏容笙各自劃地而坐靜靜調息,屋內的氣氛安靜中透著一絲壓抑。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氣氛不和,比如說百裏容笙和晝焰行,也許正是因為兩人都是淡漠清冷的個性,再加上初遇之時的不愉快,要說是水火不容的關係都不為過。

金色的靈力在百裏容笙的眉心環繞,他麵上雖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心底卻遠不是表麵這樣的波瀾不驚。

今天的事是他不對,但是這般出手試探了一次,卻也讓他大致判斷出了阿零會產生異變的時機。而之後,阿零將大頭幻化成了火麒麟和他纏鬥在一起,這樣同時操縱神兵和幻獸的靈力,讓他對阿零的靈力亦有了重新的估量,所以今天的事也並不算毫無收獲。最後的時刻,當阿零恢複神智暈倒的那一刻大頭亦是恢複了原型,整個交戰過程中他一邊和火麒麟對陣一邊分心觀察著另一頭的狀況,隻是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確定自己隱約看到的畫麵,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是別人的私事,其實他本不該管得太多,隻是方才那遙遙入眼的一幕他竟是出奇的在意…阿零和那個人,他們不是“父女”麽,那又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其實若不是對方太過強大他沒辦法帶走阿零,讓阿零離開那人身邊或許才是最好選擇,畢竟近墨者黑,常年養在大魔頭身邊的孩子要讓她不入魔道,簡直是強人所難。

這一頭百裏容笙正在有些走神的想著,另一邊蜷縮在暖爐邊的丫頭已是輕輕哼了一聲似是醒了過來。木屋之中大頭的反應是最大的,阿零一動他已經飄到了暖爐上方,環著熱氣飛了幾圈:“醒了?!阿零你醒啦!”

聽見響動,金瞳微睜的那一刻,眼底一瞬閃過的複雜情緒暗示著方才調息的時候,某人顯然也沒能認真一直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阿零醒後木屋之內的氣氛似乎一下變得更加微妙了,呢喃了一聲阿零伸手出來揉了揉眼睛,突然覺得臉怎麽有點痛…

“唔——,我怎麽睡著了?咦大頭我們怎麽在屋子裏?”阿零迷蒙的從毛毯裏爬起來嘟囔著擺了擺頭,抬眼望向晝焰行。

果然是什麽都不記得了麽?如同那一日海上異變之後一樣,她完全沒有方才攻擊的記憶。另一側,百裏容笙盯著不遠處那張帶著淺淺睡痕的迷茫小臉,微微頓了一頓,淡淡開口:“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麽?”

“嗯?”阿零聞言回頭,望上那雙清淡的黑瞳遲疑了一小會兒,突然咧嘴笑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張開結界了,我張開結界抵禦了攻擊是不是?!”

百裏容笙聞言眉頭一瞬輕蹙了一下,另一頭晝焰行的神色也有些冰冷起來。

“嗯?不是麽…”阿零偏頭看看兩人,再是仰首望向大頭,“我明明記得是的啊,當時我正在空中使用金針,然後突然百裏你就攻擊過來了,用的是白綾,我當時嚇了一跳,然後想起來你讓我下一次的時候努力到最後一刻嚐試張開結界,所以我就努力了,然後真的做到了!好大一個結界呢把我和大頭全部都罩進去了,是不是大頭?”

“是啊,很大一個結界呢,把我和阿零全部罩進去了!”大頭激動得跟著阿零學舌,也比了一個阿零剛剛做過的,大大的結界的手勢。

…。

所以,這次不僅僅是記憶缺失,而是記憶替換了麽?片刻沉默之後,百裏容笙得出結論,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阿零異變的時候顯然不是正常的狀態,而她本人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並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會異變的事實。所以第一次她失憶了,第二次甚至編織了一套她自己能接受說辭,這可能是因為異變時候的殺戮她接受不了產生的逃避心理,而另一種可能性,則是異變之時的“阿零”並不是她本人,而是隱匿在她本體之內的,第二種人格。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也許這隱匿在暗處隻有在危急生命的時候才會激發的人格,便是阿零體內的“一念成魔”;而隨著她的不斷修行,這一人格的靈力也在不斷增強,百裏容笙微微擰眉抬眼望向對麵那雙清澈墨瞳,突然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在做一件正確的事…

皈依坐仙,乃蒼生之幸;墮落成魔,則三道盡毀。

…不得已時,殺之…

古老文字描繪的密令頃刻間闖入腦海,這一刻百裏容笙腦中倏然而起的念頭,竟是他是不是該在她還未長成之前便先下手永絕後患?!

恐怖的念頭一瞬闖入腦海的瞬間心口竟是猛的一窒如同刀剜一般劇痛了一下,從未有過的痛楚讓百裏容笙一瞬蒼白了臉色,下一刻卻聽身側響起了一道幽幽男聲。

“那之後呢,結界之後…還發生了什麽?”

淡淡一句,帶著些許涼意,如同上好的瓷器一瞬劃過冰麵帶起的奇異又生冷的聲線一瞬自耳邊漾開,竟是驚得阿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有些愣愣的抬眼,對上那雙含著淡淡冷意的金瞳,腦海裏因著方才那句話掀起了一些混沌的記憶,卻是怎麽也抓不住感覺理不清思緒。迷茫之間,阿零隻覺得那金瞳之中寒意愈發重了,她糾結得擰著毛毯拚命想了好一會兒,萬分小心的開了口:“然後,然後我就暈倒了?然後,就被運了回來…其實我真的不記得了,就記得有個大大的結界…”

——結界你個頭啊!

在準確無誤的接收到了金瞳之中傳來的這個信息之後,阿零非常委屈的低下了頭,一副小受氣包的樣子抿緊了唇不再吭聲。另一頭,金瞳之中寒意翻滾,某人盯著對麵做了壞事居然還敢委屈的小呆瓜看了一刻,終於勾了勾唇角彎出了一抹冷笑。

所以,也就是說,他這是被白占了一次便宜對方扭頭就忘了,的意思?!

------題外話------

今天有二,二更還在路上,大概中午的樣子~┗

今天一更有突破呢突破~隻是吃幹抹淨不認賬什麽的,白表示殿下要嘔死啦嘔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