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寵之鬼眼萌妻

011 千年之戀夢碎1

011 千年之戀 夢碎(1)

是夜,開往市郊的跑車副駕上,阿零第三次撥通嚴景的手機,還是沒有人接聽,電話掛斷之後阿零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她直覺嚴景今天的初選結果應該不好所以也沒再多問,隻是讓他早點回家早點休息,有什麽想聊的明天可以給她打電話。

手機的光亮映上阿零的臉,跑車裏很安靜,氣氛並不算太好。晝焰行話不多,如果阿零還不積極兩人便很少有話題能聊得起來,氣氛很難調節。這是阿零休假之後第一次提出要重新參加修行,晝焰行感覺阿零已經從之前激動的情緒裏緩和了過來,卻仍舊沒有恢複之前的狀態,一直有些冷冰冰的,和他保持著距離。

想著,他微微偏過頭望向了副駕,心裏盤算的三個話題都在嘴邊,卻仿佛選哪一個都不是很完美,青黑墨瞳觸上那張近日一直有些蒼白的小臉,下一刻阿零明明察覺到了視線卻是緩緩閉上了眼,頭也朝著另一側偏了偏,明顯的拒絕態度讓晝焰行頓了頓,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重新望向了前方。

他出差的這段時間裏,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之前夜福就懷疑阿零已經知道了靈鳶的存在,現在看來,這個判斷十有八九是對的。想到這裏,晝焰行有些後悔起來,如果他知道發生了這些事他回來那一晚就不會任著自己去惹丫頭傷心,或者說,如果他知道晚一些坦白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他更早的時候就應該跟阿零全部交代,隻是如今,每一次當他有意解釋的時候阿零排斥的態度就會很明顯,明顯就是不想知道他的態度,無論好壞,這樣的心態,讓這個本難就很難開頭的話題,根本無法好好進行下去…

一個無奈,一個逃避,便是這樣一路沉默著開到了目的地,跑車在終年飄著小雪的冰湖邊上停下,這一次百裏容笙竟然出來等在了小屋邊上,一瞬看見那遠遠而來的跑車車燈他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直到跑車停下,阿零從車上下來,那雙一貫淡漠的黑瞳仍舊一直落在阿零身上,一瞬不瞬。

車裏,晝焰行輕輕蹙起眉來,覺得怎麽他才離開了一個星期,竟然每個人都不一樣了,不僅是阿零,還有這個百裏容笙,他剛剛那是什麽眼神?!晝焰行皺眉盯著百裏容笙神色冰冷,百裏容笙卻沒看他,阿零下車之後百裏容笙就打開了小屋的門,跟著阿零一同進了屋,木門在麵前輕輕掩上,晝焰行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大蝙蝠一樣的藍灰色跑車靜靜停在了雪地中央,無比騷包霸氣的線條,卻是第一次,顯出了些寂寥的味道。

“今天不試煉麽?”阿零進屋,看著屋內平常的景象,淡淡開口詢問。

“嗯…”百裏容笙看著那白衣的背影頓了一頓,總覺得明明隻是一周多沒見,為什麽阿零看上去卻是陌生了許多,讓他有一些無措。“…今天調息。”他淡淡回道。

好,阿零輕應了一聲,隨即走到木屋中央盤腿坐下,闔上了眼睛。

隻是短短幾日沒見,阿零卻似好像一夜長大了一般,整個態度不冷淡也不親熱,神情冷冷的,透著一抹沉靜,百裏容笙站在原處盯著阿零看了一會兒,發覺她瘦了一些,眼睛下麵也現出了隱隱的黑眼圈。

“…這段時間你沒來,是出什麽事了麽?”百裏容笙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那雙眸色的眸子看著似比平時還要黑一些,一貫淡漠的氣質,今晚卻是帶上了不常見的小心翼翼。

那一天阿零離開,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那一天,他剛剛開始觸碰到自己的心意,迷茫慌亂之中卻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表達她就走了…此後一個多星期,阿零杳無音訊,他從最開始的有些受傷,到之後覺得苦澀,後來的後來便是整夜整夜的擔心,他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擔心,她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無償的修行,三年來他付出了很多,這樣的付出從來沒有得到過回報也就算了,卻是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說走就走,說不來就不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麽?!這一周多的時間裏,這樣的話邢悠在家裏說了一次又一次,他知道她很生氣,所以當今晚當他接到了嵐山大宅的通知之後,他執意把邢悠留在了家裏隻身赴約,隻為了不讓邢悠再說出頂撞阿零的話來。

從來無法指責,隻需一句話便能釋然,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態,其實連百裏容笙自己,都並不是很清楚…隻是他卻是很明白,當方才接到嵐山管家打來的那通電話的那一刻,當得知阿零今晚會過來的那一刻,他很激動也很高興,激動高興得就連胸口都有些隱隱疼痛起來,這樣的疼痛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還緊緊盤旋在心頭,讓他的氣息微微不穩。

那淡淡的一聲問話,話落,阿零抬眼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對麵的百裏容笙,微微抿唇點了點頭:“有些不舒服,所以休息了一段時間。”

“哦。”百裏容笙輕應了一聲,跟著坐了下來,因為這樣一個答案心裏明顯好受了很多,卻也因為自己會為了這麽一個答案心情有了這麽大的逆轉,微微感覺有些無奈…從來都是性子清冷的人,自幼又是獨自長大,其實百裏容笙對於很多心緒的變化判斷起來都是不健全的,這樣的時候,他也許還沒有摸清心中情緒的真正意義,隻是他已經很清楚了,阿零的情緒,阿零的事情,已經很大程度上牽動了他的情緒,他對她,已經非常在意了…

墨瞳微垂,掩住了裏頭有些複雜的情緒,阿零什麽也沒看出來,頓了一頓,淡淡開口:“那天最後一場試煉你受了傷,現在好些了麽?”

“嗯,”百裏容笙點點頭,“已無大礙。”

是吧,阿零淡應,坐在火爐之前,火光跳躍著,映上她的眉眼。看來今天她和百裏容笙其實都沒什麽修行的心情,她會來也隻是因為心頭膠著著太多的情緒對著殿下也很難受,才想出來散散心。倒是此刻見著了百裏容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百裏,你擅長追蹤麽?”阿零抬眼,烏黑的眸子裏一瞬帶起一抹光亮,臉上的神情卻是非常淡,看不出一點情緒來,“那日我同殿下出門,偶然遇到了一個人,無意間,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之後那個氣息便一直隱隱停留,我判斷不出他在哪裏,但是能確認這個人還停留在a市。”

說到這裏,阿零微微傾身執起了百裏容笙的手來,在他一瞬呆愣的目光中攤開了自己的掌心覆在了那涼得厲害的手心上。

體溫一瞬交融,還有那通過體溫隱隱傳遞的異樣靈力波動。那一日在十字路口,那晃眼瞥見的黑影讓阿零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那個氣息,同那一日靈鳶降靈之時帶起的氣息非常類似。這樣的發現讓她暗暗在意,特別是隨後當殿下說出“故人”這個詞的時候,更像是突然打開了一個突破口,讓她一瞬心驚。

同樣的氣息,殿下的故人,那麽會不會,也是靈鳶的故人?知道靈鳶的往事,了解她所不了解的過去,那如果能跟他談一談,會不會可以給她提供更多她想要了解的信息?

“如果可以,我想要見一見這個人。”阿零抬眼,輕聲說道。明滅的爐火在那一刻映上她神色清冷的眉眼,柔和了線條,卻是顯得那深色的墨瞳更加冷淡了,漆黑漆黑的一片,如同兩汪無底的深潭,便是再怎麽努力,除卻那一片濃黑,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對麵,百裏容笙微微蹙眉盯著那雙墨瞳看了一刻,終於確定,阿零在這段時間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今晚,她整個人都完全不一樣了。

——

周六的夜晚,便是蕭索的秋日酒吧街上依舊燈火通明人滿為患。躊躇滿誌的四人樂隊今日出師未捷身先死,受了打擊回來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落選的理由的幾人最終還是聚頭到了酒吧街,打算不醉不歸今晚一定要把情緒發泄夠了再回去!

“…所以,我說,那幾個評委一看,就全是傻逼好麽?呃…”最義憤填膺的亮子打了一個酒嗝,憤憤開口,“我們唱得,唱得明明這麽好,他們居然不…不懂得欣賞,完全就是沒眼光!尼瑪老子一想到前麵進去的那一群,殺…殺馬特,連音準都沒有,居然還選上了,就…就心塞,這簡直,簡直就他媽的沒天理!”

燈光灰暗的酒吧一角,四個少年都已經有些喝高了,這樣的話反反複複每個人都說了幾遍也聽了不知道多少遍,其實選秀這樣的考評本來評委的主觀因素就很大,能不能選上運氣成分也占很大比例,四人之中一向比較看得開的阿懷長長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亮子的肩:“好了算了,人各有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一次沒選上也不見得是壞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什…什麽機會啊,機會?!”結果一句安撫的話反到起了反作用一下點燃了亮子的攻擊性,原本已經喝趴下了的男孩兒瞬間抬頭,張口大吼,“a市的選秀,除了,除了林氏之外,還有麽?啊,有麽?!這一次不上,明年,明年我們就高三了,你們說,還可能,可能再讓我們參加一期麽?!高三,壓力,升學,畢業,畢業之後…阿q就要走了,飛太平洋對麵去了,到時候,見一麵都難,那時候,bite還在不在,我們還在不在,這些都是問題,還談,還談什麽下一次機會?…”

亮子是真的傷感了,說到這裏,想到將來,這個無比沉重的話題,任誰都不願意輕易觸碰…

青春年少的時光,最是肆意無形,卻也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超出了我們的掌控,有越來越多的變化,讓我們無所遁形。

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在長大,長大不可怕,可怕的,是伴隨著長大而來的世界。處在孩童和成人交替的年紀,我們忽然有了很多的決定要做,做了這些決定的是我們,卻又仿佛,我們並不是真正有著決定權的那一個…

不能像大人一般強大,很多事情,我們無法隨心所欲的做出選擇;隻是同時,我們也不像孩子那樣無憂,很多時候,我們已經必須學會去麵對那個叫作未來,寫作責任的,沉重擔子。

所以,責任讓我們必須努力升學努力考試,這樣才能讓家裏的父母放心;責任也讓我們必須忍受離別學會放棄,做出所有這個年紀的同齡人應該做出的選擇,才能長成這個世界所需要的大人,滿足所有人的期待。

而bite樂隊,曾幾何時,就像是他們的一切…真心的朋友,熱愛的音樂,在台上縱橫肆意的快感,被台下熱切目光所注視之時,無與倫比的幸福。隻是,也許就像是一蓬絢爛無比的花火,終是要在最美麗最燦爛的時候華麗落幕,在現實麵前,妥協的人從來都是大多數,夢想被堵死的那一刻,所有人能做的,往往隻是,無言以對…

胡亂的一番話,挑起了所有人悲傷的情緒,亮子似是醉了,卻又像是清醒著,借著酒醉說出這樣的話來,無非隻是排遣,隻是還抱著一絲幻想,想著若是再堅持一下,再努力一把,會不會bite還有繼續的可能,會不會阿q可以不走,他們還是可以像以前的很多年一樣,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顧的瘋鬧,做著自己,最愛的那場夢…

隻是幻想永遠是幻想,選秀的機會不會再來,阿q整場一直一言不發,手中的酒杯重重擲上桌麵,亮子站了起來,一步一晃,朝著衛生間走去:“都是我的錯,一定…一定是我那個夢想問題,沒有回答好…我他媽的怎麽就不煽情呢?我們又不是沒有煽情的話題…可以講…”

悲傷的情緒在牆角彌漫,堵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嚴景偏頭看著亮子蹣跚的背影,長長歎了口氣:“我去看看他。”說著嚴景下了桌,追著亮子的腳步離開,角落的座位上,一向樂天的阿懷悶悶的灌了口酒也灌下了心口的鬱結,抬眼望了一眼今晚惜字如金的阿q,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也不要自責了,今天的事情也不是你的責任,亮子沒有怪你的意思。”

“嗯,我當然知道,不是我的責任…”半晌,等來一句淡淡的回應,阿q低頭灌下一口酒,平時最是個性溫和靦腆的男孩兒今晚卻是顯出了異常的壓抑,一句話落,嘴角彎出一抹的那抹笑意有些苦澀也有些不甘,落入了阿懷微皺的眉眼裏。

“怎麽了?有什麽事?有事說出來…”

“…沒有,反正現在說了,也沒什麽意義…”又是一抹苦笑,又是一杯酒。

阿懷望著那自暴自棄又有些怨天尤人的表情,稍稍有些怒了:“你那唧唧歪歪的樣子是幹什麽,一個晚上都陰沉著臉,有什麽想說的就說,不想說就不要擺出這麽難看的臉色出來,今晚大家心情都不好還指望誰能慣著你?你這樣一會兒嚴景和亮子回來看到了,該怎麽想?!”

一番指責發泄般說出來,下一刻阿q卻是一下爆了:“慣著我?!嗬,我他媽的哪敢求人慣著我?!隻要別人不暗地裏給我添堵我就謝天謝地了!你,你還當真以為今天我們被刷了是因為運氣差?尼瑪的運氣差三個字反過來寫就是有黑幕!我們是被黑了你知道麽,根本就是有人不想我們過初選一開始就通了關係讓我們被淘汰!老子忍了一個晚上陪你們悲春傷秋一個字都沒提你還想我怎麽樣,擺個臉色而已,礙著你毛線了?!”

好一通怒吼,引得周圍幾桌紛紛側目,阿懷盯著那雙酒氣熏染成血紅的眼,徹底愣了:“你,你說什麽?什麽黑幕…?”

“你自己看!”阿q一下翻出手機,重重拍在桌上,“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不怕全說了,其實我們這次去參加選秀,我事先找人通了一下關係,你還記得我姑姑麽,之前跟你說在林氏工作的,她就是負責這次選秀的一個小頭頭,我找了她幫忙,她也說隻要我們不是太差絕對幫助我們至少過掉預賽拿個幾幾強,隻不過你和嚴景一直比較傲氣我怕你們知道了不高興,所以一直沒有給你們說。”

阿q激動的有些喘,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咽了口口水才繼續道:“結果今天比賽結果一出來,我傻眼了,當時就發了短信去問我姑,結果我姑不回,我又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就是剛剛我出去那會兒,結果你知道我姑怎麽跟我說的麽?她說我們既然搞不定家裏就不要出來參加比賽,害得她幫我們上下通氣跑了一圈,現在裏外不是人被狠狠嘲笑了一頓!我姑還說,說我們早就是內定要被刷掉的樂隊,根本沒有晉級的可能,這個招呼是高層打下來的誰也動不了,還說我把她當傻逼耍了一道!但是阿懷你說,是我耍人麽?尼瑪老子才是被耍的那個好麽!我們都被耍了,樂顛顛的去參加比賽,哭兮兮的慘敗而歸,老子知道原因還隻能忍住不說和你們一起互舔傷口,尼瑪全部都是為了那狗屁不如的兄弟情誼,你他媽的還敢吼我?!”

阿q灌著酒,說著話,金黃色的酒液隨著動作起伏濺了一脖子,胸口因著怒氣上下起伏,已經完全失控。對麵,阿懷亦是驚呆了,隻是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和那文件截圖,卻是白紙黑字的告訴他,阿q說的所有一切都是事實。

“隻是…隻是為什麽,為什麽有人要這麽做?”

“嗬,為什麽?為什麽我不清楚,但是是誰,我心裏卻再清楚不過!”阿q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伸手一下擦掉臉上的酒水,狠狠開口,“要你說,我們四人當中,誰家裏會有這樣的勢力,可以讓林氏的高層打招呼下來刷人?!又是誰,話說的好聽什麽家裏百分之百支持,結果全他媽的是放狗屁?!耽誤自己也就算了,還耽誤別人,亮子還把所有錯誤都攬上身,其實我們所有人都被坑了,坑我們的是誰,還用得著我說麽?”

惡毒的語氣,冰涼的眼神,那個眼神一瞬望去的方向,阿懷下一刻心驚回頭,那裏,麵色微愣的嚴景正扶著完全醉倒了的亮子一動不動的站在人群的視線裏,滿臉的,錯愕。

------題外話------

先發一更,白的手還是有點不太好,一會兒要出門不能碼字了,所以先送上一更,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看身體情況允許就再寫一些發二更。

小舅的事情曝光了,嚴景這邊要亂鳥!另外阿零開始執著於故人先生了,等到謎底解開殿下坦誠的時候,阿零又會作何選擇呢,嗯嗯,請看後續分解~

今天問題來啦,嚴景在的樂隊的名字是神馬~~(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