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寵之鬼眼萌妻

019 千年之戀以我為祭

019 千年之戀 以我為祭

要說,比起一個女孩子,月經初潮,身邊隻有一個異性,還在荒郊野外這麽悲催的經曆更加悲催的經曆的話,阿零想,那一定是,除了以上這些皆有之外,那個異性,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她的初潮,憑借著…血的味道…

單憑這一點,阿零就想去死一百遍再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個車上!

隻是想也隻能是想想,在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之後,殿下隻是稍微愣了一秒,就重新把車開回了路上,目的地重新設成了附近有便利店的加油站,現在車正在路上開車,開得,無比平緩…

阿零隻覺得,她活到這麽大,從來沒有過這麽悲劇的一天,前一刻殿下還在衝她發火,下一刻她就發生了那麽窘迫的事,這下殿下是不能跟她發火了,但是她自己卻氣得好想吼兩聲,簡直是太無語太悲憤了!

一刻鍾之後,藍灰色的跑車終於停在了一家有些簡陋的便利店前,隻是阿零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肚子疼得都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了,另一頭晝焰行看看丫頭這樣也有些不知所措,下一刻阿零咬咬牙,一下開門下了車。

晚上十點過,沒什麽來的便利店裏,營業員正嗑著瓜子看著電視,忽然門口一聲響,猛得衝進來一個小丫頭嚇了她一跳,偏頭一看人已經跑得沒了影,再一看,人又衝了回來:“…請問衛生巾在哪裏?”

營業員愣了愣哦了一聲,揚手給指了個方向,看著小姑娘再次彎著腰一頭汗的跑走,剛想發表一下腹誹,下一刻門卻是又開了,營業員回頭一望,徹底呆住了。

阿零跑到貨架邊,隨手抓了一包衛生間跑回門口的時候,營業員還盯著門邊的黑衣男子發呆,看著他一下皺起眉來開口道:“就拿好了?好好選了麽?”

營業員這才回過頭來望向了滿頭大汗的姑娘,愣了愣大吃一驚,原來大帥哥和小丫頭是一起的?!

“…嗯…就這個就行…”阿零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把衛生巾往櫃台上一放隻想馬上結賬了走人,下一刻身側卻是突然伸來一隻手臂一下把桌上皺巴巴的衛生巾拿了起來,阿零和營業員同時愣住了。

晝焰行拿著衛生巾看了一眼包裝袋,然後開始翻手機,便翻邊回眸再往那包裝上瞥一眼,整個過程中阿零和營業員一直保持著目瞪口呆鴉雀無聲,過了片刻似乎是沒看到要找的東西,晝焰行皺眉開口:“這個衛生巾好麽?”

啊…啊?營業員反應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是在問她:“…額,還,還可以…”她還能怎麽說,衛生巾啊又不是大白菜,好不好的標準是什麽?

隻是這個答案顯然人帥哥不滿意,皺著眉把手機遞到了她麵前:“網上說這個牌子的最好,有麽?”

營業員愣著一看,七度空間,搖頭:“沒有…”搖頭的時候晃眼一看帖子標題——適合少女用的衛生巾品牌…更加愣住了。

這個營業員看著很傻,晝焰行很沒耐性:“那你們有什麽?放哪兒在我自己去看。”冷冷一句話語氣很不好,營業員嚇了一跳忙指了個方向,下一刻人扭頭而去。

嗷嗷嗷,大帥哥,幫女朋友挑衛生巾?!

嗷嗷嗷,她一個孤家寡人,大晚上的守著一個破便利店,眼睜睜的看著這麽一個大帥哥幫女朋友挑衛生巾?!真是沒有天理啊啊啊!

營業員不斷腹誹,卻又不太敢找一臉病容的阿零搭話,小姑娘一看就是痛經,而且情況很糟糕,已經痛得完全直不起腰來,她看了看還是有些不忍,開口囑咐了一句:“以後啊不要貪涼吃冰的,喝喝紅糖水,捂一個熱水袋,痛經還是體寒,要從根本調理才行。”

營業員說得慢條斯理,阿零忍著疼點點頭,不願說話,這會兒比起之前在車上更疼了,而且身下濕漉漉的她還穿的裙子,阿零時不時往下看一眼,生怕血順著腿就這麽流下來…其實她對月經並不陌生,身邊的女孩子們很多初一初二的時候就來例假了,她已經是屬於很晚的了…

便是這麽想著,下一刻就聽見身後再次傳來了腳步聲,一包夜用衛生巾,兩床小的毛巾被,一個熱水袋,一包紅糖,一個保溫杯,居然還有一盒內褲…短短的時間內,所有能用上的東西全部找齊了放到櫃台上,營業員再次抬眼盯上麵前這位神色冷淡的大帥哥,這一次眼神裏帶起了不一樣的情緒——這位帥哥,剛剛一定是去查了女生經期注意事項,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嗷嗷嗷小姑娘,你痛經我也不同情你鳥,因為尼瑪實在太幸福了有木有!

從便利店出來,外頭的夜風帶著海邊特有的濕熱,阿零換了幹淨的褲子墊上了衛生巾,連熱水袋都捂上了,這個時候枕著車上的抱枕被安置在了後座上,躺著裹上了毛巾被,雖然肚子還是疼得一攪一攪的,心裏卻舒服了不少,看著身前正彎著腰幫她掖被角的她家殿下,隻覺得心裏軟軟的連眼眶都有些濕起來。

下方那淡淡望上的眼睛裏帶著柔柔的光亮,看著濕漉漉的讓人忍不住心軟,“還很疼麽?”晝焰行伸手拂了拂阿零的劉海,把那裏的汗水擦掉,潔白的額頭露出來之後丫頭看著更加乖巧可愛了,他看著淡淡彎了彎嘴角。

那抹笑容中,阿零亦是抿唇笑了笑:“殿下這次出去,有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晝焰行這次的“出差”,其實是去探查一個人的下落。當年通過夙埕提點,晝焰行得知了靈鳶有一個師兄,之後就一直在查找那人的下落,隻要找到了當初讓靈鳶轉世的人就能解答他們的所有疑惑。隻是當初越山一派在靈鳶死後就已衰敗,所有的門眾都不知所蹤,晝焰行卻是覺得當年靈鳶的神弓會出現在百裏門並非巧合,近日正從這個方向入手進行調查,這一次出去,也是去了青州。

隻是當年的百裏門在那場大火中毀壞得一幹二淨,已是找不到什麽有用的文獻記錄。從百裏容笙那裏可以問出一些情況,但是晝焰行直覺百裏容笙絕並沒有對他們完全坦誠,線索一條條斷裂,似乎調查再一次陷入僵局。

“人這麽難受,就不要再多想其他的問題了,”下一刻晝焰行伸手在阿零的鼻子上捏了一把,笑笑開口:“其實我今天過來接你,並不是因為生氣你回家晚了,你在我出差的時候喜歡出去玩我早就知道,並沒有很生氣哦。今天過來,其實是因為這邊濱海大道明天有儀式今晚十一點要封路,我正好提前回來了,就過來了接你了~”

一句話,淡淡含笑說來,青黑的墨瞳裏亦是含著笑意看著清亮透徹讓人移不開眼睛。阿零反應了一會兒,才分析出來自己是被殿下騙了,他裝凶騙得她一驚一乍的,現在笑得那麽開心也一定是因為想起了她之前挫兮兮的樣子樂著了…這麽想著,阿零卻也生不起氣來,有些疲倦的閉了閉眼,歎了口氣:“但是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嗯,所以一會兒再往前開一點之後我們下高速,找個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聽著輕柔的聲線,阿零終於明白那紅糖和保溫杯的作用了。

“嗯,”阿零點點頭,又想了一想,“那其實阿福也沒有出賣我對不對?殿下你根本就是本來就要來接我的,卻故意這麽亂說…”

嗬嗬,話音未落,卻是一聲輕笑,單手撐著座椅從高處俯看而下的某殿下終於偏了偏頭咧嘴笑開來,那抹笑容帶著些狡黠的孩子氣,一臉的我就等著你問呢,伸手點上了阿零的鼻尖:

“沒有哦,夜福是真的出賣你了,而且不止這個,其他的秘密,也都說了哦~”…所以以後,你再也不要跟他有秘密了,什麽,都不許瞞著我了知道麽~

——

那一夜,混混沌沌的在車上睡了一覺,午夜時分到達的那個小鎮旅店,甚至稱不上是個酒店,隻是一家有些舊舊的招待所,裏頭的燈光有些暗,衛生間看著也不是太幹淨,**的床單被套看著倒是挺白的,卻完全不是殿下平日裏用得那種材質,在家裏在外麵都見慣了殿下的標準的阿零有些擔心,這個地方根本不是殿下能忍得下來的條件…

結果卻是一切都很順利,殿下沒有抱怨過一句話,甚至在發現房間裏沒有熱水壺的時候,臉色都沒變一下,就下樓去找老板要了一壺熱開水來,給她泡了一杯紅糖。阿零坐在**,手心下摸著軟軟的卻也舊舊的被褥,有些愣愣的看著她家殿下在身前神色淡淡的忙前忙後,那種感覺恍恍惚惚的難以置信,迷迷糊糊的有些想哭,那一刻,便仿佛看到了光陰瀠瀠流轉,生活瑣碎平凡卻又讓人珍惜,點點滴滴,幸福沁入,占滿身心,這一刻所有的感受,便是她擁有的,永遠。

忙碌到了最後,終於和衣而臥,相伴入眠。波折了一天,阿零早就累壞了,肚子上捂著的熱水袋讓肚子好受了很多,卻也讓她熱得冒汗,晝焰行稍稍離開了阿零一些躺下,幫她塞了塞被子,確定了這樣的阿零是最舒服的狀態之後,緩緩闔上了眼睛。

窗外,樹影輕動,市郊的小鎮入夜之後一片寧靜,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銀白一地映襯著搖曳的樹影,光影交錯間呼吸淺聞,緩緩的,入了一場夢境。

那是重山之巔,雲霧之上,虛無縹緲的雲絮絲絲繞在山間,山中綠樹如茵,芳草萋萋。如巨冠一般枝葉繁茂的大樹之上,一黑衣少年斜倚在樹幹之上闔眼小憩,金色的初陽穿透雲層,如薄霧般輕輕籠上少年如畫的眉眼,清幽的山風繞過花葉,如紗幔般柔柔拂過少年如墨的青絲,下一刻,卻是有一陣歡快的聲音在樹下響起,說阿一,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就叫夜清衡,你聽見嗎?聽見,了嗎?!

嘹亮的一聲響,甚至驚飛了樹冠的靈鳥,一聲聲叫問惹得樹上的少年終於忍不住皺眉,睜開了眼。那一刻,一雙燦若星辰的鎏金豎瞳映上驕陽,那一刻,陽光都似被那抹華彩驚了一驚,一瞬黯去;下一刻,那雙冷若冰霜的鎏金豎瞳掠過微風,那一刻,風聲都似被那抹冷色凍了一凍,一瞬凝結。便是這樣一雙眼,微微側目淡望而下,凝上了樹下之人澄淨的容顏,半晌,才聽得一聲回應,聲線奇異,而微冷:“為什麽?”

衡,這三個字,每一個都特別好聽,寫下來,也非常好看!”那樣一個回答,合著歡呼雀躍,和那抹璀璨冷意,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

“因為,夜

“阿一你知道嗎,人族,每一個人都有姓,還有名,一般都會有三個字;而神族,沒有姓,隻有名,所以是兩個字;最不濟的,妖族,也至少會有一個字,作為名!可是阿一,為什麽我們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代號,寫起來念起來都很枯燥,你不覺得這完全不能接受麽?”

“所以從今天起,我正式改名為夜清衡,不僅有清衡為名,還有夜為姓,是我特殊的印記,標記吾之族群!自此,以吾之姓,冠汝之名,小福不再是小福,改名夜福,小雪也不再是小雪,改名夜雪,小花也不再是小花,改名夜花…”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一雙青黑如玉的眼眸微垂了一下,再是突然望上,“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叫夜一…哎呦!”下一刻卻是樹影一動,很大一簇枝椏倏然斬斷落了下來,狠狠砸上了腳踝。

“不願意就不願意,打人做什麽…”坐地,捂腳,淚目,揚指,金色的靈力一瞬幻出快快療傷,下一刻樹上已是人影一動,落地就走。

“誒就要走了麽,今天也要去修行?”聲音微微急切。

“好吧,我本來還說想去看一下西山的櫻花…”聲音淡淡落寞。

“不過我一個人去也行!而且還有小福他們陪著完全沒有關係!”下一刻,又像是即刻恢複了元氣,細聽,那聲音裏卻滿滿都是挽留…

隻是那隱忍的情緒已經根本傳達不到,說話間,視線裏的黑影已是飄到遠方,靜靜立在了山間。

“那,那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吃飯嗎?我…”最後一句話喊出口的時候,前方的身影已是一晃瞬移消失,一句話卡在咽喉再也來不及說完,山風中靜默一刻,下一刻,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息…

“…我今天本來打算開壇酒來著…隻是一個人喝麽?嗯…還是不開了,不開…”

淺淺一聲輕歎,裹著無限傷感,那一刻,這樣輕緩的一聲歎息之後竟是強風驟起,一瞬掀翻了那如墨的青絲雪白的長衫!

風中,一個纖弱寂寞的身影,一張模糊不清的容顏,白衣黑發在風中揚起最蒼涼的孤寂,悲傷悔恨映成心頭最難舍的沉痛…下一刻,拚命揚手,卻是再也無法觸碰,狂風之中隻能離得越來越遠,無法發聲,無法靠近,那狂風深處雪白的身影默然而立,靜靜相望,那個樣子就像是在諷刺,諷刺著他擁有的時候不知珍惜,失去了之後又無法放手——

——悲哀,實在,太過悲哀…

最後一句,竟是一聲輕語散在耳邊,是清衡的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冰涼語氣,下一刻心頭猛然一窒金瞳一瞬睜開,暗沉的房間,一地月光,滿窗樹影,紛亂的呼吸間他隻覺一絲暖暖的氣流一下散在了胸前,金瞳含著慌亂一瞬望下,入眼,是一張澄淨而溫暖的睡顏…

夜已深,心驟亂,這竟是他萬年以來,第一次,夢到清衡…

夢中的,陽光猶在,微風猶在,那聲聲的話語,仿佛,猶在耳畔…

微微僵硬著,伸手環上身側小小的身軀,那呼吸是熱的,入手是微微汗濕了的暖意,長臂寸寸收緊,懷裏睡熟了的姑娘似有些難受的輕哼了一聲,卻是沒有把掙脫禁錮,而是摸索著,緩緩伸手繞過了他的腰間,收攏,穩穩抱住了。

一瞬入懷,相擁而眠,那溫熱的身體,淺淺的呼吸,終於一點一點,平複了心緒。

不期然的一個夢境,夢到一段往昔,夢裏是他最想要抹掉的過去,隻因在那樣一段傷人的過往裏,清衡卻始終是一如既往的笑著,那樣的笑容,讓他更加悔恨自責,難以忘懷。

便是因為那抹笑容,讓清衡的死成為了一道枷鎖,讓他瘋魔了萬年追尋重生,隻因他無法接受那段錯誤,想要糾正,那段過往;

卻也是因為那抹笑容,失去之後才讓他懂得了去珍惜。爾後遇上阿零,他才學會了去回應關懷,去主動關心,他才能慢慢體會到,要守護心裏最重要的人,不在於他有多強大,而是在於他是否能讓對方感受到,他的真心。

所以,是清衡教會了他這一切,讓他擁有了和阿零的這一生…

以吾之姓,冠汝之名,獨一無二的印記,標識,所有之物麽?

那麽,這個世上,可以有夜福,有夜雪,有很多很多,夜清衡的人;

隻是,這個世上,卻隻有一個晝零,一個阿零,他唯一擁有的,隻願擁有的唯一一人,

他多想有一天,能讓清衡,見見她…

【千年為祭,夙埕之歌】

這一場,千年之戀,十世輪回,

那一年,天邊素雲,崖上繁花,他與她,對了相思,卻是錯了天涯;

舍永世榮華,求一心之人,

這一世,情思如水,不複往回,終究是,一場真心為喪,執著成傷。

隻是用了心,便不知悔;動了情,則無所歸,

求不得,求不得,

至少我用十世癡纏,祭了你一生,癡心無悔。

——千年之戀篇——完——

------題外話------

千年之戀篇完了,這一章白放在25號淩晨,如果明天有時間碼字的話,就開始新篇章,沒有的話,這一章就是明天的更新哈,大家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