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32.我們離婚吧

32.我們離婚吧

我拿起手機,又翻了翻那幾張照片。好嘛,這才是有難同當。嗤笑了幾聲,我收起了手機,突然想起來我去醫院的檢查結果我一直沒去拿,當時錢蕾的同學說有結果了會給我打電話來著。這一忙,加上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我都要忘了這事了。算算日期,檢查結果應該出來了。想到這裏,我趕緊從電話本裏找出了錢蕾同學的電話。

拔號碼時,手有些顫。還沒來得及深呼吸,那頭就傳來了一聲喂。我也沒心思跟她客套,直接就硬著頭皮問檢查結果,還好錢蕾的同學沒有吊我胃口,十分簡潔的告訴我沒事。

沒事兩個字傳入我耳中時,我扶著櫃台緩緩的坐到椅子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跟她道謝。掛了電話,我對著電腦發了一會傻。

沒病的感覺真好啊。

當天晚上,曹守聯回家了。他到家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小寶睡下了。我剛洗完澡,靠在客廳的沙發裏吃著葡萄看著電視。

“回來啦。”我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口換鞋的他,淡淡的跟他打了聲招呼。

“嗯。”他默默的進了客廳,坐到了我側麵的沙發上。

“那店定下來了。”我又說,“小餘跟我說這算是私人幫忙,就不掛到他們公司裏去了。我想著回頭給他包個紅包,你說包多少合適。”

“隨你。”他靠著沙發,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繼續吃著葡萄,尋思著是不是陳雲周去找他鬧了,不然他不是在外麵住得挺嗨的嗎?但我不打算問他,從前到現在,他凡事都喜歡悶在心裏。他要是自己不樂意說,追問一萬遍他也不會說。

“我們離婚吧。”坐了十來分鍾後,曹守聯突然說。

“啊?”我驚得手一抖,捏著的葡萄就滾到了地上,曹守聯說離婚吧?我耳朵沒出問題吧?

“你剛剛說什麽?”我睜大眼睛看著他。

“沒什麽。”他東張西望起來,“我去洗個澡。”

“去吧。”我知道自己沒聽錯,但覺得很奇怪,這本該我來說的話怎麽變成他說了。而且他明顯心神不寧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打擊,竟然都想和我離婚了。

玻璃碗裏的葡萄被我吃了大半時,曹守聯洗完澡從廁所出來了。隨後他汲著拖鞋又晃悠回了客廳,又坐到了我側麵的沙發。

“你最近工作壓力很大麽?”我好心問他。

“還好。”他摸過了茶幾下麵的指甲剪,開始修起了指甲。

我看他一副不想說太多的表情,也就不再追問了。專心致誌的看著我的電視劇,一直到曹守聯把指甲剪扔到茶幾上,我才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能對我多關心點嗎?”他冷笑了一聲,“我除了冠名了你的老公這個名分,我對你還有其他意義嗎?”

“說得你好像很關心我一樣?”我也冷笑了一聲,“看來,你是專程回家來找我的茬。”

“你……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他收斂了一點神色,頓了好一會,然後他有些頹然的說:“有時候感覺我們真不像對夫妻,人家的夫妻親親密密,什麽事都有商有量,我們家更象搭夥過日子。唯蘭,我們就要一直這樣下去了嗎?”

“那你想怎麽樣?”我歎了一口氣,在我發現他是同性戀之前,我就發現了我和他更象搭夥過日子,想不到他也清楚。看來他並不是那麽遲鈍嘛,隻不過我們都是自私的人,誰都不想去改變現狀。

“我不想怎麽樣。”他煩躁的揪自己的頭發,揪了幾下他站起來,沿著客廳走了幾圈。

“實在不行,我們就離婚吧。”曹守聯站定了,盯著我看。

“什麽叫實在不行?你今天是怎麽了?”我冷靜的問他,他不是擅長開玩笑的人。會提出離婚,必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看來,他已經認識到他是同性戀且染上性病這兩件事非常傷人了,所以高我提出了離婚?這樣最好,省得我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麽跟他開口。他這個人氣性大,我要是拿他是同性戀這事做為離婚的理由,保管他能鬧個魚死網破。

“為了你好,你相信嗎?”他很真誠的問我。

“不相信。”我搖頭。

“我說我們離婚,你答應嗎?”他第三次問我。

“答應!”我鄭重的點頭。

他怔在原地,站了至少兩分鍾那麽久後,他掉頭就往書房走去,隨即,書房的門被砰的一聲甩上了。

果然搞同性戀的人腦回路都跟正常人都不一樣麽?

次日一早,鬧鍾準點響起,我推了推身邊的小寶,催她該起床去幼兒園了。鬧鍾持續響著,小寶慢慢的爬起來,搓著惺忪的眼睛看著我,“媽媽,我想吃豆漿油條。”

“豆漿有,油條沒有。”我見她爬起來了便摸過了手機要關掉鬧鍾,亮起的屏幕上,微信提示有未讀信息。

我點進去,居然是曹守聯。如果我沒算錯,這是微信發布以來,他第二次發信息給我,第一次發給我的時候是加我的微信發的驗證信息。

“昨天我喝了點酒,心情不太好,對不起。”

“店簽下來了好好做,小寶就交給我媽照顧吧。”

我將手機扔回床頭櫃上,他這是在耍我玩嗎?不過眼下我也懶得跟他計較了,新店要開業,至少短期內我是沒空去跟他打什麽離婚大戰。

隔了一星期,服裝店的老板正式把店轉給了我。當天跟房東簽了租賃合同,這才想起來,我居然漏算了押金那一塊,押金又去了五萬。

合同簽完後,我和錢蕾站在空蕩蕩的店裏。

“姐,這裏是我們夢想的開始。”錢蕾高舉著雙手,“耶耶耶!”

我微笑著看她,雖然我不像她那麽激動,但心裏也覺得很高興。這店做起來了,那老板娘這稱呼也就不算虛了。

“蕾蕾,回頭跟你同學打個電話,就說我們的店麵已經定下來了,看移動能給我們什麽樣的支持。你記得跟他說,聯通那邊已經找我們了。”我笑得狡黠。

“我現在就打。”錢蕾從包裏拿出了手機,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