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5.你對我四哥有感覺嗎

5.你對我四哥有感覺嗎

我被催得心焦,便從包包裏翻出了銀行卡往交費處跑去。錢交完,夏朗文的病房也安排下來了。我跟著護士到了病房,醫院給安排的是四人房。一進門就聽到此起彼伏的痛苦的呻吟聲,聽得我骨頭都泛冷。

“點滴掛完了按一下呼叫鈴。”戴著口罩的護士一副冷冰冰的語氣,就像我欠她錢一樣。

“他沒生命危險吧?”我不跟她計較,態度虔誠的指著**的夏朗文。

那護士瞟了我一眼後慢條斯理的說:“有生命危險就不住這裏了。”

“那什麽時候麻藥才能退?”我又問。

大概是我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護士看都不願再看我一眼,直接就轉身出了病房。擦,了不起啊,我憤憤的衝護士的背影舉了舉拳頭。

“許唯蘭。”暗啞的喊聲響起。

“誰?”我疑神疑鬼到處張望,好一會才發現這聲音正是包得像豬頭的夏朗文發出來的。

“我,怎麽了?”他的嘴上也纏了一層薄紗布,說話有些困難的樣子。看來他一早就醒了,隻是一直閉著眼睛沒說話而已,難怪剛才護士懶得理我。

我站在床頭看著他,腦子裏飛速的轉著,他問我他怎麽了?難道……他失憶了?啊,這狗血的橋段居然發生在現實生活中了?不對啊,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仍舊看著我,眼神有些渙散的樣子,大概是麻醉藥還沒全退掉,他使勁的眨巴著眼睛,“這是在醫院?哪家醫院?”

“你出了點小事故,剛動完手術,這裏是xx醫院。”我謹慎的回答他。

“哦。”他又眨了一下眼睛,“謝謝你!”

“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我不確定他謝我什麽,但這場手術我已經借了他一萬五了,擔一聲謝是擔得起的。

“你給我爸媽打電話了嗎?”他眉心皺起來,眼神也黑得發亮了,看是出來他著急了。

“沒有。”我趕緊說。

“那就好。”他明顯鬆了一口氣,“許唯蘭,那你幫我看看我的腿還在嗎?”

“什麽?”我魂飛魄散,失聲驚叫。他身上蓋著醫院的被子,從手術室出來我光留意他那顆包得碩大的頭了。也沒有醫生跟我說他除了頭還傷了哪裏,他這麽一問,真是要嚇死我了。我起了身彎下腰,隔著薄薄的被子,明顯可以看到被子下有兩條腿啊。

“在,它們還在。”我拍拍胸口。

“一點知覺都沒有。”他輕咳了一聲,眼角滾下兩顆淚珠,然後他低喃,“肯定廢了。”

“不會不會,我來幫你看看。”我說著就伸手猛的掀起了被子,“你看,你的兩條腿都好好的……”

我拎著被子的一角倒吸了一口涼氣後閉上眼睛,他其中有一條腿也被纏上了紗布,估計也傷到了。特麽的護士,你告訴我一聲他沒穿褲子會死啊,我那猛一掀,遮在他第三條腿上的布也被我帶落了,於是第三腿被我瞧了幹幹淨淨。

我麵紅耳赤的蓋了被子,背對著他深呼吸,然後我一再告訴自己:“沒關係,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樣,就把他當弟弟吧。”

心理建設做完後我才緩緩的轉過了身,“夏朗文,你的兩條腿都在,可能麻藥還沒有完全散,所以你沒知覺,你不要太擔心了。”

“對了。”我頓了一下又說:“我去護士站問問你都能吃些什麽,回頭我給你帶過來。”

“謝謝你!”他又向我道謝。

“應該的應該的,咱們是鄰居嘛。”我衝他笑了笑,“我很快就回來啊。”

我要出病房時,老徐夫婦終於趕來了,我鬆了一大口氣。把他們帶到了夏朗文的病床邊,老徐對我又感謝了一通。感謝歸感謝,老徐的言語裏卻沒要把那一萬五給我的意思。我看著病**的夏朗文,也不好當著他的麵問。

我想著也沒我什麽事了,小寶還在我媽家裏,錢蕾還在幫我看著店,於是我便跟病**的夏朗文說得回店裏去了。

“許唯蘭。”他低聲喊我。

“嗯,你說。”我近前一步看著他。

“我想喝點清粥。”他眼睛朝我眨巴著。

“沒問題,沒問題,我下午就給你送來。”我拍著胸膛打保票,清粥而已嘛,隻要不再向我借錢都好說。

老徐把我送到了電梯口,做鄰居那麽久,我還從來沒發現他那麽客氣。

“老板娘。”站在電梯口,老徐搓著手。

“啊?”我好奇的看著他,他這是要跟我說什麽?向我再借點錢?不要啊!

“我問過護士了,知道你又墊付了一萬,加上早上那五千,前後是一萬五,本來這錢我應該現在就給你。可是,老板娘,最近我們店裏周轉挺困難,手頭實在很緊,實在不好意思啊。”

我其實真的很想說,你那麽大的金店,怎麽可能差我這一萬五千塊錢?轉念又一想,說起來這錢是給夏朗文治病的,也就不能算是他借的,改天找個機會要夏朗文還錢就對了。

“啊,沒關係,都是鄰居嘛,好說好說!”我打了個哈哈,見電梯門停下了,我說了聲先走了就閃身進了開啟的電梯裏。

我下了樓走到停車棚那,看著滿車棚的電瓶車,怔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我的電瓶車被劉心眉騎走了。垮著一張臉,我隻好轉身往醫院大門外走去。

打了一輛車回到店裏,出租車停下時,我從窗口瞟了一眼店裏,擦,曹守聯正站在店門口。付了車錢後我下了車,想著他來找我做什麽?

“唯蘭。”他快走了幾步迎上來了。

“喲,你來啦。”我假裝客氣的笑著,“有事嗎?”

“唯蘭,你不要跟我爸計較,他也就是被我媽激的,說話有點口不擇言了……”

“有點口不擇言?”我笑起來,“他可是長輩啊,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還多,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口不擇言了呢。我爸脾氣也不好,但他可不會隨便就口不擇言,讓我們倆個人離婚啊。”

“我們進去說吧。”他看著過往的路人,臉有點拉下來了。

“你是大總監,你忙得很。我也忙,我現在中午飯還沒吃呢,沒空。”我不甩他,進了店,我喊了一聲坐在電腦前的錢蕾,“蕾蕾,我們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