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50.她心上的那根刺

50.她心上的那根刺

我帶著霍朝邦進了側廳裏,他找了地方坐下後,我就轉了身又回到了葉靈蘇身邊。又站了一會,葉靈蘇平時處得好的一些同事紛紛來了。

夏朗文是單獨來的,隔了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似乎瘦了許多。我有點奇怪他為什麽一個人來的,念頭還沒落下,葉靈蘇就側頭跟我說:“孫愛影去參加一個賽事了,沒辦法趕回來。”

“生日快樂!”夏朗文走到我們麵前後將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了過來。

我代葉靈蘇收下,然後溫和的說:“裏麵坐吧,你四哥提前到了。”

夏朗文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就轉身進去了。

到晚上七點鍾時,除了劉心眉,該來的幾乎都來齊了,馬小磊還養了一套特別精致的杯子。哦,我忘了,最該來的人卻沒有來。

“蘇蘇,進去了吧。”我出了側廳走到身著一襲小禮服的她身邊。

葉靈蘇伸長脖子又看了看,然後慢慢的收回了視線,“嗯!”

酒席按時開吃,都是年輕人,葉靈蘇平時人緣又好,側廳裏氣氛十分好。喝酒,唱歌,高談闊論。我坐在霍朝邦旁邊,酒席過半後,我看著葉靈蘇舉著酒杯一個接一個敬酒。

“小許,差不多了就攔她回來吧。”霍朝邦也跟著我一起看葉靈蘇。

“她酒量好,號稱千杯不醉,現在不過十杯,不著急。”我笑著說。

葉靈蘇喝到第十六杯時,我開始覺得不太妙了,這姑娘今天是非要一醉方休了?於是,我趕緊起了身,快步走到了葉靈蘇身邊。

“蘇蘇,差不多了。”我扶住她。

“對,對,蘭子,我還沒跟你喝呢。”她扶住我的手,“謝謝大家這麽給麵子,都來了,吃好喝好啊。”

我把葉靈蘇帶回了我那一桌,她拎著酒瓶,笑容燦爛。

“小夏,霍四哥,來,喝一杯。”她說完就往自己杯子裏倒酒,倒滿後,她跟喝水似的咕咚咕咚就喝完了。

“蘇蘇,別喝那麽多了。”我從她手裏搶酒瓶。

“蘭子,別掃興好不好?難得跟這麽多好朋友聚在一起,總是要盡興才好。再說了,我能讓自己喝醉嗎?”她打開我的手,“至於你麽,等回去了,我再陪你喝。就你那酒量,三杯就能徹底放倒你。”

大家都看著,我也就不好過分勸她。

虧得葉靈蘇酒量好,喝到所有人散場,她愣是站得穩穩的,思維清晰,吐字清醒。除了中途上了幾次廁所,她看起來正常得很。

晚上十點半,送走了霍朝邦和夏朗文,包廂裏就剩了我和葉靈蘇,還有幾個服務員在收拾桌子。

“蘇蘇,你沒事吧?”我很擔憂的問她,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

“沒事,把那些禮物整理一下,然後我們回家。”她趴到桌子上,聲音低沉。

“好。”我趕緊起了身,找服務員拿了兩個大購物袋,然後把禮物碼放好。拎著回到餐桌旁時,她緩緩的起了身。

葉靈蘇幾乎是全身的力量都倚到了我身上,我扶著葉靈蘇走到了酒店門口。從這裏走到她住的地方,大概要走十五分鍾。原本霍朝邦要留下來送我們,但葉靈蘇堅持說吃得太飽,要和我一起散步回家。

下了台階,沿著人行道往前走。這個點,街道兩旁的店幾乎都打烊了,偶爾能看到一兩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葉靈蘇雙手死死抓著我的手臂,我感覺胳臂都要被她擰斷了。但我還是一步一步往前走著,我知道她心裏難受。

走了幾分鍾,我聽到了她壓抑的低泣。

走了大約一半路時,葉靈蘇停下了腳步,然後她鬆開了我的手,順著街頭的下水道跪下。她翻江倒海的吐起來,我把購物袋放到一旁,找出了一包紙巾後,我伸手輕輕幫她順著後背。陣役肝扛。

“蘇蘇,你不要這樣,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比高澤風更好的男人。”我蒼白無力的安慰著她。

“有紙巾嗎?”她低聲問我。

我趕緊從抽了幾張紙巾塞到了她手裏,她胡亂擦了一把,丟掉紙巾後,她踉蹌著又起了身。

“蘇蘇,我們休息一下再走吧。”

“不用,走吧。”她鬆開我的手往前走。

我抓過了地上的購物袋,趕緊跟了上去,還沒來得伸手,她整個人搖晃了一下又撲到地上。

“蘇蘇。”我把購物袋放到地上,衝上去扶住她。

“我沒事,就是有點暈。”她又推我。

“葉靈蘇,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啊,你這樣硬撐著做什麽?”我又氣又急。

“哭?”她扯著嘴角笑,眼角的水漬還未幹,“我不哭,他喜歡女人示弱,我偏要堅強給他看。蘭子,我一定要堅強給他看。”

“蘭子,你知道我們分手的真正原因嗎?”葉靈蘇一屁股坐到人行道的邊沿上,可惜了她那件花了九百多買的小禮服。

我默默的等著她開口。

“你知道的,我媽生下我後,我爸就走了,從此我媽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五歲,我媽帶著我回到外婆家。把我丟給外婆外公後,她就說去外麵打工賺錢養活我。事實上呢,她根本就沒做什麽像樣的工作,隻是不停的更換著男人。有錢的時候,給外公外婆一點,沒錢的時候一年半載都見不到她人。”葉靈蘇頭埋進了掌心裏,“外公憎恨我媽不爭氣,連帶著對我也憎恨。外婆疼我,他們因為我吵了不少的架。所以,我隻能躲得遠遠的。”

“蘇蘇,你別說了。”我難過的摟住了她的肩,她的家事,是她心上的一根刺,即使是我和劉心眉,也從來不敢在她麵前提到她爸和她媽。

“你讓我說說吧,我心裏難受。”她側頭看,路燈下,她嘴角是一抹比黃蓮還苦的笑,“蘭子,我其實不是因為我父母的不負責任才對婚姻失去希望。我隻是覺得,我有能力養活自己。所以,我需要男人,不需要婚姻。”

“高澤風是我的合作公司的老板,他和我一樣,父母自小離異。所以,我們一見如故。他還和我一樣,不婚主義。他對很好,是那種捧在手心裏都怕碰著的那種好。所以,我漸漸的就想,或者,婚姻也不是那麽可怕。我住院那段時間,他天天晚上來陪我。我出院後,有一天晚上我們談到了婚姻,我說我想和他結婚。”

葉靈蘇抹了一把淚後又說:“就這樣,他走了。我知道他不會再回頭了,還是希望有奇跡。蘭子,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可笑,總希望自己對那個男人而言,真的是最特別的女人。總不願意承認,其實自己和其他女人並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