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104.馬小磊去世

104.馬小磊去世

“我在上海時,剛好有去商場,就幫她買了兩條。”夏朗文撓著頭,“你不要多想啊,這是我送給小寶的禮物。我們總還是朋友嘛,對不對?”

我想了一下,然後問:“多少錢,我給你。”

“你是問一條的價格還是兩條的價格?”他問我。

“兩條多少錢?”我感覺有些不妙。

“兩條1998元。”他答得非常幹脆。

“你……買那麽貴的裙子……行,你直接送給小寶吧,我替她謝謝你。”我也不提錢的事情了,擦,他就是故意的。

“你不看看嗎?我的車就在那邊。”他好心的問我。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眼光。謝謝你啊,我先回去了。”我調頭就想走。

“你不要這麽別扭嘛?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心裏一點都放不下。你看我,你就像我一樣真正從心裏把你當朋友,不是挺好的嗎?”夏朗文笑眯眯的。

我特別想罵他,你臉皮怎麽這麽厚,但忍住了,“你說對了,我不個好演員。”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拿過來。”他轉身快步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他拎著一個紙袋回到了我麵前,“給你。”

我剛接到手裏,他就退了一步,“那我先回去了,要送你一程嗎?”

“不,不用了。”我有些呆呆的。

他很快上了車,然後車子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我沒問夏朗文到底結婚了沒有,他也沒有問我和男朋友處得怎麽樣?他隔三差五會來賽格轉悠一圈,也不多話,隻要我有一絲不耐煩,他就走了。

我接手賽格快一個月時,小林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說馬小磊去世了。我倚著櫃台,沒忍住,眼淚漫過了眼眶。

“許姐,我哥的爸爸讓先生選了日子,三天後火化,你來送送他好嗎?”小林哭著問我。

“好,好。小林,你要節哀啊。”我安慰她。

小林掛掉電話後,我給葉靈蘇打了個電話。電話裏,她長歎了一口氣說:“那我明天下午到深圳來,馬小磊的骨灰要帶回重慶嗎?”

“我不知道,沒問。”我低聲說。

“等我來了再說吧。”她難過的說。

葉靈蘇掛了電話後,我想了想,給夏朗文打了個電話。雖然他極度討厭劉心眉,但他回深圳最初的那段日子,病過一場,馬小磊照顧過他。

“什麽時候的事?”夏朗文驚問。

“上午十點多。”我說。

“行,我知道了。”他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葉靈蘇來了。談到馬小磊的去世,兩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十分差。那麽好一個男人,說沒就沒了。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次日一大早,我和葉靈蘇就出發了。到半路時,夏朗文給我打來了電話,問要不要去接我。我告訴他,我和葉靈蘇坐地鐵已經到了半路,他便沒有多說。

八點時,我們到了醫院。找到小林時,她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因為醫院的病房已經退了,隻是遺體還存在在醫院的太平間裏,馬小磊的家人就在醫院的走廊裏將就著過了兩夜。

劉心眉也在,隻見她披頭散發脂粉未施,目光呆滯的坐在走廊的台階上。乍一看,就像個神經病。她的媽媽也來了,見了我和葉靈蘇,拉著我們的手一直哭。

“許唯蘭。”夏朗文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紅著眼睛看他,他把我喊到一旁。

“你去問問後事都怎麽準備的,我怎麽感覺亂得一團糟。殯儀館的車什麽時候來?火化後骨灰是要帶回家裏,還是在這邊買了墓地?”他指著雙方隻知道哭的家屬對我說。

我想了想,就把小林喊過來了。一問才知道,為了治馬小磊的病,不但花光了家裏的錢,而且還借了許多錢。問起後事,小林是一問三不知。

夏朗文歎了一口氣,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九點多,霍朝邦來了。和葉靈蘇無可避免的見了麵,兩個人都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到上午十點,殯儀館的車才來了,遺體拉上了車。我們分別坐了夏朗文和霍朝邦的車前往殯儀館。

十一點時,馬小磊被火化了。馬小磊的父親捧著骨灰盒出來,嗚咽得整個人都要喘不上來氣。呆得跟個塑像的劉心眉突然跳起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馬小磊父親旁邊,猛的從他手裏搶過了骨灰盒。

“這是我的。”她狂亂的喊著不停的後退,“小磊說過,我在哪裏,他就在哪裏,我要帶他回f城。”

“你這個瓜婆娘,你害死了我兒子,你還跟我搶骨灰。”馬小磊的父親指著她怒吼。

“我的,我的。”她抱著骨灰盒從休息室往外竄,跑到門口時,跌倒了。

我和葉靈蘇趕緊衝上去,想要伸手扶她,她聲嘶力竭的喊道:“別碰我。”

我和葉靈蘇都被她的眼神嚇住了,遲疑之際,她抱著骨灰起了身往外跑了。馬小磊的父親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刺激,直接就暈過去了,劉心眉的媽媽一直哭喊著。

殯儀館的休息室亂成一片。

混亂之中,夏朗文和葉靈蘇他們追出去了。

我扶著劉心眉的媽媽,她哭得是肝腸寸斷,“唯蘭啊,你說小磊多好的孩子,阿眉就是不要啊。她真是傷透了我的心,好好的日子,為什麽弄成了這樣?現在人都死了,她搶骨灰做什麽?”

“阿姨,你不要哭,不要哭了。”我把她扶到座位上,自己的淚水跟著一直掉。

那邊馬小磊父親還在昏迷中,他的親人正在焦急的喊著他。

十來分鍾後,馬小磊的父親才醒轉過來。劉心眉的媽媽流著老淚一直跟他道歉。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夏朗文先回來了。我趕緊起了身走過去,“心眉呢?”

“在外麵。”他簡潔的說。

聽到劉心眉被截住了,眾人便趕緊出了休息室。隻見休息室外的空地上,劉心眉抱著那個骨灰盒站在那裏跟我們對立而站,她的神情慘烈得就像要跟所有人同歸於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