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111.再給我一個機會

111.再給我一個機會

“曾文希的事情處理好了嗎?你已經走出你外婆去世的陰影了?還是,你現在能保證,你再也不會突然就消失了?如果這些你都處理好了,行啊,天涯海角我跟你走就是了。”我笑出聲來,黑暗中,我抬起那隻自由的手拍了拍他的臉,“想好了嗎?想好了,咱們就和好唄。”

夏朗文就是不說話,好一會後,他鬆開了手。潮水般的淒然瞬間湧上我的心頭,沒預防的,淚水就順著眼角往下淌。

“許唯蘭。”他聲音低了下去,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再相信我一次。”

我用力抽出手,“嗬嗬,我想起來了,你不是說你要結婚嗎?怎麽的?你這是想讓我做你的情人?我倒願意答應你,就是不知道你妻子答不答應?我……”

沒機會往下說了,夏朗文俯頭咬住了我的唇。我肩膀才要被他捏出得脫臼,現在嘴角又要被他咬出血了,坐了五個小時的動車累得要命,小寶進醫院我又驚又怕。現在,還要陪著眼前這個瘋子上演情情愛愛。

我真的崩潰了,淚水跟下雨似的,嘩嘩的往下淌。剛開始,夏朗文還企圖跟我接吻,但感覺到我淚流得厲害。於是他放開了我,伸手一直幫我擦淚。

黑暗中,我的淚水怎麽也沒有辦法止住。從去年到今年,我心裏一直積壓著的委屈、壓力全都化成了淚水,哭成了西湖。

“別哭了。”他抱著我,“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的心全亂了。”

我才不管他,好不容易有一次哭的機會,怎能不哭得痛快。他不是質問我為什麽不能象個女人一樣柔弱嗎?行,我軟給你看,我軟起來一般女人也比不上。

“許唯蘭。”他手裏沒有紙巾,隻能用手掌一直幫我拭淚,“我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哭我的,你能走遠點嗎?”我推開他順著牆根緩緩的蹲到了地上。

“不能。”他又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然後他拉著我往樓下走。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又氣又急。

“我怕驚動小寶。”他邊走邊回頭,見我走得踉蹌,幹脆停下腳步彎腰打橫將我抱了起來。

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真是要把我整瘋了。

六層樓,他硬是沒帶喘氣的一口氣到了一樓。到了一樓後,他才放下我,然後硬拽著我走到了他的車旁把我推到了車後座,然後他也坐了上來。

“現在,你哭吧。”他把我按到他腿上,“哭個痛快。”

問題是,我已經哭得差不多了,硬哭這事還挺難的。我掙紮著從他腿上抬起頭,啞著聲音抽泣著恨恨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了嗎?”

“你瘦了好多,比那會送你上醫院至少瘦了十斤。”他捏著我手,“許唯蘭,本來,我們已經好好的說過分手了,我也答應了你不再幹擾你的生活。甚至,我也很努力的遠離你的生活。可是,我沒有辦法像你那麽理智,清醒,我總是忍不住就想來看你,忍不住就想知道你在做什麽?不管我怎麽努力,我都做不到放下你。”

“漂亮的話誰不會說。”我看著車窗外的夜色,“你這麽放不下,為什麽又不娶了我呢?”

夏朗文沉默了一會又說:“如果你願意,天亮了我們就去領結婚證。”

我轉回頭,暗淡的夜色中,他的表情很正經。

“我問你的那些事情呢,處理好了嗎?”我拂了拂粘乎到臉上的頭發,目光逼人的盯著他。

“曾文希已經和她母親回國了,她的病情好了很多,我跟她談起過我們的事情,她說她祝福我。至於我家人那邊……”他微微歎了一口氣,“許唯蘭,這個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你相信我,他們不再來找你的麻煩。”

“嗬。”我笑了一聲,“如果我不相信你呢?”

他看著我,雙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憑什麽相信你?”我一字一頓。

良久,他才說:“因為我愛你。”

我呆了一下。

“你愛我嗎?”他問我,“你說,你愛我嗎?你總有那麽一點愛我吧?可是,你又那麽理智,我想,你對我的愛並不是那麽多。”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在等待我的答案,愛或者是不愛?我想我大抵是愛他的,否則他離開的那些日子我就不會那麽痛苦了。隻是,我又沒有辦法為了這份愛不管不顧。這樣想,我似乎又沒有那麽愛他。

他能輕易說出口的愛,到了我這裏,我卻覺得千難萬難。

“沒關係,你不要急著回答我。”夏朗文沒再逼我,“你隻需要答應我,以後有事情第一個打電話給我。見了我,不要那麽客氣,更不要不冷不熱。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給我,我來處理。”

我想可能是因為他那半年失去音訊給我留下的陰影太重,這一刻,我就沒辦法象從前一樣,滿心感動的答應他,好的,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對我已經失去了信心。”他自顧自的往下說,“沒關係,你也不用答應我什麽。如果這一次我還是讓你看不到希望,你就告訴我。我一定走,走得遠遠的。我出國,我去法國,新西蘭,或者你覺得夠遠的地方,要轉五六趟飛機才能到的地方,我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煩你了。這樣可以嗎?”

“我不知道。”我總算說出了這幾個字。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這麽晚了,我送你上去,不然小寶睡醒了要找你。你等等。”他說著就探身從前座的儲物格裏拿過了一瓶礦泉水,又抽了一把紙巾,濕了約巾後,他仔細的幫我擦著臉。

“你為什麽要吊死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那麽多年輕漂亮的姑娘。”我輕聲問。

“我比你還想知道。”他幫我擦完臉後,伸手幫我順了順頭發,“別問這樣沒有意義的問題行嗎?下車,我送你上去。”

“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我說完就打開了車門,他跟在我後麵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