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129.這是我爺爺

129.這是我爺爺

不管我怎麽的抗拒,第二天晚上都如約而至。還在半個下午的時候,夏朗文就來接我了。我拎著包出了賽格。走到大門口張望了好一陣子,卻沒看到他那輛別克車。

“叭叭!”傳來喇叭聲,我轉頭,看著一輛捷豹停在路旁,夏朗文坐在駕駛位朝我揮了一下手。我怔了一下才抬步往他走去,上了車,我習慣性的綁上了安全帶。見我綁好了安全帶,夏朗文才啟動了車子。

“一臉的嚴肅,你這是要去感慨就義呢。”他從墨鏡後看我。

“你開慣了這麽好的車。怎麽的就委屈自己開別克了?”我別有深意的看著他。

“不都是車麽。”他取了墨鏡,衝我笑笑。

“是為了照顧我的感受?”我問。

“我一向低調,你沒發現嗎?今天乍開一輛好點的車,你就說起風涼話了。我要是天天開,還不得天天被你念叨?”他拐了一道彎後又道,“你從來沒問過我家的事,要不要趁現在問問?”

“你家到底住在哪裏?我之前一直以為在F城,現在看起來不是。”我問了第一個問題。呆女央扛。

“正確的說,我們家祖籍在F城。我十六之前,在F城住得多。高中畢業後,住在深圳的時候多。我那些舅舅和大姨,有住在深圳的,有在廣州的,還有在F城的。現在我們要回的家。是我爺爺家。我爺爺現在也常居深圳。”他說得特別詳細。

“你奶奶呢?”我多嘴問了一句。

“過世有十幾年了。”他歎了一口氣,“我奶奶偏愛我叔叔,她出身名門。下嫁給我爺爺,跟我爺爺過了幾十年清貧的日子。臨終時她才抖出家底,她竟然持有正天集團30%的股份,然後她把這30%的股份全留給了我叔叔。因為這事,導致我爸媽和我叔叔反目成仇。”

“然後導致你也特別恨你叔叔?”我好奇的問。

“不是,是因為我叔叔有一次回家,我媽跟他打起來了,他失手把我媽推得撞倒了。我媽倒地時。有尖銳物刺穿了耳膜。而我。剛好看到了。”他聲音有些淡淡的,“我媽那個人,有點偏執。噢,你不用擔心,她今天不在家,去北京了。”

原來是這樣,我暗自感歎著。有錢人家是非多,為了一點利益,不惜你死我活。

“你奶奶為什麽要這麽做?好歹的,你是孫子,也該留點給你吧?”我又想到這一茬,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偏心也不用偏心到那樣的地步吧。

夏朗文沒說話,我等了一下,見他始終不說,估摸著是什麽難言之隱。土豪家庭嘛,自然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比的。象我家,我搞得那樣狼狽,我媽還是張開雙臂迎接我。

“因為我奶奶說,我爸守不住財,而我叔叔有能力壯大家族企業。”夏朗文歎了一口氣,“我早年的時候,也很不解我奶奶的安排。但現在有一點明白了。她過世時,如果把手裏的股份平分給兩個兒子。那我爸必然會聽我媽的變賣股份,退出正天,然後把錢投回娘家。”

“你們家真奇怪,你奶奶那麽有錢,居然能一直藏著不顯露。”我還是十分不解。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奶奶下嫁時,她的娘家不同意。執意跟我爺爺結婚後,我奶奶幾乎都跟娘家斷絕關係了。到我奶奶的父親過世時才原諒了她,她才得到了遺產。我奶奶的父親過世時還沒一年呢,我奶奶也過世了。”夏朗文解釋了一下。

“你們家,好複雜。”我感歎。

“還好!我說了,我小時候覺得自己家裏特別窮,從沒享受過少爺的待遇。導致我現在也特別的節儉,你沒覺得嗎?”他笑笑。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子開到了深圳X地。我以為他們住在別墅區,結果是我想叉了。有錢人現在不流行住別墅了,他們家是園林構造,屋子是四合院造型。

車子慢慢停下來時,我從車窗裏望了一眼眼前低調奢華的四合院。那房前屋後的亭台軒小橋流水,想來造價必定是不菲的。

下了車後,夏朗文拎著禮品,我跟在他身邊往裏走。

我以為會有成群的傭人湧出來,喊著少爺你總算回來了之類的。一直等我們進了四合院,也沒見著幾個人。淡淡的暮色裏,倒是有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正彎腰在院子裏澆著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家的老傭人?

“爺爺。”夏朗文一開口把我嚇了一大跳,被誤會為老傭人的老頭居然就是夏朗文的爺爺。

“回來了。”老頭直起了身,語氣溫和。

“爺爺,這是許唯蘭,我的女朋友。這是我爺爺。”夏朗文拉著我走到了他爺爺身邊。

“爺爺好。”我微笑著跟他問好。

“你好。”他放下了水壺,“你們先進去坐會,你外公估計沒那麽快到。”

“爺爺,這是唯蘭買給你的。”夏朗文把手裏的東西稍稍往前舉了一點。

“好,有心了。”他說著就又拿起了水壺開始澆起了花。

“爺爺,那我們先進去了啊。”夏朗文拉著我往裏走去。

進了客廳後,我一眼就看到牆上掛了幾幅字畫。夏朗文把禮品放到茶幾上,我細細看著牆上的字畫。看了兩幅後,我暗暗吃驚。雖然我也沒什麽見識,但念大學那會,閑得發昏的時候,看過幾本字畫鑒賞方麵的書。認真看那些字畫的落款,全是名家。

“看什麽?”夏朗文走到我身邊。

我正看著一副水墨畫,“這幅畫,我隻在書上看過,想不到今天能在你家裏見到。”

“是嗎?我不太懂這些東西,值多少錢?三千,五千?”他笑嗬嗬的問。

“得了吧,你還跟我裝這傻。”我笑笑,“對不起啊,原諒我有眼不識泰山。”

“這些東西就是掛在客廳撐撐門麵的,除此之外,我也沒覺得有些別的價值。”他拉了拉我,“坐吧,給你泡茶。”

我走到了茶幾旁,看到了茶桌上那盒金駿眉。現在我算是明白,他此前來我家,哪裏是從朋友那裏順的茶葉,分明就是從自己家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