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143.我隻是來告訴你這件事

143.我隻是來告訴你這件事

薄伶突然找我,我還真好奇要找我說什麽?隨即我想到夏朗文那通吞吞吐吐的電話,難道他自己不便講。所以讓薄伶來跟我講?

等了半個多小時,薄伶又打了我的電話,司機已經到了賽格門口了。我拎著包出了大門,路邊停著一輛輝騰,我走過去時,司機下了車,打開了後車門等著我上車。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薄伶到底要跟我講什麽事情?等司機來時,我本來想給夏朗文打個電話,電話打通後卻他的助手接聽的。說夏總正在開會。

司機一路將車開到了羅湖萬象城前的路口,下了車後,我直接往薄伶說的某咖啡廳走去。上了樓,拐了一道彎。那咖啡廳便就出現在了視線內。呆嗎場扛。

薄伶坐在最裏麵靠窗的位置,隻見她一件綠色格子襯衫,下身是一條酒紅色的高腰裙,化著淡妝,頭發呈大波浪散在肩上。相對上次見她的幹練,她這回的打扮顯得知性而慵懶。

“你好!”我走到座位旁時跟她打了一聲招呼。

“坐。”她朝我笑笑,“喝什麽?咖啡還是果汁?我建議你喝果汁,女人還是少喝點咖啡比較好。”

“行。那就來一杯橙汁吧。”我本身也不大愛喝咖啡。

服務員走後,我們陷了短暫的沉默中。我看著她的模樣,心裏還是有些感歎。我原先以為薄伶那樣年輕,指不定是夏朗文叔叔後娶的老婆。結果夏朗文告訴我,薄伶是他叔叔的結發妻子。聽聞,夏仲昆是發家後才娶的薄伶,又因為薄家從財勢上來說更勝夏家一籌,雖然薄伶一直未孕育,夏仲昆對她也禮遇有加。暗地裏有沒有桃色事件無人知曉,至少在明麵上,夏仲昆從沒有花邊新聞。

“沒想到我會找你吧?”薄伶先開了口。

“有一點。”我坦言。

“最近忙什麽?”她嘴角孤度上揚。微笑著,顯得親切又沒有距離感。

“忙點小事情。”我也笑了笑。

“你和阿文最近怎麽樣?”她轉而問。

她突然問起兒夏朗文的近況,我意識到。可能她要找我談的事情和他有關係,於是我有些局促的說:“挺好的。”

“你不要緊張啊。”她笑出聲來,“我不是來勸你們分手的,雖然我現在不年輕了。但我也年輕過,明白愛情是怎麽回事。說真的,我還挺欣賞你的勇氣,換一般人,老早就放棄了。”

我有些詫異,不明白她要表達什麽。

我們說話間,我的橙汁就送來了。抿了一小口溫涼的果汁,我略略緊張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小許,你覺得你和阿文會有結果嗎?”薄伶問我。

“嬸嬸,在你看來,我和他會有結果嗎?”我幹脆反問了她。

她愣了一下,順了一下頭發後,她的笑意越擴越大,“我看不出來,畢竟我不會算命。愛情這種事情,講究緣分。有些人,有緣無分。有些人,無緣無分。還有一些人,無緣卻有分。你和阿文有沒有結果這事,我覺得你們緣肯定是有了,至於分嘛,這就要看上天的安排了。”

我有點接不上她的話,隻好微笑著等她繼續往下說。

“你是不是在猜我為什麽找你?”她問我。

我點頭,“嗯,我想你應該找我有事情。”

“也談不上有什麽事情,就是下午沒安排什麽工作。想著阿文馬上要出國了,就想請你喝杯咖啡。”她端麵前的綠茶,“你知道阿文要出國這事了嗎?”

我搖頭,“他還沒跟我說。”

薄伶點點頭,“這事他們叔侄還在商討中,應該晚一點會跟你說。”

“他要去很久嗎?”我忍不住問她。

“久不久這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阿文叔叔的用意,這也是我為什麽找你來喝咖啡的原因。”薄伶一隻手擱在桌子上,柔和的光線下,顯得她膚若凝脂。這樣一個女人,年齡真是個謎。

我安靜的等著她的下文,她這麽說,就代表她接下來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不過,這麽長久以來的時間,我已經習慣了我和夏朗文之間不斷的出現新的阻力。

“你大概是知道阿文大學畢業後就沒有繼續深造了,他如果想要成為正天合格的接班人,現在這點學識顯然是不夠的。所以,他現在迫切的需要學習。大約在下個月,阿文就要啟程去美國XX大學進行為期一年的進修生涯。”薄伶稍稍頓了一下,“在美國,阿文將住在他叔叔朋友的家中。他叔叔的朋友有個女兒,是他叔叔特別中意的一個姑娘。”

“是阿文覺得不好跟我開口,所以讓你來跟我說的嗎?”我淡淡的問她。

她笑笑,搖頭,“事實上,阿文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叔叔真正的用意。是我決定告訴你這件事情,你有權知道真相。如果阿文在美國時間呆長了,真的變心了,至少,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轉頭看著窗外,我想,夏朗文打電話給我,說要跟我商量一件事,大概也是這件事情了。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呢?”我收回視線看她,對她的舉動表示很不解。

“我年輕的時候,如果我能勇敢一點,那麽我說不定也能收獲有愛情的婚姻。”她還是笑著,略帶傷感,“小許,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想告訴你,人活一世,來於塵土,歸於塵土。一切表麵的萬千繁華都會隨著死亡消失,隻有心的安寧和滿足才是最真實的,能夠帶入塵土的。我今年四十三歲了,回想年輕的歲月。記憶篩選留下來的畫麵,全都跟物質沒有關係。”

“那麽,在你看來,我又該怎麽辦呢?”我笑得有些苦澀。

“我隻是來告訴你這件事情,至於其他的,我可能幫不了你。”薄伶攏著雙手,一臉的平靜,“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接受生命是有遺憾的這個事實,不是嗎?”

我看著窗外,遠遠的天空一片湛藍。我想著,夏朗文這一去,山高水長。我的等待,一年又一年。我能等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