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風煙路涉道

第十八章 抗金之念

第二天清晨,空中飄落起雨絲來,天氣陰濕,看來要有大雨下。金陵、厲風行、鳳簫吟、林勝南全部都是忙著清理現場的,見到下雨了,也差不多打掃完了,鳳簫吟躲在屋簷下,一句話也不說,勝南上前拍拍她肩膀:“怎麽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愁善感起來?”鳳簫吟小聲道:“隻是覺得李茫茫很可憐……”勝南道:“這是一段無可奈何的舊事,我們隻能旁觀,或許其中另有原因……”他看了看雨中的金陵:“她是絕對信任她父親的,幸而下一代不會像上一代那樣重蹈覆轍了……”

厲風行牽了金陵手進來了:“好啊,兩個人偷懶!”鳳簫吟打趣道:“給你們小兩口二人世界,還怪我們!”金厲二人低下頭去,林勝南道:“金就礪則利,金、厲真是門當戶對的好姓啊!”金陵微微一笑:“今天文公子要回福州了,我們去送送他如何?”

“送文庭及?”吟兒覺得不可思議、

金陵道:“昨天婚禮之前,我將心事全同他說了,他是個正人君子,他說,會幫助我,他昨天的悔婚,也是為了幫我……”正說著,文庭及走過來,笑著同四人打了招呼,其餘三個立即平添好感,厲風行不好意思地一笑:“文公子,真是多謝你……”文庭及歎了口氣:“厲少俠,陵兒對你真是癡心一片呢,昨天她央求我,我就說,如果你不來破壞婚禮,我就同陵兒做真正的夫妻,若你來了,我就將她讓給你……其實,我又何嚐舍得呢……”

厲風行不由得一怔,文庭及笑道:“自從在雲霧山下見到陵兒之後,在下的心便隻係她一人身上,隻是,敵不過厲少俠多年感情,但倘若有一天厲少俠變了心,在下還是會回來娶陵兒。”

厲風行道:“那你會失望,我不會變心……”

文庭及一笑:“我到寧可失望……”

金陵道:“文大哥,謝謝你,天下女子太多了,你條件又這麽好,定有好的女子喜歡你……”文庭及道:“在下定會去福州尋覓陵兒你的影子,祝兩位白頭偕老,今天天降大雨,幾位不必送了。”

當下與四人作別。

過了一會兒,隻見華叔匆匆忙忙趕過來:“小……小姐……不好了,有一群人衝到當鋪裏來說老爺不是!”金陵不禁一驚,立即往當鋪那裏趕。

鳳簫吟息了傘,進去,看見幾個群眾打扮的人,在柵欄那邊罵著:“金士緣,你金家的財產也不過是娶了胡蝶之後才有的,為了錢財拋棄妻子啊!”

“當年一定是你連同厲家燒了無返林,還假惺惺立了塊墓碑,騙子!”“當鋪裏麵全是搜刮我們老百姓來的,大夥兒上啊!”說罷來抱住柵欄,金士緣在一旁,無言相擊,金陵猛地抽出軟劍:“誰再敢喧嘩,嚐嚐我的劍!”

就在此時,門外又衝出一大批群眾來。

金府幾個個個大驚,卻聽那幫群眾道:“金大俠是好人!咱們相信他!”“對,金大俠從來沒剝削過我們啊!相反,他還接濟我們!一條破被就給了在下一錠金子啊!”“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金陵厲風行又驚又喜,金陵走到金士緣身邊:“爹,咱們相信你,支持你!”壓低了聲音:“爹,你對姐姐並非沒有照顧,我已經知道了!”

金士緣一震,這時人群中擠出一個男童來,正是周周,他指著抱住柵欄的一個農民道:“他是連府的傭人,還曾經打過我!”

“連府的?”大家義憤填膺,全都衝上來扭打他們,打累了,有人大聲道:“大家聽著,連大人欺壓百姓!用大鬥沒收咱們的糧食!還將咱們逼上絕路!咱們去衙門那邊鬧去!”“對!”眾人紛紛響應,陸續走了。

金陵覺得事態有些嚴重,對厲風行使了個眼色,風行會意,與她一同走了。正午時分,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少群眾聚集在衙門外麵,大聲呼喊著什麽,勝南鳳簫吟剛剛趕到,吟兒急問:“什麽事?”

金陵道:“有一些是農民,有些是做絲帛生意的商人。”厲風行差點被人群衝散:“據說連景嶽仗著自己父親是父母官,私設了大鬥收糧食,還讓絲帛商人繳高稅。偏偏今年收成不是很好,而且絲帛價格被壓低,還要交高價時候的稅!”

鳳簫吟哼了聲:“這不也是官逼民反?南方寧靜,果真是戰爭中安寧!”

勝南歎:“我怕那連景嶽不單是官府中人這麽簡單了……”鳳簫吟一驚:“你是說……”陵兒會意:“如今,他還要在宋國撈最後一點油水,金府完了,繼續撈厲府……然後,就往金國去……”轉頭看向勝南:“怕是真被你說中了,金人就在背後操縱。”

勝南點頭:“是時候組織一個什麽組織,在南方喚醒大家的抗金意識了……”風行臉色一變:“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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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蜀。短刀穀。

路政有些焦慮,望著手中的五十名名單,小聲道:“撈月教和含沙派又在破壞前五十名,我怕,新五十名最後也隻剩下幾個人抗金,和舊五十名一樣垮掉!”“那不一定,前十還一動不動呢!”範鐵樵笑道,“老路,不要太擔心了,各地義軍都在加緊戒備,金人不會那麽容易分裂我們!”

路政歎了口氣:“不知向一和石暗沙是不是真的被天驕派人離間了,他們一散,還會出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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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

一個黑衣女子小聲道:“目前柳峻盯上了連景嶽。念昔,你打算還是一劍殺了他?”

林念昔道:“不必了,泉州的厲風行和金陵要建什麽南方義士團,由他們幹掉連景嶽可以除得徹底,又提高聲望。”

女子一笑:“念昔,你好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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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同樣一個夜晚。

一個男子揮舞手中無鞘之劍一舉傷了圍攻他的數十人,他劍的寒光射出,映襯出他的白衣飄然,他冷酷地笑了笑:“告訴你們主公去!這一點臭爛功夫傷不了我一根頭發,還有,我獨孤清絕何許人也?別指望讓我降金,隻有金國降我的道理!”

說罷轉身就走,殘情劍忽地抽出來,擋下身後一枚暗器,一步也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