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風流

第三百六十五章 父子

麵對李景遂的指責,李弘冀無動於衷,李弘冀就是這樣一個人,決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今日既然站了出來,怎麽可能半途而廢,再說今日出盡風頭的應該是他這個大唐的儲君,太子殿下,可是這一切都被眼前的這個人給破壞了,不,不行,絕對不能就此作罷!

李景遂暗示李景達去勸退李弘冀,李景達當然不想,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去辦,畢竟他現在還是打的是保皇黨的烙印。李景達硬著頭皮上前,輕輕的拉了拉李弘冀道:“大郎,算了吧,他可是你父皇!”

“父皇?哈哈,父皇?哈哈,他是我父皇?”李弘冀一臉的冷笑,他將李景達抓住自己的手給甩掉,向前上了幾步大聲說道:“父皇,你真的是我父皇嗎?”

麵對李弘冀的質問,李璟羞得是無地自容,滿朝文武也是一臉的疑惑,不過更多的人是懷疑李弘冀瘋了,是的,李弘冀是瘋了,如果他不瘋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嗎?這都是滿朝文武現在最真實的感受。

李景遂見李景達竟然也拉不住他,當然他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揣測這李景達是不是真的拉不住,還是別有用心,因為麵對李弘冀的質問,李景遂是非常清楚的。

“你瘋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李景遂盡管清楚,可是此時此刻,他怎麽能不出來救自己的兄長,這可是一直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兄長,也是以前一直照顧自己的兄長,盡管這幾年兄長為了權力埋沒了良心,但是自己作為他的弟弟,在自己兄長最困難的時刻,怎麽能不出來幫他一把,再說,這可是李家的家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家都不能治好,如何才能平定天下,建立萬世基業!

“哼!我瘋了,我告訴你們,真正瘋的人是他!”李弘冀高聲厲喝道,“你!”李景遂也被李弘冀的所作所為憤怒了,但是他卻無話可說!

“夠了!”正在鬧的不可開交時,一直站在高台上,今日事件中心人物李璟這才站了出來,他原本是想等著李景遂和李景達將其勸退,可是他們竟然無計可施,麵對李弘冀的發難,如果他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那麽不是像滿朝文武證明,自己真是的做了虧心事嗎?作為一個真正的皇帝,什麽事情都可以做,隻有一件事情不能做,那就是認錯!這是李璟的法則!

李璟的大喝,頓時整個場麵安靜下來,畢竟李璟當了數年的皇帝,自然形成的一種威嚴還在,更何況他的確還是大唐的皇帝,眾人都一起看向李璟,原本正處在閉目養神階段的李弘茂也睜開了眼睛,豎起耳朵開始聆聽李璟要說什麽!

“你想幹什麽?你身為太子成何體統,你看看你今日還有一點太子的樣子嗎?你問問你自己還配做一個儲君嗎?”一番犀利的問話讓李弘冀弄得氣焰頓時矮上幾分!

李弘冀頓時愣在了當場,無話可說,太子黨的官員們原本就不看好今日之事,但見李弘冀竟然被李璟的指責,弄得無所措,這讓眾人都感到一絲的失望,韓熙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今日李弘冀是徹底的栽了,一句話就能將其質問住,看來薑還是老的辣。李弘茂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他原本以為李弘冀今日會有出色的表現,可是發現此人根本就不行,也是,曾經一手遮天的時候就怕李璟,不要說現在了,其實李璟就是他心目中的一個噩夢,李弘茂搖了搖頭。

眾人都看著李弘冀,鍾饃看到李弘冀被質問的樣子,竟然麵露出一絲笑意,看來自己沒有看錯這個人,此人其實就是一個草包,其人是欺軟怕硬,你對他凶,他就不敢對你怎麽樣!

李弘冀的表現讓人失望,李璟見李弘冀已經沒有了囂張氣焰,正準備再責罵他幾句,趕緊進去祭祖,把這件事揭過去,正在這時,站在李弘冀後麵的李景達一把將李弘冀拉住,“快點向你父皇認錯,你父皇會饒恕你的!”

“饒恕,嗬嗬,饒恕?我本來就沒有錯,怎麽需要他的饒恕!”李弘冀原本被李璟質問的無話可說,可是正在這個時候,李景達卻讓其向李璟求饒,這怎麽可能,原本這件事對付自己的就是李璟,現在竟然還要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向李璟求饒,那麽自己怎麽向滿朝文武交待,怎麽向跟隨自己在湖南之戰中死亡的弟兄們交待!

有了心中給的壓力,李弘冀頓時感覺勇氣倍增,他將李景達推在一邊,大聲指著李璟說道:“你不是想問我想幹什麽嗎?那我就告訴你,我想讓你當著滿朝文武一個交待,馮延魯那裏有一封蓋著你的印璽的密函,上麵清楚的寫著讓其截斷我大軍的糧草!”李弘冀一口氣說完,整個廣場不再是寂靜,而是非常的寂靜,所有的人都如一個晴天霹靂,愣在了當場,所有人腦海中迸現出的都是一樣的畫麵,就是湖南之戰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的畫麵,朝中之所以對李弘冀頗有微詞,就是因為湖南一戰不光損失了整個湖南,還損失了二十萬大軍,這可是大唐的生力軍,也是大唐的子民,可是今天卻突然蹦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眾人想想剛才在永定門外出現的一幕,大家已經猜測出這件事是真的,畢竟當時遊簡言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中,慶王李弘茂拿出一封信,可是遊簡言一看就要銷毀,這說明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真的,並且熟悉整個湖南戰事的人都清楚,其實湖南之戰最主要的問題還是糧草不濟的問題,可是當時押運糧草的將領在要到嶽州的途中,被人襲擊,整個糧草隊伍已經是全軍覆沒,那可是數十萬擔糧草,由於糧草有失,新收的糧草從新征收比較困難,還沒有等第二次糧草運到,就已經發生了內訌,雖然這件事與李弘冀剝奪邊鎬的軍權有關,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糧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