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偷香

原先我們站在樹上，他將我藏在懷裏，緊貼樹幹，而此時他依然摟住我，隻是隻用一手。

“飛雪，”空出一手拉住我的一手，讓我繞過他的腰，“幫我穩住。”

聞言，我知他用意，另一手也繞過他另一側的腰，兩手緊緊巴住他身後的枝幹。

這個姿勢令我和他的前胸密合的緊貼在一起，彼此的體溫，心跳互相感應，我和他不約而同別開眼，害羞了。隻是兩相權衡下，我羞紅了臉，而他……耳根通紅，露在蒙巾外的膚色卻一如既往，暗暗無變化。好奇怪！

這邊他空出手取樹上枝幹，那邊傻子猶在，我不能讓他聽出動靜，加上這個緊貼的姿勢令我心跳加速，我為了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窘迫，便再出聲調走傻子的注意力。

“逸塵，本尊既然把你娘子帶走，就沒有再還你道理。要不，本尊另賜你一位像本尊聽聞那樣的娘子給你，如何？”

“不可以，逸塵不能答應。”

“為何不能？”我有些好奇，照理說要走他娘子的是神仙，他隻是一個凡人，兩相權衡，實力懸殊，他定不敢說不去觸怒神仙。再一個，神仙願以好易差，這麽好的事，落在常人身上都求之不得，何況他是個傻子。不過，也或許正因為他是個傻子，因此不懂好壞，所以不知這乃是美事……但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難道你想本尊用更多美若天仙的女子換你娘子？”

貪心不足！若是這樣……哼哼！他日叫我遇上他，我一定狠狠教訓他，讓他知道一個傻子不可以跟人學花心！

在我和傻子說話間，我感覺上頭樹葉輕輕顫了一下，跟著他說：“可以了。”

這麽快？！我暗驚，抬眼間，就見他取下那根我相好，一個大小與我身形相差不多的樹杈，樹杈的粗幹上有個切口，切口平整，像是經過利器一刀切開。然他的雙手並無利器，那麽他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一根手臂粗的樹幹一刀切下，難道真如武俠小說所形容的，武功練到登峰造極時，掌亦可以化作利器？

對他，我眼睛裏閃起星星亮的閃光，我最欽佩有本事之人。

“不是這樣的，逸塵說過娘子是恩人的女兒，奶奶說過做人要知恩圖報。而且奶奶說……”

那頭傻子說著，這頭他有些擔憂的問我：“飛雪，你真打算這樣做？”

我點點頭。

他又問：“你一個人留在這裏能行嗎？”

“淩大哥你放心！我行！”

行，我當然行！我要不行，怎麽把你拐走？我拍胸脯保證。

急不可耐的脫下外套丟給他，讓他套在樹枝上。很快一個偽裝的我，在他手上形成。

馬蹄聲漸近，我絕不能等他身影出現，一定要在他出現之前作出假象，再借由傻子的聲勢把他引開。

“差不多了，淩大哥等我騙過傻子，你再帶它離開便成。”

他摟著樹枝做的假人，黑眸盯著我看，沒有說話。

突然，他拉下蒙巾，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我不知他為何突然這樣做，隻是我覺得那張臉配不上他那雙漂亮的眼睛。

目不轉睛盯著我看，大手撩開掉落的珠簾，撫上我臉頰。在我錯愕中俯下臉，飛速在我唇間一點。濕熱從他柔潤雙唇傳到我唇間，還未從錯愕中醒來，那股溫熱已是匆忙離開。慌亂中，他的臉被我鳳冠上的金屬一劃，翻開一大塊皮。皮下露出暈紅的……肉？好像不是……

明亮黝黑雙瞳閃過唐突的羞澀，他望著我臉上的驚愕，微微一笑，那張平凡的臉瞬間生輝不少。

“飛雪，”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微微斂下眸，略顯害羞地說：“淩大哥突然覺得寨裏兄弟說的提議不錯，你是否也考慮一下？”

提議？

什麽提議？傻傻眨眼看他，我聽得糊裏糊塗，不知所雲。他似乎被我臉上傻愣愣表情逗樂，又是無聲一笑，順帶著在我鼻子上一刮：“小傻瓜！”

誰小傻瓜！我怒。

他嗬嗬笑著，夾起假人，然後在我尚未發飆前，輕飄飄飛出去。

ND！逃得挺快的！我急忙配合著他喊出：“既然你不願換，本尊也隻能用強。”

“不要！”遠處的傻子像是瞧見了，指著他離去的方向跳腳：“山神爺爺，別抓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