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再次上醉煙樓

我想不明白顏巧心為何會突然轉變態度，奶奶卻說這是好現象。她說顏巧心這樣對我，說明在她心裏已經開始接納我，把我當成洛府一份子，否則她也不會蠢到動用家法來懲罰我。

真是這樣嗎？

讓我想不明白還有奶奶，她不但讓我想法子解開顏巧心心結，竟然還鼓勵我帶傻子上醉煙樓。而她之所以鼓勵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我說得那番話。

OMG！奶奶明知道我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用來糊弄顏巧心的，她又為何……

我憤憤瞪著前方滿心歡喜的傻子，得知能繼續上醉煙樓的他，俊臉燦爛的跟花開一般開心，嘴裏不停念叨又可以見仙兒妹妹。

仙兒妹妹！仙兒妹妹！媚仙兒就這麽好嗎？能讓他念念不忘，到現在還念著她嗎？

一樣的夜晚，一樣的街景，落在此刻的我眼裏竟然變了樣。月不再明亮，陰暗低沉，燈火不再璀璨明亮，朦朧無光。

手拿玉扇，心情低迷，我垂頭，無聲無息跟在興致高昂的傻子身後。看他同小小洛高聲論談，笑指街景，與昨夜羞瑟膽怯全然不一樣，而這一切全因我們正要朝醉煙樓走去。

媚仙兒……猛然見傻子對媚仙兒如此著迷，為她所思，忽略我的存在，我突然不是滋味起來。

從洛府出來，我沒做過聲，靜靜跟在他身後走著。這要擱在往日，他早就纏著我問我出了什麽事。而今日他似乎忘了我的存在，隻顧著和小小洛笑嘻嘻談著等一下見到眉仙兒，他要怎麽，怎麽……

媚仙兒？！這不是我所想嗎？為什麽傻子現在對媚仙兒上了心，我卻開心不起來？

手裏的扇子打開了再收起來，收起來了再打開，看我一直重複著這個無聊動作，碧桃很是擔心。

“小……阿飛少爺……”欲言又止，碧桃憂心看著我，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悶悶的玩著手中扇子，我對她說：“小石子，走你的路，別惹少爺我，少爺我現在心情不好，小心我拿你出氣。”

我說的是真話，我心情不好時，不希望有人打擾，否則那人會倒黴。

“阿飛少爺，你要是願意拿我出氣，我倒不擔心。我隻擔心你把委屈憋在心裏，把自己的身體憋壞。”

碧桃誤以為今早我在涼亭裏受了委屈，憋在心裏，所以才會如此不快樂，可我並不是如此。我是因為突然失去傻子的關注，一時無法適應，才會心情鬱悶。雖然碧桃不能理解我的心思，但她的關心還是讓我稍稍寬了懷，心情不再那麽憋悶。於是我笑著跟她調侃道：“你放心，少爺我不會憋在心裏頭，少爺我很快就會想到發泄的辦法，到時候就看是誰倒黴嘍？”

“嗬嗬~~”碧桃被我咬牙切齒的模樣逗笑，卻不知我的話並不假，此時的我真想找個人來發泄一下心中的不快。

“酸秀才，我在這兒，你快點上來！”

還未到醉煙樓前，淩豹咋呼的聲音便遠遠傳來。與昨天同樣的窗口探出他的矯健的身影，對我歡快揮揮手。隻是我心情不爽，看見當沒看見，跟在傻子身後走在熱鬧的煙花街。

淩犀也探出頭，看著我。遠遠地，我能感覺他將視線放在我身上，含笑對我點點頭。對於他，我無法做到相對淩豹一樣隨意，隻能意興闌珊對他搖搖手中扇子，算是打招呼。

傻子順著淩豹呼聲，看到探出窗口的他，便開心地大聲問道：“淩豹哥哥，仙兒妹妹是不是也和你們在一起？”

仙兒妹妹？我驟然眯了眼。

“洛公子，沒錯！仙兒姑娘也和我們在一起。”隨著淩豹的聲音，媚仙兒窈窕的身姿略略傾出窗口，對著傻子微微一笑。傻子馬上開心地說：“淩豹哥哥，等一下，我們馬上上去！”

回頭，伸手要拉我，卻在碰到我之前被我率先躲開。我冷哼一聲，目不斜視，帶著碧桃繞過他和小小洛，自行朝醉煙樓走去。

心頭告誡我不要去在意，我卻忍不住用餘光捕捉他們的一舉一動。傻子一愣，看了小小洛一眼，小小洛亦是錯愕。他們相視，隨後小小洛聳聳肩表明他也不知情。

傻子盯著我的背許久，清眸滿是不解，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我也不喜歡這樣，可是心頭想到他此刻的歡愉是因為要見到媚仙兒而散出，我胸口就忍不住犯堵，一堵我便氣悶，一氣悶我自然無法對他好臉色……

“阿……飛，等我……”怔愣好一會兒，傻子才跺腳追上我，隻是見到越來越近的醉煙樓，見到笑容滿麵，點頭哈腰的龜、公我的心情就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