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乖:搶手新娘

174 古怪花嬤嬤

花嬤嬤閃爍其辭的話語令我心生疑竇,回望過往,我和她交集雖不多,但也沒到一見麵就下逐客令的地步。難道她真是怕我來找她要分紅?

想歸想,這些話畢竟隻是自己的猜測,不方便把它亮到台麵上講,因此我喚聲嬤嬤,挑明道:“我今日來,並不是來尋歡作樂,而是想請您幫忙尋一人,這人是……”

還沒說出要找的人是老頭,喧雜的大廳突然一下靜下來,花嬤嬤目光從我身上轉到廳內。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花廳內的樓台。

一聲琴聲撥出,就像好戲開羅一般,起了調,跟著幾種樂器交、合的樂聲輕靈地流淌出,縈繞大廳。隨著樂聲想起,樓梯上方三個口出現一群身著輕紗,舞姿曼妙的姑娘,她們沿著樓梯遊貫而下,來到樓梯轉台,聚成一團,然後分列三二三二三隊形。

古代花樓內部構造都是按一個‘回’建築,他們會在花樓四方打出三道樓梯口,樓梯口並沒有直接延伸到樓下,而是在半空匯總,連貫成一個大轉台,再有大轉台打造一個大的樓梯口延伸至樓下大廳,方便花客出入各個樓房。這個大轉台除了方便花客出入,還有一個作用便是供花樓裏的姑娘表演舞藝給花客們看。

錚——

琴音一個鬥轉,姑娘們拉開隊形,凸顯正中間那位紅衣舞娘。舞娘頭上隻戴一朵紅色大牡丹,牡丹是由絹絲摺成,絹絲的邊由黑色絲線和金色絲線混合收口,妖而不豔。舞娘上身穿著嫩黃色肚兜,下身是一件紅色綢褲,肚兜上繡著一朵大牡丹。披了一件紅色鑲金絲的紗裙,紗裙雖然沒有薄如翼,但也朦朧可見似雪肌膚。

柳葉眉,杏桃眼,櫻桃口,瓜子臉。眉若遠山黛,輕蹙間,仿若西子捧心。眼若碧水波,轉眸間,漣漪不斷,柔情一波又一波。

……

窗透初曉 日照西橋 雲自搖

想你當年荷風微擺的衣角

木雕流金 歲月漣漪 七年前封筆

因為我今生揮毫隻為你

雨打濕了眼眶 年年倚井盼歸堂

最怕不覺淚已拆兩行

……

“仙兒——”

“仙兒——”

“仙兒——”

舞娘開口唱到,柔情似水的雙眸飛向二樓一處,那處方向正是花嬤嬤在見到我時,目光不由自主飄去的那間雅間的方向。

樓上樓下花客沒有留意舞娘的眼神,隻是在她嗓音剛開,唱出委婉的曲調時,掀起如潮歡呼,不亞於現代的演唱會的熱情。

眾人呐喊讓我吃驚,她竟是一年前的花魁媚仙兒。而她竟然能將我隻唱一遍的《清明雨上》記下,並將它與舞蹈融合在一起,演繹出來,這更讓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明才智和過耳不忘的本事。

隨著眾人的呐喊,花嬤嬤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望著眾人的兩眼更是金光閃閃,仿若眼前這些揮手呐喊的不是人,而是一堆堆長了手腳的金子,惹得她笑意更燦。

再轉眼,朱見隨眯著狐狸眼,頗有興致望著舞台上的媚仙兒,眉眼綴笑。

哼!色鬼!我在心中頗為不在意暗啐一口,轉而望向花嬤嬤。此行來是想找老頭,我還是需問她才行。

“花嬤嬤!”我輕聲喚道。

花嬤嬤聽了聲音,竟然不知覺抖了一下,回看我,眼神再次慌亂,“這個……蘇公子您看……老身今夜特別忙,竟把您在這兒的事給忘了……”

“嬤嬤,沒事!我來這兒隻想找……”

“蘇公子,你看今夜人特別多,老身實在忙!您又是名望之士,這裏實在不是您能久留之地,你看……”花嬤嬤臉含歉笑望著我,言下之意是讓我離開。看來花嬤嬤真是急著趕我走,否則不會連點來意也不讓我說明。

見花嬤嬤連來意都不想讓我表明,就急著趕我走,我不由有點來氣,冷著臉說:“嬤嬤,方才我說過,我來此隻想請嬤嬤幫我找一人,不作他想,嬤嬤大可不必如此忌憚我!急著趕我走。”

“嗬嗬~”花嬤嬤尷尬笑笑,目光閃爍地說:“老身知道蘇公子是前來尋人,隻是公子想找的人不在我這兒,老身就是想幫忙,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我又怎麽聽不出她話裏的敷衍,當下冷道:“花嬤嬤,我看你不是無能為力,而是無心想幫。”

“怎麽會呢?老身豈是哪種有心不幫的人。”花嬤嬤狡辯道。

“哼!怎麽不會!嬤嬤莫把我當三歲小孩看,我來並未說出找什麽人,嬤嬤便說人不在這兒,這不是在敷衍我,又是做什麽?”

我當下怒著指出她的語病,花嬤嬤臉上變了色,而後大呼冤枉,“公子,天地可鑒,老身絕無敷衍你之意,實是您要找之人不知我這兒,你如若不信,嬤嬤可以發誓……”

花嬤嬤在一旁大呼小叫喊冤枉,說我冤殺她,又是指天指地要發誓,可惜我不吃她這一套,硬是冷眼旁觀。一旁的朱見隨也是收了目光,轉而含笑望著花嬤嬤表演。

花嬤嬤見一番說辭不能說動我,便訕訕地說:“公子那回來找人,不是找那人,老身又豈會不知你找誰?既然老身已知你找誰,當然就知道他在不在這裏,老身又何須等你問才說。”

“哦?”花嬤嬤說的話沒一句我聽得懂的,什麽哪回來找人,不是找那人?我幾時來找人?那人又是誰?難道她是指一年前我找淩犀兄弟的事?如果是這樣……

“嬤嬤,我這次來不是找他,我是找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花嬤嬤狐疑地望著我。

“是!”

“誰?”

“和他相似的人!”我把朱見隨拉到花嬤嬤麵前,花嬤嬤吃驚地張大眼,失聲道:“朱老爺……”

花嬤嬤的驚叫記在我意料中,也有些出乎意料。意料中是花嬤嬤見到他,必然會將他和老頭聯想在一起,從而吃驚。意料外是,朱見隨站在我身邊已許久,以花嬤嬤這種以交際為生的人物,不該眼色這麽差,直到現在才發現他。那麽是什麽讓花嬤嬤沒有注意到他,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現在需要的就是欣賞朱見隨的訝異,還有像花嬤嬤表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