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93章 贖身
“好，煙姑娘。”阿茶點了點頭，抬腳往門口踏出去，才沒走幾步，聽到後麵有腳步聲有跟著自己來。
“等等，我也去看看。”穆如沁說道，便跟上了阿茶的腳步。
“阿沁，你去做什麽。”煙兒想要叫住穆如沁，而穆如沁跟阿茶已經走了幾步路，眼看叫不會來，隻好自己也跟了上去。
異形三人，來到走廊的盡頭，叫喊聲便更加的大聲了，聲音，是從走廊盡頭的右手邊的廂房傳來的。
而雖然那個廂房此時是關著的，但房內的聲音卻依然透過緊閉的房門傳了出來。
阿茶在煙兒的示意下，敲了敲那間廂房的門。
“誰啊，沒看到老娘子忙著教訓這不聽話的丫頭嗎？”老板不耐的聲音傳來，隨後，廂房門被打開，老鴇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當她看到門外站著的煙兒是，臉上不悅的神色立刻由陰轉晴，這樓裏的所有姑娘都歸她管，唯獨這個老板親自送來天香樓的煙姑娘她管不得，她連忙略帶恭敬的朝煙兒道，“哎喲，原來是煙姑娘，我說姑娘，你今兒個怎麽那麽早過來？”
“媽媽，你這是幹嘛呢，大中午的弄這麽大動靜來，讓不讓那些姐妹們午休了？姐們們昨晚可是招呼客人累了一晚，今兒個白日裏休息不好，今晚如何能有精神伺候好客人？”煙兒皺著眉頭不答反問，她走進房內，看著被兩個丫鬟按著趴在一張長凳上的那個被打得很慘的姑娘，眉頭皺的更緊。
“這死丫頭太欠教訓了，昨晚讓她去伺候王員外，她竟然把那王員外灌醉了之後就溜了，把那王員外灌的老醉了，到今天中午才醒過來，一醒來就找我投訴來了，我這是氣不過啊。”老鴇苦著臉解釋道，她看向那個縱使被打，縱使嘴裏喊著不敢不敢，但下次又懶散的故態複萌的死丫頭，就氣的牙癢癢。
整個天香樓，就這死丫頭最不服管，讓她這個做媽媽的威信全掃地了，無論她教訓她多少回，都於事無補。
“你教訓就教訓，也不用下這麽重的手吧。”煙兒看向趴在長凳上的那姑娘，她頭發散亂，看不到她的臉龐，但她身上的衣服被長鞭抽爛，滲出了血跡，想必傷的不淺，而老鴇手上拿著的長鞭也已經是血跡斑斑。
那小丫鬟看到煙兒進來，連忙放開年姑娘的手腳，站了起身，退到了一邊，老鴇她們得罪不起，煙姑娘就更得罪不起了，要知道，煙姑娘在老板麵前一句話，就可以讓誰受罰，連老鴇都要懼怕幾分。
“這，媽媽這不是在氣頭上麽，一生氣起來，就難免下手重了一些。”老鴇看向那衣衫襤褸身上多處鞭痕的年姑娘，連忙給自己找借口，但她眼裏卻沒有覺得自己下的重手。
要不是天香樓裏有死規定，你可以**樓裏的姑娘，但不能要了姑娘的命，不然一命抵一命，就因為這個規定，所以老鴇就算向打死年姑娘，她也不敢下手，
天香樓的規定可不是寫著好看的，據說她前任老鴇，就是因為**不聽話的姑娘之時，失手打死了一個姑娘，被老板派人給殺了，她可不想步入那前任老鴇的後塵，因此就算她把年姑娘狠狠的打，也會給她留條命。
“媽媽，你打死我吧，我不想再接客了，打死了我最好。”那年姑娘吃力的抬起臉，臉上因為疼痛而冷汗直流，蒼白著一張清秀的臉，唇色也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模樣，但她眼睛裏卻透著倔強，這股倔強，讓她縱使現在慘兮兮氣弱的模樣，依然有著生機勃勃的氣息。
穆如沁看著這年姑娘，恍若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目光一緊，她盯著年姑娘，臉上若有所思。
“你這死丫頭，你明知道天香樓裏有不準打死人的規定，你這激怒我讓我打死你是什麽居心，你想讓我給你陪葬嗎？”老鴇被年姑娘一激，臉上又氣的半死，她氣不過，又揮起手上的長鞭，狠狠揮向了年姑娘。
年姑娘不躲不閃，她現在被打成這副淒慘模樣，其實想躲也躲不了，而是緊緊的看著老鴇，眼睛眨也不眨的任由那個帶著自己鮮血的長鞭揮向自己。
“住手。”穆如沁快如閃電的一個掌風出手，把老鴇手中的長鞭的方向移開，移到了一旁的茶幾上，那長鞭受不住勢，卷起了茶幾上放著的茶杯茶壺，便悉數的揮到了地上，發出了一連串瓷器摔碎的聲音，在廂房中回響著。
“你這姑娘是哪裏來的，老娘管教樓裏的姑娘你來插什麽手。”老板看向穆如沁，柳眉倒豎，直指著穆如沁罵道。
“本姑娘就插手了怎麽著？”穆如沁冷眼掃向老鴇，全身散發出迫人冰冷的氣息。
“你你是哪裏來的姑娘？”老鴇看到眼前這姑娘剛才還是那麽不起眼的，不過轉眼間就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好像有股氣勢襲擊而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穆如沁並沒有理會老鴇，她的目光看向年姑娘，她蹲下身子，跟臉色蒼白的年姑娘平視著。
“姑娘，求求你幫我贖身吧，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隻要你替我贖身了，我一定任由你差遣，做牛做馬我都願意。”那本來還趴在長凳上的年姑娘，突然掙紮著從長凳上滾下來，忍著疼痛，扯著穆如沁的衣袖，懇求道。
“我不需要差遣的人。”穆如沁看著年姑娘，冷靜的道，她身邊，不需要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人。
“我……”年姑娘咬著下唇，看著穆如沁，她本以為這個出手救她的姑娘是個爛好人一個，好糊弄過去，隻要得到她的同情，她必定會替自己贖身出去，然後自己再找機會逃出去，可誰知，這姑娘顯然並非是蠢人，沒那麽好糊弄。
“你既然不想留在青樓，為何不自己努力籌錢給自己贖身？”穆如沁看著年姑娘，問道，她可不會隨便去給青樓的姑娘贖身，開玩笑，這青樓的姑娘哪個是自願呆在樓裏的，她
可沒那麽多錢給這些姑娘們贖身。
“喵……”
突然，從窗台裏，出現了一聲喵叫聲，隨後，一隻黑色大貓出現在窗欞上，赫然是一直呆在旭王府的貓哥。
“咦，這裏是二樓，這黑貓怎麽能夠爬上二樓來？”靠窗站著的兩個小丫鬟嚇了一跳，看清楚貓哥後，不禁驚訝的低語。
“貓哥？你怎麽來了？”穆如沁看到貓哥，也不禁一愣。
喵的一聲，貓哥從窗台上跳下來，走到穆如沁身前，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她的懷中。
‘給這個姑娘贖身，她可以成為你的左右手。’貓哥看向穆如沁，用眼神給她傳遞著信息？
‘我的左右手？什麽意思？’穆如沁一愣，看著懷中的貓哥，跟它用眼神交流著。
‘你收了她便是，這姑娘我看得出她也是個人才，不會讓你後悔收下她當貼身丫鬟的。’貓哥卻並沒有明說。
穆如沁不禁翻了翻白眼，媽蛋，又是跟她來這一套，最討厭故弄玄虛的，但偏偏貓哥的話，她不得不信，畢竟，她未來究竟如何，她完全不知道，既然貓哥說這個年姑娘對她有益，那她便收下她吧。
想到此，穆如沁站起身，朝老鴇道，“本姑娘正缺個貼身丫鬟，這姑娘要多少錢才能替她贖身？”
“阿沁？”不但老鴇一愣，就連煙兒都楞了下，阿沁可不是那種會同情心泛濫的人，她剛才明明就不想給年姑娘贖身，怎麽一轉眼又給她贖身了？
“我經過考慮的，不是一時的興起。”穆如沁看向煙兒，朝她謹慎的點了點頭。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年姑娘一聽自己贖身有望，連忙朝她磕頭道謝，滿臉的感激。
“老鴇，說吧，多少錢可以給她贖身。”穆如沁把年姑娘扶起來，朝老鴇問道。
“這丫頭見天香樓之前簽的是終身賣身契，要贖身，可得多花點錢才行。”老鴇沉吟半晌，本來這個天香樓的姑娘們贖身她可以做主，而現在煙兒帶來的這位姑娘想要給年姑娘贖身，她自然不敢不答應，畢竟看在煙兒的麵子上，她也必須得答應。
不過，這年姑娘可是花了她不少精力**的，而且出來這幾年還十分懶散，壓根兒沒給她賺什麽銀子回來，既然有人給她贖身，她都恨不得放鞭炮慶祝了，這樓裏少了個讓她頭疼的姑娘，還能大賺一筆，怎麽說她也不吃虧。
“好，隻要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開個價吧。”穆如沁頗為財大氣粗的道，儼然一個暴發戶的模樣，沒辦法，現在咱們穆大姑娘可是個有錢人，有著金卡在手，還怕買不起一個姑娘不成，這天香樓總不可能開個天價。
“媽媽，這個贖身的價，可別坐地起價。”煙兒一看老鴇眼珠子在轉動，就知道她在算計阿沁想從她身上大賺一筆了，她冷哼一聲，朝老鴇略帶警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