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舞

第二卷 若妖嬈 第十一章 暗撩人心(一)

寧兒一聽這話有些哆嗦,但是她一時也沒別的選擇,隻好到了桌邊提壺倒酒,口中再次推諉:“大人,舞衣先陪您喝著就是了。 隻是大人說了從不勉強,舞衣說實在的還沒準備好,希望大人能給舞衣時間。 ”

“好啊,不過,那你要陪本大人喝個高興。 ”容艾唇角掛著一絲微笑。

“是,大人。 ”寧兒忙應著捧了酒:“大人,舞衣陪您喝酒。 ”

……

藍雲一臉青色的在深夜的街道急行。 此刻已是二更末,他沒能找到舞衣心中實在擔憂不已。 盡管在和月娥的談話裏了解了這位容大人是不會帶寧兒到他府裏去的。 可是藍雲此刻卻還是前往那裏,畢竟他沒有別處可尋。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有飄渺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藍雲停了神行術,站在街角看了眼深夜還未閉門的容府,心中有些奇怪:怎麽這麽晚了,這府邸怎麽還不閉門?

正在他疑惑之時,卻見府門口有家丁備下了一輛馬車,稍侯,一個女子披著鬥篷罩著兜帽從府門裏出來。

“夫人,夜已深,小的意思您在府裏等著,小的再去給您催催……”馬車跟前的人試圖勸說著,不過話還沒說完。 就被那夫人一抬手示意閉嘴:“少廢話,去兵部!”說著就要上馬車。

“夫人,宮門前議政區是不許女子入的啊……”

“我就在兵部門口等著他!”她說著已經上了馬車,入了車內說到:“走!”

馬車很快就離開了府門往內城地皇宮方向而去。 而此時那勸說的家丁一跺腳對著眾人說到:“都先回去吧。 我們先閉上門,門房留神著,等會夫人回來了,開門迎著。 ”

“是。 ”稀稀拉拉地幾人應了進了府,府門咿呀的關上了。

藍雲站在街角十分詫異:怎麽這意思,那大人還在兵部了?可是這樣的話,寧兒呢?不是說被包出堂了嗎?那容大人就是再膽大也不會帶著女子出入兵部啊。 這……不會是哄我的吧?我還是進府打探下的好!

藍雲想到這裏,便左右環顧後。 一個猛衝縱跳就上了府門前的重簷,天因為陰沉似要落雨,愈發地暗與悶,藍雲也難看清府內情況,隻好待依稀辨出大概的時候,才好開始在府內打探。

正在爬瓦觀望間,就聽得風中依稀夾雜著一些如同拳腳地聲音。 他心中好奇便尋音而去,很快就在府中一個院落裏,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在一盞燈籠罩出的光影裏,練著拳腳。

藍雲借光略一掃,見是一個十三四左右的少年正在遊走一套拳法,口中還不是輕喝,便唇角勾出了一抹笑意,決定去別處看看。 可偏偏這時一個小廝手裏捧著個東西,一臉賊笑的跑向他,還口中輕聲喊著:“少爺,少爺!你看小的把什麽給你弄回來了?”

那少年立刻收了拳腳,看著跑來的小廝說到:“田三,大半夜地看把你樂的。 你給爺……怎麽你又買了對布偶嗎?三更半夜的才拿來給我,還這般樣子,我不是說了嘛,我隻是喜歡那對布偶,你就是買光了城裏全部的,我也不要!”

“少爺,您看仔細嘍。 ”小廝說著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少爺的懷裏。

“哎呀,這不是母親收了我的那對布偶嘛,你把這玩意怎麽弄出來了?”

“少爺,小的知道您喜歡這對布偶。 沒了這布偶就總是不開心。 小地就趁夫人不在,從她屋裏那口大箱子裏給您把這個摸出來了呢。 ”

“母親不在?”少年有些意外的樣子。

“是啊。 老爺在兵部處理正事,忙的沒回來,本來夫人就有點不高興,後一見要變天就叫管家催老爺回來。 可管家回來說老爺忙的今晚不回來了,夫人就發了脾氣說要親自去請老爺回來,叫下人備車去了兵部了。 ”那小廝解釋著。

“母親大人也是,爹爹忙政務嘛,她何必這般。 若是被那些官員看見或是知曉,爹爹又要丟臉,那不是又要和我訴苦了。 ”少年說著,將那對布偶在手裏捏了捏,丟還給小廝:“從哪兒拿的,還是放回哪兒去,要是被母親大人發現,你少不了一頓板子,我少不了一通罵。 ”

“少爺,您不用擔心。 小的把上次給您買地那對布偶放到箱子裏充數了。 小的注意過,夫人收的東西都是丟在她床下的那口箱子裏的,這布偶不仔細看,哪分的出不同。 少爺您就拿著吧,隻是要小心,別讓夫人再給收了就是。 ”小廝一臉的笑意。

少年嗬嗬一笑說到:“真有你的,來,你拿著,看我給你lou一手。 ”說著那少年把布偶往那小廝的懷裏一放,立刻回到空地拉開架勢,演起了一套身法。

藍雲此時聽了對話知道這少年該是那容大人之子,正欲離開去府裏查看一翻,勸一見那少年亮出的身法,他地心裏咯噔了一下,伸手揉了下眼睛。

那少年此刻地動作沒了先前那份稚嫩的懶散,起手落足之間他地身形都是有些詭異的,每一次起跳,無論出拳還是登踹,他的身子都會以常人無法想想的姿態扭轉,而每當他完成一個進攻或閃躲的身法,藍雲的心中都是一次強力的震撼。

當少年終於演練完一套身法的時候,那小廝一臉驚奇地小聲說到:“少爺!您練成了?”

“對!”少年得意的昂著下巴:“我厲害吧,過兩天我就去等她,演給她看。 嗬嗬,她一定會再教我新的東西。 ”

“少爺您真厲害,學個東西一兩天能頂別人半個月地辛苦呢,哎,就是不曉得老爺和夫人是怎麽想的,就是不許你學武。 ”小廝說著撇了下嘴。

少年伸手抓了汗巾略一擦之後,從小廝懷裏拿了布偶說到:“你知道什麽啊?爹爹和母親是不想我變成武官啊。 母親不止一次和我說。 說外祖父就是本事太強,長年奔波在邊疆苦寒之地。 老了才坐鎮大司馬,卻是一身病痛。 她說要我學爹爹將來做個文官,豐衣足食的過安穩日子,別去舞刀弄槍的。 ”

“可是,小的記得老爺以前也是要你學武的啊,可現在倒好也和夫人一個意思了……”

“嗨,這你不懂了吧。 爹爹也是討好母親的嘛,你看爹爹不是還是給我尋了拳腳師傅嗎?雖然是些裝樣子地拳腳但多少還是能強身健體的啊。 ”少年說著動手玩起了布偶。

“哎!”小廝咬咬頭說到:“還好少爺您遇到了這位高人,要不然哪能這麽樂嗬,小地還記得那時候是我天天安慰您,可現在都成少爺你安慰小的了。 ”

“嗬嗬,行了,走,和我去屋裏玩會布偶去。 還記得你和我上次看的吧,來,今天你就扮那正義的俠士,我當次邪惡的魔人……”那少年說著一臉笑意的扯著那小廝入了屋。 可在屋頂上一直看著的藍雲卻有種手心生汗地感覺。

他的動作,他那套身法為什麽是我記憶中的影子?娘不是每日起舞前總要練這套身法的嗎?怎麽這小子他會?難道他們說的那位高人是我娘嗎?

藍雲心中驚訝著,一時難安。 偏這時又聽到一些細小的動靜,他立刻轉身查看,就看到有一個人影從府門前翻了出去,他不及細想連忙追了過去,離開了容府跟著那身影朝另一側奔去。

……

瓊漿玉液在口中並不見得就是人間美味。 寧兒此刻喝的就心痛不已。 帶著辛辣與清涼的酒入了喉,她卻覺得滿腹心酸,想哭卻有無淚可落。

不過月餘而已,她似乎不會在為喪家,喪親而落淚了。 心中明明還是痛地,卻麻木的無淚可留。

“你說。 人心是個什麽東西?”容大人似乎喝高了。 他唇角掛著笑,不斷提問著。 但不管寧兒是否答的上來他都不生氣,總是不住的往口裏灌進一杯又一杯。 寧兒答上來的,他就接著問,寧兒答不上來的,他就自己答。 喝著喝著,寧兒看著容艾那深邃卻憂鬱地雙眼,心中竟有了同病相憐一般的感覺。

他也有苦,他也有說不出的苦,他與其叫我陪他喝酒,無非就是想和我發牢騷說出心裏的悶罷了。

寧兒沒有回答容艾的問題。容艾嗬嗬一笑,依舊自問自答:“人心就是欲望!就是貪,或貪色,或貪財,或貪權,總之以因為貪,人心就在不斷的變,不斷的撒謊。 人心就是這些貪婪的欲望。 ”

“人心是貪?”寧兒聽著容艾的話,皺了下眉,心中暗想:若是這樣我貪了什麽?是貪那過去美好的日子,還是貪戀上羽地一切?

“難道不是嗎?是人就有所求,無求者謂之畜生也!我們都是一樣地,你貪我能給你一時的依kao,我貪你能給我一時地迷幻,這世間時時刻刻都在貪婪著欲望!”容艾說著又往口裏倒了一杯。

“大人,那您貪了什麽?權利嗎?”寧兒盯著容艾的雙眼問了起來。

“當然,我爬到這位子上,不就是看的到這兵部尚書手中的權利嗎?嗬嗬。 ”容艾說著,自己抓了酒壺給自己倒酒。

“大人要這兵部尚書背後的權利做什麽?是衣食無憂?是身居高位?在舞衣看來,這不都是活著嗎?隻是大人活的精彩,故而在高位握權,哪裏就是大人您貪了?”舞衣小心的說著。

“嗬嗬,想不到你竟會油嘴滑舌,你知道什麽,衣食無憂我容艾早就無憂了!我要權不過是要奪罷了,權者,利者,我是為天下造福!”

寧兒輕咬了一下唇說到:“大人您逗舞衣的吧?您手中既然握著這樣地權,為什麽不讓天下太平呢。 卻看著江山易主在這裏說為天下造福?”

容艾身子一頓,雙眼忽然放出一絲冷光,他看著寧兒一笑說到:“你膽子不小啊,敢和我這般說話,好好,我喜歡,不過你弄錯了。 我看著江山易主就是為了造福天下!”

“大人說的奇怪,前朝皇帝愛民如子。 江山是太平盛世,這般江山易主,死傷無數,何來天下造福?如今的皇上,性格殘暴,這樣的人如何敢稱天子?亂臣賊子也能坐下乾坤嗎?”寧兒心中窩火,也不多加婉轉暗示。 直接說出了心中的不快,說完之後見容艾直瞪著她才意識到自己心直口快說了什麽話,可是一時她也想不出轉回的話來,隻能看著容艾瞪著自己,心中開始緊張。

“哼,你倒是操心的很啊!看來你對前朝帝王很是讚賞,對現今地聖上嘛……啊,哈哈。 我是糊塗了。 竟和你說這些,你可是一個,一個舞妓,有什麽資格敢議國事?不過,本大人今天倒要問問你,你憑什麽認為前朝帝王坐著江山。 天下就是太平了?你身在青樓,難道不知道那些女人們的苦嗎?哈哈,你可真是好笑,本大人竟然見到了一個不罵皇帝卻為皇帝說好話地人。 不,不,是為前朝皇帝說好話的妓女,這,這實在太叫本大人意外了……”

“我……”寧兒一時語塞。容艾的話讓她立刻就想起了秀秀,想起了秀秀那小小年紀卻背負的滄桑,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難道父皇手中的江山。 真的不是太平盛世嗎?

寧兒正在彷徨間。 忽見一家丁急忙奔來,容艾轉頭看見那家丁。 抬手相阻,然後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那家丁跟前小聲地問到:“你怎麽又來了?難道沒攔住夫人?”

“老爺您也知道,夫人的一旦要前往兵部,小地們也是攔不住的。 ”

“她去了多久了?”容艾皺著眉,臉上毫無醉意。

“夫人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小的才出來,估摸著這會快要到了。 ”那家丁無奈的回答著。

“真是麻煩!”容艾說著對家丁吩咐到:“你聽著,我走後,叫人伺候著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去。 傳我的話給那樓裏的老鴇子,她我看上了,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碰她的,聽清楚了嗎?”

“是,老爺。 ”

“來人!”容艾一聲大叫,立刻出來幾個丫頭迎著:“給我準備薑茶,伺候我換衣!”說罷他就邁步而去,頭都不會一下。

寧兒一臉迷糊地看著那容艾離去,又不安的看著那家丁到了跟前。

“姑娘,你可以歇著了,需要我安排個丫頭給你嗎?”

“啊,不,不用了。 誒,大人他這是……”

“大人的事還請你不要多問,既然你不需要人伺候,這就隨我去休息吧,姑娘明早別起的太晚,我會叫人來送姑娘回去的。 ”家丁麵無表情地說著,引著寧兒離了院子,往一側的廂房去。

藍雲此刻爬在屋頂借著風力聽到這家丁地話語,心中一時安定,他知道寧兒暫時不會有什麽麻煩。 他決定幹脆在這裏守上一守,等會了再去找寧兒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娘現在又在哪裏?

忽然一陣風從藍雲跟前掃過,似鬼魅的影子一般晃過,藍雲心中一驚,立刻起身眺望,但一片黑暗中什麽也看不到。 藍羽皺眉思索,稍頓,便立刻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兵部嗎?我倒去看看是不是你!容大人?容?容叔啊,難道是你嗎?可是若不是你,這天下又有幾人會這鬼魅身形?容叔啊,容叔,神行術可是你教我的,追不上你,不代表我找不到你要去的地方!

藍雲心中有些激動的向皇宮前的政區而去,而此刻,在政區裏的兵部前,一輛馬車正靜靜地侯在那裏。

“去兵部傳話,說容大人府上派了車馬來接大人回去,請大人早先出來。 ”車簾未xian,夫人低聲吩咐著。

“夫人,稍微等等吧,小的才傳了話,大人出來要些時間的不是?”馬車前地侍從小聲地勸著。

“我叫你去,你就去,難道你想本夫人親自去傳話不成?”車簾內的聲音帶著不悅。

“是。 ”那侍從隻好低著頭,往那兵部門前去,心中卻想著:怎麽辦,大人怎麽還不出來,兵部地守衛都說了大人不在,我總不能讓他們再傳話啊。

他心想著,走到了兵部的衙門前,守衛一直注意到他們的馬車沒走,這會又過來正要開口再說次尚書大人沒在,那侍從就先開了口:“這位大哥,您不說我也知道,我在這裏站站,站站就好。 ”

“不行,這裏是兵部衙門的議事堂,你趕緊離開,還有趕緊叫你們的車馬離開此處,尚書大人並不在此我已經告訴你了,若是你們還不離開,我就公事公辦上報了哦!”那守衛說著就對對麵的守衛使眼色,那守衛立刻就要進衙門。

“別,別,我這就退開。 ”那侍衛說著焦急的朝裏麵看了一眼,心想著這下可怎麽弄啊,難道大人還沒趕過來?

正在侍衛艱難的下了台階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聲響,立刻回頭就看見自家老爺從衙門裏走了出來。

門口的兩個守衛立刻雙眼睜大,你看我,我看你,完全驚住了,他們根本沒見大人進衙門啊,大人怎麽會從衙門裏出來?

“呦,今是你們兩個在守啊,看這天怕是要落雨了,今天的風也不小,哎,你們等會注意著,要是風大雨大的,就換著進去披上蓑衣,可別淋著了。 ”容艾輕聲的關心,立刻讓兩個守衛受寵若驚,忙欠身答謝。

容艾笑笑看著家丁說到:“馬車來了啊,走吧,回府。 ”

“是,老爺。 ”那家丁答應著就跑向馬車,正要xian簾請老爺入車,就忽然聽到街道上有淒厲的聲音響起。

容艾頓了步子,向聲音來出看了看,擰了眉,再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見一人的慘叫著:“殺人啦,殺人啦!”

容艾一甩袖子說到:“三更半夜,竟有殺人之事,京城府尹倒是有的忙了。 ”他說著有些歎息的回身要稱馬車,此時街道裏卻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衝向這邊,口中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妖魔殺人了,軒轅一家統統被殺了……”

此刻藍雲才剛剛追到兵部政區,他還未趕到兵部門口見那容大人的相貌,卻聽到這淒厲的慘叫,頓時心中一緊:軒轅家?統統被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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