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舞

第二卷 若妖嬈 第三十九章 君若妖嬈(六)

“何秋顏?她找你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要我的命唄!”春說著伸手開始挽他的衣袖,漸漸lou出了那可怕的疤痕:“看見這疤痕了嗎?就是娘說的那種蠱,那萬蟲噬咬之後,就會留下這樣的疤痕。 ”

“怎麽?你被咬了嗎?”寧兒顫抖的伸手去摸。

“當時我去屋內見她,她對我噓寒問暖,說我來到莊裏那麽久,她卻一直沒辦法見我。 說什麽春夫人死後,老爺下令不許大家提及,說什麽我的存在,莊裏人是心知肚明,卻不能相近。 她問我過的可好之類,還親手剝了橘子給我吃。 我那時到山莊三年多了,卻一直沒見過她阿,和她言語之間光去注意她問我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去了,卻忘了防範,吃了她給的橘子。 當夜我平安的回去,並未發生什麽,第二日,藍顏來找我,說他就要閉關修習,將要修煉藍家的秘術,等到他出來,就演練給我看,還說等到他出來之後,隻要秘術修煉成功,藍家就會允他一件事,他說要爹承認我的存在。 ”

“他知道你是春夫人的孩子?”寧兒急忙問到。

“是啊,我當時也這麽問他,他說見我的舞便知道我是了,還告訴我這些年他都想著大娘,就是不曉得發生了什麽,家裏誰都不許提及,包括他也問不得。 不過,他說,他小時候最喜歡大娘,即便大娘去了。 可他還是喜歡大娘,他說他猜爹不是不想認我,隻是沒有好的借口,等到他出來一求,有了借口,那麽事情也就好辦了。 以後我們兩個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可是他閉關了,我卻出事了。 ”春說著。 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怎麽了?”寧兒趕緊問到。

“沒什麽,隻是想到當初的事。 害怕而已。 ”

“發生了什麽?難道是那蠱嗎?”寧兒看著春胳膊上的疤痕小心的問著。

“算是吧。 當時他正午閉關,說是要十來天才能出來,叫我等著,我便等了。 可是當天夜裏我在桃林的時候,忽然心口劇痛起來,我不像你和娘那樣有魔血守護,但是娘小時為了調理我的身子。 不僅以內力為我調息,還喂我喝過幾次她的血,所以多少還是有些反應地。 我當時疼的在桃林內翻滾,急聲呼救,可是竟無一人前來救我,危急之時,魔血地保護讓我下意識的就盤身運氣,以抗蠱毒。 可是萬蟲啃咬啊。 那是何等的痛苦,我艱難的抗衡著,在感覺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便冒著危險催動體內火引功法,刹時渾身滾燙,似陷在了大火之中。 如同被焚燒一般。 這一燒,我頓時覺得順當了點,而就在此時,我耳邊傳來呻吟之聲,我凝息睜眼相看,竟,竟看到何秋顏手持一支金釵跪倒在我麵前,唇角滴血。 ”

“啊?這是什麽意思?她怎麽在你跟前?她,她要做什麽?”

“她想趁我抵抗蠱毒之事,以釵紮我罩門。 置我於死地!”春說著捏緊了拳頭:“她沒料到。 那點滴魔血使我施展出火引境界,將她下給我的蠱蟲。 直接燒死,她一時被蠱毒反噬,無法抵抗便跪地呻吟。 隻可惜,可惜我燒死了那些蠱蟲使它們並不能反噬奪取她自己的性命,隻堪堪讓我們麵對,一邊彼此惱怒,一邊尷尬不已。 我很想動手殺了她,可是催動我還不能駕馭地魔功,讓我也耗盡了力氣,什麽也做不了,而她卻慢慢發覺她未被反噬,漸漸地笑了起來。 她爬起來欲對我下手,我急聲質問她為什麽?她說正魔不兩立,她不能允許我的存在,更不能看著我和她的兒子這般相近。 當她對我刺下,當我絕望的時候,卻忽然有人前來,她急忙離開,留下我在那裏等死。 ”

“誰來了?”

“藍盟主。 他的到來,讓我沒有死,但是他卻發現我周身的紅暈,他知道我是誰的孩子,那一夜,他不問我發生了什麽,不問我經曆過什麽,隻使勁的搖著我,問我娘地下落。 ”

“你說了?”

“說了,傻乎乎的以為爹是想起了娘,便說了,還傻傻地因為他說了等他接娘回來,而忍耐了所有的傷痛,獨自在桃林裏一邊養傷,一邊等著。 可是,可是娘沒等到回來,卻聽說娘容身的地方一場大火。 我好傷心,好痛,當夜就發起了熱,燒的腦子暈暈地,可是,可是這還不夠,忽然整個山莊大亂,原來閉關的藍顏提前出來不說,還對著莊內地人如同猛獸一般的襲擊。 當時山莊裏好亂,我渾渾噩噩地從小屋裏出來,正好看到了藍顏,他就像是一個發瘋的野獸一般,一路上毀壞著那些美麗的桃樹,我出聲叫住他,卻,卻不想……”

“不想什麽?”寧兒好奇地追問著。

春卻無法言語,隻腦海裏滿是那一天一地的桃花……

“藍顏,你在做什麽!”春艱難的撐著身子,喝斥著藍顏,他不能看著那些嬌豔的花就此殞落。

藍顏漲紅著臉停了動作,看著他,忽然他的嗓子裏發出了一絲近似喜悅的聲音直直地撲向了春。

隻一撲一抱,藍顏就用了極大的力氣,可春本就身體虛弱,這麽一抱,春竟站立不穩,兩人便直接滾到了地上去。

“你在幹什麽,你怎麽出來……”春無力地說著,可話還沒說完卻發覺不對,藍顏竟然在動手扯著他地衣物,他驚嚇地連忙揮手去擋,口中問著:“藍顏,你在幹嘛,你扯我衣服做什麽,你,哎,你!”

春感覺到他瘋狂的動作,看到他一雙似野獸一般地眸。 他意識到不對,他想要反抗,可是他虛弱的身子使他無力反抗,甚至他那點反抗更是激發了藍顏的瘋狂。 他根本不管春的反抗,不管是在什麽地方,便在春的嘶喊中,貫穿了去。

疼痛讓春**。 他虛弱的身子無力的趴在那片落滿了花瓣地土地上,任憑那一下下疼痛讓他屈辱的滿眼是淚。 也不願再叫出一聲來。 當他終於滿意地趴在他身上昏死過去的時候,春艱難的將他從身上甩下,而後他抬掌想要殺了他,可是看著那昏死過去的睡顏,他卻下不了手。

哆嗦著身子,他艱難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當他決定離開的時候。 藍顏卻醒了,一醒便抱住了春地腿,口中大叫著:“別跑,別跑,你是我的,我的!”

惱怒的回手一甩,他的一巴掌打在了藍顏的臉上,不大的聲。 打的也不夠響亮,畢竟虛弱地他無力將他打痛。 但是藍顏卻似發了神經,他抱著春的腿使勁的搖晃著,口中還大聲喊著:“你怎麽能打我,你怎麽能,是你說我抱緊你別鬆開。 我做到了你怎麽能打我?是你說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相親相愛永不分開的,你怎麽能……”

“你瘋了!”春說著,努力的抽他的腿,可是股下地疼痛,叫他渾身顫抖。

“春兒,你怎麽能這樣,你是我的,是我的,你不能不要我。 不能丟下我……”

“滾開。 我不要再見到你,不要!”春使勁的動手對著他的背打了一掌。 可虛弱的他哪裏還有什麽力氣打傷人呢?可是,偏偏藍顏就那麽倒下了,大約是因為氣血上湧,走火入魔的他陷入了昏迷,但是偏偏藍盟主和何秋顏一起出現在了桃林中,正好看到春打下去那一掌。

“顏兒,顏兒!”何秋顏衝上前抱著昏迷過去的藍顏使勁的搖晃,而藍盟主看著春,抬著手指著他,使勁的顫抖:“你,你竟然對顏兒如此,枉費顏兒對你那麽好,你竟然,竟然……”

“好?哈哈對我好?對我好還如此嗎?”春想爭辯,可是他怎麽說地出口,自己竟然被藍顏給……

“春!你太過份了,顏兒可是你地兄弟啊!你要是對我有成見,盡管找到我頭上,你怎麽能害顏兒!”何秋顏大聲斥責著。

春隻覺得心口湧上一口猩紅,人便栽倒了下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邊坐著春夫人,而容艾則小心地給他紮著針。

“娘?你們沒事?”春高興地說著,他十分擔心那場大火會給他帶來傷痛的消息。

春夫人摸摸春的臉頰,歎了一口氣:“傻瓜,一場大火還不會對你娘我有什麽。 還好,你容叔發覺有人圍了我們的院落,帶著娘逃了出來,前腳我們出來,後腳那裏便著了火,我和你容叔一合計,這隻怕是有人要置我於死地,我便叫你容叔去看看你可好,可是一去,卻正看到何秋顏那賤人要用你來喂蟲子,他便救了你回來。 孩子,娘,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不,娘,不怪您,是孩兒自願的,隻是我天真的以為爹心裏是記掛娘的,可我現在才明白,他的心裏隻有那個壞女人,如今,竟害的娘連容身之所都沒了。 孩兒……”

“別說了,一個院落有什麽,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的地方,但是我兒你……孩子,你再忍忍,等娘功法大成,娘必血洗了藍家為你報那淩辱之仇!”

……

“哥哥,你說的是真的?藍顏真的對你……”寧兒的眼中是痛苦的申請。

“你會笑話哥哥嗎?”

“我怎麽會笑話你,你也是無奈啊,若我笑話你,我呢?我又如何自處?可是,可是藍顏他怎麽會……”

“他是走火入魔說來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何秋顏和藍盟主兩人是如何對我的呢?你在藍家也待過,也是該知道的。 如今我的心是死了。 對了,妹妹,過些日子,也許我會上雪山去,我建議你好好想想,一個是和哥哥一起上雪山去,什麽也不在理會,忘的幹淨,一個就是在這裏為娘為我們自己討這個債回來!你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