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舞

第二十五章 回家

“好,不耽誤宰相大人的時間,我就簡單的問兩個事,第一個,人鬼這東西是怎麽會事?與此相關或是類似的事,我還不知道的有多少?”舞衣也沒功夫和他閑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到。

容艾眼皮猛抬了一下,嘴角一欠,冷笑一下:“看來藍盟主這次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不少,除了人鬼他還說了什麽?”

“沒了,就提到人鬼,哦,好像說了句蠱術什麽的,我怎麽不知道魔教裏有這些?”

“你怎麽不知道?當初你娘講起過往的時候都是提過的,那何顏秋從你娘那裏學走的就是蠱術,隻不過你娘見她心術不正,怕盡數教她會帶來麻煩,隻教了一部分,有關人鬼,血刑,蟲陣,噬骨這些都是沒教她的。你不必驚訝,你一心練就的是魔功,有關醫藥蠱術的,這些都是魔教門下之人鑽研出的本事,並不算是魔教秘術,你身為少主也不一定要會,隻要手中有人會這個不就成了?”

“你說的這個人是娘曾提過的苦藥大叔?怎麽,你們尋到他了?”

“時候到了,所有的人也自然.會相聚。”容艾說的很是神秘。

舞衣聞言歪著腦袋,笑了笑:“容叔.此刻還要和我賣關子嗎?”

“時間不多,若要詳細知道,他日.再說於你可好?”容艾說著擺了手:“總之你不知道的我以後都會慢慢告訴你。你第二個要問的事,最好我隻需要回答是或是不是,太麻煩的問題還是留到以後問吧。”

舞衣看到容艾急著要走,本想問的第二個問題,便.不好問出口,隻好擺手說到:“好吧,你忙去吧,我日後再問,不過,以後你還是少聽我和他人言語,也少做些閑事。”

容艾聞言眨了下眼睛:“我容艾一輩子做的事即是.閑事也不是閑事,一切隻隨我的心。好了,你的問題問完了,我也要走了,關於答應給你的大禮,你找雲媽媽去吧,她會告訴你怎麽領的。”容艾說完不管舞衣反應便是急忙地離開了。

“哼,關人家的閑事,他還有理了。”舞衣說著從袖袋.裏摸出那幾朵梅花,統統都丟在了密室裏,而後她見旁邊有張石椅,便坐入其中,心中想著原本想問的第二個問題:為何我最近會起殺戮之心?為何我現在解決問題,隻覺得殺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呢?

“少主!”雲媽媽地.聲音在石門處響起,舞衣便抬了頭:“送走了他了?”

“恩。少主您在想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覺得自己最近心思有點奇怪……”舞衣說著對雲媽媽笑了笑:“你知道嗎?以前的我看到血腥就害怕,看到殺戮隻覺得恐懼,可是現在的我,好像變了,昨天晚上人鬼在我的麵前,我原本以為我會下不了手,可是我發現,我出手沒有任何猶豫,我殺了他們一點也不覺得心中難過,我甚至,甚至看到那些鮮血飛濺到身上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我好像還有一點開心。雲媽媽,您說,我是不是,變了?”

“少主,今非昔比啊!昔日的你,是弱者,是被欺負的人,更是一個才十六的孩子,那個時候的您,恐怕還不知道什麽是弱,什麽是殘忍,什麽是現實吧?”雲媽媽說著雙眼裏似是回憶一般。

“是啊,那時候的我知道什麽,天真的相信,無知的等待,最後當現實告訴我答案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多麽的可笑,可悲,原來生活在皇宮裏的我和一隻籠中鳥沒什麽區別。”舞衣說著歎了口氣,似有些唏噓。

“那不就是了,現在的您已經不是弱者,您不會再是一個任人宰割而無力還手的人,此刻的您可是強者啊,是可以翻手雲覆手雨的少主啊,您每殺一個人就會感覺到您的實力,恐懼與害怕又怎麽會在。至於您說的開心,那是因為你心中積壓了太多的不快,當您發現您不在是弱者的時候,自然會開心了。畢竟一切有自己掌握想如何就如何,本就是開心的事啊?”

“原來是這樣,也是,為所欲為的感覺是很好的,記得我當初是長公主的時候,雖然對下人們也常常揮來喝去,但也不能為所欲為,畢竟皇宮裏也滿是規矩。我還記得我偷溜出去舞,也很是開心,大概就是因為這份為所欲為的自由自在吧!”舞衣心中的疑惑已解,也就不再操心這事,而是問起了雲媽媽:“對了,容叔說那份大禮讓我找你,說說吧是怎樣的大禮?”

“少主一定很想回宮看看吧?”雲媽媽笑著看著舞衣的眼睛。

“回宮?我當然想,可是他不是說,我還不能回去,蕭煜還沒到死的時候……”

“那皇帝是還沒到死的時候,不過,你難道就不想回去看看你的弟弟妹妹?”

“想,怎麽不想?當初容叔和我說他們不在宮裏,今日又告訴我我弟弟都成了太子了,我可真是太意外了……”

“少主,他們現在一個是太子一個公主,這個時候還居住在東宮,您想去看他們不但容易,也不會引人注意。容大人的意思,您還是現在去看看他們的好,將來等到他們繼位之後,您最好就別在去打擾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麽他是要偷偷去悄悄了?”

“也不算是偷偷吧。”雲媽媽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金色的令牌:“這是今年教坊司的掌印,太子已經接受經筵,公主也接受了先生的教導,聽容大人說,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太子妃的選妃事宜,教坊司要從宮外選一批能歌善舞的女子入宮充填歌舞伎坊,屆時你就可以住在宮中,還可以領著你選出的女子表演歌舞給太子與公主看,倒時也算是願了您的心……”

“我一定要這樣見他們嗎?憑我的功夫我完全可以看到他們而不必他們發覺的啊,何苦要去入宮當什麽掌印?”舞衣有些不解地問著。

“您要這麽著自然可以啊,不過容大人說,您會明白他這麽安排的意義,他說他相信您的心裏一定也有一些答案想要去尋找。給您一個身份,找起來或許更容易。”雲媽媽轉達著容艾的話語,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何必這麽大費周章。

舞衣捏了捏手裏的令牌:“我要在宮裏待多久?”

“多則七日,少則五日。”

“是不是我離開的那天,他又安排了什麽好戲?”

“一場大戲!”

“可是魔教出手的日子?”

“應該是吧,少主,這個您該自己問容大人才是。”雲媽媽說著一臉的沉色,舞衣見狀一愣便是明了了,她走到雲媽媽跟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準備了這些年,隻等這一個時刻,如今就是提到,你都一臉的小心,這樣多累啊,放寬些心思,千萬別太累著你的心,等事情結束了,你也可以徹底的鬆口氣了。”

“恩,希望如此。”雲媽媽勉強地笑了笑。

“不過,隻幾日,就可以嗎?按照容叔當時的安排,怎麽也該是有個把月的事吧?我不過才出頭,還沒握住什麽權力。難道他已經有把握挑亂整個武林,並是蕭煜出手嗎?”

“他說可以的話應該就是可以,總之他一定有辦法的,我們也不用想了,跟著做就是了,至於成不成的,倒時您也就知道了。”雲媽媽說著,有些擔心的說到:“容大人說的,您要願意了,午時就要趕到京城城門去,晚了就當您不收這禮,他再安排別人……”

“那裏怎麽也曾是我的家,說什麽也要回去看看,我去。”舞衣說著就把令牌放進了懷裏。

“可是少主,沒了麵具,您打算裝扮成何等模樣?”雲媽媽似乎有些擔心。

舞衣摸了摸自己的臉:“十年了,相識我的人,隻怕在宮裏是尋不見了,隻除了那蕭煜,我就真容去吧,假如他要見我,我隨便畫畫也能應付過去,畢竟十年後的我,早和十年前的自己,判若兩人了。”舞衣說著對雲媽媽一笑:“不過,您可以給我找幾身衣裳去,我現在可是男兒的打扮,還要給我一副解藥,這樣的男人嗓子進到宮裏,那可要不得!”

“這些我知道,早給你準備了。”雲媽媽說著從荷包裏摸出兩個小瓶子:“白的是解藥,吃了就可恢複你本來的聲音,若是需要再變男聲,吃藍瓶子裏的就是。這會你先隨我在密室裏休息休息,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我來喊你,你就從密室裏出去,直奔宮門吧。”

“那不上去了,外麵的尾巴怎麽打發?”

“那簡單,我叫月娥打發了就是了。”

“哦?怎麽打發?”

“叫月娥順著機關上去,躺到正午過了再出去,那家夥見不到你,肯定要找的,可又找不到人,隻好花銀子來問嘍,倒是讓月娥說她睡醒後你就不在了,說不知道你去了哪兒了,他還能如何?頂多在外麵轉上幾圈,實在不行守個幾日嘛,反正你都在宮裏了,關他的呢!”

“雲媽媽還真是都安排好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做吧。”

“好的,那主子您就和我去旁邊屋裏歇著吧!”雲媽媽說著就領著舞衣到了隔壁休憩去了。待到近了正午,叫了舞衣起來,梳妝打扮完全女兒身後,舞衣便從密室而出,竟是在宮門跟前。

她看著眼前的宮門城牆,心中有些激動:皇宮,我的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