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婚:涼風已有信

第三十七章:漸行漸遠(三)

第三十七章 漸行漸遠(三)

X市下了今年第一場大雪,涼風早起的時候,拉開窗簾發現遍地銀白,滿心欣喜,今年的雪下得很早,以往都是過了年才有,涼風索性推開窗,將手伸出去接雪花,就像是被羽毛輕輕撓動似的,涼風眉眼彎彎,不禁脫口道:“喂,陸有信,你也過來看看……”

回頭發現身畔無人,整個人瞬間蔫了下去,她默念他的名字,他與她已經足足十天沒有電話聯係過了,他不找她,而她幾次打電話過去他都沒有接到,或許是因為他忙,通常過後都是方特助回的電話,涼風知道他其實是不肯跟自己講話。

再這樣下去,日子要怎麽過?

涼風發呆的時間久了,回過神的時候不經意間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突然想起今年好像聖誕節就快要到了,他說半個月左右才回,不知道聖誕節會不會回來呢?或者,她要不要直接殺過去陪他過聖誕節就好了呢?

這樣想著想著就又過了一上午的時候,正好是周末,她也外賣都懶得叫,直接泡即食麵,還是老壇子酸菜味兒的,吃得不亦樂呼,直到晚上的時候,她才接到淑微的電話,約她出來吃飯,正巧看到電視裏吃火鍋的情景,涼風吞吞口水,道:“去李老六吃火鍋吧。”

自然成交,淑微是李老六的忠實粉絲。

兩人女人點了最辣的湯底,由葷到素的菜一架子擺得滿滿的,熱辣辣的湯氣直往上衝,涼風挪挪了位置,笑道:“回去又得從頭到腳全部洗一遍了,這一身的味兒。”

淑微白了她一眼,“你現在孤家寡人,誰還管你什麽味兒?”

涼風氣結,也不搭理她,自顧自的夾菜吃。

又過了好一會兒,淑微道:“跟陸有信的關係一點都沒有改善?”

“恩。”她點點頭,心裏微沉,頓失食欲。

“他不肯跟我講話,我已經很努力了,結果還是那樣。”涼風一臉頹敗。

淑微搖頭:“真沒看出來陸有信原來也這麽小心眼兒!”

涼風歎氣,隨即樂觀道:“他也不是啦,就是提不得杜浩南,也是我自己的問題,怨不得他。”心裏還是為他辯白,容不得別人編排他的不是。

“小女人。”淑微怒其不爭。

涼風笑了笑,她就是這樣,七情之上,大開大闔。

紅油翻滾,涼風順手將腰花全丟進去,笑眯眯的等著熟,邊等邊說道:“陸有信在那邊熬不了多久的,那邊吃不到這麽正宗的火鍋。”

微淑見不得她小人得誌的樣兒,翻白眼兒以示抗議。

將腰花一股腦的全撈進碗裏,涼風呼哧哧的吃個不停,不忘讚道:“剛入味,太讚了。”

她隻是吃得忘我,淑微卻耳尖的聽到電話鈴響:“涼風,怎麽老覺得你電話在響?”

涼風慌慌張張的去翻電話,一看上麵的名字就受驚了,竟是陸有信。

電話接通,那邊頓了一秒才出聲:“在哪裏?!”聲音毫無溫度,涼風心裏涼惻惻的。

“李老六火鍋館,跟淑微。”涼風小心誠實的交待。

電話哢的被掛斷了,涼風望著手機發怔,陸有信的脾氣越來越壞了。

淑微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麽回事,陸有信?”

她點頭:“是他呢,十天以來的第一個電話,開頭就問我在哪裏,然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涼風覺得難受,心裏酸澀翻湧,她唯有低下頭拚命的吃東西,又急又快,她的眼淚被辣椒嗆落下來,她卻拿過紙巾邊拭擦邊擺手笑道:“哎喲喂,把我辣得呀……”

淑微也沒有看她,眼光一直盯著她的後麵看,她也跟著回頭,遠遠的看到來人,不由的心裏發怵,涼風惶惶然的站了起身,望著他愈來愈近的身影,他麵無表情,但眼神卻隱著暴怒,他在氣什麽?涼風想不明。

淑微叫陸有信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洌氣勢攝住了,也跟著站起身,這個男人的氣場過於強大,還非等閑人能駕馭得住,更別提涼風這等弱勢群體了,淑微不由的同情起涼風。

“怎麽提前回來了也不講,我好去接你呀。”涼風訕笑,聲若蚊蠅。

陸有信朝淑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涼風見他不答,又道:“什麽時候下的飛機,吃了沒?一起吃好不好,你也有好久沒見過淑微了。”

他唇角緊抿,看了她一眼,涼風還以為他一定是拒絕的,畢竟他當下的臉色實在是可怖,誰料到他竟然點頭表示同意,涼風舒了口氣,忙招服務生添碗筷。

替他點了他平素喜歡吃的菜,涼風夾了幾根青菜放入他的碗裏,笑道:“過來正好幫我們清場。”

陸有信低頭咬了一口,太辣了,他眉尖蹙起,涼風趕緊把果汁推過去,淑微看著直搖頭,涼風一臉戰戰兢兢的樣子跟當初喜歡杜浩南的時候根本沒有兩樣,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涼風隻要喜歡上一個人就會一頭全栽進去,萬馬也拉不回來。

隻是沒想到陸有信會主動跟她講話,問她最近的生活,幾時結婚,工作如何,她倒是有些受驚,一一作答,涼風在一忙也不說話,幫他添菜,有時候自己埋頭吃東西,陸有信也不跟她說話,對她惜字如金。

最後他買完單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謝啦,不用。”她擺手,這點還是很識做的。

陸有信別多挽留,隻淡淡地說了句:“有空多聚聚。”要是他下次還是這付尊樣,隻怕用金山銀山請她,她都不肯赴宴的。

告別了淑微,涼風一下子陷入了失援的境地,她像個跟班似的跟在他的身後,上了車,一路無話,從剛開始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講,權當她是空氣,涼風有些難頂他這樣子的態度,他沉靜的如同陌生人,真是陌生人還好說,可以不理不睬,偏偏還不是,他是自己最親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