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婚:涼風已有信

如果你還愛我(三)

如果你還愛我(三)

兩人各自端著一張臉,涼風先開聲:“有事講吧。”

陸有信將她上下看了一遍,聲音悶悶地:“剛才傷到哪裏了!?”盯著她目光灼灼,涼風看著有些害怕,他這種眼神藏著肅殺之氣。

“沒有傷到,有表哥護著。”她對他的性格也知一二,不過心裏也是不情願高估她自己在他心底的位置,他現在都四處招搖的找對象,大大小小的花邊新聞,這是成心報複她麽?

“真沒有?”他再問,咄咄逼人。

“恩,沒有。”幸好涼風並不是彈簧,他強就強,她恰恰相反,涼風無謂搞大事情,況且對方有權有勢的,實在沒必要。

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半晌,他問道,“好嗎?最近。”

“恩,挺好的。”她點點頭,覺得這樣的寒暄不過就是在浪費時間,想了想問道:“幾時再婚?”

他望住她,漸漸浮上惱色,雙唇緊抿著,涼風下意識的踢踢腳,“要沒事的話我上車了。”

她越過他就想走,陸有信一把就捏住她的手,涼風頓住腳步,仰頭:“有話好好說。”

陸有信眸光像有幾簇小火焰在那裏跳動著,涼風也不覺得害怕,大敕敕地望著他,陸有信瞬間泄了氣似的:“你很希望我再婚是吧?”

涼風沒回答,眼神漸漸飄到一處,陸有信扳過她的臉,迫她正視他,聲音微澀:“是吧?”

半晌,涼風還說道:“你再不再婚跟我有什麽關係。”

陸有信放開她,兀自冷笑:“你可說得輕巧,這麽快就想跟我撇清關係了。”

涼風決心不同他吵,所以沒有接他的話,牽強地拉拉嘴角算是笑,試圖從他身邊撤離。

“你越是滿不在乎,你心裏越在乎。”他一字一句,不緊不慢的說道,涼風心裏驟然痛極,刹住腳步,抬眸相視,回道:“我在乎了又怎麽樣,不在乎又怎麽樣,我們除了是前夫與前妻的關係之外,還有其它嗎?你幹涉不了我的生活,我也不會不想不願去幹涉你的生活,難道你要我對著你要生要死你才滿意嗎?”

涼風疾步的撤退,上了車之後也講話,車開得飛快,表哥不明就裏,被她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洌氣息攝住,直到車駛下了停車場,涼風開了門,示意表哥下車先回去,自己便又將車再度開了出來。

兩邊的街燈紛紛亮起,梧桐樹的葉子隨風翻卷,涼風降下車窗,先是覺得熱氣滾滾,原來城市的熱氣並沒有那麽快地消退,她覺得整個鼻腔都塞滿了熱氣,她就像一隻小狗一樣,吐著舌頭在那裏喘氣,也隻是她一個人的痛苦而已。

她將車停在路邊,雙手抓著方向盤,目光呆滯的望著遠方,這樣極目望去也隻有無盡的燈光,看不到盡頭,涼風雙手緊緊的拽住方向盤,力氣之大,企圖要用指甲劃開那麽厚厚的皮,她想,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用雙手劃破陸有信的皮,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麽樣的?

這個時候有人走過來敲窗,涼風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關窗,然後實在太晚,那人的手已經伸了進來,蒼老的臉像是一張棋盤,突然衝她笑,“小姐行行好,給點錢。”

涼風覺得一顆心都到嗓子眼,不知怎地會覺得害怕,她隨手打開前座中央扶手的蓋子,裏麵常常放著一些散錢,涼風將錢遞過去,那老人似乎不滿意,搖搖頭,手仍然不肯收回去,甚至快到觸到她的脖頸,涼風背脊發毛,說道:“你先把手拿開,不然我按下按鈕,你的手要斷的!”

這樣的威脅並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老人笑了笑,道:“小姐,行行好啊,錢不夠啊。”

涼風狠了心按下車窗,車窗慢慢往上降,那人起初還是沒有收回手,後來見涼風似乎是下了狠心,也不敢含糊,真把手收回去了,涼風將車子鎖緊,透著車窗看到那人目露凶光,惡狠狠的指著她,嘴裏念念叨叨,說些什麽涼風並不知道,隻感異常可怖,顫著手就發動了車子。

一直到了自家樓下的時候,她還處在驚怕當中,停車場一片靜寂,絲毫感受不到人的氣息,那些車都是死的,連她自己也好像是死的,沒有任何的生氣和活力。

涼風下了車才發現腿腳沒力,她抹了抹額頭,發現額上滲出不少的汗水,高跟鞋踏在地麵上,清脆尖利的聲音像是錘著一下一下的敲著她的心坎,她不知道為什麽,怕到極點了,一個人的時候原來是這樣令人生畏。

其實停車場真就她一人,可那腳步聲仿佛就在後麵,涼風好幾次回頭,並不見到人,她開始越走越快,明明就是她自己的腳步聲,她卻怕到以為有人在跟蹤她。

幸好,等電梯的時候旁邊還有另外一個青年男人,涼風跟他一同進了電梯,她臉色並不好,隻是拿眼睛一直望著樓層號碼,一層一層的跳動著,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來,涼風嚇得尖叫:“你幹嘛!”

那人很尷尬,隻說道:“剛剛忘記按號碼了————”

涼風微微喘息,手漸漸發抖,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那人顯然也不在乎,笑了笑,道:“你住十樓?好像沒怎麽見過你?”

涼風仔細的看了看他,問道:“你也是十樓嗎?”

“恩,不過我才剛剛搬過來不到三個月。”那人微微一笑,給人很幹淨的感覺,涼風見他按的是十二樓,便道:“你住十二樓,沒見過我很正常。”

那人道:“不是,我一同學住十二樓,我是十樓的。”

‘叮’的一聲,門開了,涼風也沒跟再搭話,匆匆就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