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夢想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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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驅著車準備將女友送到浙大。
大四了，許多學生都奔走在各大公司之間，找著合適自己的實習工作。
一路以來，開著掛不斷創造逆天奇跡的柳雲，根本不用為這個事情煩心，而蘇雨涵未來一年也會呆在學校裏實習，她想堅持自己的夢想，畢業後留在浙大當老師。
“通常情況下，畢業後想留在浙大當輔導員，至少要研究生的學曆。不過浙大會對本校畢業的優秀本科生，留一下幾個名額，但一定要最出色的那幾個。未來一年，我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拿到這個名額。”蘇雨涵捏著小拳頭，信誓旦旦地說著。
柳雲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撇了撇嘴說道：“想留在浙大當老師，我直接和那位校長說一聲。”
此刻，他很想說一句前世互聯網廣為流傳的一句諺語：金錢開道，所向披靡。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不是大問題，如果不能解決，那就砸更多的錢。
蘇雨涵認真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要靠自己的本事，不能作弊。”
她的性格依舊倔強而好強。
作弊？虧她想得出來。
柳雲一臉黑線，不過看著女友認真的小眼神，苦笑一聲，放棄了爭辯。
“這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三年過去了，到了大四就沒課了，去課堂上課的那段歲月正式將離我遠去。”
過了一會，蘇雨涵靠著椅子，望向窗外有些幽幽地說道。
“是啊。”這一刻，柳雲也感同身受，“課堂，再也回不去嘍。”
蘇雨涵轉過頭，微笑著說：“我隻是自己發出一些感歎，你的課堂歲月不是早結束了嗎？”
柳雲厚著臉皮說著：“難道你忘了？大三那一年，我偶爾會半個月去一趟浙大聽課。到了大四，卻是沒課可聽了。”
蘇雨涵沒好氣地白一眼柳雲：“你還真說得出口，那時候你去課堂，基本都是睡大覺。”
“嘿嘿~~，其實多半是為了來看你的。”
柳雲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一路上，車裏一直放著廣播，主持人時不時會點播一首歌。
“下麵這一首，是由我們最近一年以來，人氣極高的新生代美女及才女歌手田馥帶來的《你就不要想起我》。”
蘇雨涵沒有聽過這首歌。
她知道田馥這個姑娘，是她高一時候的同學。
柳雲當初將《小幸運》送給了田馥，和蘇雨涵打過招呼，並且跟他說了田馥的家庭變故，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姑娘。
那時候，蘇雨涵覺得這個姑娘的身世有點可憐，當然也有過擔心。
一個無助的姑娘，在身處絕望的時候，有一個男生走進她的世界，去盡心盡力地幫助對方。這樣的記憶，無法取代，也無法遺忘。
何況，他們還是高中同學。
隻是那件事之後，柳雲就再也沒有在她麵前提起過田馥，她也漸漸淡忘了此事。
柳雲想去伸手關掉聲音開關，不過這樣做就顯得心虛，有點欲蓋彌彰的嫌疑。
所以他忍住了這個念頭，沒有伸手……
歌聲響起
“我都寂寞了多久還是沒好。”
當歌詞唱到：我能有多驕傲，不堪一擊好不好。
蘇雨涵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明明你也很愛我沒理由愛不到結果隻要你敢不懦弱憑什麽我們要錯過。”
當唱到這一句的時候，女歌手的聲音變得悲傷而激昂，似乎想將心中的那股感情發泄出來，聲線也不斷飆高。
蘇雨涵喃喃地道：“為什麽這歌聽得這麽悲傷。”
柳雲有些尷尬地揉了揉鼻子，說道：“既然覺得悲傷，我們就別聽了。”
他意識到機會來了，就想伸手，把聲音關了。
“別，再放一會吧。”蘇雨涵突然說道。
柳雲隻好無奈地將手伸了回去，並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夜長夢會多你就不要想起我我等夜監聽你說多愛我。”一曲終了。
他輕籲了一口氣，這意外的一幕應該……熬過去了吧。
蘇雨涵突然問道：“這歌是你寫的嗎？”
柳雲馬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眼，說道：“不是。全是她自己創作的。”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忙著公司的事情，早就江郎才盡了，還寫什麽歌？”
田馥的音樂基礎比李思月好上一點，加上最近接受了專業的指導。她自己創作一首歌曲，在外人看來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首歌曲，是前世hebe的代表作之一，這個時空既然不存在hebe，柳雲也不算違背當初自己的誓言。
他抱著白用白不用的想法，寫好以後直接送給了田馥，而作詞作曲直接改成了她的名字，全力打造美女創作人的人設。
以田馥的音樂素養和水平，別人根本看不出什麽破綻來。
蘇雨涵目光複雜地望了一眼柳雲，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這歌很悲傷，我感覺田馥心裏應該有一個讓她十分喜歡，無法忘懷的男孩子吧。”
冷不丁，蘇雨涵又冒出了一句話。
讓柳雲頓時額頭冒出了冷汗，便回道：“這個說法當不得真。你看周傑倫寫了這麽多悲傷的歌，什麽世界末日啊，夜曲啊，你以為他的情路真有這麽坎坷啊，騙鬼呢？”
“所以不要把歌詞和現實的情感串聯起來，沒意義的。”
蘇雨涵微微點頭，沒有回話，卻還是有點將信將疑。
廣播台的主持人又開始繼續吹牛了，說著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
“女歌手田馥，如今可是萬千男生心中的女神啊，她的歌聲柔軟、婉轉，總能擊中我們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
“據我得到的消息，這首歌是田馥寫給一個喜歡的男生，這個男生一直在幕後默默支持著她的歌聲之路，據說他還很有錢。”
“對了，大家都聽過《小幸運》吧，這首歌的作曲作詞人是一個筆名，叫做風清揚！”
當初柳雲想隱藏身份，不願意自己處於八卦娛樂媒體的風口浪尖，寫這首歌的時候沒有用真名。
他選擇筆名的時候，想到了前世的老馬就拿著風清揚這個名字四處招搖過街，便直接無恥地將其拿了過來。
那時候，他心中還得意地想著：拿了你的筆名，以後看你怎麽辦？
主持人滔滔不絕地繼續說著：“我覺得風清揚這個筆名的背後之人，一定是一個男生，他寫了《小幸運》送給田馥，說明他喜歡她。從歌詞上分析，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和愛情靠得那麽近。”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這兩人互相喜歡，隻是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在一起。”
“田馥則寫了一首《你就不要想起我》作為回應，告訴風清揚，我也很愛你，你要是勇敢一點，我們就不會錯過。”
“我覺得嘛，他們兩人互相相愛，無法在一起。也許男的有了女朋友，但因為各種原因無法離開他女朋友，可他的心裏真正喜歡的是田馥啊。”
隨著這主持人的分析，柳雲注意到蘇雨涵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這個主持人，是一個大撒比！
此刻，柳雲心中狂罵著。
“有些人就是這麽奇葩，本事沒多少，但特別喜歡揣摩摸別人的心思，卻是一些胡說八道的話。
蘇雨涵的臉色好了點，但也隻是略微的點了點頭，未曾言語。
……
一路沉默無語，汽車緩緩行使到了浙大的校門口。
一直神遊天外，思緒不寧的蘇雨涵，還沒有意識到已經到了目的地。
“雨涵，到學校了。”柳雲輕歎一聲，打破了沉默。
“呃……”蘇雨涵從發呆當中反應了過來，緩緩說道：“到校了啊，那我去拿行李箱。”
柳雲也打開車門，並說著：“我幫你拿吧。”
此時天色已晚，兩人吃過晚飯後，並肩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柳雲能夠感受到女友的情緒有點低落。
他不由將手搭建蘇雨涵的肩膀上，說道：“要不，晚上你就別睡宿舍了。”
有時候，水乳交融是解決問題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
不過這一次，他顯然把問題想的簡單了。
蘇雨涵轉過頭，望向他說道：“我有點累，不想去外麵。”
沉默數秒，她似乎鼓起了勇氣說道：“剛才電台廣播主持說的話，完全是他的臆想，一句都不可信。”
“什麽刻骨銘心的愛戀，什麽相愛又不能在一起，這完全是他一個人在扯談。”
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顯著的變化，變得更加自信。
聽著女友的話語，柳雲不由感覺內心湧過一絲暖流，情緒也放鬆了一些。
而女友的話繼續傳來：“我從未懷疑過我們之間的感情，也相信我在你心裏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
“隻是……”
聽到這句帶著轉折意味的話語，柳雲的心中微微一愣：難道前麵的話隻是鋪墊?
“隻是……我想聽到你的真話，你有沒喜歡過田馥，或者動心過。”
“一個無親無故，沒有絲毫的背景的姑娘，在一家唱片公司如魚得水，不到一年就發布了個人專輯。我明白這其中，一定離不開你的因素。”
她曾經偷偷關注過田馥的動向，作為公眾人物的歌手，個人的行程以及各種通告，根本就瞞不住。
蘇雨涵一直回避著這個問題，隻是借著今天的契機，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柳雲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喜歡，還是動心，或則什麽都沒有？
如實回答，還是選擇回避這個問題。他一時也拿不定注意。
“我希望她開心，希望她一切都好，不願意看到她痛苦傷心的樣子。我幫助她不求回報。”柳雲在內心掙紮了片刻，選擇了模棱兩可地回答。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然而，蘇雨涵是一個聰慧的姑娘，明白如果柳雲真的對於田馥沒有動心，也不喜歡，必會是斷然否決的語氣。
她曾經用他高中時候的班長吳豔去試探過柳雲，對方的語氣和今天可是完全不同
有時候，沒有否認就意味著已經默認。
此時，兩人已經漫步到蘇雨涵的宿舍樓下。
她望了一眼柳雲，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回寢室了。”便走了上去。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又回頭看了一眼男友，兩道目光在空氣當中不期而遇。
蘇雨涵很快轉過頭，消失在柳雲的視線裏。
回到宿舍後，她托著下巴不禁有些發呆，並時而問著自己：畢業之後，選擇在大學裏當一個老師，這真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嗎？
與如今光彩四射的田馥相比，她覺得自己黯淡了許多。
她的家境還算得上殷實，從小品學兼優，但並沒有多大的雄心壯誌，在浙大當老師是蘇雨涵自小的夢想。
這樣的職業，在很多人看來已經算是一個十分體麵，風光的工作。
可她的男友，是柳雲，被譽為華夏0歲以下富豪榜上的第一人。他的事業在不斷壯大，財富如同滾雪球一般不斷增大。
站在他的身邊，蘇雨涵心中偶爾也會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擔憂，她會不會因為找不到自己的價值，而迷失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們結婚了。我會去做一個全職主婦嗎？可我不希望這樣。可是當上了浙大的教師又如何，當柳雲隨便送的一個禮物，或者給的零花錢，是她好幾個月工資的時候。她會覺得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毫無意義，心中的那種成就感和驕傲會蕩然無存。”
“何況獲得這個教師的名額，還要經過激烈的競爭淘汰，於我而言又有什麽意義呢。”
蘇雨涵望著窗外的夜色，不禁有些失神。她沒有雄心壯誌，但內心深處依舊有著一份屬於自己的驕傲。
那份自小的夢想，在她的心裏已經開始動搖。
同一時刻，柳雲一人散步到浙大的啟真湖，望著夜晚平靜的湖麵，微微出神。
如今，他已經意識到剛才回答的時候，露出的破綻。
沒有否認，就意味著默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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