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勞燕分飛的情侶
從今年的5月初，《魔域》正式公測以來，到如今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半年的時間。
“6000萬利潤。這是魔域半年以來的運營情況。”財務部總監張莉莉翻動著文件，向柳雲做著報告。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平均一個月1000萬的利潤，這個成績已經達到了預期。
“柳總，如今除了魔獸之外，悠悠終於有了另外一個穩定的盈利點了。”張莉莉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作為財務總監，每次看到魔獸的營收一枝獨秀，一直占據著公司利潤當中90%以上的份額。她的心中怎麽都高興不起來，一直有一種慌慌張張，天隨時會塌的感覺。在一段時期內，悠悠假期網每個月也能夠為公司帶來數百萬元的利潤，但隨著新一輪融資的完成，燒錢的步伐又重新開啟。
所以《魔域》能否穩定地位悠悠帶來利潤，是遊戲公司能否走向獨立自主的第一步。
“柳總，除了遊戲公司以外，其餘的幾家子公司近期有盈利的希望嗎？”張莉莉有些好奇地問道。
柳雲微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笑道：“沒有。但悠悠科技和悠悠假期網剛經曆了融資，無需集團公司繼續注資。何況這錢本來就是用來燒的，但在燒完之後，我相信馬上就會引來盈利。至於悠悠時代和悠海音樂，還要等上好幾年吧。”
張莉莉露出一絲不解之色，她對於悠悠假期網馬上會引來盈利，是相信的，隻是悠悠科技馬上能夠盈利，卻持著懷疑態度。
“靠著悠悠瀏覽器的廣告費，然後數量微不足道的殺毒軟件付費用戶，就能讓悠悠科技盈利。”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卻是想不出答案，但看到老板一臉自信的模樣，也沒開口詢問。
……
滬市，擁有一個10000座位的虹口體育館，此刻座無虛席，滿場全是觀眾的山呼海嘯。
在這裏，李思月完成了人生當中的第一場演唱會。
當她從台上走下來，剛剛回到後台的時候，白皙的額頭布滿著汗水，卻是不禁輕籲了一口氣，背負著巨大的壓力，這一場演出終於完美落幕。
李浩眼疾手快，直接接過了李思月換下的演出服裝，緊接著便遞上了一瓶礦泉水。從下半年開始，由於學校已經沒課，他就作為李思月的助理，跟著她天南地北地跑著，算是提前適應自己的工作，也當做大四的實習。
這一日，柳雲也如約來到了滬市，見證了表妹人生當中的第一場演唱會，意義非凡。
他喜歡這種感覺，重活一世，不僅自己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身邊人的人生軌跡也變得和以往徹底不同。
四年多的時間，他這隻蝴蝶煽動著翅膀，從小到大，已然改變了太多。
柳雲摸了摸李思月的腦袋，笑道：“思月，你表現很好。說真的，我看著台下這麽多的觀眾，都感到很緊張，手心都是汗。”
李思月嘻嘻一笑:“剛開始登台的時候，我也很緊張，第一首歌甚至有點破音，但唱了一會就慢慢適應了。畢竟我也出道兩年了，早已經不是青澀的菜鳥。”
柳雲淡然一笑，說道：“這算是開了一個好頭，以後能走遠卻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不過我相信，你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說罷，他轉頭望向李浩，笑道：“老同學，這幾個月天南地北地走著，感覺如何?”
李浩喝了一口水，笑道：“挺充實的，但也累。”
這段時日，他開拓了眼界，也認識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付出終究得到了回報，那個曾經青澀的象牙塔學生離自己越發的遠了。
“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和你的室友關係，都會買你麵子。”
李浩的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找柳雲搭話了。
“柳總，幸會，幸會。”一個中年平頭男子，堆著笑容走了過來。
柳雲也認出了來人，曾經的超女總導演，如今天娛的總經理陳濤，算是華夏娛樂圈大佬級人物。
他也站了起來和陳濤握了握手。
“柳總，一年未見，現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陳濤心裏有點複雜的情緒，自己的事業一直有點停滯不前，但眼前這個年輕的富豪，每一次見麵，他的公司規模都跨越一個檔次，大踏步的前進。
這開掛的人生啊。
“陳導，還是多謝你對思月的照顧。”柳雲也是微笑地回道。
“應該的，思月也是一個很勤奮，好強的姑娘。這個圈子裏想要走遠，少不了這個品質。”
柳雲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一次，是李思月人生當中的第一次演唱會，天娛公司上下都顯得十分重視。
而公司裏的那些新人，無論男女都紛紛前來捧場，這也是行業的潛規則。
柳雲的目光何等犀利，一眼就看到了這些年輕的新人，那藏不住的野心都寫在了臉上。
我要出名，我要紅，我要賺大錢!
這些人，無論年齡是否比李思月大，都會甜甜地喊著“思月姐”，“李老師”。
當李思月若無旁人，和柳雲歡快地聊著天的時候。
他們的眼神，充滿著羨慕，也找著機會上前搭訕。
沒有野心，就不要混娛樂圈。這是至理名言。
柳雲曾經也私下裏告誡表妹，這個圈子裏交朋友可以，但要時空保持警戒之心，不能輕易交心。
所謂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將心比心，當初的柳雲建立一個遊戲網站的時候，隻是藏著試水互聯網的心思，也未曾想到能夠走到這一步。
一次次的成功，會壯大深藏的野心，然後放大前進的步伐，最終夢想照進現實。
太祖當年在圖書館做管理員的時候，有想到過有朝一日能夠坐上這至尊的寶座嗎?顯然沒有。
“思月，下一站天後，不要因為眼前小小的成就就沾沾自喜。”柳雲笑著說道。
“天後?”李思月口中喃喃自語著這兩個字，眼神確實異常的堅定，“我會朝著這個目標努力的。”
柳雲看著表妹的表情，淡然一笑。如果在她剛出道的時候，就這麽說，那有點操之過急，如今是時候了。
他的個性從來都不是好高騖遠，更喜歡一步一個腳印，穩步前行。所謂厚積薄發，當你取得了一些成就，也積累了一定的實力，才可以製定更高遠的目標。
當你還未學會走路的時候，千萬別學著跑步。這樣的公司有很多，在瘋狂、盲目地擴張當中最終轟然倒塌。
而柳雲也直到通過悠悠科技建立了，瀏覽器、輸入法、安全衛士、殺毒軟件，四環緊扣的生態鏈，才有了和BAT一較高下的信心。
“柳總，等下的慶功儀式，如果您沒事的話也可以一起去啊。”陳濤走到柳雲的身旁，笑嘻嘻地說道。
“行，反正沒事。我就去下吧。”柳雲答應了這個邀約。自家小妹，捧場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他看到李思月正在換裝，卸妝，一時半刻好不了，便先行一步，獨自走出了後台，去了一趟廁所。
柳雲漫無目的地在走廊處瞎逛著，保鏢馮亮則在他的身後一米處緊緊跟隨。
“咦，這家夥是李浩吧？”他遠遠看這位老同學正呆在一個小房間裏休息，而他的身邊竟然還站著一個女生。
“這家夥竟然把女朋友也帶來了？”柳雲喃喃自語著，隨即發現有點不對勁，這個女生好像不是李浩的女友韓瑩瑩啊。
那是誰？他覺得有點眼熟。
他突然想到了大家常常掛在嘴邊的俗語：男人有錢就變壞。難道這小子也走上了這條路？
柳雲正猶豫著是否要上前打招呼，李浩和身邊的女生似乎感覺到了在不遠處有人在看著他們，也轉過了頭。
“是你！”柳雲心中驚呼。原來這個女生竟然是柳雲在寧江大學時候的美女班長，秦素素。
柳雲自從轉學到浙大以後，他們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何況，她的父親秦海東因為個人的貪欲和柳雲之間鬧得很不愉快。最後的結果是常務副市長強勢介入，秦海東提前內退，所謂人財兩空。
秦素素也看到了多日不見的柳雲，原本帶著笑容的臉龐一下子變得慘白。雖然她和柳雲之間，最後鬧得有點不愉快，心中有惱怒過他隻在意田馥，卻對自己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可畢竟站在眼前的男生曾經讓她怦然心動過，也是讓她仰望的存在。
李浩也見到了柳雲，臉色隻是有點不自然，帶著一絲尷尬之色，畢竟他隻知道秦素素在大一的時候談過一個男朋友，然後兩人吵了一架便分手了，並不知道她內心的感情世界。
柳雲對於秦素素的定位，就像生命當中一個毫無重要的過客，兩人之間的唯一一次交集，便讓她暫時扮演自己的女友，帶著一絲惡搞，和報複的心思，去為難她的父親，當時的副校長秦海東。即使如此，兩人之間的電話或者短信，也是寥寥無幾。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還不上柳雲高中時候的班長吳豔。至少他們當過同桌，也一起補過課。
“柳雲，好久不見。”秦素素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是很久沒見了，班長。今天也是來看思月的演唱會嗎？”柳雲淡然地聳了聳肩，說道。
秦素素看了身邊的李浩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啊，李浩是思月的助理，我就通過他的關係拿到了一個好位置。”
一旁的李浩卻隻是嗬嗬一笑，沒有接話。柳雲卻能看出他有點不自在。
給大學的同學秦素素留了一個好位置，可你的女友韓瑩瑩呢，怎麽不見身影呢？
柳雲微微搖了搖頭，他並沒有興趣去打聽別人的感情八卦，正想找個理由離開。
“哥們，我……，我不想瞞你，我和韓瑩瑩分手了。”
果然如此！柳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隻是平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感情隻是你的私事，不用向我解釋。”
當他認出李浩身邊的女生，正是李浩大學時代總是掛在嘴邊的女神，秦素素的時候。他已經隱隱約猜到了這對大學情侶已經分手的事實。
韓瑩瑩這姑娘……，可惜了。可這一切和他有關嗎？
“你們繼續呆一會吧，我去找思月了。”柳雲轉身就離開了。
李浩看著柳雲離去的背影，突然轉頭和秦素素說道：“素素，你等我會。”便小跑著追了上去。
秦素素望著柳雲，眼中帶著一絲莫名複雜之色。
“哥們，能不能聊一下。”
柳雲點了點頭，說道：“行吧。”他也好奇，韓瑩瑩的容貌雖然比不上秦素素，但也算秀麗，更為難得的是在他貧寒的時候願意跟他在一起。當初讓他跟著李思月做助理，也是她的主意。
兩人走到一處偏僻的陽台處。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渣？”李浩輕歎一聲。
柳雲的麵色變得有點怪異，甚至伸手輕柔了自己的頭皮。李浩的話讓他想起了田馥。有時候，他覺得自己也很渣。
“這世間分分合合的情侶很多，我不好評價。”
“柳雲，我有今天離不開哥們你的幫助，但我覺得自己也還算真氣。最近又幫思月談下了一個廣告合同，是一家薯片公司。思月說我天生是當經紀人的料，等我畢業之後拿到了畢業證，就正式和她的公司簽訂經紀人合同。你知道，一畢業就跳過了助理直接當經紀人，這是對我一個莫大的肯定。”
柳雲笑道：“你做得很好，也驗證了我的眼光。剛畢業就轉經紀人，超出了我的預料。這和我沒關係，是你自己的功勞，我隻是負責幫你招進門。”
李浩繼續說：“你知道的，我夢想在杭城買一套房子。以如今的發展趨勢，幾年之後我便能買房了。”
柳雲默然地點了點頭，他的興趣點顯然不在這裏。
李浩也明白，又說道：“後來，韓瑩瑩總是喜歡看我的手機，說要防止我在外麵沾花惹草。恰好，她看到了我和秦素素發的短信。”
柳雲隨意地問道：“你們兩人又是怎麽回事。”
李浩回道：“男生裏我成績最好，女生裏素素成績最好。所以我們之間多了一點接觸，然後我也說過畢業後會跟著李思月工作。後來，我們兩人之間就經常互發短信。”
說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你也知道的，從大一開學見到素素的那一天起，就把她當做我的女神。一直以為，她離我那麽遙遠，如今卻願意和我互發短信，我能不興奮嗎？”
柳雲也記得，當初自己笑著拍了拍李浩的肩膀，說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沒想到，真的是一語成戳了。
“所以，你就重新選擇了一個女朋友？”
“沒有！”李浩果斷地搖了搖頭，“那時候我沒想過和韓瑩瑩分手。可是她對著我大吵大鬧，什麽難聽的話都說了，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有些氣呼呼地補充了一句：“那我就要證明一下，我這個癩蛤蟆能否吃到天鵝肉了。”
柳雲苦笑了一聲，這一次沒有接話。如果沒有自己這個未知因素的幹預，李浩和韓瑩瑩應該還會在一起，但有很多可能性不會在大四的時候分手。
這是這個心思靈活，又開朗的姑娘又去了哪裏？
鈴~~，柳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的竟然是田馥。
他接通了電話，將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會，然後說了一句“你有權力自己決定”。
柳雲掛斷電話後，麵色古怪地看著李浩，說道：“剛才來電的是田馥。你應該記得韓瑩瑩和田馥是好閨蜜，她現在已經成為了田馥的助理，也很有可能會變成她的經紀人。”
李浩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不禁望著漆黑的夜空。老天爺，你這是什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