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白跑了一趟
飯局結束後，柳雲婉拒了下半場活動，找了一個理由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他的這個舉動，也是在暗喻這些在場的人，這個圈子他是不準備進入了，他有意識地與這些人保持距離。
不過那位神棍王木見到柳雲後，到是顯得極為熱情，還幫著他出謀劃策。
這人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確有一些本事，不過真的有點太招搖了，容易遭有心人嫉恨。
柳雲回到酒店後，倚在臥室裏的沙發墊上，望著天花板不禁陷入沉思。
王木找他，甚至熱情地出謀劃策，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利益驅動人心，柳雲的手裏有著資源、財富，而他也有自己的籌碼，各種人脈資源的關係網。
柳雲甚至斷定，這家夥在來之前，已經對自己做好了功課。
自己是否進入這個圈子，與這個神棍是否加深和自己之間的關係，並不相關。
柳雲也在心裏分析著：是否可以暫時信任此人？會不會因為敵人布下的陷阱，故意引自己入局？這不太可能。
王木透露過一點，對方後台已經倒了一部分，剩下的也不太穩固，早已經處於風雨飄渺的階段。
“柳總，像我們這些90年代發家的，或多或少都會跟建築行業有點關係。我手裏正好也有一家建築公司，是主要的經濟來源。”
這話還在隱喻一點，既然想在那個年代脫穎而出的公司，都會和建築行業扯點關係。但建築行業裏，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公司實在太多，令人眼花繚亂。這畢然是一個競爭激烈，大魚吃小魚的殘酷市場。
你想要成功，想要站穩腳跟，衝出重圍，將公司做大做強，成為一方霸主，很少有人的手腳會是幹淨的。
通俗點說，不吃點人血饅頭，是強壯不起來的。
“所謂同行是冤家，我手中的家建築公司，在滬市被豐德搶過業務，所以我們同仇敵愾。”
綜上所訴，柳雲並不擔心這是一個陷阱。何況那兩家公司之間沒有多少共同的利益。
沒有了利益，就沒有了化解矛盾的空間。
至於那神棍想要什麽？很顯然，他也盯上了遊樂場這項工程所包含著巨大油水。
宋偉平那邊問題不大，隻要柳雲點頭，這塊肥肉就算被自己咬到口裏了，順帶著陰一把自己的眼中釘何樂而不為。
柳雲其實並不排斥合作，但此刻，他考慮地更多的是如何全身而退？
四年之後，這家夥的罪名是“非法行醫”，還有“非法持有槍支”。
當然這隻是向公眾透露的一部分，有更多內容公眾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有些事情，他並不好出麵，沉默了片刻，柳雲撥通了陳子峰的號碼。
即使王木沒有突然出現，也不並意味著他會將那起車禍放下並釋然。他一直有著自己的計劃，隻不過如今這意外的一出，可以讓他加速事件的進程。
……
2010年，8月。
在網絡上一直在瘋傳，悠悠和騰訊同時出手爭奪NBA賽事的網絡版權。
據說這兩家財大氣粗的公司，出手都十分闊綽，報價幾乎不眨眼睛。
至於如今的賽事直播平台——新浪公司，因為囊中羞澀，早早退出了競爭舞台。
這兩家巨頭公司之間的神仙打架，也讓不少球迷朋友興致勃勃地在一旁看戲。
不過因為世界杯轉播的緣故，悠悠的口碑要比騰訊好上不少。
有網友說道：但願悠悠能夠拿下版權，如果是騰訊，那麽一定要充值，開通了會員才能看比賽，我可不希望這樣。
馬上有人回複了上麵的網友：一定是各種花樣百出的會員，不充錢不僅看不了比賽，連廣告都比別人久太多了。
還有網友說：我擔心悠悠報價拚不過騰訊！不是悠悠經濟能力不行。他們的柳總說了，會盡量堅持體育賽事的免費轉播。可騰訊就不一樣了，他們沒保證會免費轉播。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隻要QQ會員，才能看轉播。所以他們可以一直提高報價，因為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位網友的話，引起了不少網友們的共鳴，紛紛表現出擔憂之色。
此刻，小馬哥也頭疼著。
因為悠悠一直緊跟在自己的身後，隻要自己一報價，他們馬上會略微將價格提高一點點，弄得自己渾身不舒服。
他們幹嘛不幹脆點，直接將報價提升50%，然後我們就直接退出談判。即使拿不到版權，小馬哥也希望讓悠悠狠狠地出一次血。
如今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自己非常糾結。
還讓那些美國佬看笑話，兩家巨頭公司為了一項賽事的網絡轉播權，爭地麵紅耳赤。
“馬總，不好了。”有人在敲了一下門走了進來，語氣帶著一絲慌張之色。
小馬哥順著聲音望去，來人是騰訊視頻的CEO——程武，便問道：“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作為大公司的管理層，應該處事穩重、得體，這麽一副德行讓他不禁不滿地搖了搖頭。
程武深吸一口氣，平穩一下情緒說道：“馬總，不好了！廣電那邊剛出了一紙文件，說以後海外的頂級體育賽事，如歐冠、NBA之類的，應該由CCTV5統一去談，然後再將網絡版權分包給各大互聯網公司。名義上就是遏製惡意競價，導致資金外流。”
“這……”小馬哥也露出一絲意外之色，“確認了嗎？”
程武果斷地點了點頭：“已經確認了。新浪是賺了，因為他們以前廉簽下的轉播權，還有一年時間。一年之後，無論是我們，還是悠悠都要和CCTV5那邊去談。”
小馬哥露出一副深思之色，說道：“這麽說來，其實我們是有優勢的。畢竟悠悠當初先斬後奏，拿下世界杯網絡版權的時候，肯定為央視所不喜。”
程武猶豫了一下，說道：“話是這麽說沒錯的，可悠悠的行為有點奇怪。”
小馬哥抬著頭，看了他一眼，問：“怎麽奇怪了？”
程武撓了撓頭發，說道：“是這樣的，這紙文件出台後不久。悠悠就發布了公告，說對於這個政策表示強烈擁護。這樣一來，就有效避免了各大互聯網公司惡意競價，便宜了外國人。
他們的言辭之中，還在暗示是他們騰訊抬高了體育賽事的轉播費。簡直……太不要臉了，始作俑者明明是他們啊。”
小馬哥倒是撇了撇嘴，淡然地說道：“柳雲那小子一向就這樣，不要臉。隻是……我奇怪的是悠悠這個公告有點詭異啊。他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呢？”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小馬哥如今對於柳雲可是提防得緊啊，尤其是前不久互聯網大會的這一手，讓他記憶憂心。
悠悠和騰訊一樣，在擁有了不少京東股份的情況下，毅然在悠信的界麵裏，引入了淘寶天貓的內置程序。
在他看來，這行為跟引狼入室有什麽區別？
至於目的，就是為了建立一個可以和騰訊分庭抗禮的社交生態係統。
一個對自己重金投資的項目，都能下此狠手的家夥，小馬哥能不會有點畏懼心理？
“陰謀？能有什麽陰謀？我猜就是柳雲那小子，在拍央企的馬屁。這小子精明得很，知道哪些人能夠得罪，哪些人絕對要繞著走。”
“能走到這一步的人，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誰不知道這點？”
“那我們要不要去和CCTV5談一談？”
“試還是要試一下的。體育賽事未來會是一個大IP，網絡轉播市場真不能讓悠悠一家獨大啊。”
此刻，已經回到了寧江的柳雲，也看到了這紙剛剛出台的文件。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他望著董榮傑，微微一笑。
“悠悠其實是作為一個搗亂者出現在這次談判當中。”董榮傑點點頭，笑嗬嗬地說著，“那群天真的美國佬，還傻乎乎地以為我們真會和騰訊鬥個你死我活，然後賣一個天價。我很期待如今那些美國佬的表情，是如何地失望。”
柳雲笑道：“他們的心裏一定在痛罵，說我們華夏不遵守市場自由的規則，刻意製造壁壘，損害他們的利益。”
董榮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以我對他們的了解，的確很有可能，但美國那邊是不可能放棄華夏市場的。對於NBA而言，他們的海外市場，華夏地區占據了一大部分，甚至超過了整個歐洲地區。”
歐洲是經濟發達的大洲，但這片地區，足球已經占據了絕大部分的市場份額，留給籃球，還有NBA的市場空間，已經很少了。
他們不可能放棄華夏，即使心中再不慢，捏著鼻子也會忍著。
姚明快要退役了，易建聯在NBA的生涯也隻剩下幾年，其餘幾人更是飲水機。這項賽事在華夏的熱度，已經有所降低了。
柳雲想要拿下NBA，隻是為了整個體育賽事轉播的布局，但實在沒有必要為了它花費太多的錢。
“盡快公布我們和CCTV5的合作細節，讓騰訊公司早日絕了這份心思吧。”
“明白了，柳總。”
幾日之後，從深城直達燕京機場的飛機緩緩降落時，騰訊視頻的CEO推著行李箱，緩緩從機場大廳走出，準備前往CCTV大樓。
下了飛機後，他第一步便是取消手機的飛行模式，看到有幾個未接來電，竟然都是老板打來的。
有急事？
程武心中一動，馬上按了回撥鍵，電話響了幾秒之後，便被接通了。
“馬總，有什麽事嗎？”
“小程啊，別去CCTV大樓了，回來吧。”
“什麽情況？我這剛下飛機呢！”
“哎……我們又被柳雲那臭小子陰了一次。”
原來在程武登機後不久，優酷便發布了一個公告：
經過悠悠和CCTV5之間的友好協商，達成了以下協議。
悠悠將2014年巴西世界杯足球賽的網絡版權以及每年1000萬美金的價格，換取2011年至2014年這三年期間，NBA和歐冠足球賽的唯一網絡直播權。
這是一個各取所需的資源互換協議。
對於CCTV5而言，他們消除了那些地方衛視的潛在威脅；對於悠悠而言，其他的互聯網公司即使有覬覦之心，也隻能無可奈何。
當時小馬哥見到這則通告後，就意識到自己已經上當了，當時悠悠突然出來抬價，完全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到廣電出台這個政策。
他暗罵一句柳雲那小子，實在太狡猾了，便馬上給程武打電話。
糟糕的是，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忙音，很顯然他已經上了飛機，當然也是白跑一趟了。
程武聽到老板地表述之後，也覺得十分泄氣。
他甚至自嘲地想著：是不是悠悠故意等到自己上了飛機之後，才故意公布這則消息，為了讓他白跑一趟燕京。
“馬總，我擔心地是不止三年？”程武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你什麽意思？”小馬哥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悠悠的世界杯網絡版權，一直會持續到2018年。”程武給出了自己地分析，“當時，他們可是花費了重金一口氣拿下了三屆世界杯的網絡版權，也讓CCTV5吃了個啞巴虧。這也意味著，悠悠的手中還有籌碼。他們還可以拿2018年的世界杯版權，來和CCTV5做交易。”
小馬哥恍然大悟，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
最優質的體育賽事，在網絡直播方麵都已經被悠悠壟斷了。
優質體育賽事，那是不可再生資源，不像那些綜藝節目，對著韓國的直接照搬照抄，還能火過原創呢。
難道要等到2018年，再布局體育賽事地轉播嗎？真到了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
悠悠的這則公告，看上去影響深遠，但在網絡上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因為有了世界杯轉播的經曆，網友很容易接受了這則新聞。
此刻，還有一條也是與籃球有關的新聞，引起了網友的八卦之心。
“在NBA打球的華夏球員王浩然，毆打了一位女子，被警方正式逮捕！”
柳雲也收到了陳子峰的信息：計劃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