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一肚子的苦水
柳雲很清楚一點，當自己主動提出能否將QQ作為交易籌碼，就知道這將是一場艱苦異常的談判。
血多多少少還是得放一些的，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總不能讓天下的好處，都歸了自己一人。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那邊的小馬哥對於柳雲的提議並沒有一口否決，雖然是獅子大開口，但也意味著隻要條件合適，QQ同樣可以作為交易的籌碼。
柳雲沉吟稍許，摸著下巴喃喃自語著：“談吧，如果能夠談成就是一場世紀交易，我有的是時間。”
由於兩人是剛剛接觸，這件事他們都很有默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
……
騰訊和悠悠的戰役告一段落後，兩家公司都不約而同蟄伏了起來，至少外界看來是這樣的。
兩位老板也很少出現在公眾麵前，這幾天業內的目光都聚焦在另一家巨頭公司阿裏的頭上。
幾日之前，阿裏的B2B業務正式完成了在香江的退市工作，從2011年開始執行，到如今前後持續了將近半年。
最騷的是，老馬還公開表示，阿裏將在兩年之內籌備在美國納斯達克的上市事宜。
此言一出，香江股民真的氣炸了。
阿裏的B2B業務，在香江的發行價格是13.5元港幣，退市時的回收價格也是13.5元，分毫不差，轉了一圈，一切又回到起點。
過去五年，對於阿裏而言是激流湧動、跌宕起伏的5年，整個公司的營業額飛升了數十倍，但馬芸卻如同耍猴一般，戲耍了香江股民，他幾乎沒有付出一分利息，募集到了一筆對於公司發展，至關重要的資金。
更騷的是，他把此時退市的舉動比作：“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修繕屋頂。”
阿裏的日子是陽光燦爛，但他將B2B在香江的退市，比作修繕屋頂，那這些股民算什麽？
屋頂上的破損部位？
這些香江股民能不氣炸嗎？
不過資本的世界，普通股民通常沒有什麽話語權，吃虧的不止是這些香江股民，陳子峰也是如此。
畢業以來，他作為悠悠的幕後人物，幫著柳雲幹了不少事，也獲得了不菲的報酬。
這位魯省大漢的腦回路有時候也很清奇。
他知道老同學柳雲買了不少騰訊的股票，即使兩家公司鬥得你死我活，這該賺的錢照樣沒有耽誤。
由於悠悠沒有上市，這家夥想要投資股票無從下手，又不想跟在老同學的後頭拾人牙慧。
“買騰訊股票，肯定賺！”
“好，我會去買的。”當時陳子峰是這麽奉承的，不過心裏卻想著，“我才不聽你的。”
在他的印象裏，騰訊和阿裏是一個級別的企業，騰訊在香江的股票上升了這麽多，阿裏的情況也會差不多吧。
“柳雲購入騰訊的股票，那我就購入阿裏的股票，嘿嘿。”
對於股市這一行知之甚少的陳子鋒，甚至沒仔細看過新聞：在香江上市的不是整個阿裏，而隻是他們的B2B部門。
他將從悠悠獲得收入的大部分，陸陸續續砸向了阿裏的股票。
更令他抓狂的是，以13.5元港幣的發行價購入的股票隻占了一小部分，大多數股票的股價有20多元，甚至峰值的30多元。
如今阿裏退市了，陳子峰手中大批量的股票以發行價被回購，他的損失非常慘重。
更鬱悶的是，他沒有聽柳雲的話，如今這些憋屈隻能藏在心裏，絕不可能去找他訴說。
記得數年之前兩人閑聊的時候，柳雲還直接問他：“騰訊的股票，買了沒？”
陳子峰還厚著臉皮回道：“買了，老柳，放心吧。”
這家夥心裏卻想著：“買個屁哦，哥早已經悄悄地，重金購入了阿裏的股票，等到阿裏的股票大漲了，然後在你這個大老板麵前裝一波逼，這感覺倍兒爽！”
可如今，裝逼的機會早已經飛走，而自己的財產也損失嚴重，更鬱悶的是沒有地方讓他去吐苦水，隻能咬著牙往肚子裏咽。
他絕不能讓柳雲抓到在自己麵前裝逼的機會！
“阿裏這幾年業務擴張這麽快，這股價卻不升反跌，一定有陰謀，狡猾的馬芸！”
陳子峰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著。
他翻著手機通訊錄，找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學，同樣是來自魯省的王曉科。
這小子大學是在杭城電子讀的，畢業後就進了阿裏，隨著阿裏這幾年業務的高歌猛進，這小子也混到了中層，工資也是水漲船高。
每年回家鄉的時候，那副得意的樣子，拽的二百五似的。
“龍哥，我是子峰啊。”陳子峰做慣了情報工作，即使心情極度不爽，也能夠很快調整情緒，“我這幾天在杭城，空的話就出來下聚聚吧。我請客！別別，別跟哥們我客氣，就我請客。你知道你工資高，不過哥們我這幾年也掙了不少錢。”
王曉科知道陳子峰是富二代，他父親手裏的電子產品代工廠在魯省是首屈一指的，據說還有不少悠悠那邊的訂單。
雖然兩人關係不錯，但他不知道陳子峰和柳雲的同學關係，這屬於機密。
即使悠悠的高層，也沒多少人知道。
“行吧，下次回魯省我請你。”王曉科便和陳子峰約了地點和時間。
兩人在約定的飯館見麵後，直接叫了兩箱啤酒，幾個熱菜開吃了起來。
他們都是來自魯省，這酒量就不用提了，滿滿一杯啤酒，根本無需仰頭，便能一飲而盡，簡直和喝白開水一樣。
柳雲最怕的也是和這家夥喝酒，完全……不是對手。
幾瓶啤酒下肚後，又吃了幾個熱菜，陳子峰便覺得稍微有了一點感覺，加上滿肚子的苦水和委屈，就再也憋不住了。
“兄弟，我虧大了。”說著長歎一聲，他露出了十分傷心的模樣。
“子峰，發生了什麽。”王曉科也有了那麽一丁點的酒意，看到老鄉這幅模樣便問道。
“被你的公司，還有你的老板臭馬芸給坑了！”陳子峰用拳頭重重敲了一下桌子，有些不甘心地說。
“我的公司？”王曉科喃喃自語著，“馬總怎麽坑你了？”
他覺得自己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
“哥們，我不瞞你……”陳子峰長歎一聲，“我這幾年跟著老爸賺了一點錢。”
他當然沒說實話，真相是跟著柳雲賺到錢的。
王曉科點點頭，聽他繼續說著。
“兄弟我們把這幾年賺來錢的大部分，都買了你們公司的股票，虧大了。”陳子峰憋了幾天的苦水，終於吐露了出來。
至少，愛要麵子的他是不可能向柳雲說的。
“我們公司的股票？”王曉科頓時恍然大悟，“是指阿裏在香江的股票吧。哎……，你夠倒黴的，我理解你的心情。”
稍作沉吟，他繼續說道：“兄弟，我也承認公司在香江的股票挺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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