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還施彼身
第273章 還施彼身
血霧隨風飄散，留下淡淡的血腥味，梁肅聞著這血腥，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剛才那一刀的氣勢，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強大的靈技，或者說靈技不可能有這樣的威能！
墨非同樣瞪著雙眼，“逃”字之音還在回蕩，他還保持著逃字的嘴形，但已經合攏不上了，這一式靈技讓他有種熟悉感，因為靈技是他送出的，他曾經也修習過這式靈技，可是卻沒有商逆使出之威，似乎缺少了什麽。
這不怪墨非驚訝，這式破天刀法雖然是墨非所送，但是本質已經變了，這是獨屬於商逆的一刀，那是在古木森林中，那一片遠古廢墟之上，商逆感悟地上那一道刀痕，結合墨非送的那式靈技，兩者結合之下修煉出來的靈技，已經算得上是商逆所創。
墨非的感覺沒有錯，他施展這式靈技，的確缺少了些什麽，那就是一股意境，意境並非靈台之人能明白，商逆本來也不明白，但他在使用的過程中，漸漸發現破天刀法的真諦，正是那股一往無前，欲破開天地的意境，那是一種意誌！
若非商逆經曆了古木森林中的廢墟遺影，他也不可能創出這一式破天刀！
當然，前提是他正好有著墨非這一式靈技的指引，這似乎是一場因果，墨非當初贈商逆這一式靈技，而今天，商逆卻用這一式破天刀法救了他，這一切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因果，看不到，說不清，道不明，但卻又總在身邊，有時因果顯現，卻又一閃而過。
因果顯現之時，抓不住便會錯過，不過一但抓住了，那便是造化，能看到因果的人，天海之上幾乎不可見，就如醉仙居主，過去叫是聽到絕命老人提及因果，然而她卻從來都不明白什麽是因果，即便絕命老人，也看不明因果。
“曾經種下的因，今天結出的果……”墨非忽然喃喃輕語。
這場神秘的因果，此時卻讓墨非受到了觸動，他漸漸陷入一種特殊的狀態，商逆立即便察覺到，隻見他嘴角一掀，露出一抹會心笑意，他已然看出墨非正在突破，這是一種頓悟突破，對墨非有極大的了處，但是這種狀態下，卻不能被打擾。
商逆收起笑意，臉上立即變得一片冰寒，目光冷冽地望著梁肅，眼下若是被其打擾了墨非，那麽商逆必會內疚一輩子，這種事不能發讓，天地心像依舊籠罩著百丈範圍，隻見商逆身形突然消失，已然出現在梁肅身後。
眉心天魔結晶浮現，魔氣席卷而出，雙瞳化成血紅，魔紋自眼角開始蔓延向全身，肉身之力已經達到煉魄初期的程度，魔氣翻滾直接把梁肅籠罩，形成魔氣牢籠，直接把梁肅封印起來，魔氣不住入侵梁肅的身體，使其身體強烈顫抖著。
“魔修！你是魔人！魔鬼！不……！”梁肅痛苦地大叫著，可是他的聲音卻沒有傳出魔氣牢籠之外，他的身體完全動不了半分，前所未有過的恐懼在心底升起。
每魔化一次，識海中的魔瞳便會衝開一絲封印，然而，為了讓墨非不受打擾，再次魔化又何防！
隻見商逆單手成爪，向著地上梁肅那條斷臂虛抓，那斷臂手上的匕首立即脫離飛出，落在商逆手中，看到這一幕，梁肅變得更加恐懼了，他自然明白商逆想要做什麽。
這毒刃是他之物，過去他沒少用這種毒來折磨人，現在看到商逆拿著匕首，一點一點地刺入他的身體，那種恐懼感，已經徹底充斥了他的內心，身體除了痛苦，就隻有顫抖，漸漸千蟲毒流遍全身，梁肅開始感到身體像無數毒蟲噬咬一般。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梁肅終於明白這種毒的痛苦，過卻看到被這毒折磨的人，他隻覺得心中痛快無比，可是現在卻是他自己親身感受，他已經癱軟在地，別說站立，就連坐起來也做不到，痛至心靈，痛入靈魂！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本應能傳出數裏，隻是此時都被封印在魔氣牢籠之內，聽著自己那在魔氣牢籠內回蕩的慘叫聲，梁肅隻感到更加的痛，商逆隻是冷漠地看著一切，有天地心像的強烈壓製，還有魔魄之威，加上天魔結晶的魔氣，他不再擔心墨非被幹擾。
一股煉魄初期的氣息從墨非身上爆發而出，隻見他緩緩睜開雙眼，這一次頓悟持續了十多天，當他看清四周之時，隻有在他前方盤膝而坐，定眼注視著他的商逆，以及地上一灘已經幹涸發黑的血塊，氣息漸漸收斂下來，墨非心中升起陣陣感激之情，他看出商逆這是一直守護著他。
但他立即轉而興奮起來，因為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然踏入煉魄境，墨非一直卡在靈台巔峰，像他這般年紀早已突破無望，除非得到逆天機緣，可是這樣的機緣又有幾人能遇到，讓他沒料到竟然在頓悟中突破了！
“墨老，恭喜了！”商逆露出一抹真摯的微笑，看到墨老突破，踏入煉魄境，他心中同樣欣喜！
“商逆……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墨非沉聲說道，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感激，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次頓悟持續了多少天，但顯然時間不會短，這種頓悟不能被打斷，否則不但失去一次造化的機會，更有可能對他造成反噬，從此再能突破靈台踏入煉魄！
“墨老，你這是什麽話呢，你突破之喜，值得慶祝，來喝一口！”商逆笑著說道，手一翻，兩壺在醉仙居買得的養魂出現在手中，他沒有拿出仙醉，這裏不是喝仙醉的地方，更不是時候，把其中一壺遞給墨非後，自己直接猛灌了一口。
“痛快！”商逆喝下一大口養魂後，舒暢地說了一聲。
看到商逆的樣子，墨非也露出了笑容，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這一次與商逆重遇，也是放開大喉喝了起來，二人直接就在這裏對飲起來，各自說著這些年經曆，笑聲不時在古森中傳開。
“時候不早了，走吧，快點找到你的小女友，好讓我見見！”墨非笑道，他聽到商逆說到南宮燕時，心中也為商逆高興，二人動身，向著古木之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