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農民工

第11章 再次探金

離開鱷魚池塘後,我們把小舅子送回了礦區,小舅子也有意讓阿龍留下來協助他開采沙金,可他哪裏知道阿龍這廝近段時間也正在積極籌備組建自己的生產線。阿龍婉言謝絕了小舅子的盛情邀請,隻身回到車內。

小舅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苦笑著搖著頭,我分明聽到他嘴裏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我有現成的礦源不來挖卻偏偏自己瞎折騰,到時候可別吃不了兜著走。”坐回到車上,我試探著問阿龍,為何不跟自己的小舅子合夥?阿龍語重心長地說:“我的小舅子現在是大股東,而我卻沒有投入一分錢,我在這裏頂多也隻是個打工仔,撈不到多少錢?更何況我的設備都托運到特馬港口了,難道扔了不要麽?自己單幹才是王道。”阿龍說的也不無道理。凡是跟人淘金賺了些錢的人都喜歡自己單幹,因為那樣來錢快。

阿龍似乎也不願再過多的提起他的小舅子,於是岔開了話題。從今早吃的穿山甲肉聊到當地的海鮮。當地海鮮非常便宜,中國的大黃魚很大一條,半米來長,才賣二十美元;龍蝦五美元一隻;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海鮮,反正可以讓我們吃到吐。聽說以前更便宜,不過最近可能是被中國人吃漲價了。

納納一邊接過話茬扯到如何預防瘧疾,一邊駕駛著自己的小破車。其實得了瘧疾也不用怕,早發現早治療,打幾瓶點滴就好了。非洲的老百姓沒錢治瘧疾,隻買幾片藥服用。在加納的中國診所看病算是十分便宜了,比那些大醫院便宜好多。我們中國人過去花個幾十美元打三天點滴就沒事,可是當地人哪來幾十美元,所以中國診所給當地人治病都分期付款的。

一般中國人得瘧疾是不會死的,但是也有例外。坊間有人傳聞曾經有某個專家被派來這裏支援技術。在首都的時候他發燒了,剛開始以為隻是感冒,沒放心上,所以就吃了幾片感冒藥下鄉去了。結果在鄉下過了好幾天病情越發厲害起來,被緊急送回首都,檢測結果他已得腦瘧,當地治不了。大使館緊急派專機送回國內治療,結果還是死在了飛機上。

準備到阿克拉的時候,阿龍接到酋長奧蘇拉打來的電話,說臨近的一個村有一個礦地,礦主主動找上我們要合作。讓我們過去看看。我們再次駛上了奧蘇拉酋長管轄的村莊附近,兩村相距挺遠,地處十分偏僻,進到村裏我明顯感到了環境的變化。這裏海拔隻有幾百米,一馬平川,仿佛一片綠色的大平原。這裏的土地相對於貧瘠不少,一陣狂風過後黃沙肆虐,綠色植物稀拉的散落在黃色的土地上,令人仿佛感到伸出沙漠的邊緣地帶。

礦地的條件還是十分艱苦,飲水都成了一大困難。這裏的淡水資源奇缺。熱情好客的黑人在向我們展示他們剛剛開采上來的礦石,阿龍探著身子看了看黑人開挖的機井,隻見洞口深不見底,深不可測。

“他們打的機井好深啊,說明他們的技術好不錯嘛?能打深坑探礦非常不容易。”阿龍一邊正色地跟我們說道,一邊朝著黑人老板豎起大拇指,表達他的敬意。我用英語跟黑人傳達了他的意思。黑人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一笑。

機井邊放著幾個已經用麻袋裝好的礦石,等待著人工搗碎。阿龍疑惑地問道:“你們有沒有碎石機啊?”

“有啊,隻是不常用。”黑人老板夾雜著當地方言的英語我聽了直撓頭,機靈的納納看出我的窘迫,急忙翻譯給阿龍聽。黑老板領著我們去看他的碎石機,阿龍看到後不禁啞然失笑,碎石機上的銘牌赫然印著:中國製造。再仔細一看竟然是我們老家黃二小的鑫源砂泵廠所生產的東西。

“這麽好的碎石機你們為何不用呢?”阿龍不解地問道。有了這機器碎石可比人工破碎省事多了,否則你就算用錘子砸斷了手臂也鼓搗不出半個子兒來。

“我們不會用,沒有人會操作這玩意,擔心它會夾斷自己的手。”黑老板一臉的無奈攤開自己的雙手。阿龍終於明白了他找自己合作的原因。黑老板又帶著我們四處走走看看,新挖上來的礦石都是由他雇傭的黑人婦女舉著手錘一個個地敲碎,搗碎的礦渣是一堆暗紅的黃泥,別看它是一堆不起眼的黃泥,裏麵可是埋藏有黃金。黑人擺好了工具開始淘洗黃金,一邊擺毯子,另一邊把黃土倒進盆子裏放點水開始用雙手和稀泥,然後放進水裏像淘米一般把黃泥洗掉。

我問阿龍他們淘金技術如何?比你的功夫如何?阿龍笑而不語。黑人洗掉黃泥和沙子之後,黃燦燦的金子現出了廬山真麵目。他們放在火上烘幹了之後倒到紙上,用磁鐵吸掉雜質,嘴巴輕輕吹掉上麵的細沙,最後倒在電子稱上一稱,足足有十三克。黑老板喜滋滋地向我們展示他淘來的沙金,輕聲詢問著阿龍是否願意跟他合作開采。阿龍樂嗬嗬地摸著自己的腦門,直說我們考慮一下吧。黑老板給我們留下了聯係電話,還說如果願意,明後天就可以把我們的設備拉進礦區開挖金子。回來的車上阿龍一直癱坐在後座的沙發上一言不發,我知道他又在做著自己的淘金美夢了。

路上,一片片的橡膠林從眼前一閃而過。這國家貌似已經沒多少原始森林,原始森林早被西方白人砍得差不多,這些橡膠樹都有幾十年上百年的曆史,枝幹十分粗壯。我們隻是開些小礦砂金,大礦岩金基本都是被西方大公司開采著,植被遭到了嚴重的汙染和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