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農民工

第41章 無罪釋放

就在這個檢查人員剛坐下後,一直保持沉默的被害人家屬蘭尼的老媽突然站起,聲淚俱下對審判長哭訴道:“我兒子一直非常懂事,懂得孝敬父母,在外麵從來都不惹是生非,雖然我們家很窮,但是他從來不幹偷雞摸狗的事情,現在他卻這麽走了。”說到痛處,老女人頓時淚如雨下,哽咽地繼續說:“審判長一定要讓這個殺人犯得到報應啊,否則我們一家人沒法活了啊。”

雖然這個老女人違反法院的正規流程,但經過她的一番哭訴後,效果立竿見影,審判長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紅潤,真不知道她是因為也曾經痛失愛子,同病相憐,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總之她被蘭尼的母親這番哭訴打動不少,她的目光也變得異常堅定,那眼神中,仿佛自己就是當代的包青天,一定會將藍鳥這個十惡不赦殺人愛子的罪人立馬宣判死刑一樣。比審判長更加激動的還有聽眾席上和刀疤等人一同來的幾位當地政府官員,一個個紛紛摘下眼鏡,擦拭眼角,雖然壓根就沒流淚,但他們的動作表現出無限的悲傷之情,非常的專業。

這個老女人的哭訴卻引起很多人不滿,她口中死去的孝子讓很多人趕到陣陣惡心,這些人中除我們以外,還有那些坐在聽眾席上了解蘭尼為人的市民。現場平靜後,王律師緩緩站起身子,將桌子上的稿件推向一旁,很明顯,這位資深的律師準備為藍鳥脫稿辯護。

王律師引經據典,以事實為基礎,以人性為論據,雖然手中沒有任何稿子,但也為藍鳥辯護的非常深刻,隻聽得台下的聽眾感慨不已,苦於手上沒有任何的物證可以證明藍鳥不是蓄意殺人,相反對方擁有著幾個案發當晚的現場證人,而且口徑非常統一,任憑自己的口才再怎麽鋒利,也無力回天。雖然王律師的辯護詞始終都是鏗鏘有力,但在場明白法律的人也都看出一個不爭事實:藍鳥這廝恐怕要掛了。

王律師的辯護結束以後,審判長似乎也調整好剛才一直憐憫蘭尼的母親痛失愛子的悲痛心情,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隨後公布下一流程,被告人做最後陳述。

藍鳥知道這是輪到自己發言,隨即挺直腰板,再次將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經過講述一遍。審判長似乎根本沒有認真去聽藍鳥的陳述,當他剛剛講完話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立即宣布了下一流程:評審團當庭對控辯雙發的發言和證據做出評審,十分鍾後,立即宣判!

我也看出形勢有點不妙,擔心的看向啊龍,小聲說道:“龍哥,藍鳥這廝是不是沒救了,我怎麽感覺審判長和他們是一夥的呢?”

阿龍也有點坐不住,但還是平靜一下心態,壓低聲音的回道:“一切都是命,現在就看奧蘇拉能不能再找來證人!”

我歎了口氣:“還有十分鍾的時間,關鍵的證人如果還不出現,那一切都晚了。”

阿龍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擔心,接著說道:“你忘了,奧蘇拉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這一代好歹也是一方之主,非常神通。他答應過我說在宣判之前一定把關鍵的證人找來,還有十分鍾呢?先別急!”我無奈地點點頭,不再說話。整整十分鍾,對於藍鳥來說仿佛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看著評審團在那交頭接耳的討論,藍鳥的臉上現出一絲不屑地神色。

我心中暗罵:“他奶奶的,你們到底是判他死刑還是判無罪痛快點!別在囉囉嗦嗦地討論個卵毛啊?”

評審團的眾人還在交頭接耳的評審著,作為審判長的那個老女人,卻依然端坐在椅子上,根本沒有參與研討,按道理來說,案件進入評審階段時,審判長應該參與評審,可眼前這個老女人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看到這裏我納悶不已,莫非這娘們早已私自定罪了?無論評審團研討出怎樣的結果,都對她的想法沒有影響?莫非刀疤早已把她買通了?

帶著一連串的疑問,我隻覺得後背開始冒冷汗。藍鳥這廝恐怕死不瞑目啊?我雖然沒學過法律,可我知道案件的一審判決一般情況下就會變成終審判決,這點很難改變。也就是說,待會這個老女人一旦宣判藍鳥死刑,那麽無論日後我們怎麽折騰,怎麽上述,改變他命運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這時,審判團的商討已結束,一個女工作人員將研討出的判刑結果遞到審判長的手中,審判長粗略看一下,和她預想的差不多,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公布下一流程。

審判長端正站起,目光堅定的看著手中的判決書,朗讀起宣判結果,內容大體如下:

犯罪嫌疑人,藍鳥,嫌直接故意殺人罪,經檢查機關調查後,證據確鑿,根據加納刑法規定,宣判藍鳥死就在審判長口中的刑字還沒宣讀出來時,法庭的正門一陣大亂,幾名法警緊追著一黑人衝了進來,被追趕之人身材矮小枯瘦,麵色蠟黃,跑得非常快,將法警遠遠甩在身後,直接來到審判長的麵前,喊道:“先別判,先別判,被告人還有證據沒有提供!”

一直端坐一旁沉默不語地奧蘇拉突然跟納納耳語幾句,納納轉身跟我們說,這人是奧蘇拉找來的證人,他手上有與死者蘭尼當天的通話記錄。我一聽到這,感覺頭都大了,這到底是啥回事?

審判長一見法庭的秩序被破壞了,臉色陰沉的對著黑人身後的那幾名法警喊道:“還愣著幹什麽,把他抓起來,這是破壞法庭秩序,是犯法的!”

黑人身後的法警倒也聽話,快步來到他身後,一起按住他後肩,準備將他拿下,那人施展渾身解數掙脫出法警控製。

在場所有人紛紛睜大嘴巴,那人奔到審判長跟前說道:“我也是被告人的證人,現在把證據帶來了,證據還沒亮出來的情況下,你不能宣判啊!”我雖然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證據是啥,但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藍鳥這廝八成是有救了。

審判長神色有些呆滯的對著法警繼續說:“拿下他!”腰中別著手槍的法警突然對這個瘦小幹枯的男人內心中開始恐懼起來,可法官命令不可違抗,於是紛紛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黑人喊道:“不許動!”

阿龍一見情形不妙,隨即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奧蘇拉,通過納納的翻譯,十分客氣地說道:“酋長,你看這被告人有新的證據帶來了,審判長卻不讓提供。”

還沒等阿龍說完,奧蘇拉會心一笑,隨即站起他那碩大的身軀,邁著方步走到法庭中央,來到審判長的身邊,嘀嘀咕咕幾句。那審判長點點頭後,臉色變得緩和下來,對著法警使眼色,示意他們把槍收起來,隨即對黑人問道:“你帶來什麽證據,為何不早點帶來?”

那黑人一見審判長鬆口,於是嘿嘿一笑地從口袋中掏出一部摩托羅拉手機,遞到奧蘇拉手中,繼而對著審判長說道:“我是幫他拿來的證物,這件事和我沒關,你聽他說吧!”隨後緩步向外走去,消失在門外。

我著黑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不已,深深被他身上的這股俠義之氣所折服。黑人走後不久,奧蘇拉站立法庭之上說:“審判長,被告人還有一個證據沒有提供,那就是死者蘭尼和他的同夥密謀盜竊附近金礦的談話錄音,其中還特別談到被告人所在金礦的具體位置和礦主藏金地點,錄音全部在手上這部手機裏,可找技術人員鑒別!”

審判長整理一下思緒,非常隱秘地看了一眼聽眾席上的刀疤,暗自歎口氣後,便做出決定,由於本案件又出現新的線索,因此從新開庭,但內容卻從被告方的證詞開始,就是我們對藍鳥的證詞進行再次發言。

奧蘇拉緊握著手中的那部手機,將裏麵的內容講述一遍。由於案件出現新的物證,而且還是錄音,因此隻有將那黑人的手機移交給評審團,再由評審團移交到技術部門鑒定後,對這個錄音的真偽進行辨別。

一切處理結束以後,審判長宣布休庭,經過技術部門鑒定出錄音和視頻的結果後,正式開庭,重新審理本案,作為犯罪嫌疑人的藍鳥由看守所繼續看押。

走出法庭之後,我通過納納的翻譯疑惑地問道:“酋長,你不怕法院的那夥人對錄音動手腳麽?”

奧蘇拉詭異一笑道:“你放心,我們還有一份備用的錄音,即使他們做手腳也沒用。”

我總算領會到怎麽叫做老謀深算,當晚我們又回到工地上繼續我們的淘金生活。

三天之後,藍鳥的案子經過法庭的正式宣判,我們出於保護自身安全,打死蘭尼屬於正常防衛,回到看守所辦理完手續後,即刻釋放。出於人道主義,我們補償死者喪葬費一千塞地,支付一千五塞地給酋長奧蘇拉作法事。

事後,我與阿龍談起法庭上見到的刀疤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阿龍說,你不說我當真給忘了。此人就是上次那輛跟蹤我們的白色凱美瑞轎車上的其中一個人。哦,我想起來了,上次好像開車的也是死鬼蘭尼。

關於這點,我似乎也有一點印象,隻是當時急於擺脫他們的跟蹤,沒有刻意地去記住他們的容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