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農民工

第75章 反戈一擊

“追擊炮準備完畢!”空靈地電子聲響起,昌龍號甲板前方突起一門追擊炮。阿龍專注地控製操作手柄,將追擊炮的準心套入鯊魚船的螺旋槳。為了不重蹈覆轍,阿龍刻意加速逼近鯊魚船。

“小韋,納納,你們等著看好戲吧。”阿龍皮笑肉不笑,我和納納麵麵相覷。

“龍哥,點到為止,不可趕盡殺絕,給人留條活路吧,我們以後還要混下去呢?”我勸道。出來這麽久,都是跟人打打殺殺,正事沒幹一樁,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出來淘金的。

“你放心,我隻是想教訓一下他們,滅滅他們的威風。”阿龍一臉壞笑。噗哧一聲,不斷翻騰而去的白色水霧,裹挾著攻無不克的鋼叉直奔鯊魚船尾而去。我們豎直耳朵,隻聽哐當兩聲悶響,鋼叉穩穩當當地紮進鯊魚船尾。

“啥回事?快去看看!”震動的巨響驚動桑巴,他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喝道。

“從船尾傳來的,我去看看吧。”一個自告奮勇的黑漢衝出駕駛室,一分鍾踉踉蹌蹌地奔回來,誠惶誠恐地叫道,“強巴拉,我們的螺旋槳沒了……”黑漢擲地有聲的話語和越來越慢的船速,桑巴的臉色由紅轉白,霎那間白得嚇人。哥哥桑納花巨資買來的鯊魚船,眼看就要沉入湖底,他滿然不知所措,無能為力。

“快去求救,剛才那幾艘船肯定沒走遠。”桑巴臉色蒼白的扶住轉舵,三分懇求七分絕望哀叫道:“快去啊,船要沉了,我……我……”他哀求的目光掃過每個手下烏黑的臉龐,黑漢們一個個呆若木雞。這會兒誰還會低三下四乞求剛被他們恐嚇的船隻,隻有傻子才會出手相救,多行不義必自斃。何況那些遭到他們毒打的船主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他們上哪找去?

阿龍定了定神,駕駛昌龍號靠近鯊魚船,臉色平靜地站站立甲板之上。失去動力的鯊魚船,冰冷的湖水從船體豁開的洞口不斷湧入,加上裝載船艙內笨重的破碎機和一大堆的被碾成顆粒的礦石,船身開始逐漸傾斜,緩慢地沉入水底。

“嘿,混球,我想你一定沒嚐過被人脫光衣服捆住手腳,拴在籠子裏侵泡水裏三天三夜的滋味。”桑巴盯住阿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咱們走著瞧。”

桑巴操著英語嘀嘀咕咕,阿龍隻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雲,他扯起納納的肩膀問道:“那廝哇哩哇啦地說啥鳥語?”納納聳聳肩,吧嗒嘴唇,慢條斯理地翻譯桑巴的意思。

“哼,像他這種不可救藥的人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阿龍冷冷地反駁道:“納納,你轉告他,下次再找麻煩,最好選個人多眼雜的地方。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納納攤開雙手,操著地道的美式英語朗聲說道:“嘿嘿,黑豬,我們老板邀請你今晚一起去龍王家做客!”大難臨頭,桑巴等人哪裏還有心思跟我們調侃。

“強巴拉,啥辦?”鯊魚船大半個船身已經沉入水中,桑巴的手下急得直掉眼淚,“要…要不咱們打電話給水警吧?”本來就已經陷入絕望的桑巴,聽到這話頓時怒不可遏,一腳將那廝踹入冰冷的湖水中。我們望著漸漸隱沒水中的鯊魚船和水中拚命掙紮的桑巴,吐了幾口唾沫,兀自駕船悄然離開。

次日清晨,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布,冷風嗖嗖,似有大雨將至。我們在昌龍號內蜷縮一夜,未名湖上晝夜的溫差極大,白天熱Lang襲人,夜晚涼風刺骨。冷風灌進駕駛艙內,隻把我們吹得牙床咯咯作響。

淩晨時分,我們冷得實在難受,三人隻好鑽進貨艙裏避寒,幸虧貨艙密不透風,躲在裏麵暖烘烘的,猶如溫室一般。我們三個光棍和衣躺在船艙內的地板上做起春夢。睜開眼睛之後,我們各自洗漱完畢,囫圇吞棗地吃著自備的幹糧充饑。阿龍將船開到埃亞姆村附近的一個小鎮後,他在船上看守,我和納納則按照他的旨意去買個導航和一台筆記本電腦。昌龍號這麽一個龐然大物,竟然沒配有導航設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彈丸之地,連個商店都很難找,去哪買這些高科技產品。我和納納亂轉一圈,詢問幾個當地人,七拐八彎之後才在尤為偏僻的小巷子裏找到一家的電子器材專賣店。

“請問有導航儀賣麽?”我前腳剛走進門,劈頭就問。店鋪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戴眼鏡黑人,正坐在堆滿主機箱和各種配件裏組裝電腦,瞧見生意上門,趕緊熱切地站起。

“有,有好幾種呢!您要哪一種?”眼鏡男從櫃台裏摸出幾個盒子,包裝上麵都是英文。我挑一款七寸觸摸屏的高級貨,又隨口問起筆記本電腦的價格。雖然我們的手機也可以上網,但是屏幕太小,查找資料沒電腦方便。見利忘義,見錢眼開的黑老板巧舌如簧,終於將店鋪內最貴的一台筆記本成功推銷,估計這是他開店以來賣出的第一台電腦,一千多塞地瞬間進入他的腰包裏。

我們回到目的地時,阿龍一邊啃著小籠包,一邊開著租來的皮卡車返回昌龍號旁。湖堤上,兩名結伴而行的黑少女,圍著昌龍號指指點點,眼光中充滿羨慕之情。

“小韋,這不是我們半路上碰見的那對孿生姐妹麽?”眼尖的納納疑惑地問道。我定晴一看,嗬,可不是麽!這世界真小,所處可見熟人。

“嗨,這船不是我們半路上遇見的那一艘麽?它怎麽多出一個撞角?”

“沒那麽巧合吧?可能是另一艘一模一樣的遊艇吧?全世界相同的遊艇多的是!”穿棕色皮衣的短發女孩急忙辯解道。

“嗨,靚女,咱們又見麵了,真是冤家路窄,看來咱們真是有緣分啊!”阿龍開著皮卡車戛然而止,停在湖堤上,從車窗內露出半邊臉,搭訕道。

“我們認識麽?誰跟你套近乎?自作多情!”其中一個黑妞怒嗔。

“你怎麽不開拖拉機來呢?”另一人挖苦道。

“喲嗬,你們真是健忘,難道是我認錯了?打前天剛碰麵,啥的今兒個都忘得一幹二淨了?這太不夠意思了吧?前天在河裏行船不是你接唱我們的歌麽?”阿龍尷尬地摸摸鼻子,怪不得人們都說現在的女孩薄情寡義,這話一點不假。那兩個黑妞不約而同地白了他一眼,緊張兮兮地逃離此地。

我們湊了過去,阿龍悶悶不樂地坐在車裏,津津有味地吞吃小籠包,我和納納準備把東西拿上船。他卻突然咦了一聲,盯著那兩位黑妞離去的倩影出神。

兩位黑妞沒走多遠,迎麵碰上一位身材消瘦,穿著黑衣黑褲,手裏還拎著一個塑料袋的家夥。由於距離太遠,我們隻看清那廝大約一米六五,黑不溜秋,仿佛黑猩猩一般。兩妞顯然跟那廝很熟絡,一個拽住胳膊,一個攔住去路,親昵得不得了。那兩妞與那廝交談過程中,還時不時地朝我們這邊指了指。

果不其然,在阿龍羨慕加疑惑的眼神中,那黑猩猩的目光遞向我們。他把手裏拎著的塑料袋擱到她倆手裏,氣勢洶洶地向我們走來。納納衝著我吐了吐舌頭,仿佛在告訴我,咱們又好戲看了,趕緊上車避難吧。

“真是邪門了,出門在外跟美女搭個話也惹來這麽多麻煩?”阿龍自言自語,十分懊惱地走下車。不就是口頭調戲一下而已麽,犯不著這麽大動幹戈,找人打抱不平吧?

身高和體形明顯占有絕對優勢的阿龍,並沒讓那廝望而怯步。那廝終於走到跟前,我們終於看清他的相貌。身材瘦弱,額頭垂散數縷頭發,黝黑的肌膚、高高隆起的胸脯……似曾相識?我在記憶深處極力搜索碰見過的黑妞。

這家夥居然是個女的?不怪阿龍眼拙,誰叫她穿一身黑色衣褲呢?

“你欺負我朋友?”黑妞亦操著一口非常地道的漢語,話中滿是火藥味,嗓音如百靈鳥一般宛轉悠揚。阿龍頓時臉紅脖子粗,尷尬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