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縣令

第13章 縣令不可怕,就怕縣令不要臉

第一卷 初入葫縣 第十三章 縣令不可怕,就怕縣令不要臉

一輛馬車停在豪宅前麵,立刻被一圈橫人圍住,車簾嚇抖動不停。

花晴風盡可能穩住自己的雙腳,他不知道迎接他的會是什麽,也許是鋼刀。

這當然不可能,除非準備造反,否則當街殺官,齊木還不如自殺來的痛快。

如果是個混混也就無知無畏了,偏偏花晴風讀過書,是個文化人。文化人優點就是想得多,缺點是想的太多,所以花晴風被自己嚇住了。

華鄉長看了他一眼,道:“貴縣兩榜出身?”

莫名其妙的鬼魂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花晴風頗感意外,道:“僅列孫山之前。”

“科舉很難吧。”

“你那個朝代沒有科舉嗎?”

“有類似的考試,但和科舉方法不同。”二十一世紀與明代一樣,都是考試舉才,隻是二十一世紀非常重視實務知識,而不僅僅是經義罷了

華鄉長想了想回答道:“我對科舉很好奇。”

花晴風臉上浮現起一絲笑容,就像陰雨天氣漏下一絲陽光:“是啊,很難。”

他閉上眼睛仿佛在品味某種美味:“現在我還經常夢到春闈時的情景。”

“怕嗎?”

聞言花晴風睜開眼睛,全是疑惑。

“科舉當時,你也害怕的雙腿發抖嗎?”

“怎能不怕,據說會試人數多達數萬,卻隻有不到三百人能及第,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過害怕歸害怕,但是我筆杆子抖都抖過。”陽光被烏雲再次吞噬,臉上變成了苦笑:“之前我已經屢第不中,家裏早有閑話,譏諷的、冷笑的,還有勸幹脆入贅的。”

看了眼華慶峰,又補充了一句:“家裏……是蘇家。”

華慶峰點了點頭:“既然你連科舉都撐過來了,難道還怕在齊木麵前表演,難不成齊木比科舉主考官更可怕”

“雲泥之別!”花晴風眼神發亮:“難道齊木比總載更可怕嗎!”

總載也就是會試主考官,往往由大學士或者尚書擔任,中國曆代官場裏或許不缺混蛋,但肯定沒有蠢蛋,因為蠢蛋都死了,當然以血統任命官吏的除外。

齊木當然沒法比。

握了握手中的小瓶,花晴風掀開車簾。

“縣太爺光臨鄙府,有失遠迎啊。”

“我該怎麽做?”縣令一邊下車,一邊悄聲問華慶峰。

“跟我學著做就行了,反正他們也看不見我。”

驚訝地看著鬼魂的作態,堅毅對花晴風來說很不尋常,但他還是狠了狠心,突然向下一撲。

齊木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但還是嚇了一跳,如果花晴風手中有武器,他會以為這書生是來刺殺他的。

此時在齊府門口圍觀了不少百姓,對他們而言,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情景。

齊木的臉就仿佛被一萬匹草泥馬碾過一樣,後麵跟上來的孟縣丞和衙役也是滿臉精彩

隻見葫縣縣令一把抱住齊木的大腿,學華慶峰,道:“齊先生本縣遭逢大難,隻有齊先生發動鄉紳相助,才能度過此劫。”

“花知縣,你如此嚎哭,成何體統!”孟慶唯怒道,讓齊木如此丟麵子,難保沒些小麻煩。

“齊先生你一定要答應我,隻有你我才能救回夫人,”

“花知縣,你夫人失蹤又關我何事,難道你認為是我做的不成?”

“齊先生啊,孟縣丞說的對啊,縣衙這幫官吏根本不能跟齊先生相比啊,齊先生對葫縣了如指掌啊,要救回夫人隻有齊先生能辦到啊!”花晴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悄悄看了看未來鬼魂的動作,然後把鼻涕抹在齊木身上。

齊木惡心的想吐他一臉,有狠狠地挖了孟縣丞一眼。

但若比恨厲陰險,沒人能比,但他可以在公堂上揪花晴風領子,但卻不能在大街上一腳踢開這個無恥的混蛋。

因為揪領子,丟的是花晴風的麵子,在大街上踢開,固然也是縣令的麵子,但損失更大的是他的威望。

如果是某個乞丐,齊木也就一腳踢開了。

可花晴風是縣令,如此哀求卻一腳踢開,這就跟與小販對跪的城管一樣,這種姿態自貶,為其掙得許多同情分。

齊木不可能真的打殺或者拘禁朝廷命官,除非他想造反或自殺,所以齊木的策略是不斷的打擊花晴風的威望,讓葫縣眾人不敢不願不想聚集到一個窩囊廢的旗幟下,所以給他人縫嫁衣的事,齊木可不願意,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範雷和他的小夥伴們也被驚呆了,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

上前一把把花晴風硬托起來,嘴裏說道:“縣太爺,您在這裏成何體統,不如進宅內說話。”

齊木也反應過來,花晴風如此低姿態,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還真不好做,但進了自己家……

花晴風畢竟是一介書生,哪是兩名黑社會的對手,半拖半扶地拖到門口。

“就是現在”

“好好。”花晴風剛跨進齊家大門,齊木範雷精神上稍稍一送,就看到花晴風掏出一個小瓶,一口灌下。

然後葫縣縣令就口吐白沫,倒下了。

“縣令死了!”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縣令服毒了!”

“服毒死了,齊家!”

“齊家毒死了縣令!””

華慶峰欽佩地看了眼人群,很想感謝下這位善於總結、出言及時的兄台。

齊木如牙痛般抽了口冷氣,這軟蛋TMD居然服毒了,還是在我家門口,這當官的還要不要臉了!

如此熱鬧,卻傳不到山林間的小屋內。

這是葫縣縣城外一處荒僻的山林,山風呼嘯地敲打著茅草房頂。

風從破碎的窗紙中愉快地吹進來,抽在蘇雅的臉上,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但那顆聰明的漂亮腦袋還沒有清醒。

蘇雅是聰慧的,從小她就在商賈的環境中侵染,與她那軟弱的丈夫不同,對於局勢是非常極為**的。

她被綁架了,被誰、為什麽……細小的疑問,深深的恐懼緊緊地抓住了她,往日那淒慘女子的境況一下子包圍她。

山賊、還僅僅是綁匪?為財,為色還是兩者皆有?

雖然她是極為聰慧**之人,但在這沒有一點信息的空間內,無論如何也做不成正確的判斷,當然這也無助於她目前的處境。

手腳都被麻繩捆紮著,衣著整齊,在昏迷時沒有遭到什麽可怕的事情,

貼身丫鬟也被綁在身旁,還在昏迷著,看來對方還不想將全部人殺光,

房間透下光亮來,肚子不餓,說明才過午時不久,

回想起遭劫的一幕,喋血的車夫和家仆,那些賊人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像咬向包子的兩排牙齒,撕開她柔軟防護,好方便舌頭品嚐肉的美味。

當那個圓臉的胖強盜掀開車簾的一刻,她以為一切都完了,然後她挨了一棍。

腦袋後麵火辣辣的疼,不過也在慢慢地消退了。

還好蘇大搶馬衝了出去,她倒沒什麽抱怨的。

那夥強人擺明的對馬車而來,幹掉車夫和家仆,隻是順手為之。

蘇大也不可能背叛她,蘇大是蘇家家生子,說難聽點,就是蘇家養的狗,除了蘇家,任何家族都不可能給背主的狗一口吃的。

想想時辰,蘇大也該回到葫縣了,她那軟弱的相公也該知道了。

閉上眼睛,身體微微地放鬆下來,既然那時候沒殺她,那麽也不會很快殺她了。

想起花晴風,她又有些氣惱,知道了又能怎樣,能尋回自己嗎?

哪個少女不懷春,少女時代蘇雅也幻想過,未來的夫君或是個大英雄,立馬橫刀,一身明練鎧甲大紅披風,威風凜凜的騎著駿馬載著她闖天涯,行俠江湖。

或是個大才子,與她詠詩弄詞,懷古傷今,著下絕世好句。

或是高官貴胄,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一個眼神就能千萬人伏首矣。

這些,花晴風無一處相符。

可是她隻是一商賈之女,雖然張的極美,風姿也是極佳,但是終究是四民之末,若有那種英雄才子,她也隻能做妾,以色侍人罷了。

她嫁給花晴風,便是因為容易駕馭罷了,簡簡單單用五鬥米就能讓他折腰,如若是個傲骨錚錚的儒生,她也是嫁不了的。

所以當時選他,也是花晴風老實木訥,蘇家能鎮的住,壓的服,否則偌大的家業給他人做了嫁衣不成。

但是又怎能甘心,像自己這般美貌聰慧的女子,又豈是這種老實人能配的起的,存了這種想法後,對花晴風的行徑越發的瞧不起了。

門上鎖傳來輕微的響動,有人在偷偷的開鎖,蘇雅嚇的收回思緒,緊緊地盯著木板門。

很快這細碎的聲音便消失了,門輕輕打開一點,一個身材肥碩的強盜擠了進來,正是掀開車簾的那個強盜,一雙死魚眼泛著得意的光芒。

強盜滿臉堆笑朝蘇雅那邊走過去,發現被綁住的女子已經清醒,遂結結巴巴地道:“你……你長的真好看,大家……大家閨舅……秀是漂亮。”

見蘇雅眼中閃過一絲鄙視,

“你看……看我笑……笑話是不?整……整天想著才子佳人,就覺得老實人配不上你是不?”

“可……可我不是那老實仁(人)哩,你們這幫富人,我……我以前見……見多了,給你一……一棒子,叫你撅腚,你不敢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