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縣令

第27章 範雷的愚行

第一卷 初入葫縣 第二十七章 範雷的愚行

由於齊木外出,所以範雷暫時成為齊木集團的決策者,而現在齊府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在得知胖強盜被王典吏當眾捉走後的消息後,範雷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個人仿佛墜入了黑暗的深淵。

“怎麽回事!”範雷衝頭兒吼道,綁架蘇雅的幾個嘍??竊誑吞?敖辜鋇卣磐??詿?敫?笞芄苣芨?齦鮒饕猓骸拔腋?闋愎壞囊?恿稅桑?拱才帕艘?氐拇λ??一ǚ蚜蘇餉炊嘈難?途??褪俏?巳媚忝潛芊繽罰?峁?捅灰桓靄壯眨?桓鮃?鰨?恢環手恚?透?芑盜耍』故悄憔醯迷勖瞧敫??降?耍?胝業憒碳さ模?ハ匱玫哪霞嗬鋦?鮮笏K#』蛘唚鬩暈?隳塹閎聳誌透腋?弦?邪辶耍?椅ケ忱弦?囊饉妓烈饌??耍?訓濫鬩暈?弦?桓曳D懵穡亢檣劍 ?p>

強盜們的頭兒,或者說洪山的臉色鐵青,臉頰上卻泛著紅暈,雙手的骨骼被他自己捏的“咯咯”作響。

那隻肥豬讓自己陷入如此窘境,還在齊爺範爺麵前丟了大臉,如果胖強盜現在出現在他麵前,他一定要將其抽筋扒皮。

“怎麽,你有不滿嗎!”範雷看見洪山緊握的拳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洪山趕緊把拳頭放下來,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生怕讓這位爺誤會了。

“洪山,你太讓老爺失望了。”在一陣令人心驚肉跳的沉默之後,範雷終於開口了:“你現在馬上回去,把你的人一個不剩的聚集起來,我會另給你安排住處的。”

說完手揮了揮,像要趕走蒼蠅似得。

抿了抿嘴,洪山收起不滿,隻得道一句“是。”

看著洪山離開時候怒氣衝衝的背影,範雷眉宇間的憂色更深了,齊木現在不在葫縣,如果此時縣衙裏的老爺們發動雷霆一擊,很可能將齊木的根基連根拔起。

當然以齊木的勢力、關係網還有機會卷土重來,但也必然會元氣大傷,到時候別說壓住花晴風,說不定連孟慶唯都能把他們啃的骨頭都不剩。

如果誰現在見到範雷失魂落魄的樣子,都會認定他對這種結果毫無準備,實際上即便在王晨發動對齊木名下產業的騷擾時,他都沒將王晨當一回事,連知縣——朝廷正七品都敗了,一個不入流的典吏能撲騰出什麽水花來?

可是萬萬沒想到,還真掀起滔天巨浪來,先是大批鄉勇包圍了漱玉軒,好不容易請動屯軍解了圍,自以為是的鬆了口氣,回頭就得到胖強盜落入衙役手中的消息。

端著亂七八糟的心思,範雷走進了齊木的臥室,臥室中的齊夫人用訝異的眼光看著他,這是不同尋常,雖然齊木對範雷極其信任,不問時間不問理由的任其出入內宅,但範雷依然堅持下人的本份,決不在齊木看不見的情況下進入內宅,更不用說與女眷接觸了。

在範雷委婉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後,齊夫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幾乎暈倒在**。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良人,也隱約知道她的男人在外麵做了些什麽事情,但是她根本沒想到齊木敢對朝廷命婦下手,對於明代女人來說,朝廷命婦跟天仙一般遙遠,是隻可遠觀的存在。

但是範雷不能允許她暈過去,作為齊府的主人,齊家大婦她必須清醒。

“齊家不能敗啊!”齊夫人失聲泣道。

“我就是為這個請夫人做主的。”

“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麽,外麵的是一直是老爺和範兄弟管理著的。”齊夫人淚眼婆娑地看著範雷,美麗的眼睛裏充滿了無助。

範雷緊張的把眼神調向別的方向,深吸一口氣道:“夫人,我們可以先穩住縣衙裏的人,然後趕緊請老爺回來,有老爺主持大局想必也不會出大亂子。”

“怎麽做?”**的美婦擦去淚花問道。

“請夫人賜我黃金,錢財動人心,先穩住那個王典吏,讓他高抬貴手,眼下我們隻有拖了。”範雷正色道。

齊夫人在聽到消息後就已經六神無主了,哪裏還能說些什麽,隻能言聽計從地拿過鑰匙,去取黃金了。

雖然齊木不拿範雷當下人,但是內宅很多事他都是交給自己老婆打理的,畢竟即便是兄弟也沒老婆親,這也是禦下之術,不能給手下背叛自己的理由。所以齊府最值錢的東西都是由齊夫人保管的,比如黃白之物。

王晨如大明律一般鎮定威嚴,端坐在刑房之中,林貴丁茂才警惕地站在他的身邊,刑房的經承和攢典遠遠的聚集在一起,看著這奇怪的景象。

威震葫縣的齊木家大總管範雷,低頭哈腰地求見葫縣典吏王晨,天大的新聞呐,要知道自蘇雅夫人被綁後,連一介齊府仆從都敢在縣令麵前趾高氣揚的,結果大管家卻在典吏麵前低三下四,真是咄咄怪事。

“好吧,”王晨開口道,聲音略顯不平靜:“好吧,我可以饒王家坳的李大幾日,不對他用刑。但釋放犯人需縣太爺下令,我實不敢僭越。再者李大他當街**良家婦女,街坊鄰居有目共睹,即便我有此權力也不敢將其放入市井。但我可以保證他在監牢裏不會吃苦的。”

“就有勞王典吏了,這李二上有八十老母,憐其母親年歲已大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又無人奉養,實不忍見其刀斧加身,再則他家祖輩在我齊府任勞任怨,作為主人總要為其說話的啊。”範雷幾乎有點謙卑地行禮道。

王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送,不送。”範雷謝絕了林貴相送,出了縣衙門坐上馬車走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林貴斥道。

“不安好心!”丁茂才接著說道。

王晨臉上帶著一種既好奇又好笑的表情看著兩人之間調侃,拿起一根筷子,仿佛怕被毒蛇咬一口一樣跳開桌子上的包袱。

嗬……林貴丁茂才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包裹中是一個雕花的木盒,但盒子中之物閃爍著讓人發瘋的光芒,幾千年來無數才子佳人為其傾倒折腰,為其丟棄廉恥,而此刻此物正靜靜地躺在一隻小盒子之中,流淌著它傲人的身份。

黃金!金元寶!

“好家夥,這足足有五十兩吧”林貴看得也是兩眼冒光,雖然他並不貪財,但是黃金這東西太吸引人眼球了,很多百姓一輩子都沒見過金元寶,即便林貴清廉如海瑞也忍不住看兩眼不是。

丁茂才為人老成一些,雖然包裹打開時他也略有失神,但很快便鎮靜下來。

“王典吏,好大的手筆!”丁茂才提醒道。

“嗯……”王晨陰鬱的點了點頭,把目光從金元寶上強拉回來,這玩意刺激太大了。

黃金在古代相當於後世兩千人民幣,但是考慮到購買力和金價的價格變化(後世的采金技術讓我們有了大量的金礦),這五十兩黃金相當於今天的二十萬元,再考慮到古人的消費水平,和明代官吏的低薪政策,大約就是一百萬現鈔整個出現在你桌子上的感受。

終於,王晨把包裹重新蓋起來,輕輕的脫口說道:“我們挖到金礦了。”

“金礦!”林貴扯著嗓子尖叫道,看了看周圍,趕緊壓低下來:“大哥,你這話太可怕了!”

丁茂才也低聲說道:“這錢不能收。”

“誰說這金元寶了?”王晨斟酌了下語言,然後,湊近兩人道:“我說的那個李大。”

“李大不過是個**,而且還是個胖的不中用的膽小鬼,是什麽原因讓範雷——齊府的大總管親自上門送上重禮保他?”王晨補充道:“自漱玉軒後,咱們軍心已喪,捉住李大也是順手而為,誰知這範雷漱玉軒都不肯露麵,卻為這一介小賊而跑出來,為何。”

“是啊,的確奇怪。”丁茂才應道。

“難不成……”

聞言,王晨丁茂才立刻把目光刺向林貴。

“難不成他是齊木的私生子?或者是範雷的?”林貴臉色一紅,趕緊說道。

“……”

王晨向林貴示意很鄙視他,而丁茂才連連搖頭。

“時間緊迫,我們理一下思路。”王晨說道。

“範雷一看就是很緊張李大。”

“能看出來。”兩名衙役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麽他為什麽緊張一個混混一個無賴呢?因為齊府對下人都很關切?”

“這不可能,下人對他們不重要。”這是丁茂才說的。

“得了,難道你會很重視一個狗奴才嗎。”這是林貴。

“那麽就是這個李大身上有他們重視的東西,但是肯定不是錢財寶物,否則早被齊木收藏了,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李大知道齊木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秘密卻卻沒嚴重到讓齊木殺人滅口的程度。”

“有什麽秘密,即便是一手遮天的齊木也忌憚的呢?”刑房內安靜下來,刑房外的書吏們不知道跑到哪去躲懶了。

“不僅是秘密,而且還跟王典吏你有關。”

“哦?”王晨疑惑地看著丁茂才。

“因為齊府跟你的上官孟慶唯有關係,出了事情他不去找孟縣丞,卻來向你行賄,這不符合常理啊。”

“跟我有關係的齊木忌憚的秘密,而且還不非常嚴重。”

啪,王晨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眼睛帶著得意,神態就像決定天下的大事的內閣首輔:“若不是這範雷愚蠢行為,送來如此重禮,我還想到不到這個。”

“這個王家坳李大,定是參與朝廷命婦綁架的賊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