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第五章 蕙娘的極品娘家人

第五章 蕙娘的極品娘家人

林荷拽著舅舅梁勇的胳膊,哭個不停,訴說著蕙娘的不幸,就看到梁勇氣得青筋暴起,嗷的一嗓子,掀了蕙娘的供桌。

“林二強,你打死我妹妹,走,我們去見官。”

說完,梁勇就去拽林二強,林二強嚇的趕緊往回縮:“大舅哥,大舅哥,有話好好說,蕙娘懷孕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要是我知道,我還舍得碰她,疼還疼不過來那,再說我也沒用勁兒,你知道的,我喝幾口酒就來勁兒,她身子虛受不住,我也就停了呀。”

林溪站在門口,兩隻小手狠狠的握成拳,她恨不得打林二強一頓,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說實話,把家暴竟然說成夫妻打架,如此的厚顏無恥,當真不要臉之極。

梁勇不依不饒,身後跟著他一起來的其他人則勸道:“大勇,人都死了,你不為別的,總該為孩子們想想,已經沒娘了,要是再沒了爹,三個閨女就更可憐了。”

梁勇不經勸,對林二強啐了一口,便鬆手了,氣憤道:“反正我妹妹不能白死,你們說怎麽辦吧?”

耿氏的一雙賊眼滴流亂轉,看看梁勇再看看林二強,拍著大腿痛哭起來。

“哎呦我的好兒媳啊,你怎麽就去了呢,留下他們爺兒幾個還怎麽活啊!你這是要挖了我的心啊!”

梁勇一看林家的人不上道,猛的又站起來:“別哭了,快說這事怎麽解決,今天要是不給個滿意的答複,我給你們沒完。”

耿氏立馬停止了哭泣,林二強看了看大哥林大壯,又看了看父親林城,心裏沒了主意。

林溪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心道這個舅舅看起來還挺靠譜,還知道給她討個公道,到底是娘家人,關鍵的時候還是挺可靠的。

屋內陷入了空前的尷尬氣氛,林家人不說話,梁勇帶來的人也不說話,隻有林湘和林荷兩人抽抽搭搭的哭泣聲。

林溪的爺爺林城,把大汗煙袋在桌上磕了磕,清清嗓子道:“要不這樣吧,孩子他大舅,蕙娘好歹也給我們林家當了這麽多年的兒媳婦,生了三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的死我們也很難過,估計老親家心裏也不好受,我們出二兩銀子給老親家買點好東西補補身子,讓他們消消氣,你看如何?”

梁勇騰就站起來了,怒目而視:“二兩銀子就想把我們打發了,你當我們來要飯的,我們家隻有一個妹妹,爹娘都嬌慣的很,嫁到你家本以為是享福的,誰知道對她又打又罵,現在人都打死了,還想用二兩銀子打發,沒門。”

林城不急也不燥,沉沉的問了一句:“你想要多少?”

梁勇和一起來的幾個人一使眼色,伸出一根指頭:“十兩。”

耿氏“哇”的一聲尖叫:“十兩,你這是要我給她償命啊,好,我們一文錢也沒有,我這就撞死在這裏,給她賠命。”

梁勇也不是好惹的,一言不合就要拉著林二強去見官。

林城沒辦法,隻好再次抬價:“五兩,不能再多了,當初娶她的時候,也不過才二兩銀子。”

梁勇又跟身後的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最低八兩,不能再低了,我妹妹還有給你生了三個孩子那。”

耿氏不樂意了,猙獰的冷笑:“一個帶把兒的都沒生出來,生了三個賠錢貨,還好意思說。”

梁勇惡狠狠的道:“那小產出來的可是男孩兒那,你怎麽不說,要不是你把人打流產,我妹妹至於死嗎?八兩一文不少,不然就去報官,一屍兩命,人重要還是銀子重要。”

林城踢了耿氏一腳,用眼神製止了她,眼中還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鄙視,最終,咳嗽兩聲道:“銀子太多了,我們也拿不起,畢竟還有三個孩子要養,六兩,多了實在是拿不出來。”

梁勇眼珠轉了轉,恨恨道:“六兩就六兩,停屍三天,下葬之時,我們兄弟再來拜祭,拜祭那日你須得再準備十斤豬肉,五壇好酒。”

林城無奈的答應下來。

梁勇拿了林家的銀子後,假惺惺的又哭了一番,領著人便回去了。

梁勇的這個行為瞬間刷新了林溪的三觀,這臉打的太響了,娘家人也靠不住,這個舅舅實在是太讓人不齒了。

林溪總算是明白過來,梁勇來了壓根不是來拜祭的,就是來訛錢的,蕙娘死了,林家人去給她娘家送信,梁勇打聽出蕙娘的死因,帶這麽多人來,就是要林家好看的。

梁勇拉林二強去報官,是嚇唬嚇唬他,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銀子。如今,他拿著銀子心滿意足的走了,絲毫沒有考慮她們姐妹三人的處境,訛來的錢,更是沒想過給她們姐妹三人分一分。

林溪憐憫的看著林荷失望的眼神,心中湧現出無限的酸楚,沒有了娘家做靠山,耿氏對她們隻怕會更加不好吧。

果然,耿氏失了銀子便使勁的謾罵,用林溪聽過的罪惡毒的語言詛咒蕙娘,詛咒她們姐妹三人。

林城也氣惱,重重的踹了林二強一腳,罵了一句:“畜生。”氣哄哄的離開了。

林溪怎麽聽著像是在罵她們。

人都走了,連林二強都離開了,屋裏靜靜的,林湘和林荷也都哭累了。

林湘長長的歎了口氣:“記得小的時候,娘回姥姥家,舅舅還是對她很好的,也時常給我零嘴吃。”

“那都多久了,我小時候,舅舅都不待見我們了,還說什麽要是我是個男孩兒就好了。是男是女是我能決定的嗎?”林荷帶著哭腔,埋怨道。

林湘豆大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娘自從生了小妹,就再也沒回過姥姥家,唉,要我們都是男孩兒,奶奶和大伯他們都不敢欺負娘了,爹也不敢打娘了。”

言語中充滿了埋怨和無奈。

林荷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哀怨的眼中帶著希翼:“姐,舅舅不會真的不管我們吧。他可從爺爺那裏得了六兩銀子那,咱爹一年的工錢才二兩,得攢三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