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第五十章 戲子真的會演戲(下)

第五十章 戲子真的會演戲

屋子裏,姚香荷有氣無力的躺在**,心情十分的沉重,她一下一下的捶著床,不停的哀嚎:“炳坤,你說我怎麽這麽命苦啊,一個兩個都這麽去了,我就真是寡婦的命嗎?”

姚炳坤不惦記他姐,他惦記的是那些銀子:“行了,你別嚎了,大不了回到臨陽縣,再給你找一家。”

姚香荷怒瞪道:“你看看我這肚子,孩子馬上就出來了,你讓我找誰去,再說,帶著孩子和不帶孩子能一樣嗎?”

姚炳坤不以為然:“孩子是林家的,他們不會讓你帶走的,隻要銀子到手了,定會再給你找個號的。”

提起銀子,姚香荷神情立刻變的嚴肅起來:“大事不好了,聘禮的事被那兩個賊丫頭給發現了,這下該怎麽辦?”

姚炳坤大吃一驚,煩躁起來:“怎麽會被發現,你不是平時都上鎖了嗎?”

姚香荷也很無奈呀:“那兩個丫頭鬼的很,尤其是林溪,還有耿氏那個老不死的,鑰匙還有一把在她那,有可能是她來看聘禮時被那兩個丫頭看到了。”

姚炳坤眉頭緊緊皺著,背著雙手在房間裏踱步,心中在想著彌補的辦法。

“我們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要她那三百兩的嫁妝,實在不行,隻能讓藍田親自出麵了,你看他長的眉清目秀,相貌堂堂的,林荷會不會連聘禮都不要,就要跟著他?”

姚香荷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懵了:“你當她是傻子嗎?她不要聘禮,還白搭三百兩銀子?要你,你會這麽白癡嗎?”

姚炳坤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是林湘原來也不是不願意去婁家,最後看到婁家少爺長的好看,不也是乖乖的從了。這說明她們都喜歡好看的男人,試試唄。

“婁家有錢。”姚香荷說出了真相。

“當真沒有別的主意了,不如就讓藍田試試,那個小子長的好看,嘴巴也甜,肯定會把林荷那小丫頭給哄過來的。”姚炳坤繼續勸道。

姚香荷想想,最終同意了:“試試就試試吧,小姑娘家都喜歡俏郎君。”

林二強下葬的時候,耿氏哭的是死去活來,大病了一場,沒去墳上。姚香荷也沒去,她怕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好,林溪和林荷給帶的孝。

林湘沒有回來,耿氏派去給婁家的稍信的人說了,可婁老夫人非常忌諱白事,說要是林湘回來了,以後就不要回婁家了,不吉利。

耿氏思來想去,沒有讓林湘回來,而婁家的人也沒人告訴林湘,她到死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個林溪是能理解,反正林二強對她們姐妹也沒多好,不回就不回吧,林湘與蕙娘的感情是最深的,她隻怕對林二強的恨也最深。

埋葬的隊伍回來了,其餘的人各自走了,林荷和林溪也回到自己的院子,姚香荷早就歇著了。

忽然,從村口的大樹後,走出來一個男子,一身青色長衫,腳踩白底靴,黑發如墨,束在頭頂,纏著青色綸巾,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那裏文質彬彬。

“請問這裏是林荷的家嗎?”

隻見那男子慢慢的走到林荷麵前,麵如玉盤的臉上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又黑又亮,溫柔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林溪立馬把林荷推到院子裏,把院子的門關上,隔著一道房門避嫌,才與男子說話:“請問公子是誰?為何直呼我姐姐的閨名?”

被陌生男子知道姓名,絕對不是什麽好事,謹慎起見,林溪不讓林荷說話,她年紀小,沒有那麽多的忌諱,便由她來問。

隻聽那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來:“我便是與林荷定親的王藍田,得知她父親去世,便想過來看看,怎奈身份尷尬。不過,隻要林荷她無事便好,那就告辭了。”

林溪雖然與藍田說話,林荷卻好奇的從門縫裏把人觀察的仔仔細細,越看心中越是歡喜。

這個王藍田不但人長的好看,說話也文縐縐的,看上去很有學問的樣子,可是一想到她的家境,林荷的心沉了沉。

“小溪,你問問他,家中的情況如何?給了多少聘禮?我想知道究竟是他騙我還是姚氏騙我。”

豈不知藍田早就得了姚炳坤的吩咐,準備好應對之詞了。

“實不相瞞,藍田家中無父無母,隻有孤身一人,自小承蒙師傅教誨學習唱戲,因和姚兄投緣,得知他有一外甥女,跟我年歲相仿,故而求之,隻是藍田藏私不多,隻有區區二百兩,一百兩打算買房置地,一百兩作為聘禮娶妻。”

不知道怎麽回事,林溪聽這個藍田說話的語調怎麽跟唱戲似得,酸的很。

真實的情況就是這些,這個王藍田確實沒有說謊,林溪調查的真相也確實如此,隻是他說隻有一百兩做聘禮,照林溪看,那六箱東西連五十兩都沒有。

“多謝王公子掛念,家姐安好,王公子請回吧。”

王藍田的任務完成,他還沒忘記施禮,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林荷臉上的紅暈遲遲沒有退下,人長的是不錯,就是戲子太不靠譜,不過看林荷的樣子,很顯然心動了。

林溪都懶的鄙視她了,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現代追星時迷妹的樣子,又花癡,又犯傻,偏偏還樂此不彼。

“好了,這下問清楚了,他根本就沒有給那麽多的聘禮,姚氏卻說什麽六百兩,還要我們再隨三百兩的嫁妝,她真的是想從中賺你的錢。”

林荷也憤憤不平:“明知道我們沒錢,還這樣坑我們。”可是如果真的嫁給這個王藍田,就算讓她拿出三百兩的嫁妝也未免不可。

“二姐,依我看,那王藍田家境實在一般,要不然這門親事就這麽算了吧。”林溪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靠譜。

林荷咬著下嘴片,悠悠的歎息一聲:“我心裏亂的很,回頭再說吧。”

林溪聳聳肩,要是林荷真要嫁給那個王藍田,她想攔也攔不住的。

林二強死了,姚香荷再次成了寡婦,她又懷著身孕,前途一片黯淡。

當晚,姚香荷把林荷和林溪叫到自己的房間裏,聲淚俱下,以退為進。

“藍田那孩子其實是個好的,隻是他無父無母實在可憐的很,我弟弟也是體諒他一個人過日子單薄,才想起來給他說親,本想把聘禮說多點,好讓你們風風光光的成親,卻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姚香荷說著,流下了一顆鱷魚的眼淚。

“其實,我那裏會要你們的聘禮,這些已經是藍田所有能置辦的了,不過,無論多少,將來都是你們的,我可不會多拿你們一個銅板,主意是我出的,要怪就怪我打腫臉充胖子吧。林荷,你可千萬別怪藍田,他什麽都不知道。”

林溪半信半疑,倒是林荷,就這麽輕易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