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不甘的妥協

不甘的妥協

林溪正在給人裝酒,剛剛有個老客戶從鄉下來,買了一大壇,準備給小孫子做滿月時用的,一聽到這邊有人說酒裏有毒,付錢的手立刻縮了回來:“這,這,我還是去老張家的酒坊吧。”

林溪趕緊解釋道:“不會的老伯,我的酒怎麽會有毒呢,不信我先喝一口你看看。”

無論林溪怎麽說,老人家還是走了。

林溪憤怒的看著前來鬧事的人,恨不得把那一壇酒倒在他的臉上。

“你為什麽說我的酒有毒,我告訴你,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我就告你誹謗,誹謗罪不但要打板子,還會坐牢,你可要想清楚了。”

古代人不喜歡與官府的人打交道,更是不懂法律,乍一聽林溪這麽說,帶頭的那個人臉上的神色慌了一下,他長的尖嘴猴腮,小眯眯眼用力的睜大了,露出凶狠的目光。

“小丫頭,拿官府來壓我,我可不怕,我家老爺就是喝你的酒才暈倒的,就算是到衙門那也是我有理,來人呀,給我砸,不能讓她在這裏害人。”

林溪畢竟隻有十一歲,瘦小的身體被人猛的推倒在一旁,尖嘴猴腮的人帶著手下就一頓狂砸,酒缸砸爛,酒香四溢,大家都躲的遠遠的,根本就沒人會幫助這個弱小的小姑娘。

林溪著急的不行,她把所有的錢都用來釀那些果子酒了,可醉仙樓把這些酒都退了回來,她兜裏沒有一個銅板了,本來想著把這些酒都給賣了換成銀子從新開始,卻沒想到,剛搬過來就遇到這些人。

這些酒可是她的全部家當,她絕對不能讓他們給砸了。

林溪顧不得自己,忙起身護著那些酒壇,隻可惜她畢竟力氣太小,一次次的撲救,被人一次次的拉開,甚至那些人的棍棒都落在她的身上。

林溪最後惱了,一下子撲到尖嘴猴腮的人身上,張嘴就咬,死死的咬著他的耳朵不鬆口。

那人嗷的一聲慘叫,他手下的人都不砸了,開始拯救他,一些人拉著林溪的身體往外拔,一些人拿棍子打林溪的脊背,林溪卻還是毫不鬆口,直到她的嘴裏嚐到血腥的味道。

那人死命的一甩,終於把林溪給甩掉了,惱怒不已,高高舉起棍子就要往林溪的頭上打去。

“都給小爺住手。”

一聲清晰的厲嗬,大家都往那邊看去,隻見韓玉蕭帶著官府的衙役們跑了過來。

“來人把這些鬧事的人給小爺抓起來,一個不留,統統關到牢裏麵去。”

那尖嘴猴腮的人看到官府來人了,忙跪下磕頭:“大人們呀,我們家的老爺喝她的酒中毒了,我們才是受害的人呀!”

韓玉蕭眼睛一瞪,一腳把那人踹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是她的不是,臨陽縣還有枉法,你們這些人 私下鬧事,打砸人家的酒鋪,還有沒有枉法,啊,還有沒有把官府放在眼裏,別跟小爺說那麽多,統統帶走,到了衙門裏自然有你們申辯的時候。”

林溪也被一起帶走了,她壓根就不相信她的酒裏有毒,這次她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到底是誰在暗處害她。

韓天宇審理此案,本來是一件普通的打架滋事,林溪認死理,勢必要抓到幕後之人,要告那尖嘴猴腮的主家,告他們汙蔑,誹謗之罪。

這樣一來,韓天宇就把那人的主家給請了過來,不出林溪所料,果然還是婁銘瑄,隻不過,婁銘瑄奸詐把此事都推給了他的手下。

手下們被打了板子,婁銘瑄出了賠償金,此案就這麽了解了,林溪非常的不服氣。

衙門外,婁銘瑄掏出一百兩銀子的銀票甩到林溪的臉上,不屑的說:“這隻是給你簡單的警告,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滾出臨陽縣,不然,哼。”

林溪就算有傲骨也不會跟錢過去,隻見她慢慢的彎腰撿起地上的銀票,珍惜的用手擦擦上麵的灰塵,倔強的冷笑。

“你不敢讓我在臨陽縣賣酒,無非是我的酒比你的酒好罷了,我不會離開的,除非我死了,婁銘瑄,你等著,我一定會讓所有人知道,喜豐酒就是比你的牡丹酒要好的多。”

婁銘瑄嗤的一聲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林溪吃驚的睜大雙眼,心裏有著不詳的預感:“你想要做什麽?”

婁銘瑄玩弄著手上的戒指道:“你大姐也該生了,隻要你不再釀酒,我保證她這一輩子都平安。”

林溪憤怒不已,大吼道:“她可是給你生了孩子的人,你不能這麽對她。”

婁銘瑄輕蔑不屑的譏笑:“我怎麽對她得看我的心情,林溪,要是這一點你都不答應,你們姐妹就隻能陰陽兩隔了。”

看來婁銘瑄當真是怕了她的酒,竟然拿林湘的性命來威脅她,也罷,就算不釀酒,她還有別的法子掙錢,林溪咬咬牙根,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婁銘瑄目的達到,冷哼一聲,瀟灑離去。

回到酒鋪,林溪看著滿地狼藉,痛心不已,這一個月來她不眠不休,辛辛苦苦的釀酒,這麽熱的天,她幾度差點中暑,就算被醉仙樓拒絕了,她依舊會堅持下去,可卻沒想到,為了林湘,她要放棄。

心甘情願認載的她,根本沒時間去矯情,林溪找了個空的酒壇,把那些破碎的裏麵還有些酒的都倒在一起,清理了一下,淒慘的苦笑,婁銘瑄當真狠絕,所剩下的酒不超過兩壇。

摸著懷裏的一百兩銀票,她還不至於一無所有,還有一百兩銀子,這已經不少了,有些窮苦的人家,一輩子也掙不到一百兩。

“嘶”林溪整理破碎的酒壇時,一不小心被劃破了手,鮮血一下就流了出來,紅的耀眼。

一雙溫暖的手立刻握住她的:“怎麽這麽不小心?”

林溪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韓玉蕭痛惜的眼神映入她的眼中,不知怎麽回事眼睛就紅了。

“沒事。”

忙抽回自己的手,在上麵澆上酒,卻再次被韓玉蕭抓住,用錦帕包紮起來。

“我查過了,你的酒在醉仙樓的銷量確實不錯,比婁家的要好很多,自從你的酒沒在醉仙樓之後,很多客戶點名要你的酒,婁銘瑄很生氣,才鬧這麽一出。”

這些林溪都聽說了,她點點頭,帶著倔強,帶著不甘:“我知道,我沒他有錢,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麽,不賣就是了。”

韓玉蕭很是震驚:“林溪,你可不是輕易服輸的人,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林溪不語,腦中就在想是不是還有別的掙錢的辦法,或許開個麵館也是不錯的,反正這個酒鋪租下來就不能退,她得盡快的物盡其用,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