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誤會重重

誤會重重

不知道是百裏遊太過善解人意,還是林溪心裏的承受確實已經到了極限,忽然間,林溪就覺得再也堅持不住了,內心的壓抑讓她瞬間淚眼婆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我隻是太累了,借你的肩膀靠一靠,沒有別的意思。”

百裏遊很是了解,拍拍肩膀:“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大哥,無妨的。”

林溪慢慢的把頭靠上去,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不多時便連成了線。

“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掙了錢,環遊世界,即便是現在來到這裏,我也隻是這一個簡單的願望,可是,你看看我都遇到了什麽樣的人?爹娘死了,兩個姐姐都各自顧各自,從來不曾想過她們還有個小妹妹。”

“我喜歡韓玉蕭,不但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為人仗義,而是他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我看著他長大,看著他考童生,秀才,舉人,一步一步的走來,我們都是在一起,我知道我們身份有別,我知道我們可能不會在一起,我從來也沒奢想過太多。”

“我以為我可以看著他娶妻生子,看著他與別的女子幸福到老,可是,當我來到京城,知道他與洛月公主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痛苦,若不是還得照顧家程,我真的想一走了之。可當我聽說他跟洛月跟本沒在一起的時候,我忽然又燃起了希望,我覺得如果我夠努力,掙很多錢,認識很多人,或許我們可以在一起。”

“家程算計我成為長公主的義女時,我並不怪他,因為潛意識裏,我也想,也想成為跟他一樣身份高貴的人,無論是用什麽樣的手段。現在,我做到了,可他已經與別人定親了。”

“當我努力靠近他時,他卻離我越來越遠,我累了,我不想,不想再努力了,等我想停下來時,我才明白,入骨的相思很痛,再舍棄這份相思更痛,挖骨的疼……”

林溪喝醉了,嗚嗚的哭個不停,百裏遊覺得心都被她苦碎了,為什麽先遇到她的不是他。

他一個剛認識十幾天的人,怎麽有資格與認識十幾年的人相比呢!

此刻,他多羨慕韓玉蕭。

拍拍林溪的肩膀,掏出錦帕給她擦淚,再看肩膀已經被林溪哭濕了一大片,百裏遊逗趣道:“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你若是再哭的話,房間都要被你淹了。”

林溪‘噗嗤’笑了,眼角還帶著淚。

“嘭”的一聲,門被人踹開,就看到韓玉蕭冷著一張俊俏的臉,蕭肅的身子僵著,一雙眼睛射出陣陣的暴怒之氣。

“林溪,這次你該如何解釋?”

林溪背對著門口,被剛才的聲音震的一驚,百裏遊本能的把她往懷裏攬,待看到是韓玉蕭時,他低頭看著一臉平靜的林溪,亮晶晶的眼中,若有所思。

林溪卻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與他保持距離,而是冷靜的轉過身來,麵對韓玉蕭道:“我沒什麽可解釋的,也不需要跟你解釋什麽,你看到的就是你想到的。”

韓玉蕭怒發衝冠,本想上前一把抓住林溪的胳膊,卻被百裏遊輕巧的一帶,韓玉蕭竟然抓了個空。

百裏遊把林溪推到自己身後,嘴角露出淡淡的笑:“駙馬爺,你這是做什麽?你這麽做難道不怕安綏公主誤會嗎?”

韓玉蕭手一僵,頓住了,冷冷的對百裏遊道:“這是我與她的事,你少摻和。”

林溪平靜的從百裏遊身後走了出來,直麵韓玉蕭,端莊的對著他行了個禮:“韓公子,請回吧,我們已經無話可說。”

韓玉蕭一臉的不可思議:“林溪,你說過你會等我的,你說過你信我,我也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可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做什麽?”

林溪黑亮的眸子盯著韓玉蕭:“你不用查了,那晚的事,家程都全部看到了,他之所以沒告訴我,隻是怕我難過而已,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你跟安綏也已經有了事實,你知道我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說著,一顆豆大的淚珠從林溪的眼睛裏跌落下來。

韓玉蕭一下子便愣在那裏,心仿佛被人捏了一把,生疼生疼的:“家程,家程他也看到了?”

林溪一生中最信任的人,除了他就數楚家程了,可是,韓玉蕭分辨道:“他對你本來就有企圖,他的話你怎麽能信?”

林溪微微閉上眼睛:“我不是小孩子,該信誰不該信誰,我心裏有數,韓公子,不送。”

韓玉蕭忽然就惱了,冷嘲熱諷道:“其實你根本就是看上這個人了吧,你本就跟他有了肌膚之親,再與他在一起他也不會看不起你,哼,我看你應該告訴他,你根本不是什麽郡主,不過是長公主的義女,是沒有資格和親的,就算睡在一起又怎樣,他一樣不會娶你為妻,你嫁過去也不過跟你大姐一樣還是個妾……”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在韓玉蕭的臉上,打斷了他的咆哮。林溪渾身哆嗦著,狠狠的瞪著他。

“韓玉蕭,你混蛋。”

韓玉蕭麵目猙獰,猛的舉起手來,卻被百裏遊一把抓住沉聲問:“你要做什麽?”

看著林溪嬌弱的身子不住的顫抖,淚珠一顆連著一顆的滾落,星辰般的眼睛裏布滿哀愁,絕望的看著他,韓玉蕭氣惱不已,惱羞成怒的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而林溪看到他走之後,強撐的身體陡然軟了下來,像是被人抽去了全部的氣力,攤在綠蕪懷裏黯然神傷。

“終於都結束了。”

百裏遊深深的歎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苦……”

林溪半天才緩過神來:“安綏公主懷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是韓玉蕭那天,安綏卻聲稱與他在一起,人證,物證,都有,我也差點相信了,但是,她卻不知道韓玉蕭有個不好的習慣,當他喝醉的時候別說脫他的衣服了,就連近身都不行。”

韓玉蕭確實有這個毛病,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無論誰近身都是一招製敵,這大概是武功高強人的防備心理吧。

以前韓玉蕭很少在林溪麵前喝醉,但是也有那麽一兩回,韓玉蕭喝醉後,林溪想把他扶到**,卻總是被他掐著脖子,一直等到他醒了,才會鬆開。而且,醒來後再問他,他還一臉無辜。

那天林溪給忘了,直到喝醉之後,她才想起來。